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爬,快爬,不準停!”
“啪!”
“啊!”
十幾個身影,有男有女,身穿軍服,肩膀上扛著一根圓木,在泥濘的爛泥地上做著蛙跳運動。每個人的身后,都站著一個面相兇惡,鐵石心腸的教官。只要有人行進的速度一些,教官就是毫不客氣地使用手中的電擊棒去電擊他們,更過份的是,有時候他們甚至會端起一盆冰水直接潑過去。
新年剛過,現在是第三次emp沖擊后的一百天。正在泥坑里接受不人道的魔鬼軍訓的人,在一百天前,都是普通的平民。
但現在,他們每個人和跟著他們身后的教官、營養師、醫療小組,都接受到了一個相同的任務,必須在一百八十天內,將這些人訓練成合格的戰士。
對于白妍姐妹來說,過去的一百天發生的事,比她們倆度過的二十年都要精彩也都要“痛苦”。
因為“死神”的偏愛,兩女輕易地渡過了七次連環追殺,成為這一批被發現的182名斷線者,十五個活下來的人之二。
在結束了被“追殺”的的生活后,她們和所有被發現的斷線者,都面臨了更為艱苦的日子,來自官方要求的“魔鬼訓練”。
官方針對他們這批斷線者的每個人各自的特點、情況,按面對點的方式,制定了各式各樣的軍事強化訓練的手段。
只一百多天的時間,要把一批從來沒接受過多少正規訓練的“平民”培養成“戰士”,顯然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但本著鞭子狠抽慢驢的思路,官方也是使盡一切手段地訓練他們,提高其的身體潛能。
除了例行學習武器使用、還有要進行體能強化訓練、軍事訓練、以及相關的特長培訓。
警察出身的白妍還好,她的堂妹,從前嬌生慣養的富家女白燁,在這一百天時間里,是吃夠了苦頭。在教官的魔鬼訓練下,她不止一次地在場上失聲痛哭。但是場邊的教官全是鐵石心腸的機器人,痛哭的后果,只是招來更兇惡的懲罰。相比之下,他的堂姐雖然同樣也被多次折磨得在場上癱倒,卻依舊咬著牙關忍了下來。
今天就是除夕夜,但是這些斷線者接受的訓練,依舊沒有因為快過年而停止。對此,官方的說法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今天,白燁又因為表現不佳,挨了一盆冰水,淋了個濕透,最后是全身濕漉漉凍得半死的情況下完成了訓練。現在是一年中最冷的季節,在北方氣溫已低到了到了潑水成冰的地步。也幸好她的身體在和“多線者”的靈魂接觸后發生異變,體質已好得近乎“非人”,承受得住,否則早就病倒了。官方知道這一點,所以對她們進行魔鬼訓練時,也是更加毫不客氣,這也正是她如此倒霉的原因之一。
在這伙接受訓練的人中,她的素質僅次于堂姐,體力甚至不亞于所謂特種兵戰士。
但正因為素質太好了,所以她和堂姐接受的訓練強度,軍方本著“最大限度”激發其潛力的原則,也比常人大了好幾個等級。無法達標時,接受處罰的痛苦程度,同樣也上升了幾個等級。
“她們兩人,是兩座巨大的寶藏,不擇一切手段,必須在這一百八十天里,將其身體里所有的潛力,全部都壓榨出來!”
