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jì)最有可能全線進攻空空山。”斗星忽然說道。
天火點頭道:“這個可能性確實最大。”
他不用解釋,沙盤就在那里擺著,地形大家一目了然,這個地方一旦失守,新世紀(jì)的獲益將會達到最大化。
“最有可能的不是那里,而是石條山!”大藏終于開口了。
“呃?”眾人齊齊的扭頭,臉上全是驚訝之色。
石條山位于瑪瑙河盡頭,它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地,這個地方怪就怪在山并不陡峭,但從高空望去,每座山都呈現(xiàn)十字架形狀,八座大山并成兩列,公路從南部森林里鉆出來,越過架在瑪瑙河上的鋼鐵大橋,再從兩列大山的縫隙中通過。
若說新世紀(jì)大軍想從這里通過,其難度比通過中央的老虎山都還大。
天火沉吟著道:“這個地方也有我血色精銳的一萬人馬,而且三大分部不少精銳在那里駐守,關(guān)鍵是還有我精英團的人,另外那里還布置了大量的炮臺、地雷、陷阱,共計3ooo多把步槍,4oo多個狙擊手,我也知道公路重要,所以石條山我不敢大意,后續(xù)的隊伍隨時可以跟上堵漏。”
這番話說完,大家再度把目光落向大藏。
大藏笑了笑,指著沙盤道:“現(xiàn)在東部地區(qū)局勢緊張,但實際上女王艦隊和乘風(fēng)艦隊再往前進攻的可能性很小。”
“為什么呢?”花開茶扉不解。
大藏道:“因為神弓坡的戰(zhàn)略意義不大,從曉月號到空空山,中途必經(jīng)魔鬼山,這會導(dǎo)致運輸隊伍效率低下、行動緩慢,要知道顧曉月在金玫瑰干了9年,最擅長的就是厲行節(jié)約、精打細(xì)算。絕不會造成這種資源上的鋪張浪費,如此大費周章的拿下空空山,換來的只是全線緊逼的結(jié)果。這不劃算。”
斗星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大藏點點頭:“我在想東部的敵人只是顧曉月想牽制我們北面的總部而已,他們占領(lǐng)了天弓港。就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主力再去打空空山,那就是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雞肋而已。”
眾人沒有說話,但一個個均是沉思的神色,顯然大藏列的這個理由雖然有理,但還不至于能夠完全說服大家。
大藏又指向石條山:“這里就完全不同了,這個地方被拿下。新世紀(jì)就霸占住了公路,運輸線就變得高效暢通,同時,你們只看到了陸地,沒有看到新世紀(jì)在海上龐大的艦隊群可以貼著島嶼進行近海繞行,海陸兩路同時逼近暗影港。”
紅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大藏?fù)u搖頭:“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這還不是?”執(zhí)筆畫眉也吃驚了。
大藏的手指指向石條山后面西北方向3公里處的一個標(biāo)記道:“我沒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你們血色精銳倉庫一類的地方。”
暗曾點點頭:“那兒叫城中城,我們規(guī)劃的時候是想把它打造成為一個交易中心的,因為在島上也有玩家要在野外修煉采集什么的,然后返回城中城交易或是購買補給。我們修筑了基礎(chǔ)設(shè)施,以方便大家使用,同時我們的運輸、庫存、機械都存放在那個地方。相當(dāng)于一個中轉(zhuǎn)站,但行會戰(zhàn)提前了,現(xiàn)在只是我們的一處據(jù)點。”
大藏道:“但是這個據(jù)點一定在為前方輸送人員、炮火以及物資。”
暗曾道:“對!”
大藏道:“新世紀(jì)倘若拿下石條山,不再沿公路朝正面的北方強攻,而是繞了個圈掉頭東進,一舉攻破你這個城中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暗曾皺眉道:“不能吧,這幾公里全是死地和天塹,能過來都不太可能。就算過來幾個高手又有什么用呢?”
大藏一字字道:“新世紀(jì)若是繞行攻擊城中城,總部這邊與老虎山的運輸線就被切斷了。然后顧曉月選擇按兵不動,不出五天時間。老虎山孤立無援,由于補給跟不上,那么老虎山不攻自破,老虎山一破,空空山也堅守不了幾天,最多十天之內(nèi),瑪瑙河防線全部崩潰,新世紀(jì)基本上就沒出什么力,就把你們血色精銳的幾萬精銳全部滅了,而東部那邊還要選擇戰(zhàn)術(shù)后撤,這個時候其實大家就已經(jīng)沒什么退路了,我們都被趕入了絕境。”
眾人齊齊的震撼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新世紀(jì)這一戰(zhàn)簡直可以直接寫入教科書,仗,就是這么打的!陰謀,就是這樣玩的!人,就是他這么教你做的!
