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殺和窮戮頓時面若死灰,因為成為諸侯的原因,他們在神水國極有權(quán)勢,整個窮氏也成為了神水國首屈一指的豪門望族。他們深信張均一定會說到做到,一旦他們真的抵抗,只怕整個窮氏都要滅亡。在大夏,一族被滅是常有的事,司空見慣。
“怎么辦?我們絕非此人對手,難道就這樣受死?我不甘!”窮殺的眼睛里閃動著瘋狂的光芒,“與他拼了!”
修為到了他們這一步,著實不易,怎會輕易放棄生命?他們能夠放棄族人,放棄至親,放棄榮華,但絕對不會放棄生命和修行。兩人相視一眼,當即狂嘯一聲,揮動手中令旗,朝著張均就是一指。
“轟隆!”
猶如那日在中央聯(lián)邦前的表現(xiàn),空中開出一個通道,內(nèi)中射出箭矢。然而這一次與上回不同的是,通道中分別只射出一只利箭。雖然只有一只箭,可威勢絲毫不弱于千萬箭矢時的盛況,甚至有過之。
召喚出兩支箭矢,窮殺和窮戮整個人都委頓下來,似乎一下子被什么抽空了力量般,連面容似乎都蒼老了二十歲。原來,他們強行燃燒道行,用透支生命的代價召喚出最強大的“死亡之箭”,想要憑此戰(zhàn)勝張均。
面對兩支可怕的箭矢,張均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只是伸出手指輕輕朝前一點。空間似乎凝固了,箭矢一下子就定在了半空,不甘地扭動著,可就是不能前進半分。
“噗!”
窮殺和窮戮同時噴出一口鮮血,他們絕望地相視一眼,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張均面前,乞求道:“我們無知,乞望云侯不要傷及無辜,并給我們一次重生的機會。”
直到此時,二人還在乞求張均不要毀滅他們的生命烙印。張均身為法王,一念震蕩乾坤,不管這二人的生命烙印存于何方,只要是在主位面之內(nèi),都要毀滅,任誰也救不下。
張均沒有回答,只手鎮(zhèn)壓,無上法則力量沖入二人體內(nèi),將他們的意識連同力量一并封鎖。隨即,他把二人送至中央聯(lián)邦,讓魔傀樹直接煉成傀儡。
處理了窮殺和窮戮,張均并沒有拿他們的族人開刀,而是直接去尋至尊邪魔。
卻說那至尊邪魔奪了偷天葫蘆之后,又遇到出關(guān)的張均,立刻就溜之大吉。他穿梭無數(shù)的時空,最后躲入荒域之中,深藏其中。在他看來,不管張均手段如何高明,也不可能找到他,因為他所在的位置正是無比危險的生命禁地!
至尊邪魔握著偷天葫蘆,左搖右晃,似乎要看透里面有何寶貝。然而偷天葫蘆屬于先天靈寶,擁有自己的靈識,他是很難強行窺視的。
至尊邪魔盯著偷天葫蘆道:“我知你是先天靈寶,乖乖受我煉化,本尊給你一個大好前程。”
偷天葫蘆沒有反應(yīng),至尊邪魔大怒,道:“不知好歹,信不信我將你投入生命禁地?”
偷天葫蘆依然不理不睬,就這樣一整天的時間,至尊邪魔都拿葫蘆中的真靈毫無辦法,然而又不舍利真的將之丟入生命禁地。正當他苦思對策之際,突然眉角跳動,他猛然抬頭,周身氣息震動,恢復(fù)成一名八九歲孩童的模樣。
這孩童恭敬地道:“師尊來了嗎?”
一個似男似女,冷酷陰森的聲音響起:“你怎可在此浪費精力?黑暗森林里的力量,你都掌控了嗎?”
孩童低下頭,漆黑的眸子轉(zhuǎn)動了一下,道:“師尊,那張均太厲害,我打不過。”
孩童雖為至尊邪魔,然而他畢竟年紀不大,想法未免幼稚。
“蠢貨!你今日斗不過他,難道終生斗不過他?你認命了?你要記住,我命在我不在天,懂嗎?”那聲音冷酷地道。
“是,徒兒銘記。”孩童立即道。
“張均正在追蹤于你,你速離此地,暫去為師洞府躲避。”對方嘆了口氣,“張均大勢已成,連我也難殺他了。”
孩童吃了一驚:“師尊也不能殺他了?”
“領(lǐng)悟核心法則,就是萬法之王,他未來還要做道尊,做天師,誰能殺他?要殺他,先要獲得天意允許才行。昨日有域外天君出手,居然都未能殺他,真是可惜。時至今日,能斬他的人不多了,或許只能天君能做到。”
說罷,一道黑光落下,仿佛有顆黑色大星一閃而逝,連同那孩童都消失了。然而就在大星消失的一瞬間,偷天葫蘆突然大放光明,“嗤溜”一聲鉆入虛空,消失不見。
“糟糕,被它逃了!”至尊邪魔吃了一驚,大叫道。
“不必追了,那葫蘆是先天靈寶,它不追隨于你,你奪下來也沒用,走吧,他來了。”話落,一道光華落下,顯出張均形貌。他以佛眼四下看了一眼,卻不能看出至尊邪魔去向了何方。
“主人,你終于來了。”偷天葫蘆從虛空墜落,重歸張均手中。
張均托住葫蘆,問:“那人去了哪里?”
