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大喜,大聲叫道:“你小心!”
張均一邊盯著雄獅,一邊神色鎮(zhèn)定地道:“放心,它只不過是頭受傷的老病貓。”
一人一獅對峙起來,張均的目光閃爍一縷兇光,體內(nèi)氣血完全調(diào)動起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獅子明顯感受到了張均的強(qiáng)大,它是獸中之王,有著人類沒有的敏銳直覺,所以它遲遲未敢進(jìn)攻。
對峙持續(xù)了十分鐘,病雄獅蒼涼地吼了一聲,轉(zhuǎn)身慢慢離去。它放棄了與張均的對抗,這無疑是明智的選擇。
看到獅子走開,上官美雪長長松了口氣,她掙扎著要站起來,不料腳下一軟,身體朝前栽倒。就在她倒地的瞬間,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扶住,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道:“沒用的女人,被獅子嚇得腳軟了嗎?”
上官美雪出奇地沒有反駁他,她低聲道:“我本來就是女人,女人膽小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張均一愣,她要是說出反駁的話來,他一定會繼續(xù)諷刺幾句。可對方如此服軟,卻讓他無話可說了,只能聳聳肩,無言以對。
“他們什么時候才會來接應(yīng)我們?”上官美雪漸漸恢復(fù)了氣力,站起來問道。
張均道:“不好說,應(yīng)該不會超過十個小時。”
“接下來怎么辦?”上官美雪問。
“睡覺。”張均伸了個懶腰后回答說,“一直睡到天亮。”
上官美雪從沼澤里拔了些干草鋪在地上,然后用衣服把頭臉全蒙上,蜷縮在地上睡著了。衣服隔絕了蚊子,她睡得倒也安穩(wěn)。
張均并沒有睡,他整晚都在打坐搬運(yùn)氣血。自從步入暗勁層次之后,他體內(nèi)就有了一股內(nèi)勁。他要不斷溫養(yǎng)這股勁,讓它不斷圓滿,強(qiáng)大,直到能把這股勁布滿全身。
天不知不覺亮了,上官美雪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枕在張均的大腿上。而后者坐著不動,似乎并沒因此感覺到不適。
她心中一暖,明白張均其實(shí)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嘴里雖然嘲諷她,暗地里卻對她相當(dāng)照顧。
她一醒,張均也睜開眼,問:“早上想吃什么?”
上官美雪眨眨眼,故意道:“我想吃煎蛋加牛奶。”
張均瞪起了眼,道:“那你想不想吃大象肉?“
上官美雪秀眉微微向上一挑,道:“是你問我想吃什么,我只是想而已,又沒說一定要吃,你兇什么兇?”
張均哼了一聲,沒說話就走了。
上官美雪一點(diǎn)兒也不擔(dān)心,因?yàn)樗肋@個有時混蛋有時偉大的男人一定會回來,這是一種毫無理由的信賴。
果然,半小時后,張均回來了,上官美雪瞪大了眼睛,小嘴張得大大的,足夠吞下一枚雞蛋。
原來張均左臂抱了一只足球般的鴕鳥蛋,右手提了一片薄薄的石板,脖子上還掛了一串動物油脂及肉,還有那個水袋。
水袋里面裝的是野水牛奶,為了擠奶,張均差就和水牛群干架。不過當(dāng)他把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水牛救活之后,小水牛的母親對他格外親近和信賴。
或許因?yàn)榉鹧凵崂脑颍瑥埦梢愿惺艿絼游锏南才罚踩菀鬃寗游锔惺艿剿纳埔饣蛘吲瓪狻Kc動物之間雖無言語上的交流,卻能夠彼此心領(lǐng)神會,知道對方的心思。
水牛奶的營養(yǎng)比一般的牛奶營養(yǎng)要高,而且口味不錯,用它當(dāng)早餐奶正合適。
他脖子上掛著的油脂,是從一只獵豹口中奪來的。那只獵豹剛剛干倒一頭瞪羚,張均就趕到了。比較巧合,這只豹子曾經(jīng)親眼目睹張均摔死過一條鱷魚,所以它無奈地地選擇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恨恨地離去。
不過張均并不貪心,他只割了一點(diǎn)動物油脂,以及一大塊胸脯肉,其它的全部留下。很快,那只獵豹去而復(fù)回,將剩下的獵物帶走。
至于那只鴕鳥蛋,則是他碰巧撞上的。幾只大鴕鳥被兩頭狐貍殺死,留下幾枚蛋躺在草叢中。當(dāng)狐貍準(zhǔn)備享受戰(zhàn)利品的時候,張均順手拿走了一個。
于是,煎蛋原料有了,牛奶也有了。
張均生出一堆火,然后用石塊把薄薄的石片給撐起來,架在火上,于是一個簡易的鏊子制成了。他把鴕鳥蛋打碎了,將蛋液小心地倒在上面,并加入調(diào)料。
很快,香噴噴的煎鴕鳥蛋成了,讓上官美雪食指大動。
這還不算,張均又把那瞪羚的胸脯肉切成薄片,放在石板上煎,很快也滋滋冒油,香氣四溢。
一把瑞士軍刀被拆開了,兩人分別挑了一個部件,當(dāng)作刀叉使用,開始早餐。
上官美雪叉了一塊煎蛋放入口中,感覺味道極好,她一連吃了十幾塊。而后喝了一口水牛奶,味道同樣不賴,不比普通牛奶的味道差。
吃過飯,張均拍拍肚子,道:“上路。”
上官美雪吃得很飽,她很不淑女地打了個飽嗝,滿足地道:“好久沒吃這么飽了,謝謝你的早餐。”
“這頓飯要在外面吃,起碼五百塊,記得還我。”張均道。
上官美雪冷笑:“別說五百塊,還你五千也可以,小氣鬼!”
兩人順著河流行走,走到中午的時候突然停下,因?yàn)榍胺秸诎l(fā)生一幕草原慘劇。
一只年輕的雄獅正在撕咬一只年幼的小獅子,直至它窒息而死。地上已經(jīng)倒了三具小獅子的尸體,只還剩一頭小獅子驚恐地大叫,它前腳伏地,向著雄獅怒吼。
小獅子的母親試圖保護(hù)自己的孩子,卻都失敗了,此刻它又護(hù)在了最后一個孩子前面,想要擋住雄獅。
“它們真可憐。”上官美雪大受震撼,聲音顫抖著說。
張均微微皺眉,他記得在節(jié)目上看到過這種情況。一頭雄獅將領(lǐng)導(dǎo)一個獅群若干年,當(dāng)雄獅老去,就會有其它年輕雄獅前來挑戰(zhàn)。
老雄獅若輸了就會遠(yuǎn)離獅群,十有八九將死于荒野。而年輕的雄獅則會奪取老雄獅留下的一切,并會把老雄獅的年幼后代全部咬死,從而讓自己的基因流傳下去。
張均想起不久之前遇到的那頭病雄獅,它很可能就是那頭敗走的老雄獅,受了那么重的傷,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小家伙,你快逃啊!”上官美雪握緊了拳頭,緊張地盯著那只唯一幸存的小獅子,希望它能逃過這一劫。
張均嘆息一聲,道:“這樣做沒用。”說完,他徑直朝獅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