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內,獨孤燁冷冷的望著眼前的女子,憤怒的道:“是你把謠言傳出的?”
慕容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慢慢道:“是又如何?”
冷不及防的,獨孤燁死死握住慕容蕓的脖子,“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還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怎么了?心疼了是嗎?”慕容蕓艱難的露出一抹笑容,“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性命,我只所以散步謠言,是想讓獨孤宇后院起火,無瑕再顧及你,那么,我們就有時間去將他搜集來的證據毀滅,而你,卻為了別的女人而來質問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聽了她的話,獨孤燁的手漸漸松開,是啊,眼前的女人雖然狠毒,卻是一心一意都在為自己著想,雖然,有些手段用的太過狠辣,可是,他卻不能把她的用心良苦抹掉。
“現在你我都是一條船 上的人,你不要妄想你在此刻做好人會有人相信你,與其到時候落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凄慘下場,倒不如奮身反抗,為自己的人生賭一把。”慕容蕓在一旁望著獨孤燁的眼睛道
“凡事都有個度,把事情做得太絕,小心到時候連退路都沒有,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杜洛洛并不是一個置他人與死地之人,你又何苦咄咄逼人?”獨孤燁聲音淡淡的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讓別人相信他其實是一個好人呢?
“王室之人,本就無情,要怪,就怪杜洛洛她是一個怪人,身為前朝公 主,居然還保持一顆如此幼稚的心,她這樣的性情,在王室之中,就算我不害她,也自會有人去害她。”慕容蕓冷冷的道
獨孤燁望著眼前的女子,同床共枕這么多年,他只覺得他越來越不了解眼前的這個女人,甚至,他覺得他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女人,誰說這不是一個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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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杜洛洛坐在一間無比簡陋的屋子里,透過穿子望著外面皎潔的月光。
原來,所有的幸福,都可以在一夜之間摧毀。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柳如煙搞得把戲,只是,她沒有想到,柳如煙只不過是用了一個小小的計謀,就足以讓獨孤宇瓦解對她的信任。
可見,他們之間,就從來沒有真正的心靈相通過。
否則,他為什么僅聽人的三言兩語,就斷定她腹子的孩子不是他的呢?
任憑她如何辯解,他都不聽她一句解釋,還口口聲聲說一定要將她孩子打掉……
她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在蘊育一個嶄新的生命,一條鮮活的生命。
想到自己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杜洛洛的嘴角不禁泛起一道柔和的笑容。
“孩子,不管用什么方法,媽媽都一定會護你周全,讓你平安出世。”杜洛洛摸著小腹堅定的道
“王妃,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奴婢都會陪在你身邊。”花歌坐在杜洛洛身邊,將她擁在懷中道
“花歌,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叫我王妃干什么?這不是很諷刺嗎?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又怎么會讓我這個讓他丟了顏面之人做他的妻呢?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我們就姐妹相稱好嗎?”杜洛洛眼中泛著淚道
這一次,花歌沒有拒絕她的要求,重重的點點頭,眼中含著淚道:“妹妹,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
兩個人坐在破舊又漏風的小屋子里,秋天的夜里又冷,濕氣又重,不一會兒,兩人便冷得直打哆嗦。
突然,只覺得小門外一陣風拂過,一道黑影迅速進了小屋。
“誰?是誰?”花歌警覺的問
“小聲點,是我。”獨孤軒低聲壓抑著聲音道
此時,杜洛洛也清醒了過來,在月光下,她臉色慘白,“你你,你怎么在這個時候來了?”
“是啊,萬一被王爺發現……”
花歌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獨孤軒打斷,“我是思考了很久才來這里的,有些話想對你們說。”
望著月光下,他那認真嚴肅的神情,杜洛洛身上的寒意也沒有了,正色道:“什么事情?”
沉默了一會,獨孤軒道:“相信你已經知道了外面的風言風語,雖然我們兩個之間是絕對清白的,可是,四哥顯然不相信,現在他又把你關在這種地方,你知道嗎?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有多么的心疼?原本,我只是打算在遠遠的地方看你一眼,默默的守護你,我就放心了,可是,我沒有想到,四哥居然如此不珍惜你,如果可以讓你過得幸福,我愿意做一個罪人,今天晚上,我來就是為了要帶你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嗎?”
