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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狼只弱弱的說一句,希望點進來的兄弟耐心看那么一章,到時候優劣自見。《絕匠》實體書賣得很不錯。如果看完第一章仍沒有看下去的興趣,本狼死也瞑目了……鄉親們,本狼在此叩首謝恩了!
命運的備用輪胎總是不堪忍受寂寞的調戲。因為當歷史的車輪將億萬年來的英雄人物歌頌怠盡時,它卻選擇讓一個原本不值得歌頌的小人物流芳百世……
丹藥可以讓命在旦夕的人起死回生,卻無法屏蔽修真界層出不窮的危險,從根本上改變人的實力。
修煉雖然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人的實力,讓人變強。但絕大部分修真者一旦達到某個瓶頸,如何勤修都不會再有提升。即使天賦過人,往往沒有十年百載,實力也很難得到本質上的提高。
然而一件牛叉的靈器,卻能輕易彌補修真者實力上的差距,抵上幾百上千年的苦修。由此觀之,煉器師注定是個前途可鑒的職業!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實力再強,只是一個人的事,但煉器師一個不高興,卻可以一拉嗓門喊來幾十上百個有求于他的修真高手。修真大派掌門不惜送金嫁女招攬,對煉器師來說毫不稀奇。
……
古為今用,洋為中用。
語文老師每天浪費半個飲水機的口水為學生強調這八個字的時候,卻意識不到,即使他們說上千百遍,學生們都不會把前面四個字銘記于心。而即使他們一句都不說,學生也會對后面四個字上心。
所以,在西式音樂風格風靡全球,快要讓某些崇洋媚外的“前衛青少年”忘掉自己國籍的當頭。此時蒼山中這抹不染塵俗的古旋律,足以讓都市里那些整日哀嘆民族傳統一去不復反的專家們聲淚俱下。
這是一抹不光能用耳朵欣賞的古箏音符,因為隨著它猶若仙女翩舞般的音節,裊裊炊煙被驅散之余,就連平日里嘰喳亂飛的鳥兒,也靜靜的停留在了它們平日里不該停留的地方。讓出那一小寸被它們占據的天空,仿佛也是為讓旋律的洞徹心扉,制造出更多的空冥,爭取出更廣的傳播途徑。
無人會懷疑。此情此景下,恐怕就是那位大喊“悲劇”的易教授,都會為華夏民族古韻的留存而面露狂喜!
然而……
“媽呀,怎么又是這和調調呢,人家現代人MP3上面幾百首歌都嫌不夠聽,你天天彈年年彈,我現在怕是聽著彈棉花的聲音,都快被感動得一塌糊涂了。如果彈琴的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我也就忍了!偏偏還是個臉比麻花都要皺的糟老頭!”
說話的的青年是個頭上寸草不生的大光頭,無力的拿著一把其貌不揚的鐵錘,有一下沒一下的錘打著一柄搭在爐臺上的大劍。
即使是掛著一張地地道道的男人皮囊,他那副活像有人染指了他老婆似的表情,還是讓人不由想起被打進冷宮的深閨怨婦。
導致他這副欠揍的模樣的罪魁禍首,倒不僅僅是山峰上讓人耳朵起繭的弦音。只能怪世人信春哥信曾哥,雖然春哥曾哥并不那么可信,但至少信了也無害。可光頭卻偏偏錯信了某些對他有害的人和事。
是誰說修真者就一定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是誰說煉器師就一定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棺材見了自動開蓋、貞潔烈女見了倒帖投懷的鉆石王老五?
是哪個混蛋謬言那些打鐵煉器的家伙,一個個是如何如何的地位崇高,如何如何的受萬人膜拜,如何如何的紅顏多如牛毛!
如果再給光頭青年一個機會,他勢必會強忍住那種吸毒一般的誘惑,這輩子再也不看網絡上萬惡的YY小說了!再也不相信那些YY小說作者成堆的謬論!
盡管這些年跑來對山峰那老頭兒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修真高手彼彼皆是,但光頭寧愿相信這是錯覺,也不愿意相信他那雙曾幾何時瞄一眼就知道人家穿什么罩杯的好眼睛。
光頭至今都不明白,八年前自己這個深受YY小說荼毒的小屁孩,好端端的隨家人在華山旅游。為什么要頭腦發熱,興沖沖跑進那家專為游客提供紀念品的破爛鐵匠鋪問東問西。
他更加不明白,當時那個不修邊幅的老頭乍一看到自己,又為什么眼里會異光連閃,竟丑顏大悅要他拜師!
他唯一明白的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刻某個十二歲的蠢小孩,跪地喊了聲“師父”后,就被那個該千刀萬剮的老頭兒,帶到這個就連金丹期修真者都進得來出不去的華山密境,從此與家人朋友隔絕……
歲月如斯。好歹監獄里的同道中人,時不時還會有一兩個沾親帶故的家伙去探望,而他卻一跪不可收拾,只能斂著身未死而心已亡的高雅情CAO,為那強勢的老家伙,當了整整八年的免費按摩師兼免費廚師兼免費出氣筒兼免費清潔工兼免費打鐵匠!光頭毫不懷疑,如果那老家伙是個母的,自己一怒之下倒真會把他給“兼”了!
