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小蠻說道：“我們抓住他的時候是正常的。”
安燃說道：“漆雕隊長，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們審問他之前，他就瘋掉了。你說他是在我們這里瘋掉的，我也可以說是送到這里來之前就瘋掉了。”
“安然，你非要跟我抬杠嗎？”漆雕小蠻不悅地道。
安燃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漆雕隊長，我們的部門不同，為了部門的榮譽，我當然要說。”
凌楓苦笑道：“你們怎么吵起來了？我不就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嗎？好了好了，我不問你們了，麻煩你們不要吵行不行，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漆雕小蠻和安燃對視了一眼，都閉上了嘴巴。
其實凌楓已經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漆雕小蠻的戰隊抓住劍川有樹的時候他是正常的，轉送到這里審問還沒開始的時候他就瘋掉了，也就是說在轉送到11號院期間他就出問題了。
“如果是精神崩潰，那么在漆雕小蠻的戰隊抓住他的時候他就應該崩潰了，但是他沒有。轉送到這里，審問還沒開始他卻崩潰了，瘋掉了。他這樣的訓練有素的特工，他會害怕刑訊逼供嗎？會因為害怕刑訊逼供而瘋掉嗎？顯然不會。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原因，他又是怎么瘋掉的呢？”凌楓的心里暗暗地思索著。
一個意志力強大的健康的人突然間瘋掉，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那一定是非常極端的手段。
“難道是用了什么藥？”一個念頭忽然在凌楓的心里冒了出來。
想到這里，凌楓捏開了劍川有樹的下顎，檢查他的口腔。
劍川有樹是在兩個月前瘋掉的，就算他服用了什么藥物，經過了這么兩個來月，藥物的殘留也肯定消失殆盡了。
凌楓之所以還要捏開劍川有樹的嘴巴進行檢查，只是想尋找他有服用藥物的痕跡。他看過諜戰電影，那些電影里面的間諜特工只要被抓到就會咬碎牙齒，將藏在牙齒里面的膠囊毒丸吞進肚子里自殺。他認為只要劍川有樹有過這樣的行為，那么從他的牙齒的情況就能看出端倪來。
“你在干什么？”漆雕小蠻不解地道。
“檢查他的牙齒。”凌楓說道：“我懷疑他服用過破壞神經系統的藥物，短時間里就瘋掉了。”
安然不以為然地道：“凌醫生，這個倒不必了，我們的醫生已經檢查過了，劍川有樹的身體里面沒有任何藥物殘留，如果他服用了破壞神經系統的藥物，我們早就檢測出來了。”
“有些藥物是化驗不出來的，我還是檢查一下為好。”凌楓繼續檢查劍川有樹的牙齒。
很快凌楓就發現了劍川有樹的一顆智齒表面有碎裂并確實一部分的痕跡，那個地方足以放進去一顆兩倍米粒大小的微型膠囊。
“他會不會將致瘋的膠囊藏在他的智齒里面呢？”凌楓的心里琢磨著這個問題。
“你發現了什么？”安燃問道。
凌楓將他的發現說了出來。
安燃笑道：“你發現的情況我們的醫生也有檢查到，不過我們可不認為他會將什么膠囊藏在里面。我們始終相信科學的檢測手段，我們在他的體內沒有檢查到任何藥物的殘留，所以我們斷定他不是服用了什么藥物才發瘋的。”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安燃顯得有些固執，凌楓也沒有再與她爭辯。他仔細檢查了劍川有樹的那顆破損的智齒，心中越發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小蠻姐，你要我做什么？”檢查結束之后凌楓問道。
凌楓直接將安燃忽略掉了。
漆雕小蠻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你能治好他嗎？然后讓他說出他知道的一切。”
“如果是自然瘋掉的，我有把握將他治好，但如果是服用了某種毒素而瘋掉的，我就不知道行不行了。這樣吧，我試試。不過我想把他的智齒拔下來拿去化驗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凌楓說道。
“沒問題。”漆雕小蠻答應得很干脆。
安燃卻說道：“那不行，目前不能傷害劍川有樹，他實在太重要了。”
漆雕小蠻不悅地道：“現在是我負責這次任務，一顆智齒而已，扒了也死不掉。凌醫生，拔了。”
“我已經扒了。”凌楓舉起了手中的智齒說。
就在安燃和漆雕小蠻爭論的時候，他已經拔掉了劍川有樹的那顆有問題的智齒。擁有一百多年深厚內力的他要拔掉一顆牙齒，那是不需要任何工具的，只需要手指就行了。
“你……”安燃很生氣地看著凌楓。
凌楓假裝歉然地道：“不好意思安燃小姐，我聽小蠻姐答應了，我就扒了，要不回頭我給他裝一顆烤瓷的吧。”
“哼！”安燃氣呼呼地走了。