雖然早已經知道了獨孤軒的心意,一直把他當作好兄弟一樣看待,沒有往其他地方去多想,但今天聽到他親口的表白,杜洛洛還是難掩心中的震驚。
在這種危險時候,他居然只身犯險闖王府,只為了要救自己脫離苦海。
可是,他知道嗎?若是她現在跟他走了,那么,世人就會認為他們兩個是一對的罪人。
弟搶兄嫂,嫂與弟通軒!
這樣的罪名她承擔不起,也不愿意讓一個無辜的人去承擔這樣莫須有的罪名。
“你知道的,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杜洛洛輕聲道
“我知道,但我保證,一定會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一定會讓你過幸福的生活。”獨孤軒認真的道
花歌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杜洛洛,有些害怕聽到她的答案,卻又不想看她在這里受罪。
“妹妹,六皇子都這樣說了,你就答應他吧,我相信六皇子,他一定不會像王爺那般辜負你。”雖然很心痛,她還是說出了心里的話,比起自己的幸福,她覺得杜洛洛能幸福的生活更重要。
杜洛洛望著花歌的眼睛,“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明明很喜歡六皇子,你為何要違心的說這 些話呢?”她轉頭看著獨孤軒道:“你知道嗎?花歌她有多么愛你,你的一個笑容,一句話都能讓她高興好久,想辦法把花歌救出去,好好待她,她絕對是一個值得你好好愛護的女子。”
“妹妹……”花歌打斷她的話。“你現在生死未卜,就和六皇子一起走吧,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好好生活,我在這里為你掩護,你快點走,免得一會打草驚蛇,想走都走不了。”
沉默了一會,杜洛洛抬頭望著獨孤軒那雙堅定深邃的眸子,這樣優秀的一個男子,他有著美好明媚的明天,她有什么資格要求他陪著自己去浪跡天涯,去過那種終生不得安寧的日子呢?
他本就無辜,又何必因為自己成為天下的笑柄呢?
她不能再連累任何人……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杜洛洛堅定的說
“妹妹,你怎么這么傻?你不是說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孩子嗎?如果你不離開這里,別說是孩子了,就連你自己的性命都堪憂,又何來的能力去保護孩子呢?”花歌心疼的道
“哈哈!”夜色中,獨孤軒低聲笑了起來,那笑聲似在嘲弄自己的自作多情,又似是在感嘆……
“其實,我早就知道結果是這樣的,在你的心里,你愛的人是獨孤宇,雖然你總是在他面前大吵大鬧,你自己早己在不知不覺之中愛上了他這個人,對嗎?”夜色中,沒有人看到獨孤軒眼角劃過的那一絲清澈晶瑩的淚,當溫熱的淚水劃過他的臉,他渾身都在顫抖,卻還在強忍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對不起!”杜洛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有用這三個字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不用,對我永遠不用說這三個字!我可以向你請求最后一個要求嗎?”獨孤軒輕聲的問。
杜洛洛眼中含淚,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
“什么要求?”
“讓我,抱你一次可以嗎?”他姿態卑微的道
花歌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卑微的向別人乞求一個擁抱,心里如萬根針扎一般疼痛,撇過臉去,不愿意看那令她心酸的一幕。
時間在此刻仿佛停止了跳動一般,萬物都化為虛無。
只能聽到他們彼此的心跳聲。
短短的幾分鐘,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六皇子,請回吧!”杜洛洛狠下心來冷冷道,既然從來沒有開始,又何必給他一個安慰呢?不如在這里將一切火焰全部掐滅,以免他以后再動搖。
以前,他從來不將女人放在眼中,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己,穿過了就再一件新衣服,當他明白了什么是愛后,卻永遠無法擁有自己最心愛的女子!
“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開的最大玩笑,也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說完他身影驕捷,不帶一絲痕跡的留開那間殘破的小屋,仿佛他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杜洛洛終于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倒在冰涼的地上,眼淚順著眼眶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