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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少龍?jiān)俅蝸淼缴窖率障ⅰ_@次接到了唐詩的電話,幾句沒營養(yǎng)的對白之后,趙少龍終于忍不住問,“元瓷沒跟你在一起嗎?”
“元瓷在岐山島啊,你快點(diǎn)來濱海吧。我感覺天涯海閣這次天都快塌了。所有執(zhí)事都回到了島上,連每年的岐山大會都聚不到這么齊,簡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碧圃娂贝掖业卣f著,看得出心里很慌亂。
“阿大他們是誰接去島上的?”趙少龍裝著不經(jīng)意地問。
“宮執(zhí)事啊,他順便從那邊回來,就接他們上島了。我走的時候都派幾波人去魔鬼礁海域了,看樣子,這次是要大干一場?!碧圃娏⒖袒卮穑幻腌姸紱]猶豫。
看來情況還不是那么壞。趙少龍又瞎扯了幾句,說還在深山里,正急著往濱海趕,就掛了電話。
回到山洞里,閣主莫婉秋依然像昨天一樣盤腿坐在床上,像老僧入定。趙少龍走過去坐在她面前,看著她天姿國色的模樣,心里突然有些開心。
要不就一直把這娘們囚禁在這里,再把秋哥找來成其好事。秋哥一定喜歡的不得了??墒乔锔鐚@妞一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樣子,萬一莫婉秋吹吹枕頭風(fēng),他腦子發(fā)熱直接把她給放了,事情可就大條了。
想想還是有點(diǎn)傷腦筋。不如把她送給師父算了,師父孤獨(dú)了這么多年,臨老有個漂亮寵物玩玩也不錯。
要不送給麥蒙,這傻小子心里只有蘇小鵝,估計(jì)不會輕易下水。
“喂,莫婉秋,你恢復(fù)了嗎?恢復(fù)了好幫我朋友治病,老這么呆著你也不好受吧?!壁w少龍對著莫婉秋大喊。
莫婉秋似乎充耳不聞,好大一會才微微睜開眼睛,咬著牙說,“你不要一天來吵我行嗎?我正在恢復(fù),需要很安靜的環(huán)境。你這樣大呼小叫的很容易走火入魔知道不知道。給我弄點(diǎn)食物清水你就走開,如果情況好,可能明天吧,明天就能給他逼毒了,記得給我保證?!?
“我現(xiàn)在就給你保證,治好了她之后,就放你回去。你最好快一點(diǎn),不瞞你,現(xiàn)在岐山島以為你是被萊特兄弟劫走的,馬上就要和魔鬼礁拼個你死我活。”趙少龍淡淡地說。
“我不回去,他們不會亂來的。魔鬼礁也沒什么了不起?!蹦袂锫犕晁坪醪懖惑@。
“莫婉秋,你可別小看魔鬼礁。我那天在海上遇見他們的海盜船,現(xiàn)在連艦對地導(dǎo)彈都配置了,要是讓他們知道岐山島在哪。一通導(dǎo)彈打過去,岐山主峰都會被轟倒?!壁w少龍繼續(xù)下藥。
“唔,難道他們把上次綁票換來的錢全部買了這些玩意。那他們也找不到岐山島?!蹦袂锉砬橛行┎坏恕?
“你猜我是怎么找到岐山島的?”趙少龍盯著莫婉秋說。
“你,應(yīng)該是破解了執(zhí)事令牌上的海圖吧?!蹦袂锇欀碱^說。
嘿嘿,趙少龍不陰不陽地笑了兩聲,不再說話,轉(zhuǎn)身走出山洞。
“喂,你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喂~···!”
莫婉秋的喊聲從后面?zhèn)鱽?,趙少龍頭都沒回,直接回木屋。
木屋院子里的石桌上,宋青丹正對著一大堆古書籍在研究什么。趙少龍翹著煙坐過去,大鵝跳上他膝蓋用頭蹭他臉,弄地他一臉口水。
“死兔子,走,我教你游泳去?!壁w少龍抱起大鵝,打算去湖邊逛一圈。
“少龍,你坐下,跟你商量商量韓萱治病的事。”宋青丹抬頭說。
“少龍,韓萱這病我研究了這么久,沒有一個現(xiàn)成的例子可以借鑒,你看是不是先把韓萱抱過去給她看看?!?
