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趕過去的地方,居然是吳波的家,自從來到了東海之后,李劍見吳波的面并不算多,但是,他對于吳波還是有著一種尊敬的,吳波一看便是充滿了正氣之人,在東海的時間也很長,可以說是王老最為得力的助手。
吳波的身體一直給人一種健康的感覺,但這一次出現(xiàn)在李劍面前的,卻是一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形象。
“李劍,吳波中槍了,趕緊救救他。”
王老一把拉住了李劍,向著他焦急的說著,而另一邊,張叔同樣是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早一些趕到的話,吳總就不會出問題了。”
“不用著急,”
李劍一步邁了過去,伸手搭上了吳波的脈,只覺得脈相微弱,但是,也還算是平穩(wěn)的。他看著吳波,心中也在想著,若是林嘉儀看到自己的父親是現(xiàn)在這幅樣子,一定會很傷心吧。
“醫(yī)生先前救治過了,說是人雖然還活著,但是基本上很難再清醒過來了,”王老沉重的說著,又望向李劍,
“這件事情,還是先不要和林嘉儀說。”
李劍點了點頭,也知道了難題的所在,這一次吳波受到的是顱內(nèi)傷,非常嚴(yán)重,活過來已是很不容易,要想將他醫(yī)得清醒的話,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手術(shù)的醫(yī)治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而且失敗就會死。”王老這么一說,已基本上可以確定,吳波受到的這種外傷,最擅于治療的西醫(yī)已是無能為力,再厲害的醫(yī)生,也不會因為這百分之一的成功率而開展手術(shù)的,因為這和徹底的失敗只有半步之遙,完全漢有必要冒險。
所以倒不如照目前這樣保守治療,看一看是否有奇跡發(fā)生。
“李劍,現(xiàn)在只能看你能不能用中醫(yī)的方法救活他了,一定要成功啊。”王老說著話,將李劍拉到了一邊,
“我讓吳波去調(diào)查傭兵團偷襲你們的事情,有你提供的一些訊息,已是查到了不少的資料,但是在關(guān)鍵時刻,他卻被襲了,我猜測,吳波可能查到了很重要的資料,因此才被人滅的口。”
很重要的資料!
李劍突然想起自己跟蹤張婉瑩時,看到的那個不是很清楚的男人,難道說,他就是幕后聽黑手嗎?
“是不是黑虎背后的家族。”李劍問道。聽了這話,王老搖了搖頭,
“黑虎的家族是在京都,他們?nèi)绻谶@邊有大規(guī)模的動作,我一定會得到消息,但是從目前看來,他們有和東海本地的勢力勾結(jié),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他們做的。”
聽著王老說著這些,李劍也想到了先前見過的另外兩個人,仇天和魏明,這兩人背后的家族同樣讓人生疑,但是沒有證據(jù)的話,一切都是猜測。而眼下最關(guān)鍵的,就是要救活吳波了。
“我爸爸怎么了,我要見他。”
突然間,一聲清脆又帶著擔(dān)憂的聲音響起,很快,林嘉儀出現(xiàn)在了李劍的面前。看到她這么快得到消息,李劍和王老也都是訝異的很,不曉得是誰和她說的。
而林嘉儀看到吳波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林嘉儀的淚水噴涌而出。
“李劍哥哥,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我求求你了!”
林嘉儀哭了一會兒之后,又一把撲到了李劍的懷中,向著他邊哭邊說著。王老在旁看著李劍安慰著林嘉儀,心里頭卻不自覺的想到了王雨涵。
若是王雨涵在這里見到的話,一定是要吃醋了吧,看起來,這小子還是很有桃花運的啊,只希望在成長的路上,不要有太多的桃花劫才好啊。
王老想著這些話,但是做為過來人的他,也沒有將這些說給李劍來聽。
“嘉儀,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李劍的眉頭微微皺起,輕輕拍了拍嘉儀的背,方才說道,
“王老,請幫我準(zhǔn)備這些材料,我盡力一試吧。”
在李劍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所有人都離開了,只余下了李劍和王老二人。
“李劍,你有多少把握。”王老擔(dān)憂的問道。
“九成。”
李劍這一句話,卻是讓王老呆住了,好一會兒方才重重的拍了李劍一下,“好小子,九成你還要故弄玄虛,和我也來這一套嗎。”
“我當(dāng)然不是故弄玄虛,說起來,也是因為我這一次實力增加了,才可以治好吳叔的病呢,若是一個月之前,我是絕對不敢說這話的。”
李劍這話說的也是實情,他因為通過了修煉塔的第二層,所以開通了心眼,因此才有足夠的把握,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而且眼下這件事情,醫(yī)好吳叔的傷是一方面,還有更加重要的,便是要找到對付吳叔的人,這人應(yīng)該對吳叔很是熟悉,知道他的行蹤,這才會把握到好的暗殺時間。”
聽了這話,王老也是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吳波身邊有臥底。”
李劍冷靜的點了點頭,
“我方才說盡力醫(yī)治的時候,看了下周圍人的神色,那張叔的神色,顯得有點慌亂。”
“你懷疑張林嗎,不可能吧。”王老搖了搖頭,“他跟著吳波有十多年了,可是過命的交情。”
“我也只是猜測,王老,你人手那么多,查一查也是好的,我還是先救吳叔吧。”
李劍說著話,便走到了吳波的面前。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后,運指如飛,很快,便將一根又一根的銀針,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扎到了吳波的身體里面,速度之快,以至于王老都看不清楚。
“轉(zhuǎn)!”