這是上級給她們的監督教官的指示。
兩人身后,有超過兩百名來自全國各地的醫學領域的專家、權威,在為她們接受的魔鬼訓練提供科學建議和后勤支援,務求將訓練強度控制得“恰到好處”,務必保證每天的訓練,在耗光她們的最后一分體力的同時,也恰到好處地激發出她們的每一絲潛力。
于是,兩女悲慘的命運就這么開始了、
這些斷線者,每天接受的訓練都有儀器在一旁監測,精確地計算他們每天的運動量消耗了多少卡路里,同時也有專業的營養師、理療師在一旁配合,保證每天進食食物的熱能能保證身體的健康。
“訓練、訓練,訓練再訓練!直到一切都變成本能。”
一切都是為了在倒計時變零,在被送入所謂的“主神空間”前,將他們每個人都訓練成合格的“戰士”。
除了不斷地接受魔鬼訓練外,在已過去的一百天里,這批過去許多連魚都沒殺過的斷線者,卻在官方的強迫訓練下,大開殺戒,平均每人殺雞十余只,宰豬數頭,屠羊數只。由于手藝不精,這些死在斷線者手上的動物多數是死得極慘。殺雞也就罷了,宰豬宰羊時,官方有意地僅提供了一把非常短的小刀,然后強迫這些心軟手軟的斷線者殺死。而為了將這些人身上最后一絲的心理障礙也一并抹去,相關的“殺人”訓練也已經準備好。
由于是除夕,當天訓練在下午五點半時結束,被折騰得死去活來,滿身皆是臭泥的斷線者們終于從魔鬼教官嘴里聽到了“解散休息”的天籟之音。作為被官方最為重視的三個人物之二,白妍和白燁在結束訓練,立刻由專門的按摩師對她們進行恢復性按摩。而后一堆的醫務人員對她們進行全面的檢查。得到醫務人員的允許后,兩人方才得以去洗去身上的泥垢。但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簡單的沖洗過后,兩女被送到專門的理療室里去泡藥澡。
藥水是裝在特制的大木桶里,木桶極深,正好夠兩女坐進去露出一個腦袋。白妍白燁姐妹一人一個,全身赤裸地泡在藥水里,周圍的空氣里散發著并不太好聞的藥香。光是這桶藥水里所耗費藥物的市場價格,就超過了萬元--當然,費用全是由官方支付的。
全身泡藥水中,看著手掌上厚厚的一層老繭,白燁郁悶地向堂姐抱怨道:
“堂姐,這恐怕是你我渡過的最糟糕的除夕夜了。”
她手上的老繭,是這些天里不斷地接受各類魔鬼訓練練出來的。而在這之前,身為富家小姐的白燁可是過著十指不沾洋蔥水的生活。
白妍冷冷地答道:
“如果你不好好地訓練,也許這個春節是你這輩子最后一次過了。”
白燁哭喪著臉求饒道:
“別再說教了,你想說什么,我都清楚。”
這一百天的魔鬼訓練下來,白妍哭過,鬧過,甚至還想逃跑過,但在官方力量壓制下,她一次偷懶都沒有獲得成功過。她曾想過裝病,甚至想過故意著涼讓自己病倒以便獲得休息。但是從主神光球那兒回來后,她和堂姐一樣,身體素質都變得太好了,好得極難生病。至于利用來大姨媽的機會來裝病,但在官方強大的醫療隊和研究團隊面前,同樣也毫無用處。更讓白燁郁悶的是,她和堂姐一樣,從主神世界回來后,她和堂姐的“大姨媽”周期,也由原來的二十八天,延長到了六十二天,并且持續的時間僅有兩天,以至于開始的時候兩女都誤以為自己懷孕了。
“大姨媽”來得遲,持續時間短的后果,就是她想趁機偷懶休息的時間也變少了。
“你們的身體,現在已不能用簡單的看人類的目光來看了。”
當軍方的醫學家們對她們說出檢查結果的時候,個個看兩女的目光都不象是看人類,倒象是在看“難得的珍獸”一般。
一百天的填鴨式教學,加上她們身體正在發生的異變,讓兩女從內到外都有著翻天覆地變化。
從前是嬌嬌富家小姐的白燁,現在手上已染滿了十幾頭豬羊和十頭牛的血,死在她手上的雞鴨就更多了。而白妍的手相對干凈些,只殺死了七八頭豬羊和五六頭牛。
之所以白燁殺得比白妍多,并不是她表現比堂姐好,而是她表現得太差,軍方為了訓練她,逼她殺了更多的雞鴨牛羊,以便她能更快地適應“血腥”。
藥水的熱氣,熏得白燁額角不停地冒出熱汗,她看著坐對面木桶里的堂姐,對方正沉默地泡在藥水里,雙眼緊閉作養神狀。
白燁忍不住開口道:“堂姐,從那里出來后,你變了很多,是因為那個小子嗎?”
