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來的時候,我正以哪吒鬧海的姿勢平躺在牀上抓頭皮屑,由於最近背書,腦細胞死了一大半,不及時處理掉這些屍體,那我就真是發如雪了。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黃昏的陽光將雪白的頭屑託在空中飛舞,如同竇娥引發的六月飛雪般,小桃紅被這雄偉的景象所震驚,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
我隨意撩撩頭髮,正瞥見他在門口當門神,叫了他一聲,他纔回過神來,咳了一聲,穿過層層“飛雪”走過來。我正坐在牀上,見他蹬掉鞋子,爬上牀,自覺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點位置來。
“然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小桃紅靠近我,學著我的樣子抱住雙腿。
我撩起一把頭髮,抱怨道:“頭皮缺營養,角質層集體離家出走”
小桃紅沒聽懂,衝我笑了笑,說:“明天我去太醫那兒給你帶幾瓶藥來,你這樣好的頭髮,別給糟踐了”
我嘿嘿一笑,掛在他身上,撒嬌道:“還是哥哥對我最好”
小桃紅順勢摟著我,將頭擱在我肩膀上,說:“這幾天過得還習慣嗎?”
我點點頭,又滿意地在他身上蹭了蹭,說:“宮裡的菜就是比外面的好,就連茅廁裡的蛆都長得個個白白胖胖的”
小桃紅聞言眉頭一皺,說:“茅廁裡有蛆了?我去叫人給清理了”
我急忙制止他:“不要,留著吧,上廁所時至少還能數數蛆,免得無趣,畢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還是有些不捨”說完這席話我就開始後悔地想扇自己嘴巴子,小桃紅再怎麼說也是一皇上,我說的這些個粗疏的話,只怕他還受不受得了。我小心翼翼的飄了瞟他的臉色,生怕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不快。
小桃紅摸摸我的頭,溫柔地說:“那就依你吧”
我喜上眉梢,順勢爬竿,又興奮地說:“哥,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傳說中的變異了,你知道變異不?就是說一個生物忽然變了,哎呀,其實就相當於兔子有一天吃肉不吃草了。那天我就是正在蹲廁所,看到一隻蛆行動得很快,就覺得奇怪,湊近了一看,才發現它不和別的蛆一樣是蠕動的,它是滾動的,就像搟麪條的棍子一樣,這就是變異啊,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嗎?”我故意賣個關子,滿意地看到小桃紅微笑著搖搖頭,接著說:“也就是意味著,在經過漫長的進化後,將來的蛆都將會滾著行動”
小桃紅不解,問:“爲什麼都會滾著呢?”
我挑眉,剽竊了一位名人的話:“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世道必進,後勝於今”說完後又覺得後面那句話是多餘的,不僅多餘而且還與這件事扯不上關係,於是又加了一句“滾的比嚅動的要快一些,運動就要大一些,所謂生命在於運動,就是這個道理了”
小桃紅細細咀嚼了一下我的話,笑笑:“然兒,你總是讓我意外”隨即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
我頓時覺得被吻的那一處有些灼熱,臉不由自主就進化成了番茄,以前雖然也吻,但畢竟那時候我還小,現在兩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咳……咳在我有了玉城後,不免也有不好意思,有一種,偷情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
小桃紅髮現我的異樣,柔聲問:“怎麼了?”
我擺擺手,連說“沒事沒事”看來最近不僅腦細胞死了不少,體細胞也整整退掉了一層,我臉皮居然變薄了。真是天下奇聞。
小桃紅抱著我順勢躺到牀上,我大窘,僵硬著身子,像是個根被白蟻腐蝕了的木頭,轟然隨
他倒下,奈何古代的牀,質量,硬也。我的頭髮出響亮的轟鳴,頓時腦袋裡亂成腦喳,更有排山倒海的趨勢,小桃紅也被嚇了一跳,躺在我身後幫我揉腦袋,又伸出一隻手,讓我枕在他的胳膊上。
“疼嗎?”
我覺得這句話很廢話,廢話且狗血,但既然是狗血,那麼那幾步曲必然要完成。於是我齜牙咧嘴,如同江姐上刑場般,大意凜然地說:“不疼”。還好我背對這小桃紅,他看不到我此刻臉上,摔了一跤,不僅摔了一跤還正摔在狗屎上的痛苦表情。
小桃紅說:“然兒,有些事,我迷惑了很久,想問問你”小桃紅的氣息,帶著清香的蘭花味,柔柔地打在我的脖子上,漂洋過海,來到我的鼻孔,聞得我心曠神怡,心猿意馬,巴不得脖子上也長個鼻子。我飄飄然,說:“問吧”
“然兒,你……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小桃紅有我們那兒醫院醫生的特性,一針見血。
“嗯”我認定了他不會傷害我,自然地回答道。
“那你是從哪裡來?”
這個問題很微妙,於是我回答道:“我來自宇宙之外”
“是仙界嗎?”
我被小桃紅這想法撞得七暈八素,順水推舟:“差不多吧,我們那裡交通很便利,相隔幾千裡都可以說話,還能在天上飛”我說到興起處,頓時滔滔不絕:“你知道嗎,我們還去過月亮的,但是那裡坑坑窪窪,根本沒有設麼嫦娥……”
我覺得這句似乎正在推翻神論,而我此刻在小桃紅心中應該是個神,這樣就好比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
“那就是說……我們兩個,其實並不是親兄弟?”
