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快結(jié)束,當我和焦一鳴龐曉泰還有在餐廳磨嘰完了,回到房間,蘇先生已經(jīng)洗完澡躺在了牀上。
看到我回房,蘇先生還意外的對著我微笑了一下,然後從牀上做起來,拿起牀頭櫃上的“中華”,遞了一根給我。
接過“中華”煙,蘇先生一臉假笑的說道:“小哥是哪裡人啊?”
我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是山東人。”
蘇先生乾笑兩聲又說道:“山東人好啊,豪爽純樸,樂於助人。”
我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的蘇先生,心裡想:這傢伙從一開始見到他,我就覺得這人老奸巨猾,這回對我大獻殷勤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我於是嘿嘿一笑道:“蘇先生是哪兒人啊?聽說蘇先生可是國內(nèi)頂尖的古物鑑別大師,不知道這次林博士說的是什麼古物珍寶,讓蘇先生不畏大漠艱險,要去那傳說中的魔鬼之城呢?”
蘇先生聽到我的話,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接著就恢復常態(tài),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是四川人。我的鑑寶術(shù)是祖上傳下來的,也是國內(nèi)專業(yè)人士給面子,所以纔在業(yè)界有些小名氣。這次大漠之行呢,是林博士和安部長認爲那隱秘在荒漠中的龜茲古國或許有一樣稀世珍寶,力邀我假如科考隊,主要是爲了尋找那樣寶物而已。我孫某絕非懼怕危險艱難之人,只是如果僅僅爲了尋找古城遺址,我覺得自己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既然林博士說那裡或許是龜茲傳國至寶的隱藏所在,那我去了到時候還是能進一些綿薄之力的。”
看他的表情假的可以,我心裡暗暗發(fā)笑。我臉上卻是露出佩服的表情點頭道:“蘇先生過謙了,能被將軍選中參加這次科考探險工作,蘇先生絕對是某個領(lǐng)域的頂尖高手。我相信蘇先生這次大漠之行,定會找到龜茲國寶。”
那蘇先生有些得意的一笑,然後說道:“小哥,借你吉言,希望我能看到那件龜茲至寶,那東西如果現(xiàn)世,那絕對是震驚世界的一樣寶物。”
“是嗎?那樣寶物究竟是什麼東西?那麼神秘、珍貴。”我故作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蘇先生。
他明顯的猶豫了一下,然後掩飾一般的笑道:“其實…其實就是一件古玉器,是龜茲祖先一直舉國傳承的一樣東西,比較…比較有歷史,據(jù)說是新石器時代的東西,很古老而已。”
我知道這老小子不說實話,我相信這龜茲至寶絕對不會是他說的僅僅是古老那麼簡單。只是看來這個老奸巨猾的蘇先生是不會說實話的,我沒再繼續(xù)追問。於是對他說道:“蘇先生,我要去洗洗澡了早點休息了,咱們明天可是一早就要出發(fā),去塔克拉瑪干沙漠了。”
那蘇先生點頭假笑著說:“是啊,是啊,早點睡,早點睡的好。”
我沒再理他,徑直脫掉衣服,進了洗手間。
洗完澡回來,我看到蘇先生依舊睜大著眼睛在看電視,看到我洗完澡出來,又堆起一臉的笑意說道:“小哥,洗完了?還看會電視嗎?軍事劇。”
我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說道:“我不看了,一天的車馬勞頓,感覺同挺累的,睡覺了。”
說完我把毛巾一丟,往牀上一躺,舒服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伸了伸痠疼的胳膊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那個蘇先生看我沒再說話,自己無趣的看了大概也就五六分鐘的電視,咳嗽一聲,低聲叫我道:“小哥,睡了嗎?我也覺得有些累了,我關(guān)一下電視和燈吧。”
我閉著眼睛從鼻子裡“唔”了一聲示意同意。蘇先生於是先用遙控器關(guān)了電視,有下了牀走到房間頂燈的開關(guān)前,“啪”的一下關(guān)閉了房燈,然後回到了他的牀上躺了下去。
房間由於已經(jīng)拉上了窗簾,屋裡燈已滅,頓時陷入黑暗中。我翻了一個身,放下了一腦子的雜亂的思緒,準備好好的睡一覺了,明天畢竟又將開始一場艱險的位置歷程。
就在我迷迷糊糊就要入睡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從躺倒牀上就一直沒有動靜的蘇先生像是自言自語的低低說了一句話,然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只是,他的聲音很低,我也沒聽清楚他說了一句什麼樣的話。
一夜睡的很沉,也沒再做什麼噩夢,早上被自己一個屁臭到醒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放在枕頭邊的手錶,時間是早上不到六點鐘。
我轉(zhuǎn)臉看了一下蘇先生的牀,發(fā)現(xiàn)這個傢伙已經(jīng)不在了,牀鋪疊的整整齊齊的。這時,洗手間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我知道了這蘇先生一定是在洗漱中。
伸了一個懶腰,我也支起身子,開始穿衣服。
蘇先生走出洗手間,看到我已經(jīng)起牀,苦笑著對我說了句:“小哥,昨晚你這呼嚕打得可是夠響的,我一宿沒怎麼睡。”
我愣了一下,看到他眼圈確實有些黑,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嗎,蘇先生。我自己沒什麼感覺,抱歉抱歉!”