光頭青年渾身懶散的骨頭架子,猶若患了骨質疏松的暮年老頭。鐵錘往往在大劍上砸個二三十下,萎靡的雙眼中才會短暫透出一絲精神。
這時,繼續半死不活的一錘之后,黑忽忽的大劍,方能久逢甘露的得到一點平淡無奇的紫色火焰滋潤。
只不轉瞬間,他雙目又一次凝神,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釋放出更多的紫色火焰滋潤那把大劍時,原本還要燃上片刻的紫火,卻莫名其妙的熄滅了。
煉器煉器,“煉”既然包含一個“火”字,注定煉器師在煉器這個過程中,向來是持續放出火焰滋潤他們的作品,從頭到尾一絲不茍,哪怕是神情上也絲毫不敢有半點馬虎。在確保煉器成品不被大意之下毀壞之余,兢兢業業態度也會令人折服。
可是這光頭同樣也是在煉器沒錯,但煉器煉到他這種要死不活的程度,倒也真稱上是一種“境界”。
修真界火焰色彩層出不窮,紫色火焰倒極其罕見。可這,并不妨礙光頭青年每分每秒仇視他身上這種,注定被人鄙夷的紫色火焰。
五年前,正是這劣質的紫色火焰,斷絕了他對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煉器好手的最后一絲期盼!
話說當時,修真界霍霍有名的大派逆劍山莊,有個在十年一度的新人比試中奪得桂冠的美貌女弟子,聞聽天下第一煉器宗師邪匠收了個傳他衣缽的少年,就借師祖到這華山密境求器的機會,貼身跟來,主動和光頭青年套近乎、拉關系,試圖綁上一票潛力股,那火火熱情,簡直讓
光頭半夜裸睡都還忍不住抱怨這華山密境中沒有空調!
也難怪。邪匠兩千年來連個記名弟子都沒有,是人都會覺得被他破天荒看上眼的光頭,必然非龍即鳳!
誠然,沒意識到煉器高手在修真界的影響力,又心知自己修為低微。光頭對該女的接近,倒是當成了他“魅力所在”。
色狼迷戀美色的本能所趨,認定自己一輩子都只能困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光頭“堅貞不屈”了一兩日,便開始“堅持不懈”的迎合該女的主動。試圖背著家鄉那個青梅竹馬,卻注定無法再青梅竹馬的小妮子,搞場是男人都該有的外遇。
女弟子陪師祖駐留在華山密境那幾日,兩人的親密度呈幾何倍數的增長。
然而兩人“感情”的破滅,卻發生在光頭主動提出要為女弟子“露一手”的那一刻。
這是每個雄性的天性,真正能在漂亮女人面前顯示自己優秀的一面,很少有男人會扮豬吃老虎。而被邪匠綁架來華山密境好幾年,煉器顯然是光頭最拿得出手的東西。
在兩雙美目的深切期盼下,光頭煥發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煉器過程中耍上無數花俏,絞盡腦汁弄出一系列自認為惟美,也確實比較惟美的畫面。
yin笑的回顧著都市狼友們,用一朵玫瑰花就搞定一朵如花似玉大美人驕人戰績。他堅信自己酷酷的表演,再加上送出精心的表演成果,這只嫩嫩的小羊羔根本不需要立下什么非君不嫁的誓言,今夜就能和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干出些比較純潔的勾當。
可是當那把靈器閃亮誕生之時,光頭卻愕然發現,一直認為在默默注視著他的女弟子,早已經不見蹤影。后來他才知道,女弟子的這種行為常被如今的都市人稱作——閃人。
而這“含情脈脈”的女弟子接下來在華山密境中停留的那兩日,別說是像以前那樣主動倒貼,對他愛理不理的模樣,簡直像是不出錢看小說盜貼的心情都沒有,看樣子更是百般厭惡“他這本小說”。他同樣是后來才知道,女弟子的這種行為常被如今的都市人稱作——鳥都不鳥自己。
也正因為他后來才知道,女弟子和師祖將要離開華山,準備徹底閃人時,光頭才會傻忽忽的問出一句:什么時候再來回山找他,把我倆的事情給落實一下。
礙于邪匠和欲圖巴結邪匠的師祖在場,女子不便太傷邪匠愛徒面子,只得拋下一句,“如今正是修行的黃金之齡,五年后我們再敘不遲。”
而后,便只剩下沒能和女弟子吻別的光頭,夜深中一個人獨唱張學友的《吻別》。在床上裹了三層被子仍然覺得冷,抱怨這華山密境沒有空調……
五年約定?
