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借錢的路子都被堵死,而計算是砸鍋賣鐵湊夠了借殼上市的資金,人家也有手腕能讓證監(jiān)會的人不通過審核。這樣的情況,想想都讓人沮喪,讓人氣憤,讓人絕望。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凌楓居然還敢跟傅偉業(yè)這樣的人物約定那樣的賭局!
“凌楓,要不……你和他們和好吧。”華芳語氣深重地道:“這些人手段通天,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你沒法和他們斗?!?
“是嗎?”凌楓只是笑了笑。
華芳嘆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我沒法說服你。不過,你把我的話記在心里,多想想吧。佛爭一炷香,人活一張皮。這話是沒錯,可是如果為了爭一口義氣將自己陷入困境,那是不明智的。你現(xiàn)在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就有體會了。”
她的人生經(jīng)歷比凌楓豐富,性格也早就在官場之中打磨出來了,圓滑得很。而凌楓卻還是一個二十的青年,正是血?dú)夥絼偟臅r候。所以,同樣的事情,她選擇的是妥協(xié),而凌楓選擇的卻是斗爭。而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談不上對錯。
“我會記住的,謝了,華姐?!绷钘魇遣粫讌f(xié)的,但面對華芳的善意,他還是要道個謝的。
“送我去政府大樓吧,我還是回去上班好了。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沒心思做別的?!比A芳說。
“周軍,送華姐去市政府大樓吧?!绷钘髡f。
周軍開著車到了市政府大樓,華芳下來車,和凌楓道別,然后去上班去了。
“老板,現(xiàn)在去什么地方?”周軍問道。
凌楓說道:“剛才在那家中餐廳,你聽到李滄海和周哲都說了什么嗎?”
周軍愣了一下,“他們說了很多啊,他們說的話不中聽,老板你別往心里去,就當(dāng)那些人是放屁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板,你是想讓我教訓(xùn)他們嗎?只要你一句話,我會讓他們后悔的。”周軍的心里其實(shí)憋著一股子火氣。不過他知道凌楓做事的風(fēng)格,輕易不會使用暴力。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绷钘鞯男睦锵胫虑椤?
周軍閉上了嘴巴,這樣的話,他就猜不到凌楓的心思了。
想了一下之后凌楓又才說道:“周哲、李滄海和傅偉業(yè)在那家中餐廳里都給自己的股票經(jīng)理打了電話,隨后股價就瘋漲起來。李滄海和傅偉業(yè)的股票經(jīng)理不好動,但周哲的卻沒什么問題。我要你去查查周哲的股票經(jīng)理的底細(xì),你查到他住在哪里之后,你就告訴我?!?
周軍一頭霧水的樣子,“老板,查股票經(jīng)理干什么?他們都是聽命行事?!?
凌楓笑了,“你呀,所以你不會做生意。周哲的實(shí)力遠(yuǎn)不如李滄海和傅偉業(yè),李滄海和傅偉業(yè)可以把這事當(dāng)做娛樂來處理,但周哲不行,他家也是搞房地產(chǎn)的,現(xiàn)在房地產(chǎn)業(yè)不景氣,他拿出資金來炒作銀河科技的股票,他肯定會非常認(rèn)真來對待的。所以,他肯定會給他的股票經(jīng)理下達(dá)更多的指示來確保他的利益。而他,他和傅偉業(yè)還有李滄海在一起,肯定知道這兩人在股票上的操作。我這么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周軍也笑了,頗為憨厚的樣子,“嘿嘿,老板……我明白了一點(diǎn)點(diǎn)?!?
凌楓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好吧,我再給你解釋得更簡單一點(diǎn)。炒股,尤其是銀河科技這種小盤古,莊家完全能操作股價,想它升它就升,想它降它就降。我們的資金遠(yuǎn)不如傅偉業(yè)他們的,所以他們是莊家,我們是小戶。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的波段操作,我們就能低買高拋,賺取差價。”
“這下我明白了?!敝苘娬f道:“我在這就去查查周哲的股票經(jīng)理,我給他裝竊聽器?!?
“嗯,先把我送到柳潔家吧?!绷钘髡f。
半個多小時后,周軍開著車子來到了黎倩和柳潔所在的警察家屬區(qū)。凌楓下了車,在小區(qū)門口買了一點(diǎn)水果,然后進(jìn)了小區(qū),來到了柳潔家的門前,伸手敲門。
其實(shí)在來時的路上,凌楓又撥打了特別偵查科蔣興漢的電話問了一下柳潔的情況,他才得知柳潔在休假。休假的時候關(guān)掉手機(jī),這倒也符合柳潔的性格。
咚咚咚,咚咚咚。
“誰???”屋里傳來柳潔的聲音。
凌楓沒吭聲,將一大袋子橙子提起來擋住了臉龐。
柳潔打開了門,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門口,卻又看不到他的臉。她微微愣了一下,試探地道:“你誰???”
