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原本準備發(fā)怒,可當看清砸中鐵箱的竟是一頂機械賽車頭盔。瞬間所有人怒氣頓滅,都縮了脖子,低頭干活。
便是董剛和魯仲二人也相視苦笑。
踏踏踏。
一陣冰冷皮靴踏地聲,從后面?zhèn)鱽怼?
“呦,這是誰呀?竟然在這里收垃圾?之前在國道上,不是挺牛X的嗎?我還以為你是哪來的大人物呢?原來是個新兵蛋子、實習生。”
李麗邁步走到聶兵面前,一縱坐在鐵箱上,長腿悠搭著,嘲諷的看著聶兵,道:“喂,是第一天到軍警總部報道的新兵吧?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你以為你跑得出本姑娘的手心?”
聶兵心里有些詫異的看著李麗。
不是因為對方的膽量,敢到軍警總部撒野,而是詫異周圍人對她的態(tài)度。
一個個不是埋頭苦干,就是一副望天或碾煙頭的樣子,就連董剛和魯仲也裝模作樣的攀談起來。
很明顯,這個女孩在軍警總部有著極強的靠山。怕是剛剛被鑲嵌在國道山壁里的那個富二代,也不敢像這女孩一樣肆無忌憚。
“我在工作,如果沒別的事,請讓讓。”
聶兵現(xiàn)在是真沒心思和對方糾纏,他還等著多修復一些秘骨圖。這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站住!”
李麗一躍擋在了聶兵面前,臉上似乎有了一絲得意。認為聶兵是怕了她,所以刻意回避,不由發(fā)狠道:“小子,我問你話的時候,給我好好回答。你那是什么態(tài)度?看不起我嗎?告訴你,這里可是我的地盤。來了這,你就得聽我的!”
李麗揚著俏臉,一副不可一世樣子。
啪嗒,聶兵腳步一頓,目光忽然變得冷峻,道:“你是不是沒睡醒,或者是還沒從剛剛的失敗打擊中回過神來?我只知道這里是國家的地方,可沒聽說軍警總部什么時候?qū)儆趥€人了?讓開!”
“你……”
李麗眼一瞪,竟被聶兵氣勢逼的一窒,有些羞惱道:“我告訴你,我爺爺可是李峰司令,戰(zhàn)神級存在。你敢頂撞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峰司令!”
聶兵微微一愣,心里終于有些明白了。
“哼哼,知道害怕了吧?”
看著聶兵愣住,李麗以為自己每試不爽的恐嚇手段,再次奏效,單手一插蠻腰,顫著一條長腿,準備等聶兵獻媚。
然而,聶兵卻再次無視了她,直接轉(zhuǎn)身來到廢料堆前,繼續(xù)工作。
“……”
這一下不但出乎李麗意料,就是董剛、魯仲等人,也都有些好奇,不禁偷偷望來目光。
“喂,你是不是聾了,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爺爺可是李峰,李司令,現(xiàn)在西北軍警總部的最高指揮官,這的人都歸我爺爺管。你要是……”
“我不是軍警總部的人!”
聶兵忽然轉(zhuǎn)過頭,目光冷如刀子,盯著李麗道:“還有,你爺爺是司令,他管轄整個西北軍警總部,那是他的職責所在。和你有關系嗎?你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嗎?如果不是,請別妨礙別人。我是受軍警總部邀請,到這里協(xié)助工作的,你一個無關人員,在這里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你算老幾?滾蛋!”
“嘶……”
聶兵最后兩個字是含著重力元能喝出。
不只是李麗嚇得一跳,就是周圍人也都倒吸一口涼氣。當然周圍人更多的還是對聶兵的擔憂,因為李麗此刻的臉色已經(jīng)非常難看。
這個被寵壞的小公主,那里受過這樣的喝斥,簡直是當面甩耳光。這讓眾人不禁替聶兵捏一把汗。
呼呼,呼呼~~!