五年時間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她口中的再敘是隨便敘敘幾句,是友情還是其它,完全由她一個人說了算……
至此,他對煉器本就愈發冷淡的熱情索性一股腦被澆滅。
思來想去,女弟子初晴轉陰的態度,只能讓他歸結到煉器當日唯一紫色火焰上——
憑什么別人的“先天火屬性”,就可以瞬發出“赤煉火”、“橙月火”這種越級殺人的極品。
我同樣是“先天火屬性”,我體內同樣有火源,釋放出來的,卻是這種賣象比打火機的火焰還普通的劣質紫火?簡直就像隨意使用個道法都能模仿出來!
如果光是這樣,這我也就忍了!
可是,那些先天擁有越級殺人赤煉火的幸運兒,百年難遇。所以這種珍貴火焰,在體內火源中產生出的速度,是普通火焰的二分之一。
邪匠身上的三昧真火,比赤煉火都還要牛叉得多,可謂是千年難遇。所以這種更加珍貴的火焰,在體內火源中產生出的速度,是普通火焰的四分之一。
可…可可……可可可可是!
我身上這種看起來悉數平常的火焰即不牛叉又不珍貴,憑什么產生速度連三昧真火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也導致光頭煉器時要多節約有多節約,十幾秒能放出那么一丁點都是萬幸了。而就憑這一點,也夠得那個女弟子誤會了……
當日女弟子聚精會神看著光頭煉器,乍一見他釋放出火焰呈紫色,還驚艷的以為是修真界千年難遇的三昧真火!三昧真火轉瞬之間融金化鐵,在煉器過程中還能確保武器靈性不失的強大特性。無論是用來煉器還是打斗交鋒,都是叫人垂涎三尺之余又不得不退避三尺的至寶!邪匠也正是憑借著它,在修真界擁有了德隆望尊的地位!
可是,當女弟子看到光頭需要錘打二三十下,十幾秒鐘才放出那么一丁點火焰的樣子,卻馬上失望了,取而代之的是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愚蠢、太諷刺。
即使是三昧真火煉器,過程中都需要不斷用火焰包裹。女弟子不會天真的認為,光頭的實力已經青出于藍勝于藍,十幾秒鐘才放出一丁點火焰就可以煉成靈器。
修真界里不具備先天火屬性,花費大把時間念動道法釋放出火焰的人彼彼皆是。幾乎下意識的,她就把光頭歸結成了那種人。
何況三昧真火雖也是紫色,但卻絢爛奪目,釋放時更是只需眨眼瞬間,就會讓修真者的靈魂產生一種想要鼎立膜拜的錯覺。而道法釋放出的火焰,不被人鄙視已經再好不過了。
光頭用在劍上那種平庸無奇的火焰,卻足夠被女弟子鄙視。你以為刻意弄出個紫色火焰,就會讓我誤當成三昧真火嗎?真是愚蠢!
最關鍵的是,你這光頭資質差就差吧,用道法模擬出火焰也就算了吧。偏偏在煉器過程中,還要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高人的派頭,眉飛色舞,口上抑揚頓挫。放在邪匠前輩身上
這自然是高手風范。放在你身上,簡直就是世俗里耍猴戲的!我的打算看來是要落空嘍!邪匠前輩何等英明,怎么會收一個連先天火屬性都不具備的弟子?
女子的疑問不無道理,在這個煉器師快趕上恐龍數量的年頭,邪匠這種宗師級人物,收一個就算有先天火屬性也只能放出劣質紫火的家伙做徒弟,實在是個比恐龍絕跡還大的萬古懸念。
他自己縱然只用地上的沙石,也能煉出越級殺人的兵刃。可這并不代表他能逆天改變徒弟的資質啊!需知少了三昧真火的支撐,縱然盡得煉器真傳、縱然用上天材地寶、縱然是修真高手來煉制,也頂多煉成不入流的六、七品靈器,根本入不了修真高手的法眼!更別說一只腳剛踏入“修真”這個門檻的光頭。
哎……
在這個華山密境中,光頭青年每日必有的嘆息,和山峰上那個老頭兒的弦音一樣見怪不怪。但不同于弦音至始至終的安然祥和,光頭每一次長嘆之后,卻注定要……
“馬勒戈壁的!什么除魔如切肉,美人情似酒!什么斬敵一瞬間,匠神車侯軒!都是意*,都是YY!受不了了!連兩腿只間那只鳥都受不了了!我錘,我錘爛你這極品玄鐵!”
“誆當!”
用力過猛之下,這一錘直接讓打煉中的大劍飛了起來。幾聲鐵器相撞的聲音后,大劍已經乖乖的躺在了地上一堆靈器成品之中。
眼睛拖拖沓沓的挪到上邊,光頭顯然沒有把大劍拾起來繼續煉制的打算。
“算了,這把劍明天再折騰吧。三把四品靈器,十一把五品靈器,今天早上鼓搗出的這些東西,足夠給老家伙交差了。哥煉的不是器,是寂寞啊!”
