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塵在那西北大草原上,過得是與世隔絕的生活。軍演結(jié)束后,手機也只開通了通話功能,網(wǎng)絡依然被屏蔽,外面的新聞自然也是看不到的,他絕不會想到,此時此刻的京都,為了他,正掀起了風浪。
“好,本次軍演研討會就到此結(jié)束,至于軍銜授勛儀式,我們就到特種部隊營地去,時間定在三天之后,請各位準時到達。迎接的事,就勞煩特種部隊的戰(zhàn)友們了!”
一聲解散,徐默塵長舒了一口氣,真他媽太憋屈了,在這黃沙滿地的地方窩了兩個月,簡直比受酷刑還難受。他取下頭上的軍帽,大踏步地往外走去。外面的營地里,冷哲已經(jīng)提前通知各隊將人員召集起來,見徐默塵出來,便小跑過來,在離徐默塵三步遠的地方立定,敬禮,“全體集合完畢,請指示!”
徐默塵還了個軍禮,道:“出發(fā)!”
他們是第一批離開的隊伍,坐的是開往京都的專列,坐上火車的那一刻,手機的網(wǎng)絡才開啟,徐默塵打開網(wǎng)絡的一瞬間,各種新聞照片鋪天蓋地地彈出來,朋友圈里盛傳的都是他和洛明的那張裸睡照,他為心愛女人訂購首飾的傳言,王怡的證實,還有景豪首飾店的鎮(zhèn)店之寶,各種提問也都是如雪花飄舞。
冷哲很顯然也看到了,他笑了一下,抬起頭來,見徐默塵的一張臉堪比包公,更是開心,“景豪是你老婆開的吧?手筆還挺大的,我說,你這為心愛的女人訂購首飾的消息,也是她放出來的吧?”
徐默塵沒有說話,他不在意那張照片曝光,也不在意她傳出訂購首飾這樣的謠言來反擊,他寧愿她能在事發(fā)的時候打來電話,向他哭訴,譴責,然后他百般安慰,哪怕賭咒發(fā)誓也好,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平靜得他不是當事人一般。
火車在京郊到站,徐默塵并沒有時間回京都,而是帶隊奔赴駐地,安排采買,準備迎接過來參加授勛儀式的戰(zhàn)友,有軍委的領導,也有跟他一樣要被授勛的同仁。這個儀式特意安排在特種部隊,一來是因為特種部隊接受軍銜授予的人數(shù)最多,二來,何嘗不是對他特種部隊的肯定?同樣也是對他徐默塵的認可。
只是,對徐默塵而言,并沒有任何意義。他徐默塵的榮譽,都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他不屑于這些虛華的東西。只是,對戰(zhàn)友,他一向都視為兄弟,別人要來,他徐默塵自然是要掃榻相迎。
儀式安排在下午兩點,安排這次授予軍銜的將軍,是徐庭白中將。他一點鐘便從營地趕了過來,徐默塵正在公寓里休息,得到消息,便起身下了樓。半路上,便遇到了同樣來找他的徐庭白。
“爸!”沒有外人,徐默塵便沒有按軍銜或是職位喊他。
“嗯!”一個月沒見,瘦了。徐庭白拍了拍兒子的肩,兩人一同朝辦公樓走去,道:“這次你不在,出了些事,你知道了吧?”
“是怎么回事?”徐默塵問道,“小語怎么樣?”
“那天她回來,說了一下情況。照片是洛家丫頭給她的,存在手機里,她手機掉了,被人撿到,照片被賣給了報社。”徐庭白簡單地說了一下,道:“你也不用擔心,微微很懂事,她知道分寸。”
“呵!”徐默塵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把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同床而眠的照片存在手機里。從洛明給他打電話那天,到照片曝光,少說也有一個月了吧?到如今兩個月了,她竟然只字不提照片的事,問都不問一句,她倒是沉得住氣。
徐默塵的反應看在徐庭白眼里,并不覺得奇怪。如若他不知情的話,司微語的反應的確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只是,徐庭白是唯一一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司微語如此這般,反而讓他很心疼這個女孩子。徐默塵六歲,讓三歲的司微語做他的媳婦兒,徐庭白并沒有當回事,以為是小孩子之間鬧著玩而已。后來,司微語便一直牽著徐默塵的手,一牽就是十多年。從小到大,最心疼徐默塵的人不是王怡,而是司微語。不說別的,只說每次徐默塵做了錯事,徐庭白懲罰,司微語便會在旁邊哭得稀里嘩啦,她什么都不說,就那么不要命地哭,好似徐庭白做了一件罪大惡極的事。
兩個孩子之間,讓徐庭白不得不相信“三生石上結(jié)因緣”,這一句古話。連徐老爺子都開玩笑說:“上輩子說好了一起來投胎的?”
這樣的一對戀人,是上天都不忍拆散的。
“默塵,我聽說微微回來時,桑赫斯特為了留她,主動邀請她加入英國國籍,微語沒有答應,說‘有個人,我怕他在等我’。默塵,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為難的時候,給對方一點時間,我相信,一定不會很長。”徐庭白道。
聽到徐庭白說“為難”二字,徐默塵的心有種被撕扯的痛。他從來不懷疑司微語對他的感情,四年前,她離開,那時候,他或許的確失望過,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去找她的念頭;四年后,她回來,他便決定這一次一定要把她抓在手里,不讓她有任何逃走的機會。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子看到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躺在一起會無動于衷;想到司微語不問,想到她不問的原因,徐默塵的心里如被壓了一塊巨石一般,沉重得難受。他的小語,到底是有怎樣的遭遇,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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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