趕緊鑽進洗手間,坐到馬桶上我心裡納悶,我這人睡覺很少打呼嚕,昨晚我真的打呼嚕了嗎?奇怪。可能是因爲一天的馬不停蹄的奔波所致吧。我搖搖頭,專心開始出恭。
洗漱完畢,正好龐曉泰這小子來敲房門,說安部長和水教官催促大家趕緊到餐廳用餐,然後就要抓緊時間上路了,車已經(jīng)在院內(nèi)等候。於是,大傢伙忙亂著出了招待所,一溜四輛軍用吉普已經(jīng)停在了招待所院內(nèi)。
上了車,四輛吉普依次駛出了大院,一路向南駛?cè)ァG懊嫖乙呀?jīng)講了,庫車縣境處於天山南麓,地勢北高南低,自西北向東南傾斜。地形可分爲北部天山山地、沖積扇形礫石戈壁地和南部沖積平原三大部分。那麼,中部的扇形礫石戈壁地正是與塔克拉瑪干沙漠毗連。我們現(xiàn)在應該大致的方向就是去往礫石戈壁地。
果然,車行中,從一開始人口稀少的庫車縣城郊到郊外從車窗看到大片的果木梯田,雄壯的天山山麓,繼續(xù)前行大約二十幾分鍾後,四面開始變得人煙稀少。放眼望去,一片礫石戈壁。
車依舊在向前行進,慢慢的,我們已經(jīng)進入了一片荒無人煙的戈壁灘地帶,車身的顛簸越來越明顯,相信這片戈壁地區(qū),一定很少有人煙到來。亂石、荒涼、矮小的植物,這裡就是“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干沙漠和人類棲息地的交界。
車大約又往前艱難的行進了接近半小時,我發(fā)現(xiàn)窗外的景象又有了一些變化,我看到了遠處有了人煙和建築物的影子。繼續(xù)往前,我看到了樹木和村莊。這時,我想起了好像是在建國初期,國家頒佈命令,一些部隊進駐新疆和天山附近,屯墾戍邊,這些部隊被稱爲“新疆生產(chǎn)建設(shè)兵團”。這片戈壁灘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駐紮過部隊,開墾過這片無人地帶。
果然,越往前走,人煙越多,樹木和建築物也越多。終於,我們進入了一個小鎮(zhèn)一樣的地方,這個小鎮(zhèn)並不大,只有十幾二十排的房屋建築,小鎮(zhèn)的周邊圍繞著一圈一圈向外延展的白楊、胡楊和灰楊樹,應該主要是爲了防風防沙所用的防護林。
進入小鎮(zhèn)後,我們的車停在了鎮(zhèn)中一排房屋前面,看來這裡就是我們將要進入沙漠的前哨站。
大家魚貫下車,在一個穿著維族服飾的老人的接引下來到了一棟房屋門前,這時,我看到了房前有兩個維族漢子正看管著大約十幾二十頭的駱駝。在駱駝的背上,用綠色的帆布覆蓋著一些東西,看來應該是我們進入沙漠所需的物資。
進到屋裡,簡陋的土牆,一溜露著白茬,簡單拼釘?shù)陌讞钅鹃L凳靠牆排著,房屋的空間很大,但是沒有任何的傢俱擺設(shè),只是在牆上貼了幾個四角形的紅色紙張,上面各寫著一個大字,我讀了一下,是“植林防沙,造福子孫”八個大字。在房屋的中間一面牆上,有一個木門,應該可以通到隔壁去。
接引我們的維族老人一臉的風沙滄桑的面孔,看上去應該在五十至六十左右的年紀,此時他帶著水教官和安部長走到那個和隔壁相通的木門前,打開了房門,然後指著裡面,嘴裡頭說著什麼。安部長和水教官聽完後點點頭,然後安部長轉(zhuǎn)身對站著的我們大家說道:“同志們,這裡就是我們進入沙漠的最後一站,我們大家所有的物資、儀器和裝備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在屋外駝隊的背上。這位維族老人就是我們的嚮導之一,外面看管駝隊的也是我們的嚮導,是當?shù)氐拇驌羯衬I獵份子的維族民兵,他們?nèi)齻€人都非常熟悉這片沙漠的天氣和地域。未來沙漠艱險的行程中,我們大家要儘量的聽取三位嚮導的意見,絕對不可以私自行動或者意氣用事,大家都明白嗎?”
大傢伙都點頭的點頭,應聲的應聲,表示明白。當然,直到現(xiàn)在,相信五六個專家們心裡頭依然有不情願進入沙漠的。只是,從在雲(yún)南狹谷的基地登上飛機那一刻,所有的專家們就已經(jīng)不可能再退出這次科考探險了。
安部長又繼續(xù)說道:“在隔壁的房間,已經(jīng)爲大家準備了進入沙漠的防護衣服和鞋子,大家進去換一下,咱們半小時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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