他這灰心喪氣的一句話,若是被某個修真高手不小心聽到,就算一堆靈器明擺在那里,也只不認定他在吹噓。因為就算是邪匠這個公認的第一煉器宗師,整整一個早晨,恐怕也只能煉出那么一兩把四品靈器而已……
“你說什么!你叫我煉陽性靈器?滾!快滾!馬上滾!快點馬上并且立刻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不夠遠也得鋪了路繼續滾!!!別人敬你懼你,我邪匠可不會!別以為是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山峰上突然傳來邪匠的怒斥,在這里困了那么些年,光頭早就把這當成了邪匠的正常狀態。無論是邪匠的怪脾氣,還是他從不煉制陽器的怪癖,都比其煉器水平要出名百倍!
修為比他高的人還稍好一些,要是實力比他弱的惹了他,怎一個“慘”字了得啊!
光頭至今還記得,兩年前有個在修真界靠招搖撞騙混出點名堂的“煉器門”門主,公然上山挑釁邪匠天下第一煉器宗師的名頭,謊稱煉出三品靈器的速度比邪匠快百倍。自詡修真界有他在,什么西方妖孽靈獸鬼怪,都得變成入不了法眼小兒科。
當邪匠發現這個連先天火屬性都不具備的猥瑣門主,二十分鐘煉制出的那把三品靈器,其實是從身上偷偷翻出來的掉包貨之后。二話不說,一把三昧真火直接他全身毛發燒得精光,不但成了和自己一樣的光頭,就連發根都被毀完。大肆求饒之下,縱然邪匠網開一面沒對他做截支手術,卻令其喪失了男人最自豪的“第五肢”……
也不知是誰那么不知好歹。找他煉制陽性靈器?對邪匠來說可比那個猥瑣門主的罪行大多了。
如果邪匠肯煉陽器,那天下修真者也就不會給他定義上一個“邪”字了!
說到陽性靈器,事實上比陰性靈器更正統。畢竟修真界那些自詡正道的家伙練的都是陽性功法,用陽性靈器發揮出的效果自然要好得多。
只是隨著邪匠的橫空出世,現在那些正道同胞,尤其是一些正道高層,大多都改用陰器了。因為三品陰器和四品陽器相較之下,還是三品陰器順手得多。
光頭時常純潔的懷疑,老家伙該不會是年輕時候陽痿被女人甩了,所以見不得帶陽性的東西吧?別說煉陽器,光是看到陽器,不被邪匠火冒三丈當場連人帶器一起毀掉,都是那人祖上燒高香了!
這些年來,修真高手們不遠萬里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和光頭爭著搶著當邪匠的免費按摩師兼免費廚師兼免費出氣筒兼免費清潔工,也不知道要受多少氣,才能讓邪匠依他們心意,為他們當一回非免費打鐵匠。
遺憾的是,自從恍恍惚惚的把煉器法門和多年心得一股腦傳給光頭后,這個免費打鐵匠的重任還是落到了光頭身上。
用邪匠自己的話說是:徒兒徒兒,顧名思義就是徒勞為我邪匠賺下慷慨名聲的黃毛小兒。不用自己動手,還能賺下人情一大把,何樂而不為呢?
而光頭心里卻時常自戀的嘀咕:肯定是這老頭子自知我青出藍勝于藍,害怕煉器丟臉,所以找到這個爛借口。
哎,眼看老家伙近幾年托離了煩瑣的煉器工作,整日抄詩抄畫、修身養性,把牛脾氣改掉了那么一點。敢情今天是哪個五官沒有長齊、腦細胞嚴重受損的家伙,鐵了心來掀他的逆鱗?
等了半天,沒聽到正常情況下邪匠對來者大打出手的聲音,光頭不禁扔掉手里的大錘,好奇的爬上半山腰。
通過多年研究出的角度,很容易的鎖定了對面山峰上邪匠和另一個的身影。
這一看,光頭眼睛立馬直了。那個剛才被自己大罵一通的人,五官非但不是沒有長奇,而且還長得出奇標準!
八年沒見什么女人,就算看到一頭母豬光頭都會覺得它眉清目秀,更別說眼前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女,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素束,齒如含貝,直鼻紅唇,細長的睫毛,精致如畫的臉龐……乖乖隆叮咚!光頭自問以前從YY小說上學到的形容詞,遠不構成這白衣少女外形的構造。
要是能摸摸這女子的小手,就算下一秒就被她當成*賊殺死,我梁易恐怕都死而無遺了!!!