“行,我這就抱過去讓她看?!壁w少龍轉(zhuǎn)身走進(jìn)木屋,不一會就抱著韓萱朝山洞走,大鵝屁顛屁顛
跟在后面。
莫婉秋又開始坐在床上入定,這次似乎進(jìn)入了緊要關(guān)頭,渾身都被籠罩在青氣之中,人的身體如同幻影,時現(xiàn)時滅地,越看越不真實(shí)。整個石洞里異香彌漫,讓人神清氣爽。
這太上忘情也太玄乎了!趙少龍抱著韓萱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出聲打擾,怕影響到莫婉秋功力恢復(fù)。正躡手躡腳打算退出去,就見大鵝猛躥出去,看架勢是要往床上莫婉秋懷里撲。
我日,這死兔子真不讓人省心。趙少龍一手抱著韓萱,一手猛探了出去,抓向大鵝尾巴。
“嗷……”一聲怪叫,大鵝的尾巴上的毛被扯掉了幾根,吃疼后去勢更猛,嘭地一聲撞到莫婉秋身邊的青氣上。趙少龍心道糟糕,卻見大鵝被青氣猛然彈開,嘭地一聲像個玩具娃娃被彈到鐵籠上,摔在籠底,怪叫不止。
這是什么內(nèi)功?!護(hù)身罡氣???!
趙少龍傻眼看著青氣中的莫婉秋,心里驚駭不已。內(nèi)勁透體已經(jīng)是他所見到古武的最高境界?,F(xiàn)在居然看到這妞有護(hù)身罡氣?大鵝一撞之力可不輕,加上它皮堅(jiān)肉厚,被臘肉骨頭打在腦門粉碎都沒有一點(diǎn)事,現(xiàn)在沒撞破罡氣不說,還疼得慘嚎這么厲害。
莫婉秋到底有多強(qiáng)?
再看莫婉秋依然一動不動,身上的青氣似乎越來越濃烈。趙少龍拖著大鵝的后腿,退出了山洞。
韓萱被他重新放回了木塌上,大鵝依然不死不活地在低聲哀嚎。宋青丹檢查過它的傷勢,丟了幾顆藥丸給它,就沒在意了??墒锹犕贲w少龍的敘述后臉上的驚駭卻一直沒減退。
“那些傳聞是真的,并沒有夸大?!彼吻嗟ど袂橛行┚趩省?
趙少龍傻愣愣站在宋青丹面前等他說下文。
“不得不說你運(yùn)氣非常好,居然碰巧在她閉關(guān)失去內(nèi)息的時候抓到了她。不過我們的運(yùn)氣就很差了,我敢肯定,等她恢復(fù),那些鐵鎖鏈、鐵籠子絕對困不住她?!彼吻嗟て綍r冷酷倨傲的臉上居然閃出一些懼怕的神色。
“那趁她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我們怎么辦?”趙少龍有些頭疼。
不恢復(fù)救不了韓萱,恢復(fù)了可能會血洗敢當(dāng)谷,這次真是遇上了禍胎。
宋青丹的腦袋和趙少龍一樣疼。
“叫上麥蒙,我們先一起去看看。”
師徒三人剛剛走到湖邊,便聽到石洞里傳來鐵索斷裂的聲音。接著是鐵籠鐵條的猛烈巨響,就像是有野獸想脫籠而出。
“師父,你們快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趙少龍額頭上冷汗直冒。
“快去抱韓萱,一起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我們加起來也絕對打不過這個閣主的。”宋青丹已經(jīng)沖到山崖邊,搬開了通道的巨石。
“我不走,我要求她救韓萱。不然韓萱這么不死不活的也沒什么意思。她不救,我就陪韓萱一起死在這算了?!壁w少龍用力推麥蒙進(jìn)通道。
麥蒙用力反推他,大聲說,“我陪你一起求她,我不會讓你留在這的?!?
趙少龍有些無語,師哥什么都好,就是對這個世界的險惡認(rèn)識不夠。莫婉秋這種女魔頭動則就滅人滿門,會有多一個人求機(jī)會就大些的說法嗎?
面對站在洞口的宋青丹和麥蒙,趙少龍啪一聲跪在了地上,“師父,師哥,你們先走吧,我已經(jīng)決定和韓萱同生共死了。你們沒必要陪我。師父,我給你老磕頭了。”
石洞里聲音越來越大,鐵籠欄桿被扳彎的聲音嘎嘎作響,看樣子,要不了幾分鐘,莫婉秋就會脫困而出了。
“我不會留下你的?!丙溍勺哌^去移動巨石,把關(guān)莫婉秋的洞口堵死。
宋青丹凄然一笑,也推動巨石堵上了通往谷外的通道,轉(zhuǎn)
身說,“我活了這把年紀(jì)也活夠了,只是可惜你們還這么年輕。今天就讓我們?nèi)龓熗揭黄饋韺Ω哆@個閣主吧,要嘛一起活,要嘛我們一起死?!?
