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隨意的走到了張總的卡宴旁邊,而這個張總剛剛才吃過了李劍的苦頭,又哪里會從車里面跑出來,此時的卡宴就是他的避風港,至于說處理的電話,已是打到了交警總隊里面去了。
以他在交警總隊里面的人脈,這一次的責任定性,肯定是李劍的無疑,而再加上他卡宴限量版的價格,維修費用也是單靠保險絕對不夠的,搞不好將奧迪給賠了也還是不夠。
“哼,和老子玩,今天玩死你,叫你傾家蕩產。”社會上有著大多的因撞致貧,因撞返貧,張總也是靈機一動,便想出了這么一招來對付李劍。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卻是,李劍居然只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玩這一招栽贓嫁禍是吧,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會嗎?”
說話之間,已是走進了奧迪車內,將車子徐徐的開動了起來,,見他要開走,張總也是頗感意外,而身邊的女人更是驚叫了起來,“這小子要跑,別讓他跑了。”
“你別吵,他如果跑了,可就不只是返貧那么簡單了,應該就是直接進去了,關你個一年半載,看你還敢囂張。”
張總這種事情干得多,全然不怕的模樣,看他的模樣,那是只恨事情不夠大啊。
可是李劍卻是并沒有跑走,而是開到了張總的卡宴前面,然后,也是猛的一下倒車,便在女人尖叫聲中,將卡宴的車頭給撞得扁了下去,更是連安全氣囊都被撞得飛了出來。
“啊,我的臉!”女人濃妝艷抹的臉登時好像開了花一樣,她哭哭啼啼了起來,這個時間她根本就沒有準備好,也沒有想過要系上安全帶,便被這一下子,臉上都打得好像篩子一樣,生出了很多個小血點。
“你一定要讓這小子進監獄,不能放過他。”
女人失控的大聲叫著,張總也是鐵青著臉,怎么著,以為車在前面就可以定性追尾了嗎,也太小看這一招栽贓嫁禍的技術含量了吧。他之所以敢這么做,是因為這一片區的交警系統,可說都是他的關系,當然沒有半點問題。
而對方一個開破奧迪的,有什么倚仗,居然敢做和他一樣的事情,而且撞得更加的狠。
正在他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李劍也已經走下了車來,他看了看后面的卡宴,輕輕的搖了搖頭,居然說了一句話,
“不行,還不夠。”
于是乎,他居然拿起了一根木棍,開始用力的砸起卡宴來,這幾下一砸,讓張總和他的女人嚇得面如土色,雙雙抱在了一起。當然,這個時候再借給張總十個膽,他也是不敢要沖出來的。
“這家伙是個瘋子!”
張總已是有些后悔了,因為欺負普通人和老實人容易,但是遇上個瘋子,后果可就很難說了。如果對方一怒之下,將車門給砸開,就這么將他給砸死了,那他的家產再多也無濟于事啊。在他的想法中,他要是死了,便算是李劍也判了個死刑,那也是不值的啊。
“要是真的和這瘋子一命換一命,那可就太不值了。”
張總在這一棍一棍的聲音之中煎熬著,好不容易,他仿佛是看見了救星一般,看到了五六輛交警車開了過來,自車上下來的,都是他所熟悉的那些交警。
這讓他幾乎都有些要熱淚盈眶了,來得如此及時,真是好像親人一樣啊
。而李劍也是將棍子一扔,然后便笑著立在那兒。
尋了個空,張總直接奔了過去,眼含熱淚的說著,
“王隊,就是這個人,不單單的追尾,還有謀財害命的嫌疑啊,快,快抓了他。”
說完了這些的時候,張總回身看了下自己的車,那樣子早已是慘不忍睹,讓他又不禁心痛了起來,這可不單是普通的卡宴,還是限量版,看起來,修的錢已是可以再用一買一部新的了。
但是王隊一到了這里,卻好像有些不認識他那樣,開口便說道,“責任很清晰,就是追尾,卡宴全責。”
“什么!”
張總聽了這話,就好像是五雷轟頂一樣,呆在了那兒,看著王隊目瞪口呆,
“怎么會呢,王隊,這應該是他的責任啊,而且,他還砸我的車,就是用的那根棍子。”
“是嗎?”見他手一指,王隊已是往前一步,將棍子接在了手中,用力的掂了掂,
“這棍子可以用來砸車嗎?”他自言自語,仿佛是無比困惑的說著,又將棍子遞給了下一個交警,那交警也是依樣劃葫蘆,便一個個遞了下去。
“單靠棍子,可是無法證明它與這位先生有任何的關連,而且,看起來,它也不像是用來砸車子的啊。”
聽了這話,還有這場景更加讓張總糊涂了,不對啊,棍子上不是有李劍的指紋嗎?但是他想到這里的時候,棍子已經不知被多少人給摸過了,最后一個人,還直接給擲到了水溝之中,看那滿是泥濘和水滴的棍子,倒確實難以成為一個證據了。
“這不是赤祼祼的空口白話嗎?”張總旗下的企業也是上市公司,單是每年的利潤都可以達到數十億,哪里吃過這樣的啞巴虧,一時間都快要出離憤怒了。
“你們不能這樣做事的,”說到這里的時候,他隱約望見了王隊正在向著他眨了下眼睛,
“我們做事情,還需要你來教嗎?”