光頭承認他的追求比那位叫陳希冠的前輩低太多。
少女絕色風華無論從臉蛋到身材到氣質都堪稱完美,然而此時她內在的心情,似乎遠不能和完美二字掛鉤。一抹雕刻在臉上的深深愁意,讓光頭一個勁埋怨還在孜孜不倦罵個不停的可惡老頭,沒能讓自己看到更完美的風景。
她明顯是不善于求人,面對邪匠問候她上下十八代的罵語,手腳無措之下,誘人的紅唇一張一合,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似乎根本找不到言辭來緩和氣氛,只得呆呆的愣在原地。
看著她一再忍氣吞聲,卻又不肯放棄離開的煎熬模樣,光頭心里的憐香惜玉之意,讓他情不自禁把邪匠罵她的話變本加厲的還回邪匠身上。該死的老家伙,不就是煉件陽器嗎?又不是要你下半身的陽器!
不過,那一句句和邪匠長相一樣不修邊幅的叫罵,倒也讓光頭明白了事情原委。
怪不得邪匠只是口上叫囂,卻不敢對人家出手!原來這宛如真仙的少女,竟是當今正道第一大派憂云門的掌門緣淺雪。以她的修為才貌,就算在勢同水火的邪道,也是仰慕者一大把接一把,獻殷勤的一籮筐接一籮筐,來這里受氣,全都只為“情義”二字。
邪匠雖然拖著光頭“隱居”,但修真界的事情卻很少能逃過他耳朵的。
似乎就在這幾年,邪道的人弄出了個叫什么“彌天陣”的破玩意,短短千日,正道已經有數百修真者甚至七名一等一的高手,被它變換無常的詭異章法鎖進陣中。其中,赫然包括緣淺雪的師尊,上千年來一直充當她父親角色,早已退居憂云門長老位置的常自在。以及和她出生入死的姐妹,正道另一個豪門大派蓮心庵的掌門不悔師太!
彌天陣花了足足數十年時間才布置成功,堅固程度可見一般!
最關鍵的是,它精妙的陣法,使得欲破此陣的修真者們,真元力無法疊加,也就是說,一個人破陣和一群人破陣沒有任何區別!
而陣內邪氣彌漫,據說一旦陷入,就算功力接近仙人,都會禁受不住折騰,一日一日受被那邪氣圈圈叉叉至死。
晃眼一年過去,比她實力還要弱上不少的師尊和不悔,在彌天陣中,生命早已是過一日算一日的事。
可是彌天陣屬性為全陰,盡管緣淺雪功力通玄,正道中無人能左右,再加上修真界公認的最強靈器離天劍,距離破陣也還差那么一點因為離天劍正是邪匠有生以來最自豪的一件作品,屬性同樣為陰,對彌天陣就少了最關鍵的相克最用,也和緣淺雪身上的正道功法缺少了相合作用!
所以,正道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擁有至少和離天劍同階的二品陽器!
光頭不禁擺了擺腦袋,二品陽器,且不說邪匠愿不愿煉制,就是煉制此等靈器,所需要的材料……哎,近乎意*,近乎YY呀!不然以邪匠的本事,修真界的二品靈器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屈指可數!
整整三天兩夜,緣淺雪在山峰上幾乎一步不移,她絕美的面容上,不存在什么錚錚鐵骨、刀削般的面輪、坐擁天下的眉宇,然而就是這樣一張柔弱的嬌顏,面對風風雨雨,眉頭卻始終不曾皺起哪怕半分。
最讓光頭看得順眼的是,她既沒有那些修真高手對邪匠唯唯諾諾、點頭哈腰、死皮賴臉的懷習性,也沒有忍不住和邪匠言語相向、爭風相對的躁動。以至自詡口才一流的邪匠,逐漸都罵她趕她喪失了興趣和信心,姑且甩手走開,任站在那里。
或許是美女天生對男人的殺傷力,或許是她不卑不亢,在梁易第兩千八百四十八次感慨拜師不慎之后,終于忍不住了……
這是緣淺雪站在山峰的第三個深夜。
點點繁星下,一個大光頭壁虎一般緊緊貼在緣淺雪所在那坐山峰的山腰位置,看起來有些滑稽。
“哪里不選,非要選個那么考技術含量的山峰,想爬上去幫幫你都難。”大光頭小聲嘀咕著。
“誰?”山峰上傳來緣淺雪淡薄中帶點驚意的聲音。
“啊,仙子,妳能聽到我說話呀?快,快下來拉我上去。”
仙子用那雙柔嫩的小手拉自己上去的一幕并沒有如愿出現。因為在一刻,梁易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在一陣風聲中向飆去,而后穩穩落到緣淺雪面前。
“乖乖隆叮咚。還真是叫人無福消瘦啊。和她只隔這么的近距,也不知是多少修真者夢都夢不到的。”光頭心中感慨著。幾日風雨讓那張絕美的臉顯得有些憔悴,卻絲毫不影響他欣賞美好事物的興致。
“你是那個…邪匠前輩的徒弟?”緣淺雪看著眼前這個盯著她的臉一動不動的小青年。
“嗯,我正是他的徒弟梁易。那老家伙這些年脾氣改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吝嗇。但你要他煉陽器,就算在這里站到你師尊和姐妹死了,他怕是也會一樣震怒一樣吝嗇的。”
緣淺雪嘆了口氣,低低說道:“我知道。可是,師尊是我在這世間為一的依靠,為了他和不悔,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不能放棄的,就好像當初我對一年之類找到煉器材料也只是抱著一點點期盼一樣。普天之下除了邪匠,我找不出第二個能煉制出二品靈器的人。咦,你叫邪匠前輩…老家伙。”緣淺雪的思想似乎還有些保守,比較講究尊師重道一類的傳統。
“材料你已經找到?啊,這再好不過了!先不說這些了,那老家伙指不定什么時候會醒過來,你快把煉器的材料給我吧。”一面說著,梁易一面偵察著山峰下茅屋的動靜。
“什么?你是說你來幫我煉器?”緣淺雪臉上充滿詫異。
“小兄弟,可否冒昧問一下你的年齡。”在修真界,年齡是很難從表面看出來的。
梁易當然明白她問自己年齡的原因,卻毫不掩飾道:“我的年齡和妳看到的差不多,今年不滿二十一歲。”
需知,即便是邪匠,也是四五百歲的時候,才在修真界揚名。就算他是邪匠的徒弟,才二十出頭而已,又能有多高的煉器水平?更何況這煉制的,還是絕世的二品靈器!