好半晌才平息劇烈起伏的胸脯,李麗俏臉氣得漲紅,纖細雪白的脖頸上,也綻起了幾道青筋。看著聶兵的樣子好像要吃人。
但是她就這么瞪著聶兵,卻半天也沒拿出一句話來反駁。其實聶兵第一句話,就將李麗賴以依仗的靠山,繞過去了。
李峰司令是管理整個西北軍警總部沒錯,但是聶兵不屬于這里。你就是官銜再大,可不受你管轄,你又能奈何?
“小子,你還挺能狡辯的。好好好。”
李麗氣得手指發(fā)抖,咬著后槽牙點指聶兵道:“不過,你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看我怎么治你。董叔叔,我要報警。”
忽然,李麗轉(zhuǎn)身一步跨到董剛面前,梗著脖子,氣呼呼道。
董剛一愣,他沒想到李麗忽然把矛頭轉(zhuǎn)向他。
其實他心里最清楚,一個是司令的孫女,老戰(zhàn)友的女兒,一個是戰(zhàn)斗英雄的助手,他哪個也不想開罪。這也是一開始他最怕出現(xiàn)的場面,所以才想氣走聶兵。
現(xiàn)在可好,火星撞地球。
“小麗啊,別鬧了,回家吧。這聶技師,確實是司令官從特種科技學院霍老那請來的助手,咱們不能太過分。”
董剛柔聲細語的勸說道。
“董叔叔,我可沒鬧。我是正經(jīng)八百的報警。”
李麗眼眉一挑,根本聽不進去,道:“我現(xiàn)在報警可是有理有據(jù),我管他背景有多大?反正我是有一說一,至于您到底抓不抓人,是不是怕事,那就是您的事了?”
“小麗……”
董剛被頂撞,臉上有些掛不住,聲音一沉,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想要將李麗架出去。
可是李麗似乎早就猜透董剛的想法,身形一退,一把拾起那頂機械賽車頭盔,伸手在上面一按,嘀的一聲,一道投影畫面,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正是之前她和聶兵飆車的記錄視頻。
“董叔叔,我可是真有證據(jù)。您看,這個人就在之前和我在國道上非法飆車,我請求您現(xiàn)在、立刻,將我們兩個繩之以法。
還有,我是自首的,他可是被舉報的。而且我還可以作為人證,指控他在非法飆車的同時,還涉嫌故意傷害他人,搶劫他人車輛,非法拘禁他人,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等罪名。且這人品行性質(zhì)極其惡劣,態(tài)度傲慢囂張。剛剛你也看到了,他多囂張?在這里還敢叫囂,耀武揚威。這是在助長歪風邪氣,無法無天。
您知道的,我可是向來不怕這樣的硬茬刺頭,我為了正義挺身而出,董叔叔,您可是正義的代表,您可要為咱們西北城區(qū)的父老鄉(xiāng)親做主啊。”
李麗如同一個演說家,連比劃帶視頻解析,一通下來,不要說董剛聽的嘴角抽抽,就是聶兵心里也是一陣陣肝顫。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會出這么惡劣的招數(shù)。
這丫頭分明知道就算被抓進去,軍警們也不敢把她怎么樣。
而且看樣子,她也習以為常。看看董剛等人的苦笑樣子。聶兵就能猜到這些人以前肯定被這丫頭整蠱過。不然,也不會表現(xiàn)出那種又愛又怕又恨的復雜表情。
而董剛此刻可是真的糾結了。
雖然以前也見識過李麗使用這種同歸于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法,但是那時候的對手可跟聶兵沒法比。
況且,之前聶兵為什么會飆車,他們軍警巡邏隊也是有很大責任的。而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李麗搞得事情。
但是最關鍵的是,當時天網(wǎng)被干擾,他們巡邏隊沒證據(jù),而現(xiàn)在李麗有聶兵飆車的現(xiàn)場視頻。這讓人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小聶,你看這……”
董剛糾結還帶歉意的望著聶兵。
聶兵更糾結。
看著國道飆車的視頻,還有李麗說得非法拘禁等事,他確實干了。現(xiàn)在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真是應了那句渾話:你跟她講道理,她跟你耍無賴;你跟她耍無賴,她跟你講政治;你跟她講政治,她可能就會給你談人生理想……簡直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