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首都機場的貴賓室,這個要客室有些特殊,一般非副部級以上,或者是大型國企的領(lǐng)導(dǎo)、以及某些大型私人經(jīng)濟(jì)組織負(fù)責(zé)人,一般人基本上進(jìn)不來的。
雖說在燕京這地,一磚頭胡亂砸下去,十個里邊能夠砸出九個副處以上級別的官員;但能夠坐到這里的,在燕京卻是也不多;所以這能在要客室夠湊到一塊的機會也是相當(dāng)?shù)纳佟?
胡部長這一身的肥肉,坐下來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會,喘過來氣之后,便開始悠閑地四處張望了望,這看了看坐在對面不遠(yuǎn)處,正安靜看報紙的江源,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如同他秘書的反應(yīng)一般,這能夠夠資格坐到這里,能達(dá)到他這個級別的,至少都是四十歲往上,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不過是二十多歲,但是卻坐在這里,如何不能夠讓他有些許的疑惑。
當(dāng)然,這樣的事情也并不是沒有,一些背景深厚、或者是有些手段和能力的年輕人,能夠坐到這里,卻是也并不奇怪的;只是胡部長身在燕京這么多年,對整個圈子也是相當(dāng)有了解的,但他雖說覺得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許的眼熟,但卻是怎么都想不起這個年輕人是誰;不過既然不記得,那么應(yīng)該就不是什么燕京這方面的什么人物了。
胡部長也并沒有特別在意什么,在燕京這樣的情況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是什么外地巨富家屬之類,用家里長輩的名義出來混混也有可能;當(dāng)下胡部長便也沒有在意,只是伸手接過旁邊服務(wù)員遞過來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部長...張省長那邊已經(jīng)通知過了。說在九天閣為部長接風(fēng)...”那張秘書走回來,臉帶微笑地在胡部長耳邊低聲言語著道。
聽得這話,胡部長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滿意地點了點頭:“張省長為人還是很不錯的...是個好朋友啊...”
“對啊...張省長很夠意思的...”一旁的秘書這時也在微微地笑著。
江源靜靜地坐在那地,看著報紙,但是那邊的細(xì)語之聲,在他那敏銳的聽力之下,卻是不斷地朝著他的腦海中襲來。
原本,這次的目的地便讓他并不是如同表面上那般的平靜。這等待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這讓他的心緒很是有些浮動,不過往常的控制力,讓他依然保持著淡定平和;
但現(xiàn)在,那邊那些混雜的言語。讓他的心緒漸漸地開始波動了起來,心頭一絲的煩意突然冒出。
“部長...咱們這次去東海省視察...有幾個地方可是定然要去的,據(jù)說那幾個地方不去,那可就是白...”
“哈哈...小羅你這鬼滑頭...有張省長這個地主在,你還擔(dān)心什么...”
“我當(dāng)然不擔(dān)心...這不是部長您難得去一趟東海...這有好地方,我當(dāng)然要留意...”
聽著那胡部長和秘書兩人低聲笑語,江源的眉頭卻是微微地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耐煩之色。
這位部長看起來跟他秘書的關(guān)系親近的不得了,兩人談起這個來,倒是一點忌諱都么有;旁邊剩下兩個坐得稍遠(yuǎn),也是跟著這位胡部長過來的中年人。這時也都滿臉的笑容,在一旁,雖然聽不太清楚胡部長和秘書說什么,但在一旁陪著笑;
江源輕輕地吐了口氣。然后放下手中的報紙,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才能登機,當(dāng)下也只能是微閉著眼睛靠在沙發(fā)椅子上,閉幕眼神,希望能夠讓自己那有些煩躁的心思沉寂下來。
不過,那位胡部長和秘書這時的心情很不錯,在秘書的小馬屁拍著的情況下,那位胡部長的情緒似乎越來越高,聲音也漸漸地高了起來,不過卻并沒有再聊那些什么七七八八的事情,而是意氣勃發(fā)地評論起那什么東海省來。
這位胡部長明顯的是也算是位高權(quán)重,這言語之間,叱咤風(fēng)云,那是滿臉的自信和威嚴(yán)。
“張省長現(xiàn)在也算是年富力強,身后又有那位支持,這估摸過兩年之后,再進(jìn)一步是完全有可能的...”
“是啊...部長您看人那是最準(zhǔn)的...”旁邊的一位中年人趕緊地笑著點頭道。
另一位中年人這時也笑呵呵地應(yīng)著道:“部長...您也別謙虛,以您的勢頭,兩三年之后,往上一步也是很正常的...”
“哈哈...老李,你這話可說得過了...我跟張省長可不好比...人家可是封疆大吏,不好比...不好比啊...”胡部長打著哈哈,笑瞇瞇地道。
“部長...李處說的可是實話,您的年紀(jì)比張省長也差不多...而且上頭那位對您可是也看重的很...我想兩年之后換屆,中委一定會有您一份的...”那羅秘書這時一臉的信心,將那胡部長的馬屁拍得是精華至極,聽得胡部長滿心的愉悅。
幾個人的聲音是越說越大,站在江源旁邊不遠(yuǎn)處的那個服務(wù)員,看著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的江源,那兩條俊秀的眉毛在眼鏡的黑框之后,已經(jīng)開始逐漸擰起的時候,這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無奈之色,朝著胡部長他們那邊看了一眼,卻是卻又不好說話。
她們只是服務(wù)人員,對于胡部長她也是見過的,知道對方是實權(quán)的部級領(lǐng)導(dǎo),她可不敢上去要求對方放低聲音。
“呼...”聽著耳邊那漸濃的言語聲,江源的眉頭漸漸擰緊,臉上已經(jīng)開始冒出了一絲森冷之色;
而一旁的那位一直盯著江源的服務(wù)員,這時也感覺到了江源臉上的那一絲冷色,這心頭也是一陣的緊張,知道這位江醫(yī)生只怕是被胡部長那邊弄得很不悅了。
不過她卻是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無奈看著,生怕這位江醫(yī)生真惱火起來,那只怕就真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