緣淺雪臉上布滿很明顯的猶豫。
梁易看了她一眼,自信滿滿的笑道:“妳是怕我毀掉你的材料吧?放心放心,面對這么美貌的仙子,我梁易這么專業
的一個色…呃,一個煉器師,怎么忍心讓你失望呢?”
凝視著梁易一臉輕松的表情,靜滯了好半晌,緣淺雪終于緩緩開口:“可是,陽器是你師父的大忌,你就不怕……”
梁易豁達的笑道:“佛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了這么一位美麗的仙子,就算被那頭老頭小施懲戒又有什么關系?反正早就不想干了,大不了我拍屁股走人。”
緣淺雪勉強一笑。雖然梁易沒有說明,但這畢竟是唯一的希望,所謂病急亂投醫,心下又徘徊了好一陣子,終于,青蔥玉指上的儲物戒指一亮,地上出現了鋪在一塊白布上的煉器材料。
但她還是忍不住輕啟唇舌:“小兄弟,煉制二品靈器不是有先天條件就行的,還要煉器技藝達到了一定水準。你當真……”緣淺雪大概也想得到,邪匠不會收個沒有天賦的人做徒弟。
緣淺雪話還沒說完,梁易已經拿起一個丑陋的大錘在那兒擺弄起來,看著他嫻熟樣子,緣淺雪心中的不安頓時少了幾分。
像梁易這種幾乎把煉器當成生活的人,看到眼前如此極品的材料,哪里還忍得住?
赤血純巖——遍尋赤道地底靈氣充裕之處難得一見的巖流,可以用來助長煉器者的火勢,煉化高級靈器,因為煉器師修為的關系,助火巖石必不可少,赤血純巖更是其中極品,就緣淺雪手里凝結成固體的這一小塊,起碼是赤道內上千年的積累。
思君玉——傳說是某位天仙在夫君死的那一刻掉下的前三滴眼淚,后來從上界流落下來,乃是人間奇寒之物,可以用來為冰力不夠的煉器宗師作輔助。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幸看到。
三彩天陽靈晶——天陽晶一向是煉器主材中的至上晶體,也是煉制陽器的不二首選。典籍記載是上古遺留,這年頭,單彩天陽晶找遍整個修真界都屈指可數,還不要說這種不但泛著金光,還夾雜著紅、綠光芒的三彩天陽靈晶,更何況有兩個巴掌大小的塊頭。
不過三件極品材料中,梁易卻只用上三彩天陽靈晶而已。
“仙子,赤血純巖和思君玉妳收起來吧。”
緣淺雪不可置信的聽著他的話,就算是邪匠要煉出二品靈器,沒有赤血純巖和思君玉之類的材料輔助也絕對不行,除非,眼前的少年有他師父十成的能力和不下與自己的修為。
這時,隨著一圈紫色的火焰燃起,三彩天陽靈晶在火焰的包裹下,慢慢發生變形,由短變長,由厚變薄。
“九玄歸真火!”緣淺雪小嘴猛張得老大。看到這一幕,緣淺雪心里比梁易見她拿出的三件瑰寶還要震驚得多!
“九玄歸真火?”梁易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這火焰的名字,不禁自語道:“這劣等火焰,竟然還有個那么拉風的名字。”
從擁有真氣,能夠釋放出這種火焰至今,這東西可以說是一無事處。唯一一次用來幫邪匠一位友人治療,雖然反常的排斥掉了那人體內反噬焚心的赤煉火,卻從此搗毀了人家體內制造赤煉火火源,將對方的先天火屬性毀于一旦。
沒想到這修真界越不濟的東西名字倒越中聽,和YY小說上面簡直截然相反嘛!
