“老夫不甘。”炎武上人終于是忍不住了,其雙目驟然泛出異樣的精芒。怒聲咆哮著。
在其咆哮之聲堪堪落下之際,便身子一震,那是一副幾近瘋狂的樣子。但是,他已經支撐不住了。那一枚火樹銀花箭在此時自空中不住的顫抖著,似乎隨時便要自空中墜落。
一聲聲刺耳的嗡鳴自誅殺劍上傳出,玄木感覺到整個人仿若被一股大力轟入了右手經脈之內。
而炎武上人的肉身竟然漸漸的萎縮,其體內的精血已然快要干涸。這便是他一直不愿意拿出這弓弩法器來施展的緣故,此弓弩法器極為邪惡,根本就不是一般修士所能掌控。那詭異的魔火本來是無法啟動。
可若是修士消耗自身的精血與魂魄,卻也可以啟動那弓弩之上的魔火之術。
炎武上人并未能夠將玄木斬殺,甚至根本就沒有對玄木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如今要想再次啟動弓弩,也不會有最強的攻擊。若是最初將五擊聯合為一擊之力,對玄木驀然出手,或許能夠將玄木斬殺。
可是,他不愿意那樣去賭。因為他覺得這樣更為萬無一失一些。可事實與他所想象的還是有了差距。
這一賭,勝負已明。最終是玄木贏了。其實,賭也是需要實力的。沒有實力去賭,只有一個結果
輸。
“你已經輸了,又有何不甘?”玄木目光平淡的看著已經是茍延殘喘的炎武上人,說道。
炎武上人在聽到玄木從容的說出這話之后,他整個人立時變的頹廢。轉而腳步朝著玄木所在的方向踏去,吼道:“老夫要與你同歸于盡。”
“自爆?”玄木嘴角微微一勾,那是嘲諷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他只是將誅殺劍朝著炎武上人輕輕的擲去,誅殺劍發出嘶鳴的顫音,直接破開炎武上人的護體之芒,刺入其腹中。
此刻,所有的焰舞國度的修士都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這神色很快就自他們的臉上消失,轉換成了一臉的陰郁。在看到玄木驀然不動,卻渾身散出的殺意時。
他們的臉色再次變幻,那是一臉的恐懼與滿目的駭然盡寫在他們的臉上。
丟盔棄甲么?他們不是,而是瘋狂的施展手段朝著焰舞國度的方向逃去。連炎武上人都已經死了,還有誰能夠與這一尊煞神對抗?
“此時想逃?晚矣!!!”玄木頗為惋惜的語氣說著,腳步朝著身前的空中一踏,將誅殺劍往身前的空中一指,一條紅光飛速的在空中劃過。
一具干尸驀然自空中出現,可以看到此修士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大的窟窿。此干尸自空中直線墜落。
幾乎是在瞬間,又是一個修士的胸口被破開一個大窟窿,也在同時被抽成了一具干尸。
三個、四個、五個、十個……。紅光一直在空中閃爍。于是被斬殺的修士便愈發的多了。
這些被誅殺劍斬殺的修士,在臨死之前俱是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有一道極為磅礴的神識在其身上掃過,接著便已經失去了生命。就連元嬰也是在一瞬間被抽入了誅殺劍內。
玄木神色冷漠的盤膝坐在空中,口中喃喃念道:“今日是小爺凝聚誅殺劍上第四枚晶石的最好機會,所以,你們只有死。或許有些錯,你們犯不起。或許,這都不是你們的錯。但,也絕對不會是小爺的錯!”