金屬房門再次關上的時候，漆雕小蠻對凌楓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安燃生氣，她很高興。
凌楓頗無語地笑了笑，然后拔掉劍川有樹身上的銀針。
“你不治療他嗎？”漆雕小蠻好奇地道。
凌楓說道：“我要先找到原因，然后才能對癥施治。再說了，哪有這么容易的事情，你得給我一些時間，我得準備準備。”
“好吧，你是這方面的權威專家，我聽你的。”漆雕小蠻說。
漆雕小蠻的這句話讓凌楓很受用，他笑了笑，“小蠻姐，那我們走吧，我想請秀影姐幫忙化驗一下這顆智齒。”
“走吧，我帶你去。”漆雕小蠻比凌楓還心急，說走就走。
凌楓跟著漆雕小蠻離開了關押劍川有樹的房間。劍川有樹身上的銀針雖然被拔掉了，但他的氣血卻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通暢。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凌楓和漆雕小蠻離開，動彈不得。
“這么快就要走了？”剛剛返回工作臺的安燃訝然地看著凌楓和漆雕小蠻。
“凌醫生需要準備一下，我們打算明天再來。”漆雕小蠻說道。
安燃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如實向上面稟告的，這是我的職責，希望你不要介意，漆雕隊長。”
漆雕小蠻無所謂地道：“隨你吧，凌醫生，我們走吧。”
“嗯。”凌楓應了一聲，跟著漆雕小蠻離開。
安燃的嘴動了動，極小聲地道：“跟屁蟲。”
凌楓隱約聽到了一點聲音，卻沒聽清楚。他看了安燃一眼，安然避開了他的視線。這個時候電梯門打開，他趕緊收回視線走了進去。
“安燃很漂亮嗎？”電梯里，漆雕小蠻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凌楓愣了一下，給出了一個聰明的答案，“呵呵……小蠻姐，她哪能跟你比啊，她雖然看上去還不錯，但比起你來簡直就差遠了。你瞧瞧你這身材，你這臉蛋，尤其是你前面的尺寸，哎喲，你真是的女神啊！”
本來還板著一張臉的漆雕小蠻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啐了一口，笑罵道：“小嘴巴就像是抹了油似的，你現在是越來越壞了，你不知道嗎？”
“我現在很后悔把你的身材改造得這么好，不然你就不會這么得瑟了，你知道嗎？”凌楓學著她的語氣。
漆雕小蠻一腳踩在了凌楓的腳背上，帶跟的。
凌楓的嘴巴張大，直到電梯停下來的時候都沒有合上。
半響后漆雕小蠻開著車離開了11號院。來的時候凌楓沒有發現，離開的時候他倒是從大門旁邊的門柱上發現了一個“11號院”的牌子。他心里暗暗地道：“相比龍獄的11號院的別稱就是因為這個門牌得來的吧？回去，一定要給周軍打一個電話，問問他。”
車子在京都大街上穿行，道路的擁擠狀況讓漆雕小蠻有些煩躁不安。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凌楓時不時偷瞧一下她，然后他得到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的結論，生氣的漆雕小蠻比不生氣的漆雕小蠻更有魅力。
一個小時之后漆雕小蠻才將車開到目的地。
這是一個位于郊區的科研基地，戒備之森嚴，一點也不低于11號院。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的戰士，還有重型的作戰裝備，比如步兵戰車，地基防空導彈和雷達預警車之類的。
漆雕小蠻向執勤的戰士出示了通行證，但凌楓卻被擋了下來，原因是他沒有進出科研基地的通行證。隨后漆雕小蠻給漆雕仁山打了電話，漆雕仁山在電話里給執勤的戰士做了說明，凌楓這才得到進入基地的許可。
在漆雕小蠻的帶領下，凌楓來到了科研基地的主體建筑，一幢頗具科幻氣息的球形建筑里。
大廳里擺放著很多模型，有著名的殲滅10型戰斗機，還有正在試飛階段的殲滅20型戰斗機等等。幾個戰士正在給模型做清潔工作，干得很認真。凌楓和漆雕小蠻進來之后也沒人過來招呼一下，他們只是干著自己的事情。
這和凌楓想象中的科研基地有些不一樣。
不過凌楓很快就發現不尋常的地方了，這個球形建筑里既沒有一部電梯，也沒有樓梯，堂堂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的華國，它的科研重地僅僅是一個模型展覽中心嗎？這顯然不合邏輯啊！
卻就在凌楓感到奇怪的時候，大廳中間的地面忽然打開，從地下升起了一個面積起碼超過一百平方米的金屬圓柱體來。就在突然升起來的圓柱體的中間站著一個與漆雕小蠻一模一樣的女人，漆雕秀影。
“我擦……這電梯也太夸張了吧？”凌楓的下巴都快驚掉在地上了。他將這個龐大的金屬圓柱體理解成電梯了。
漆雕小蠻鄙夷地白了凌楓一眼，“沒見過這么大的電梯嗎？我們國家的戰略洲際導彈也是坐這部電梯升上來的。”
真的是一部電梯？
凌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