“什么!小兄弟,你說九玄歸真火是劣……劣等火焰?”緣淺雪那副看到火星人一般的表情,讓梁易很是吃不消。
“是啊,如果這東西是什么高級貨,看上去又怎么會這樣稀松平常?”梁易理直氣壯的回答讓緣淺雪大感無語。
修真之人到達至高峰,便有可能領悟反樸歸真的境界,給人的感覺和凡人無異。
高級火焰通曉靈性,九玄歸真火之所以名字里有著“歸真”而字,自然和修真者的反樸歸真如出一轍!要說在修真者的認知中什么東西比三昧真火更加珍貴,也許就只有六極天火與九玄歸真火而已。
六極天火雖然萬年難遇,修真界那么多年歷史好歹也出現過數人,至于九玄歸真火,若不是緣淺雪熟讀修真界各大典籍,恐怕也不會短時間內辨認出來。
瞬發出赤煉火、三昧真火,可能讓金丹中期越級殺死金丹后期的修真者。九玄歸真火,卻有可能讓金丹中期的人越境界殺死元嬰期的高手!
這種火焰,不僅有更加霸道的融物能力,而且在三昧真火保證材料靈性不失的基礎上,甚至能很大程度的助長煉器成品的靈性!
緣淺雪當即就想為梁易悉心解釋一番,話未出口卻被阻止了下來。
“仙子,妳快在我周圍施加一道隔音屏障,煉器的聲音把老家伙吵醒還是不太好的。耽擱久了怕是老家伙發覺,我現在就開始煉器吧。”
梁易和邪匠雖然一直不對眼,但從內心深處,還是不希望被他發現,受到他獸叫一般的漫罵。
成敗全集中在梁易一人身上,緣淺雪哪里敢猶豫,白袖一揮將自己和梁易隔絕在了一層透明的罩子中。
有了屏障的包裹,梁易煉起器來更加隨心所欲,大錘打在靈晶上的力道大了不只一分,頓時,已經粗略有了一把長劍模形的靈晶上,燃起比剛才分量更足幾倍的九玄歸真火。
難得一次性放出如此大量的火焰下,梁易目光出奇專注。但臉色卻老練淡然。大錘不斷的接觸到劍上的不同位置,而長劍上似乎每一寸地方的火焰都被他控制得無比均勻,緣淺雪心里少了幾分對焦慮,多了幾分對他煉器過程的欣賞。
只是她心中還有的一分擔憂則是,梁易接下來會用什么辦法來迅速冷卻這至上火焰呢。
煉器,真火固然重要,用來冷卻真火的東西也是必不可收,九玄歸真火乃是天物,即使以她大乘期中期的修為,要適時的用道法釋放出冰氣瞬間熄滅這火焰,達到煉器的最好效果,起碼也要拿出六七分的實力,而這個青年人,一眼就能看出才觸靈前期而已。
“冷!”
陡然,梁易目聚神采,一層沁人心啤的藍色寒氣頓時覆蓋到劍上,緣淺雪最后一絲疑慮消失了。紅唇之上,只顫顫的出現了五個字:“九絕匿影氣!”
那張容顏上的震撼,恐怕是從她踏入修真至今的頭一遭。這竟然是與九玄歸真火同等階的九絕匿影氣!
這種寒氣,也只有修為高達天刑期的人,才能捕捉到它藏匿起來的影象!通常梁易煉器時釋放出的九玄歸真火,隨著雙目再次凝神就莫名熄滅,自然也是因為這種寒氣隱匿的特性。
而九玄歸真火可以助長材料靈性,九絕匿影氣除了在旁輔助之外,又何嘗不能在九玄歸真火已經讓材料靈性上升的基礎上,讓其再一次增加?
然而緣淺雪的震驚卻遠不只這么簡單。她驚異還有梁易身上那種在修真界被稱之為最逆天的屬性——冰火同源!
五行分金、木、水、火、土,或者被稱作雷、風、冰、火、地。先天具備一種五行屬性的人不算多,先天具有兩種屬性的人更少!而冰與火,這兩種屬性向來互斥,能讓其在體內彼此相融的情況則是少之有少!而融合冰火屬性,卻沒有足夠龐大的經脈讓兩種屬性同時暢通,往往會適得其反,后果是十分慘痛的。
但若是以上條件都具備,形成冰火同源,那這個人無論是釋放火焰還是寒氣,威力絕對是成倍的增加!而眼前青年在擁有冰火同源的之余,這冰火竟然還是九玄歸真火和九絕歸真氣!再加上他經脈龐大到能融得冰火同時流通,修煉時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可見有多駭人!