關(guān)鍵是開戰(zhàn)這么些天來,種種跡象加上顧曉月的行事風(fēng)格,新世紀(jì)弄不好真是如大藏這樣猜想的在行動。
紅嬌舉手道:“我有個問題,那就是不管新世紀(jì)是不是要這樣子搞,他們憑什么認(rèn)為自己能拿下石條山?他們又能用什么方法拿下石條山?”
大藏笑了:“我要是連這個都能猜出來話,那這仗就不用打了,顧曉月早就卷起鋪蓋滾回家了。”
指揮大廳里頓時就是一陣哄笑,氛圍立即輕松了不少。
天火沉聲道:“諸位,大家也看到了,我們的對手既然強大又狡猾,大家要多多向大藏會長學(xué)習(xí)。”
紅嬌用力的點了點頭,目光現(xiàn)在已不是欽佩那么簡單了,甚至還有點仰慕的味道。
她知道神之域大會長單身多年,是眾多美女們心中的男神,不過男神會不會看上她,那就不好說了。
反正一會就是接風(fēng)晚宴,趁著吃飯之際能跟人家多聊上幾句也是有收獲的。
她這個愿望在兩小時后就完全落空了,盡管是接風(fēng)宴,但兩個老大滴酒不沾,天火吩咐馬如飛一定要陪好神之域的這八位名人,還破例允許他領(lǐng)著大家去不夜城娛樂。
而天火本人則是陪著大藏去了暗影港的鋼鐵大壩上散步,作為同門師兄弟,兩人不但友誼深厚,而且這份友誼并沒有隨著彼此身份的改變而變質(zhì)。
此刻夜空晴朗、繁星滿天,空氣清新而濕潤,不再像上個月那么冰冷而刺骨了,深冬即將過去,春天不遠(yuǎn)了。
天火背負(fù)著雙手,慢慢的行走著:“我們好象有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吧?”
他的口氣充滿了一絲愧疚,曾經(jīng)是學(xué)徒時他就和大藏感情很好。
天火和大藏的關(guān)系跟追風(fēng)和大藏的關(guān)系有質(zhì)的不同,還在海棠仙子門下時,追風(fēng)實在是太耀眼、太驕傲、太杰出了。
那個時候的追風(fēng)相當(dāng)自負(fù),等閑看不起其他師兄弟,所以后來他落難了,其他師兄弟也沒誰理睬他。
而大藏初進師門的時候既誠實又潦倒,天火深表同情,修煉的時候他總是帶著大藏,對大藏來說他就像個大哥一樣。
后來大藏突飛猛進,獲得師傅她老人家的青睞,追風(fēng)這才對大藏另眼相看,而天火和大藏一直保持著那種淡淡的、淺淺的、君子之交般的友誼。
再后來大家各自登上了大會長的寶座,雖然交情不變,但見面的時間少得可憐,這次是血色精銳有難,大藏居然出動了這么精銳的人馬過來,天火感激之余也不免有些愧疚——誰知道大家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再見呢?
大藏笑道:“見不見的其實也不重要,我倒是希望我們大家有一天能結(jié)伴去游玩,一起退隱江湖。”
天火也笑了:“會有那么一天的,我相信很快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這兩年血色精銳也走上正軌了,這個暗影島這次能守下來,我就決定讓暗曾接手,我去過幾年逍遙日子。”
大藏點點頭,但這個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可是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你的對手十分強勁!”
天火道:“你是指顧曉月嗎?”
大藏望向海上的點點燈火,表情變得若有所思:“從揚帆港出來后這幾天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顧曉月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叫板你?我很不理解!”
天火笑了:“年輕人,有錢任性而已。”
大藏道:“她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年輕人,也不是簡單的有錢任性。”
天火停住了腳步,道:“我聽人提起過她,她是新世紀(jì)里面非常能干的一位,在金玫瑰干了九年,去年升入他們總部成為核心人員,接替了陸沖云成為大會長的。”
大藏道:“那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就多了。”
“哦?”天火好奇道,“說來聽聽。”
大藏道:“她在金玫瑰里一干就是9年不是為了升上去,而是為了把陸沖云拉下馬,因為陸沖云多年前是她男朋友,背叛了她。”
“這……”天火聽得瞠目結(jié)舌,“這心機也太深了吧?”
大藏瞟了他一眼:“你現(xiàn)在覺得她還是年輕人嗎?”
天火苦笑道:“想不到這種事情你都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路子。”大藏淡淡的回應(yīng)道,“老鄭退隱之后新世紀(jì)內(nèi)亂不斷,結(jié)果最終她上臺了,怪就怪在這里,她上任后既不勵精圖治、也不改革發(fā)展,偏偏朝你開炮,這是為什么?”
天火沉默著,道:“我也知道這次爭端,我們在大理上不太站得住腳。”
大藏道:“我這么問吧,或者說,顧曉月既然敢宣戰(zhàn),她的底氣在哪?底牌在哪?倚仗的究竟是什么?”
(這長假一來就過得比上班還累,有可能更新不穩(wěn),祝大家新年快樂,合家幸福!)(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