“你猜一下?!绷钘髡f。
他雖然用橙子遮住了臉,但聲音卻是沒法改變的,柳潔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聲音,她激動地道:“你是——”話沒說完,她忽然伸手,抵在了凌楓的小腹上。
凌楓低頭一看,臉色頓時變了。柳潔抵在他小腹上的可不是指頭,而是真槍。烏黑冰冷的槍口正緩緩地順著他的小腹下移,最后停留在了一個對于男人來說非常重要的部位上。
“你……”凌楓沒法再玩扮演陌生人的游戲了。他手中的橙子也放了下去,驚訝地看著柳潔。
“哎呀,凌楓,原來是你呀!”嘴里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她手里的槍卻還是抵在凌楓的那個地方。
同樣是槍,槍對著槍。
“你干什么啊?快把那玩意收起來,萬一走火了怎么辦?”凌楓緊張地道。他知道柳潔肯定是不會開槍的,但槍支走火不走火,卻不是柳潔所能控制的了。不走火倒沒什么,玩一要是走火了,他的人生該有多黑暗呢?
柳潔笑了笑,動了動手中的槍,“你怕啦?你老實(shí)交代,你對黎倩開了多少槍,我就放過你,不然——哼!”
凌楓,“……”
黎倩和柳潔是這個世界上最奇葩的閨蜜,兩個女人從小斗到大,你搶我的男朋友,我搶你的男朋友,搶了就甩掉,還美其名曰我是在試探對方是不是真心的。這種情況一直到凌楓的出現(xiàn)才得以扭轉(zhuǎn),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凌楓就是用腳趾頭去想也猜到了是黎倩炫耀她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還給柳潔吹一點(diǎn)黃色的牛皮什么的,飽受刺激的柳潔現(xiàn)在拿槍指著他也就算是正常反應(yīng)了。
“不說是吧?”柳潔左手一動,咔一聲就拉開了保險。
凌楓苦笑地道:“別鬧了,你這是干什么呢?你看,我不是買水果來看你了嗎?另外我還帶了神秘的禮物,你乖乖地把槍放下,我就拿給你看?!?
“我才不稀罕什么禮物呢?!绷鴿嵅]有放過凌楓的意思,她氣呼呼地道:“這么久也不給我打一個電話,黎倩那賤人倒是隔三差五地給我打電話,說在神女藥業(yè)上班有多么舒服,說你有多疼她,你們還……XO了!”
“你說的洋酒XO嗎?我們倒是喝過幾回,不過我不喜歡那種酒,還沒我們這邊的二鍋頭好喝呢?!绷钘餮b傻地道。
“你是來惹我生氣的嗎?很好,你做到了?!绷鴿崥鈵赖貙屖箘磐耙豁?。
凌楓的嘴巴頓時張成了“O”字型。
“還氣不氣我?”
“我不敢了啦……”凌楓生怕她做出點(diǎn)過激的事情來,“我的姑奶奶喂,你先把槍收起來好不好?”
柳潔忽然將槍移到她的頭上,對著腦袋就扣動了扳機(jī)。
“不要——”那一瞬間,凌楓的心臟都快從口里跳出來了。
咔!機(jī)括撞擊的聲音,但只是一個聲音而已,根本就沒有子彈射出來。
“笨蛋,要是有子彈,我還敢拿著它對著你嗎?”柳潔咯咯笑道:“剛才我在擦槍呢,正好你這壞家伙來了,所以就拿來嚇嚇你,誰讓你和黎倩那賤人那個呢?!?
凌楓的腦門已經(jīng)汗涔涔的了。果然是這樣的原因,黎倩經(jīng)常打電話刺激柳潔,柳潔生氣,連電話都不給他打了。而今天,他是自己送上門來讓柳潔發(fā)泄的。
“要不,你也來神女藥業(yè)上班吧?!绷钘餍χf。
“你想得美,黎倩做了你的秘書,我又來做你的秘書,你這個老板好左擁右抱是嗎?”
凌楓,“……”
“我還是喜歡做我的警察?!绷鴿嵭Φ溃骸袄栀荒羌一锊贿^是一個文職,她的工作沒法和我的相比,我的工作很刺激,我喜歡刺激的東西?!?
黎倩和柳潔是性格不一樣的女人,黎倩嫵媚風(fēng)騷,是個狐貍精,柳潔干練果敢,是個女漢子。黎倩能放棄她的工作到神女藥業(yè)去上班,柳潔卻更喜歡拿著槍抓捕罪犯的警察工作,所以她的性格決定了一切,她是不會像黎倩那樣也到神女藥業(yè)去工作的。
說話間凌楓進(jìn)了屋,他將一大袋橙子放在了茶幾上,然后又打量了一下屋里,結(jié)果沒有發(fā)現(xiàn)柳潔她老爸在家。
“出去打牌去了?!绷鴿嵳f道:“不用看了,我一個人在家。不過,你要是又什么壞想法的話,我勸你死了那份心,我可是有槍的女人?!?
“我也是有槍的男人。”被她調(diào)戲夠了,凌楓也口花花起來了。
柳潔啐了一口,臉蛋微紅,“你說你帶了神秘的禮物,在哪呢?不會就是這些橙子吧?”
凌楓將早就準(zhǔn)備在衣兜里的紙袋子拿了出來,放到了柳潔的手中。
柳潔沒有著急著打開紙袋子,而是拿在手里晃動了一下,掂量它的重量,隨后她說道:“首飾?”
凌楓微微愣了一下,果然不愧是特別偵查科的干將,只是輕輕晃蕩一下紙袋子就猜到了里面的東西。同樣的事情,黎倩、胡琳、張雪兒等人就猜不到是什么東西,她們的第一眼的反應(yīng)大都是零食什么的。
大多數(shù)女人都是天生的吃貨,這話真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