雖然這個青年,如今修為尚淺,但如果……
聽緣淺雪從口中叫出某某寒氣的名字,梁易不禁感慨這憂云掌門見識果然不一般。
但這當然不是梁易也明白九絕匿影氣的不凡。如果說他對身上的劣質火焰是失望,那這某某寒氣則可以叫做絕望!
紫火平是平庸,好歹能看見。而這寒氣不僅在體內的產生速度慢,更是“稀薄”得連自己這個釋放的人,都捕捉不到它的身影。哪像邪匠煉器時念動道法,寒氣一放出去就是一大把一大把。
如果不是感覺到它有那么些冷卻紫火的效果,梁易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體內這東西是寒氣。
而這仙子身為高高在身的憂云掌門,卻認得這種劣等寒氣。似乎除邪匠以外,她也是第二個在自己釋放這稀薄寒氣時,捕捉到它影象的人。
約莫大半個時辰,隨著最后一道冰晶消失,一把薄如蟬翼、閃動的五色光芒的晶瑩利劍被梁易握在了手上。
梁易使勁擦了擦汗水,深深吸了口氣,嘆道:“看來這幾年倒也沒有白受那老頭子折磨。”
“淺雪多謝恩公!”只聽“撲通”一聲,在修真界不知受到過多少名門高手禮拜的緣淺雪,竟然兩腿一彎,就這么給梁易跪了下來。
只是此刻,那對隱隱泛著水霧的迷人眼眸,卻始終落在梁易手上的劍器上,見多識廣的她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陽性靈器沒錯,可是,這哪里是什么二品靈器啊!這把劍,分明就是離傳說中的仙器都差之不遠的一品靈器!
她這一跪著實把梁易嚇了一跳,不過梁易卻沒有慌亂的去扶她起來,而是道:“仙子,妳若不是誠心想讓我折壽,就快起來吧。”
緣淺雪一聽,雙膝直起的過程竟然比她跪下時還快了幾分。
“我不能在這里久留,劍妳快拿去滴血認主,然后去救人吧。”
說著,梁易在緣淺雪絕美的臉上逗留一眼,將劍遞了過去。壓根不像邪匠一樣,幫人煉器多是瞅著別人的報酬,更不要說煉出的還是修真界絕無僅有的一品靈器。
就在這時,一聲運上真氣的怒喝透過隔音屏障從山峰下傳來:“好!好!好!很好!非常好!很好非常好并且相當的好!打了幾天鐵,就敢違背我的意思私煉陽器了!你知道陽器對我意味著什么嗎?”
話音剛落,滿臉怒火的邪匠已經一躍到了山峰上。
邪匠雖然暴露無常,不過入門來梁易煉器時犯了不少錯事,就算是毀掉再珍貴的材料,他卻出奇的奈著性子,很少對他發火。這一下,倒是讓梁易嚇得不輕。
但緊接著,讓梁易更加史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
空氣中,只聽“啪!”的一聲悶響,一個扎實的耳光下去,痛捂著左臉的梁易,嘴角已經掛出一縷鮮血。
梁易整個人有種蒙蒙的感覺,不是被這一掌打蒙,而是入山至今,邪匠罵歸罵,動手打他這還是頭一遭!
“你我師徒緣分已盡,滾吧。”邪匠背對著梁易一揮手。
“什么?”若不是此時夜深人靜,梁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師父!”他忽然應聲跪地。除了當年在鐵匠鋪里,梁易還是第二次叫這老頭師父。邪匠平時對他也不見多好,可此時此刻,竟忍不住一陣心酸上涌。但心酸之余,梁易更多的卻是震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家伙怎么可能為了這么一點事,就將自己逐出師門?
“少說廢話,這枚戒指里是的破衣破襖和你以前煉制出來的破銅爛鐵,一起拿去,快滾吧!”說著,邪匠大袖一揮,一枚銀白色的儲物戒指落到地上。
“我……”梁易一句話沒來得及出口,邪匠已經禁自跳下了山峰。
濃墨般的夜空之下,沒有人會發現這個鐵血無情的老者,在跳下山峰的過程中,急切輕瞄剛才發力打梁易的那只手掌。仿佛確定掌中已經少了什么東西,這才放心下來。背影中影射出一股凄涼……
梁易傻傻的望著天空。
邪匠脾氣似鐵,言出必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求把話收回,比求他煉制陽器容易不到哪里去。而梁易,更不是那種會死皮賴臉求人的人。
“恩公……”緣淺雪在旁邊輕聲喊道,縱使是經歷過無數的大事大非,天災魔難,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仙子,麻煩妳帶我一程,把我丟在山下就行。”梁易心中悲涼,回想起八年來在這里怨天怨地的煉器的日子,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就感覺那么難以割舍。
白衣隨夜風輕拂,緣淺雪靜靜看著手里的靈劍,心中不由的苦澀。如果她真依梁易說的那樣,只把他丟在山下就離開,那她就不是那個至情至性的緣淺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