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這毒藥真的是在王妃身上找到的……”
龍隱甩開她的下巴,拿出繡帕低頭仔細擦拭自己的手,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事跟自己無關(guān)。“王妃還是快些將那東西拿出來吧,本王困了。”
聞言,鳳未央嘴角一抽,沒想到她連這個都知道。“皇上,兒臣身上有一顆避毒珠,不管是任何毒藥放在兒臣身上,只要半刻鐘的時間就會失去藥性。”說完,從身上拿出一個荷包,從中拿出一顆珠子來。
龍圣烈眼眸微暗的看著鳳未央手上珠子。“當真有此奇效?”
“兒臣不敢誑騙皇上。”她拿過那那包毒藥,將手上的珠子放了進去,僅半盞茶的時間,原本透明的珠子很快就變成了黑色。再讓那太醫(yī)檢查那藥粉,再沒有了剛才的毒性。
“皇上,此藥已無毒。忠義王妃所言非虛。”
“大膽賤婢!居然敢坑害忠義王跟王妃!還不將她拖下去亂棍打死!”皇后的臉上已然染滿了怒氣,命人將那宮女帶下去。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是,是明貴人指使奴婢這么做的,皇上饒命啊……”那宮女被拖下去時突然答大喊道。
“等一等。”龍圣烈讓侍衛(wèi)停了下來。
那位被點中的明貴人一臉慌亂的跪倒的殿中央。“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啊……”
“你剛才說是明貴人指使你這么做的?”
“是啊皇上,是明貴人,貴人之前跟宮貴妃有過節(jié),她在無意中知道宮貴妃懷了龍種的事情就想要殘害,便想到了今日的毒計,在宮妃的杯子中染上毒。卻不想有原本要給宮貴妃的杯子被放到了趙小姐的桌上,所以不得不在下毒一次,但無法銷毀證據(jù)只能栽贓到王妃的身上……”
“通通拖下去亂棍打死,明貴人身邊伺候的人一個不留!”龍圣烈猛的踹翻那宮女,冷聲命令道。
“皇上饒命啊……”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
可不管這些人怎么求饒,龍圣烈都不再理會。
“皇上,龍體要緊,千萬不要因為這些人氣壞了身子。”皇后也是一臉的擔憂之色,畢竟她是后宮之主,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多少也有她的責任。
“把趙小姐帶到文華殿內(nèi)去治療。”龍圣烈一揮手讓人把趙雨瑩帶了下去。
龍圣烈回到位置上坐下。“讓忠義王妃被誣是朕的不是,賜下蜀錦十緞,翡翠一盒……以示寬慰。”
鳳未央垂首掩蓋住唇角的冷笑。“兒臣謝父皇賞賜。”這件事情雖說是以一個貴人被處死結(jié)尾,這事件中的疑點多不勝數(shù),如果龍圣烈真想查下去的話想要找出幕后的人未嘗不可。只是,想來眾人想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想要看到倒霉的那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朕乏了,你們替朕好好的招待南昭太子。”龍圣烈又交代了幾句便跟皇后妃子等都離開了。
在殿中的大臣們才噓出一口氣來。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誰還有心情繼續(xù)下去,都借口到外面賞景三五成群的走了出去,各大臣們都在一起小聲的說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宴會無聊得讓鳳未央想離開。只是她現(xiàn)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辦。
只不過看了眼身邊礙事的龍隱,鳳未央就覺得心煩意亂。“王爺,趙小姐如今中毒在身,你怎么說也要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不是?這新人美眷丟下不管好像不太是你忠義王該有的行事做風吧?”
龍隱暗自吸了口氣將心里頭那鼓莫明的怒火壓下,冷笑。“本王的行事不需要王妃你來指點,倒是我的王妃行事做風,真叫人不恥!如若本王不將你看緊一些,到時再飛出一些什么流言誹語來,本王這臉還要不要了?你要是能檢點一些,本王也不會如此擔憂自己的名譽受損!”
這話說得極盡損毀,但鳳未央并不在意,她不痛不癢的看了眼龍隱默默的向前走去,龍隱想也未想便跟上,迎面卻撞上他極為不想看到的那只妖孽……天懷逸!
天懷逸看到鳳未央就跟蝴蝶看到花一樣整個人都快要撲了上去。“忠義王妃,好巧啊,沒想到穿過層層人群,我們就在這燈火闌珊處相逢了,不得不相信緣份啊!”
看得出來這人是極有自信又恨自負的,看著沒心沒肺實則內(nèi)心狡詐得跟只老狐貍似的,讓鳳未央看著心里便不怎么舒坦,只覺得這人這一次次特意的接近自己沒有表面看著那樣單純。
龍隱雙手緊握成拳,幾乎差點就一拳揮上了天懷逸的臉上,但是他畢竟是忠義王,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失格的事情,但是這個女人看著他傻笑什么?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究竟有什么好!