“那魔頭原來是個小孩。”葫蘆真靈,那小女孩撇著嘴道,“想讓煉化我來著,我沒搭理他。那小屁孩后面還有個老家伙,不過沒有顯形,但我感覺他非常強大。”
張均點點頭:“他確實強大,當初在我眼皮底下把邪魔給救走。不過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我定會斬他。”
“哼!口出狂言,今日讓你吃些苦頭!”突然間,那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一只漆黑大手從高空落下,直接抓向張均。
那漆黑的大手充滿了死亡與邪惡的意味,居然使得張均意動神搖,他吃了一驚,當即放出那一直未用的昊天寶座,大喝道:“給我破!”
坐上寶座,張均的實力瞬間提升一倍,他一拳就轟了過去。簡簡單單的一拳,卻能打破青天,粉碎大地。兩者相遇,張均坐著寶座倒退千里,回望時,那黑色大手已然不見了。
他“噗”得吐出一口黑血。方才接下那一擊,他居然受到了暗傷,而且還是在他借用了昊天寶座的情況之下,可見對方實力是多么的強大。
“對方應(yīng)該不是法王,更不是道尊,可是他的大道至邪至惡,簡直能夠比美唯一大道了,難怪如此厲害。”張均暗自分析著對方的情況。
離開現(xiàn)場,前方不遠處便是生命禁地。這一處生命禁地,張均從未來過,與他之前去的禁地完全不同。這片禁地遠看去混沌一片,沒有實體。他遠遠地凝視著生命禁地,自語道:“想要入禁地救出沈天君,只怕要等我成就大羅方可。不過在此之前,我無論如何也要與師父聯(lián)絡(luò)上。”
前段時間人,他曾找到了神農(nóng)門洞府所在大世界的線索,不過線索進入一片生命禁地后,便斷掉了,他于是懷疑大世界就在生命禁地內(nèi)。一直以來,他都在用龍魂騎士在那片禁地采藥,這么長時間至今,整處區(qū)域的靈藥、神藥乃至圣藥,能采的早就被他采光,可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神農(nóng)門洞府。
正當張均思索下一步如何走,忽見前方閃過一道血光,那血光他太熟悉了,有著血魂的氣息。
“居然在此地出現(xiàn),你走不掉了!”張均一振衣衫,身體完全無視空間規(guī)則,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血光發(fā)出的地方。到了原地,他才看到氣息奄奄的血魂躺在地上,已經(jīng)只剩最后一口氣了。他雙眼瞪得奇大,渾身漆黑,似乎中了某種奇毒。
血魂整個人都僵硬了,一動不動,眼中充滿了恨意和殺機。當他看到張均出現(xiàn),眸中閃過一絲自嘲。
張均圍著他走了一圈,淡淡道:“血魂,沒想到你落到今日地步,是誰對你下手?讓我猜一猜,能夠用毒毒死你的人,一定是陽帝吧?”
“張均,你得意什么,你知陽帝為什么殺我?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天命令’,為了與我爭奪,他才不惜殺我。哈哈哈,你可知什么是天命符,得到天命符意味著什么嗎?”血魂居然在吼叫,似乎把恨意都加到了張均身上。
“不管天命符是什么,多么神奇,陽帝都會死在我手中。只可惜,你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被老友害死,你內(nèi)心的感覺如何呢?”張均揶揄他。
“我今日不死,壽限也無多了。而且以我的潛質(zhì),幾乎沒有機會沖擊大羅,我其實并無遺憾。”血魂聲音嘶啞地道。
“是嗎?你沒有遺憾?”張均冷笑,“螻蟻尚且貪生,莫非你連螻蟻都不如?”
血魂的眸中終于掠過一絲怒意,道:“張均,你跟我一個要死之人說什么?滾開,離開這里!”
張均道:“沒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死掉。或者,我們也可以聊聊天。”
接下來,又方陷入沉默,血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看活不太久了,他終于嘆息一聲,道:“陽帝殺我,我確實不甘心。我告訴你,他得到了天命符。傳說中,那天命答是天意下達的命令,得到它就等于可以替天行道,受上蒼庇護。”
“哦?如此說來,陽帝現(xiàn)在是天意的代言人?”張均表情有些凝重。
“你可以這么認為。”血魂咧嘴一笑,“不過他失算了,我其實留有后手。”
說完,他攤開雙手,掌心之中,掌中居然有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釋放出浩蕩無際的氣息,仿若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