他這話好似自語,自語之際,又好似有了些許的明悟。腦中閃過一絲亮光,似想到了什么,卻又不是很清晰。
雖然在想著這事情,他的神識卻一直沒有停頓。那誅殺劍的速度便是其神識移動的速度,可見速度之快。頂階元嬰期修士的神識移動之速度自然不是一般修士所能比的。不但快,而且勢不可擋。
驚慌,一陣驚慌在焰舞國度修士群里蔓延開去。
他們驚慌的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更多的是罵娘的聲音。玄木依舊盤膝坐在空中,神色中終于露出了微笑。他看到了兩個混在修士中的頂階元嬰修士。這兩人應該是炎武上人的得力臂助。
若是誅殺劍能將這兩人的精血吸干,第四枚晶石凝聚出來不是夢話。
他終于動了,身子一動便已經出現在十丈之外。一步便是十丈,接著又是數步連連踏出,神識更是迅速的在那兩個頂階元嬰修士的身上鎖定。
這兩人俱是身著一襲紅袍,一個面黃肌瘦的樣子,下腮留著一縷山羊胡子。另一個體態略顯肥胖,但是整個人的目中散出精芒卻已經將其自身的修為暴露了。
在見到玄木朝著他們臨近而來之際,兩人對望一眼,似乎在交談著什么。
接著,便看到他們的身子急速的朝著南方踏步而去。炎武上人都不是玄木的對手,他們自然也不敢去招惹玄木。還是逃回到焰舞國度,保住小命要緊。玄木的神識在空中急速的掃過,誅殺劍已經飛出。
血芒帶著的是破開萬物的氣勢,朝著那一個面黃肌瘦的老者轟去。很快,這誅殺劍便已經臨近。眼看就要將此老者的肉身轟開一個血窟窿。老者此時突然目中帶著死色,面無血色的將其雙手伸出。一具龐大的紫金盾牌出現在其右手中。
此紫金盾上光芒閃爍,在盾上雕刻有奇異的符文,并沒有任何花哨的圖案。
修仙界,法器上烙印或者雕刻有圖騰,要么就是極為雞肋的法器,因為上面的圖騰只是為了美觀。要么就是極為厲害的法器。因為在其內封印了獸靈。獸靈在被封印之后,也會有一個圖騰出現在法器之上。
在玄木的眼中,這一具盾牌無論如何都是雞肋。根本無法與自己手中的誅殺劍相比。誅殺劍下,萬物俱成灰。
果然,在誅殺劍轟擊在那一具盾牌之上時。盾牌上光華大閃,接著便聽到了‘咔咔’的紫金碎裂之聲。這聲音聽得玄木極為舒暢,而那面黃肌瘦老者在聽到這聲音之時,心臟便劇烈的抽搐起來,一陣寒意自他那如同火爐一般的心臟里面滋長出來。
他想到了這么多,可是心中的懼意卻是愈發的濃郁起來。還來不及掙扎,誅殺劍便已經破開了他的身體,直接轟開那一具盾牌,猛然破開他身上那濃郁的如同白云一般的護體光芒。深深的嵌入他的腹中。
紅光再次閃過,那個體型略有肥胖的修士此時已經遠遠逃出了百余丈外。而他的額頭上的汗珠卻是豆大一般地噗噗落下。他沒有閑暇去抹汗珠,剛剛他才踏出十一步,這不過是十一息的時間。
而那小煞神卻已經將自己的同伴斬殺,同樣是頂階元嬰期的他,并不比那修士有優勢,甚至,他連護盾也沒有準備。只有用護體之芒硬抗。可是,那也絕對不會超過三息時間,便會被玄木斬殺。
玄木腳步也在空中平步踏出,一副閑庭信步的樣子。可是其速度卻不慢。他快,他的神識更快。神識已經迅速的籠罩在那修士的身上。誅殺劍的速度與神識還是有些差距。
劍上,第三枚晶石上的光芒愈發的濃郁起來。漸漸的有些刺目,刺得那修士的目光閃爍著,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玄木右手一指,誅殺劍迅速的朝著那體態略胖的修士猛然沖去。那修士的腳步沒有停頓,愈來愈快。
他的速度與玄木的速度相差無幾。可與玄木神識的速度比起來,便是天壤之別。
誅殺劍的紅光很快就在空中消失,因為劍身已經沒入了那正在飛逃的修士肉身之中。紅光再次一閃,自這修士的體內爆發出來的。看上去令人駭然之極。
接著,本來略有臃腫肥胖的身子卻也同時干枯了下去。一條條皺紋自這修士的臉上驀然出現,太快了。快的有些嚇人,若是看到一個人漸漸的老去,絕對不會有這樣恐怖的感覺。
可若是看到有一個修士在一瞬間蒼老,變成一具恐怖的干尸。誰都會覺得可怕。
而那些焰舞國度的修士們的心中,卻已經將這種感覺深深的種在了心底。他們本不想如此,可是,每每看到這種詭異的畫面。便會有這樣的感覺滋生,這感覺綿綿不絕。愈是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心里的懼意就愈是濃郁。他們幾乎是要崩潰了。
一個焰舞國度的修士在空中跪了下來,他們害怕了。“我投降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投降了……!饒我們一條命吧!!”帶著哭腔的聲音在空中傳出。他們害怕,太害怕了。
夢幻國度的修士都是熟視無睹,他們可不相信放過這些修士,他們就不會再次來尋仇。修仙界的險惡,人盡皆知。
有人自殺了,自殺的是焰舞國度修士。有的修士在求人給條活路,而他們卻不想活了。
其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害怕。因為害怕,所以他們寧愿自殺,也不愿再看到一個個同道被抽成一具干尸的畫面。
實在是太恐怖!!太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