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如刀的目光、森冷如冰的語氣,還有那些環伺在身側周遭的黑洞洞的槍口,輕而易舉地讓那些憊懶的黑人感受到了一種觸手可及的恐懼WwW..lā就連那些在忙碌著搬運各種物資的女人和半大孩子,也在同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站在了彈藥集裝箱上的唐國銘。
回身看了看那些手里還抱著各種物資愣怔在原地的女人和孩子,唐國銘朝著哈爾巴拉與魏岳分別使了個眼色,這才揚聲朝著站在自己身側不遠處、雙手抓著金沙丘長劍朝那些憊懶黑人虎視眈眈的阿卜杜叫道:“阿卜杜,讓你部族中的女人和孩子上前來!”
沒有絲毫的猶豫,已經有些習慣于服從唐國銘和哈爾巴拉命令的阿卜杜立刻揚聲朝著隸屬于狩獵部族的女人和半大孩子吆喝起來。不過短短幾分中的功夫,幾十名身強力壯的女人和半大孩子,已經站在了巨大的彈藥集裝箱旁。
抬手指向了堆積如山的生活物資,唐國銘揚聲叫道:“因為阿卜杜,還有狩獵部族中的獵人們在昨夜英勇作戰,且能比較精準的執行各項作戰命令,作為嘉獎,你們可以選擇你們能拿得動的任何生活物資,作為你們的獎勵。這些物資屬于你們的家庭,不必再經過部族分配,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怔怔地看著唐國銘,幾乎所有女人和半大孩子的臉上都露出了驚疑與難以置信的神色!
從部族誕生以來,雖然經歷了太多次的部族首領更迭與部族狩獵物品分配規則的變化,但有一條規則卻是從來都不曾改變過,那就是任何狩獵得來鵝戰利品,必須經過整個部族進行平均分配。有則皆富,無則皆窮。以至于到了現在,狩獵部族中的各個家庭,依舊保持著在每天開飯時統一烹飪、統一聚餐的習慣,而部族中的兩口巨大的鐵鍋,也一只都是部族中最為珍貴的財產。
可現在......每個家庭,居然都能有屬于自己的私有物品,無須經過部族進行分配?!..
很有些猶豫地,一名身強力壯的婦女囁嚅著朝同樣瞠目結舌的阿卜杜用部族方言低聲問道:“這樣......真的可以么?”
也都不等阿卜杜開口,唐國銘已經猛地一把拔出了腰后別著的一把戈博搏擊刀,抬手朝著阿卜杜扔了過去:“阿卜杜,這是你應該得到的獎賞!”
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了唐國銘朝自己扔來的那把戈博搏擊刀,阿卜杜感受著戈博搏擊刀刀柄上的防滑顆粒在手心中的美妙觸感,原本還想要與唐國銘爭競幾句、以便維持部族狩獵傳統的話語,頓時被忘記到了九霄云外......
作為一名優秀的獵人,有一件好的武器傍身,幾乎就相當于多了一條性命。尤其是對于阿卜杜這種將冷兵器作戰模式都刻入了骨髓中的獵人而言,一把好刀的誘惑力有多大,自然不言而喻。
猶豫片刻,阿卜杜很有些艱難地抬眼看了看站在彈藥集裝箱上的唐國銘,這才轉臉朝著那名朝著自己出聲發問的婦女點了點頭:“去拿你們需要的東西!”
小小的歡呼聲,頓時在那些聚攏到彈藥集裝箱旁的黑人婦女和半大孩子之中響了起來。幾名動作快些的婦女飛快地撲到了堆積如山的生活物資旁,搶先便將幾套輕便型野戰炊事用具組建扛到了肩膀上,就像是一頭負重到了極限的駱駝一般,艱難地挪動著腳步,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輛重型卡車走了過去。
很是體貼地招呼著一輛重型卡車開到了離生活物資只有十幾步遠近的距離,魏岳猛地縱身跳上了車廂,扯開了嗓門朝著那些玩命搬運著生活物資的女人和半大孩子吼叫起來:“每個家庭的個人物品都集中到這輛車上!在回到聚居點之后,會分送到你們家里!做好標記,認清楚你們挑選的東西......”
反復的吼叫聲中,不少把生活物資扛在了肩上的女人和半大孩子,紛紛從地上抓起了個石塊或是土疙瘩,在自己挑選到的物品上畫上了不同的記號,興奮的尖叫聲和大笑聲,更是在那輛裝載著各種生活物資的重型卡車周遭沸騰起來。
眼睜睜看著那些因為自家男人作戰勇敢而得到了獎賞的女人和孩子,其他那些部族的女人和半大孩子,頓時發出了不滿的鼓噪聲。有些性子潑辣些的女人,更是朝著自家男人叫罵奚落起來:“看看你的能耐啊!打我的時候,你可是一條一等一的好漢!可現在,你連一根茅草都不能讓我帶回家!”
“家里的鍋已經漏了兩個洞了!每次都得把鍋傾斜著擱起來,才能弄熟食物,喂飽你和你的三個孩子!你就不能再勇敢一點么?不用給家里掙來那么多東西,只要一口好鍋就行!”
“我要一個新茶壺!還有用來煮茶的糖塊!如果你在回到家里的時候不能讓我拿到這些,你就滾到牲口棚里,去和那些母牛睡在一起吧!”
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中,一些黑人槍手被自己的妻子罵得幾乎要將腦袋塞進褲襠里遮羞。有心想要拿出男人的威風、朝自己的妻子呵斥幾句,甚至是揮拳相向的,只一看那些嶄新的生活用品,頓時也就沒了那股子逞強的心氣,只能泱泱地耷拉下了腦袋。而阿卜杜與那些狩獵部族出身的獵人,在看到了自己的家人興高采烈的模樣、聽到了自己的家人對自己毫不吝嗇的褒獎之詞之后,也都一個個高昂起了腦袋,臉上也情不自禁地顯露出了驕傲的神情。
眼睜睜看著兩批情緒與做派截然不同的黑人槍手,再回頭看看同樣截然不同的兩幫女人和孩子,潘冠的臉上驀地涌出了一絲笑意,壓低了嗓門在唐國銘耳邊說道:“這就是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力量啊?頭兒,你這招從哪兒學來的?”
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垂頭喪氣的那些黑人槍手,唐國銘低聲朝判官應道:“一個好家屬能頂半個指導員,咱國家的部隊里,誰還能不知道這套路?再說了,從來都是不患寡、唯患不均!這些人從來都沒有家庭意識,也就更不提國家意識了!不在這上頭喚起他們的需求,咱們就算是能把他們訓練成不錯的槍手,他們也最多就是一批看著還行的墻頭草,哪邊風大就順著哪邊的意思跑!”
微微點了點頭,潘冠看著那些蔫頭耷腦的黑人槍手低聲笑道:“可想而知.......現在再叫他們去打一仗,他們的興趣應該是挺高的了!”
不置可否地哼了半聲,唐國銘猛地提高了嗓門,朝著那些蔫頭耷腦的黑人槍手吼叫起來:“想要讓自己家里也能拿到同樣的東西,想要自己的家人能用上更好的東西,你們只能靠著你們手里的槍,還有你們的勇敢去贏得!休息六個小時,準備下一場戰斗!機會就在你們眼前,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看你們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