下一刻,李劍更是以氣運針,讓十幾根針在天空之中穿梭著,他的眼睛閉上,銀針不時的輕點著吳波的身體,這是他在感應(yīng)著吳波體內(nèi)氣血運轉(zhuǎn)的軌跡。
吳波的身體還保持著正常的功能,氣血順暢,但是在傷勢的影響之下,氣血的流通和常人不一樣,而吳波也無法做出正常的反應(yīng),無法感應(yīng)到這些的情況下,如何令到他的氣血變化,進(jìn)而取出壓迫神經(jīng)的彈片,便是個無比精細(xì)的活。
但是這些對于李劍而言,卻是一件可以完成的事情,他閉上眼睛,所看到的畫面卻是遠(yuǎn)比常人要豐富得多。
他的手指輕觸著銀針,似乎這些銀針成了他的眼睛,又附
在了血液上面,歡快的向前奔行著,感受著血液流動的那種生命的張力。
“一點點往前!”
李劍耐心的感應(yīng)著,突然間一根銀針沒入到了吳波的體內(nèi),竟然完全扎入到了他的血管之中,在里面穿行著,這銀針極細(xì)極短,但是同樣是件無比危險的事情,因為如果扎破了血管,將會造成大出血,甚至有生命的危險。
但是這銀針在李劍的控制下,在血管中移動就好像是車子以一百碼的速度在高速上行駛那樣,無比的輕松順暢。
“轉(zhuǎn)!”
隨著李劍的手勢再一變,這銀針已是到達(dá)了吳波的腦中,剎那間,李劍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吳波腦海中每一道血管,每一道神經(jīng)的模樣,他結(jié)合著血液流動的節(jié)奏,讓銀針不斷的往前。
如果說先前是在高速上行駛,那么現(xiàn)在就好像是在鄉(xiāng)間小路之上了,但是李劍藝高人膽大,速度依然不減。
“看到了!”
李劍似乎都可以看到那彈片,他的手向上一豎,銀針便頂著彈片,帶出一小片的血滴飛了出來。
彈片差不多只有十分之一個指甲蓋那么大,就這么被銀針給頂了出來,而且創(chuàng)口極小,基本上彈片一出來,血也就止住了。這超強的醫(yī)術(shù),看得旁邊的王老目瞪口呆。
而李劍還在繼續(xù)著,他又取出了五個彈片,這才停下來,身上已經(jīng)是汗流不止,顯然是用了極大的氣力。
看他停下來之后,王老的眼中還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就這么,好了嗎?”
“我出馬,當(dāng)然是好了,”李劍倒是大大咧咧的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對外呢,還是要說只是可能會醒過來,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植物人吧!”
李劍這么說著,望向王老的臉上,也是分明寫著你懂的這三個字。
“好,就依你所說,我們好好的設(shè)計一下。”
兩人說著,便走了出來,而門一開,林嘉儀和張叔都走了過來,
“怎么樣呢?”
“只是暫時度過了危險期,不過,是否能挺過來,就要看吳叔他自己了,我之前也說過了,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救醒,我只有一半的把握,讓吳叔不變成植物人,所以,之后的事情還是要靠你們好好的調(diào)理啊,不過,是否能醒過來,至少還要再等上三天!”
李劍說著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向著林嘉儀問道,
“對了,你怎么會這么快得知消息的,我和王老可都沒有說啊。”
“是一個女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立刻從別墅趕過來,可以見父親最后一面。”林嘉儀說著,疑惑的看著王老,
“王老,不是你安排人打的嗎?”
“不是我,王老肯定的說著。”
見到林嘉儀如此表情,李劍的心頭突然間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是不是雨涵一個人在別墅里面。”
“是的啊,”林嘉儀也沒有料到李劍的反應(yīng)這么大,“我走了,她應(yīng)該就一個人了。”
“不好!”
李劍大叫一聲之后,便跳了起來,沖上了一臺車子,絕塵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