鳳未央沖天懷逸挑眉,走過他的時候低聲道:“咱們?nèi)ネ纥c好玩的?”
這天懷逸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聽到有好玩的事情趕緊的跟了上去,也沒有問究竟是什么事情,靜靜的跟著鳳未央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一處宮廷的茅廁附近。
天懷逸眨了眨眼睛,有些小小的失落。“不是說有好玩的事情么?你這是玩奴家呢還是在玩奴家呢?”
鳳未央拋了他一記白眼,徑自在四周尋找著什么,將白天那些刺客的細節(jié)一一在腦海里回映了一遍,轉(zhuǎn)頭問向天懷逸:“你說,什么樣的人敢在宮里動手安排殺手刺殺人呢?”又或者有什么能有這樣的能耐?
天懷逸聽罷仰天大笑了三聲。“美人兒,你這算是問對人了。當然是找死的人!”
鳳未央嘴角狠抽了一下,眉間透著一抹嘯殺之氣,冷笑道:“你說得對,那便是找死之人!”
“難道……”天懷逸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環(huán)住自己,“有人要殺你?”
鳳未央陰惻惻的笑了,那笑讓天懷逸打了一個激靈,只覺得四周的空氣瞬間冷下。“美人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有殺傷力。”
于是,鳳未央說了一句很冷的笑話。“當然,老娘當年可是少男殺手!攻擊力極強,能瞬間秒掉對手。”
天懷逸更加覺得惡寒了,本來覺得這美人兒真的很好玩的,看來好玩是好玩,玩不玩得起又是另一回事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這女人,好可怕!
“對了,你剛才說有人要殺你?”天懷逸這人其實很聰明,能不知不覺間將對方的話給不著痕跡的套出來。但是,他乎略了自己的對手是,鳳未央!
“我可沒有說有人要殺我。是你自己亂想的。”鳳未央又在四周尋了一遍,那些巖石上還留下了一些刀口,她摸著那些刀口的深淺與形狀心里有了七八分的底。
宮廷里帶刀侍衛(wèi)的刀與平常的刀是有區(qū)別的,那就是刀片要比一般的刀薄上一分,可見白天那些殺手是內(nèi)部的人,但是要派殺手在皇宮行刺,這是多難的一件事情,可是幕后那人卻做得比較完美。能清楚的躲開宮里侍衛(wèi),拿捏準巡邏換班的時間,并且安排在這一時間段有侍無恐的來刺殺,又能成功的撤退不留一絲痕跡,這人必定是能掌握兵部調(diào)動,在皇宮里來去自如,并且深得皇家信任的人。而那個人……鳳未央不做第二人選!
“美人兒,你究竟有沒有在聽奴家說嘛……”天懷逸一臉委屈的看著鳳未央。
美你妹啊!美什么美的!知不知道男人這樣撒嬌會讓人想踹人啊!
“我在聽。”鳳未央淡淡地說,克制著想要上前一腳踹死天懷逸的沖動。
“那我方才說了什么?”天懷逸死死地盯著鳳未央不放,生怕錯過了一個字似的。
“你剛才說了一堆廢話!”鳳未央拋了一記白眼,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天懷逸趕緊的追了上去。“其實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有答案了。”
“哦?我也有答案了,那你說說你的答案。”鳳未央這是試探,眼眸染上一層淺笑,就看看這男人究竟有幾分能耐。
“刺殺你的殺手肯定是能在宮里來去自如的人,而這么恨你的人,不是你的情敵就是你的債主,其實你自個兒心里應(yīng)該也有數(shù)了吧?哎……這么快就顯山露水了,真不是奴家這種內(nèi)斂的人會做出來的事啊。”說罷那天懷逸還不要臉的做了一個嬌羞狀,鳳未央承認自己是小看了這個男人,但是,她也恨不能掐死這得了神經(jīng)病的男人!
而此刻,當事人已經(jīng)悄悄獨自一人離開了宮宴,就連跟在鳳未央身邊的天懷逸都納悶不已,只不過自己才分神片刻,她就不見了,難道她是夜貓子變的?來去都沒有痕跡?鳳未央走了,天懷逸一人也覺著無聊便讓宮人送回了使者館里住下了。
大臣們漸漸散去,此時更深露重,宮門外的馬車內(nèi),龍隱不耐煩的轉(zhuǎn)動著左手上的玉扳指,睜著布滿血絲的眸子,隱隱透著嘯殺之氣,滿滿的火藥味仿佛一不小心就會點燃。
該死的!
龍隱握茶杯的那只手漸漸收緊了力道,茶杯在下一刻化成碎片,瓷片割開了龍隱手掌心的皮肉,鮮血沿著掌心緩緩滴落。龍隱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鮮艷的紅在低案上濺開心口猛然一窒,猶如當頭棒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