趙少龍眼見師父師哥這個樣子,知道以勸無可勸,默默站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再抬起臉已經(jīng)是滿臉決然的表情。
“好,那我們跟她一決生死,我就不信她又三頭六臂?!?
趙少龍?jiān)捯粑绰洌宦牎班?!”地一聲巨響,堵住洞口的大石突然彈出,帶著站在石頭面前的麥蒙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落體線,落進(jìn)了湖里。
水花濺起十幾米高,石頭和麥蒙都在水霧中消失不見,應(yīng)該是都沉入了湖水深處。
湖水落地的瞬間,莫婉秋衣袂飄飄,一臉云淡風(fēng)輕,慢慢從洞里走了出來。
“嗷!~~~~```!!”
趙少龍身上光華大盛,一頭殘龍?jiān)陉柟庀履蓪?shí)質(zhì),雙掌交匯,猛然反握成拳,朝莫芊慧猛沖了過去。
宋青丹一聲厲喝,揉身而上,手指間金光閃動,對著莫婉秋胸口穴道刺去。
“兩個螻蟻!”
莫婉秋冷哼一聲,雙掌裹著疾風(fēng),輕描淡寫地推出,山谷間突然掌風(fēng)縱橫……宋青丹嗷地一聲慘嚎,身體被擊飛出幾十米遠(yuǎn),沿路的空氣中留下一大溜污血,嘭地一聲落入湖中。
趙少龍只覺迎面就像一面城墻撞了過來,頓時胸口一熱,人倒飛出十幾米遠(yuǎn),啪地一聲摔在湖邊的草地上,口中不停涌出大股血沫子。
只見人影一閃,傾國傾城仿佛嬌弱無力的莫婉秋就站到了趙少龍面前,冷冷看著他說,“只怪你沒趁我功力未恢復(fù)的時候殺了我。太上忘情,是你區(qū)區(qū)一個龍?zhí)ゾ湍芸购獾膯???
莫婉秋蹲下,把臉湊近不停嘔血的趙少龍又說,“你那病人在哪?帶我去見他?!?
“你想干什么?殺了我救她吧,當(dāng)報我沒有殺你的恩?!壁w少龍抹了把口鼻間的血,不管不顧地大笑著說。
“你想的真美。我是好奇到底是誰讓你下這么大決心來綁架我。當(dāng)然,他害我受了這么多苦,殺了他解解恨也是很必要的。”
莫婉秋笑地天真無邪,好像是在說去什么地方吃燒烤一樣隨便。
呵呵,趙少龍慘笑著望向湖面。宋青丹半沉半浮地飄在水面上,周圍暗沉沉地全是血水,眼見是死的不能再死……麥蒙更加是人影都看不到,估計(jì)死在了湖底。
還說什么一決生死,只一個照面,師徒三個就死了兩個,留下自己也是半死不活。趙少龍隱約覺得身體里的龍息仍未渙散,正急速修復(fù)著受傷的內(nèi)臟。不過有什么用處呢?再來一掌就會徹底了賬。趙少龍只覺得一股巨大的絕望籠上心頭。
“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師哥,少龍連累你們了?!?
趙少龍撐著身體朝湖面磕了幾個頭,站起來搖搖晃晃朝木屋走去。莫婉秋閑庭信步跟在他身后,也不說話,也不催促。
哇~··,趙少龍吐出一大口污血,吱呀推開了木屋的門。跌跌撞撞走到木塌邊,坐在地上,拉著韓萱的手豁達(dá)地笑著說,
“韓萱,我救不了你,但是我可以陪你……”
大鵝在推門的瞬間就沖進(jìn)了屋里,趴在趙少龍身邊嗚嗚叫著。面對站在木屋中間的莫婉秋它甚至討好地動了動大耳朵,動物始終是動物,它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就是你要我救的人?!怎么這么黑這么難看啊,她是你的誰?”
莫婉秋皺著眉頭問。
趙少龍把韓萱黑瘦的手放在臉上磨挲,眼神平靜無比,
“她叫韓萱,她現(xiàn)在丑是因?yàn)椴恢赖昧耸裁床?。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