一個眼神,還有這句嚴厲的話語,這讓他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對啊,眼前的場景和他所想的差不多,和他以前做過的也差不多,只不過有所差別的是,里面強弱的雙方調了個個兒,他已是變做了弱的一方。
的確,這個王隊是他打電話叫過來的,事情的起因也是他挑起來的,但是對方的能量顯然更加強大,而且已經囑咐過了王隊,讓他不要泄露出身份出來。
看來,今天是踢到了鐵板上了。
張總想到了這里的時候,突然間背上冒出了無數的冷汗,他想到了過往將人整得無比痛苦的樣子,就好像站在河邊看著掙扎著要上岸的狗,冷眼旁觀不為所動,更是將僥幸可以爬上來的狗再補上一腳讓它再度下去。
這便是弱肉強食的社會之中,給到弱者的一種絕望。而現如今,他雖說已是坐擁了如此龐大的產業還有人脈關系,卻在這奧迪車的年輕主人面前,感受到了作為弱者的一種絕望。
實在是太殘酷了!
“你們不能這樣做事情的,還有沒有天理,再說了,這里的人都看見了是誰做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個街角,還有攝像頭呢。”
女人的話剛剛說到了這里,已是被張總的一聲怒吼“住口!”給叫得停了下來,與此同時,他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
女人的臉上,女人都被打得傻愣了片刻,才哭嚎了起來,但是沒有人安慰他。
張總在這個時候,已是走到了李劍的面前,笑著干咳了兩聲,“兄弟,今天這事情確實是錯在我,說到底,都是我的女人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一般計較,兩輛車呢我負責修,修好之后,您想要哪一輛,就哪一輛。”
馬叔這個時候也沒有呆在店里,緊張的站在了門口,那個張總是他這兒的常客,人品他當然是曉得的,而張總之所以可以飛黃騰達,靠的也是各種關系和手段。
被他整得苦不堪言的大有人在,但也是在側面樹立了張總的威信,以至于凡是他所負責的片區拆遷,都是無比的順利,從而得到了很多來自于政府的老大難項目。
但是今天這變故的出現,卻是讓馬叔大跌了眼鏡,因為在他看來,李劍不過是一個僅僅有著熱血的魯莽少年。
可是就是這個魯莽少年,卻讓張總走到了他的面前,開始了低聲下氣的道歉,這種巨大的反差,也是讓他對于眼前的少年,感到非常的好奇。
“也不曉得這少年家里的背景是什么,難道說是交通局局長的兒子嗎?”馬叔有些疑惑的想著,身為平頭百姓,他的確也難以想像得到,有哪些權勢是可以為人所用,而有哪些人,是擁有著讓人無比羨幕的權力的。
李劍看著眼前的張總,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方才湊到了他的耳邊,“今天這方法,你肯定是屢試不爽吧,不過呢,我可以告訴你,今天你是行不通了。而且,你不是什么老總嗎,錢很多就可以解決問題嗎,恐怕你想錯了。”
他搖了搖頭,目光炯炯的盯著張總,“你這種人欺軟怕硬,我就讓你在東海什么都得不到。這就是裝逼的代價,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啊。”
說完了這些之后,便轉身離開了,而張總獨自立在那兒,大腦當中一片空白。
天哪,自己這哪里是踢到鐵板,分明就是踢到了一座看不到天際的鐵礦山啊!
他呆呆的立在那兒,雨越下越大,滴在他的身上,卻讓他渾然不覺。
而這個時候,王隊也是來到了他的身邊,嚴肅的說道,
“追尾是小事,我們查過了,你有數十次的嚴重違章記錄,這車也是來路不明,所以,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這個王隊,昨天還和他在一起花天酒地,但是今天說話的口氣,就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語氣之中是一種冷冰冰的口吻,公事公辦的態度,更是與他的界限劃得一清二楚。
“好吧!”
張總的語氣之中滿是苦澀,弱肉強食,在東海的商場之上混了這么多年的他,當然明白這些對于自己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王隊的態度已經告訴了他,自己已是無論如何再難挽回。
真是想不到,打拼了這么久,最終居然是倒在了一個桌位和一碗鴨血湯上面。
想到這里,張總突然間哈哈大笑著,仰天吼道,
“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啊!”
話剛說到這兒,天空之中電光連連,而后是轟隆隆的巨響之聲,一道光芒直落下來,正正的打在了張總所立的位置。
“有沒有搞錯,說說就這么靈。”
王隊也是嚇得往后跳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