我聽話不得要領,傻傻地回了個“嗯”字。
一股輕快的氣息又噴在我的脖子上,我幾乎能感到小桃紅此刻正眉開眼笑。奇怪,我們不是兄弟這時候那麼好嗎?我轉過頭去,問:“怎麼了?”
小桃紅將我摟入懷中,帶著笑意說:“沒什麼,天晚了,快睡吧”
我從縫隙中看外面,確實,天晚了,該睡了……
只是,我似乎還沒有吃晚飯……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雞還沒有叫,我爲自己有和雞一樣的功能感到驚奇,後來才沮喪地發現,我是被餓醒的。於是我開始思考,雞每天起那麼早是不是也被餓醒的?記得很多年前,我問我們班一個男生:爲什麼雞早上要叫?
他說,你看,這和男人早上要晨勃一樣正常,都是自然現象。
那次的對話,讓我的觀念有了一個固定的形狀,那就是,不能解決的東西,那都是自然現象。我在被窩裡翻了身,雖然已經入夏,但對於我這個曾經生活在二十一世紀溫室效益環境下的人來說,這裡的夏天簡直太涼爽了,而且小桃紅一向體溫低,根本沒有什麼炎熱一說。小桃紅被我一翻身醒了過來,眨巴眨巴眼睛,衝我問好。然後又看看窗外,很自然地起身,到冷宮的井裡打了水,親自給我洗漱,這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在宮中的日子。
待到他去早朝,我獨自坐在房中,才覺察自己忘了給他說飯的事,後悔不已。一個時辰後,金來了,提這個菜籃子,我歡呼雀躍上前迎接——菜籃子。酒足飯飽後,又開始了訓練。
當初金說的三天的訓練,不過是個空頭支票,只是指禮儀方面的,而今我已經把那些的那篇什麼爛文,滾瓜爛熟到睡覺的時候不知不覺也會哼哼起來,所以現在他正式引導我掌控巫術。
“你看這個本書”金拿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交給我,我粗略看了一遍,發現看不懂,於是直接叫他翻譯。
“這就是你在計劃那天要做的事,你要給在場的所有官員,做出你從天而降的假象”
我點點頭,說:“可是怎麼做啊?”
“巫術通過一定的儀式表演,利用和操縱某種某種超人的力量來影響人類生活或自然界的事件,以滿足一定的目的。巫術的儀式表演常常採取象徵性的歌舞形式,並使用某種據認爲賦有巫術魔力的實物和咒語。蠱,是一種以毒蟲作祟害人的巫術。是一種較古老的神秘、恐怖的巫術,主要流行於我國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數民族中。”
我說這個我知道,但是蠱有什麼用呢?
金說:“有的蠱可使人產生幻覺,古水那裡有不少,前些天已經差人送過來了,這次參加的官員不多,正好可以用,在那天的前一天,給他們的飯菜裡放入蠱,然後當天,你只要控制好蠱,使他們產生你從天而降的幻覺就可以了”
我大嘆金狡詐,金立馬報復,片刻不耽擱地開始按書上教我如何控制蠱。於是乎,一整天下來,我的腦子裡彷彿全是蟲子在爬,該死的蟲子。
通過幾日的學習,我也終於對巫術有了真正的瞭解,“降神儀式”和“咒語”構成巫術的主要內容,通過一再的分析,金終於肯定我能夠控制火的並非巫術的一種,而是超能力,也就是說月原本是個超能力者。我對這一結果唏噓不已,唏噓完後繼續研究蟲子。
入夏,近日雨水較爲充足,於是害蟲們也猖狂起來,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蚊子,幾天下來把我弄得叫苦不迭,又因天氣炎熱,亂踢被子的毛病復發,終於,在某天的某個晚上,病毒入侵成功,我感冒了,慶幸的是天壇還未建造成功,我這一併沒有耽誤計劃地進行。小桃紅對我的感冒大爲頭疼,風風火火地去把太醫院翻了個遍,什麼藥都找出來了,不光是治感冒的,還有一大堆的補品,硬是給我灌,最後補得我流鼻血了才肯罷休。於是我從此對生病產生了畏懼,就連上輩子養成的踢被子習慣,也頃刻間好了。
一切的道路都鋪好了,只等我去吹兩下東風,金已經忍耐不住給當天的官員均下了蠱,我們閒來無事便在幾個身上試驗一下,玩得不亦樂乎,我這才發現我們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局勢愈來愈嚴峻,北宮那邊片刻也不消停對朝廷的騷擾,吃飽了撐著地又攻下了邊境兩座城池,鳳國人人自危,鬧得人心惶惶。軍隊更有甚者,故意找茬退役,整個國家顯得病怏怏的,小桃紅眉頭終日不見舒展,看的我也小心肝扒涼扒涼的。
終於,在這一觸即發之刻,在以小桃紅爲首的封建階級剝削下,偉大的勞動人民終於把天壇建好了,在這之前,金已經以國師的身份放出消息,說經他日觀天象,覺察到上天將派神人,也就是之前祭天的九皇子前來助陣,消息一出,頓時舉國同歡,被攻陷的那兩座城池的人,更是翹首以盼,大家彷彿都像追日的夸父追掉了太陽又發現了月亮似的,都有了新的目標。私下有百姓給我起了的外號:九千歲。經過多日的傳頌,現在就連街上的小孩都這都這個外號。後來傳到我耳朵裡,導致我一天暴飲暴食,因爲我想到了某個閹人:曹公公。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