白妍閉著眼答道:“他不是小子,他其實年齡比你還大一個月呢。”
雖然她語氣很平淡,白燁卻聽出了白妍心中的不是太高興。
從主神光球空間回來之后,白燁很快就從堂姐異常地舉止中,發現了她和從前相比不對勁的地方。她最初是從白妍接受訓練時的態度看出來的。整個訓練的過程艱苦無比,但堂姐卻完全擺出心甘情愿地態度,再苦再累都咬著牙忍受下來,整個過程仿佛象自虐一般。
而后軍方對她們進行的“殺生”訓練,白妍也是輕易地一次過關。之所以多殺了幾頭豬牛羊,那不過是為了“提高”手藝而進行的“訓練”。
白燁很了解白妍,她知道這個堂姐從前連魚都沒殺過,這次居然表現得這么異常,肯定是受到了刺激。她悄悄地問過官方派來心理學家,對方也曾和白妍交流過。他告訴白燁,白妍其實患有潛在抑郁癥,這種抑郁癥的癥狀之一,就是常常會把很多責任往自己身上拉。她把王雷的“失蹤”,全都歸罪于當初對王雷實施的“色誘”行為。盡管當時白妍根本不是這個想法,但事后她卻自己給自己定罪,不斷地給自己加大心理負擔。
關于這種情況,心理醫生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而軍方認為可以趁機將“地球的安危”這一責任加到白妍的肩膀上,對此的態度反而是“樂見其成”,而白妍的反應也不出他們意料。
“嗨……”
看著精神愈加不正常的堂妍,白燁心里嘆了一口氣。她也明白,除非王雷能夠活著回來,否則堂姐的問題是不會好轉的。
“我們真是倒霉呢……我本來只想找個有帥有才的男朋友過公主的生活的,現在居然要做拯救地球這么危險的事,人家是公主不是騎士啦!”
白燁一邊在心里嘆氣,一邊揉著有些酸痛的手臂,掌心傳來的觸感,令她覺察到手臂肌肉的結實彈性,她的雙臂比一百天前要粗壯了不少。
白燁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那里現在也長出了一些胸大肌,導致她原本有些“太平”的胸部突出了一些,但實際上乳房并沒有增大。至于腰部,因為這段時間艱苦的訓練,倒是成功地消去了贅肉,變成了結實柔韌的美腰,個子也在百天內又長了兩厘米。
不過是身體變強壯,身材變化了,現在的白燁“被迫”學會了使用、拆卸、裝配各種槍械,懂得了一些女子防身術和格斗術,在軍訓中打掉的子彈就足足有數萬發之多。
雖然她目前有變成“女漢子”的傾向,但整體來說,身材是比以前要更好了。不過對比一下對面堂姐的變化,白燁就有些郁悶了。
和白燁一樣,白妍的身材也在一百天里,因為內在因素和外在的鍛煉,正變得更加健美出眾,但讓白燁眼紅的,是她原本豐滿的胸部,變得更加堅挺。現在即使不靠魔術胸罩維持形狀,都可以完美維持原有的形態,這讓才剛剛脫離“太平公主”身份的白燁眼紅不止。
白妍先是眼紅堂姐的身材,然后很快她天馬行空的腦袋,又“歪樓”到為自己的命運而感嘆了。
“這大概就是有得有失吧……嗚,我真是不幸啊……我才不想去另一個世界拼命呢,那個肯為我拼命的白馬王子在哪啊!人家是公主,才不想當拯救世界的勇者啦!我的騎士,你什么時候才出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