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大年初一啊……”富瑩瑩的臉上明顯有些失落,可是她瞅著母親那嚴厲的眼神,又瞅著吳巖那無奈的表情之後,她還是點了點頭,頗爲落寞的說道:“那巖哥哥你答應了我的,可不許反悔啊。”
“不會呢,小傻瓜,瞎想什麼呢?”吳巖輕輕的彈了彈她的額頭,心底卻想:富瑩瑩這麼小的娃娃,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正想著,富瑩瑩的母親卻朝著吳巖友善的笑笑,然後抱著她朝著機場通道走去。
“巖哥哥,記得大年初一一定要到香港來哦……”
富瑩瑩揮舞著小手朝著吳巖擺了又擺,臉上流露出些許依依不捨,可終究還是在他們拐過通道口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那冰冷的燈光在那兒照射著整個通道,顯得冷冷清清。
這到底算個怎麼樣的事情?
吳巖摸了摸鼻子,他想來想去,都沒有想明白,索性乾脆不想。
離開機場之後,吳巖站在雪地之中,點上一支菸慢慢的抽了起來,北國的冬天依舊白雪皚皚,似乎永遠都沒有一個盡頭一樣。
“嘰……”
一輛銀白色的飛機從首都機場騰空而起,巨大的機身不斷攀升,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吳巖的煙也抽完了,他掐掉菸頭之後,又望了望天際盡頭,似乎在那兒可以看到繁華的香港一般。
浮生偷得半日閒,可這閒估計也就是想想罷了,真是的,過個年都不消停。
從機場回來之後,吳巖回到了宿舍之中,倒在牀上睡了一會兒之後,卻終究沒有睡過去。
如今同學們都已經(jīng)放寒假回家,老師們都也陸陸續(xù)續(xù)的離校,到明天的時候,不但學校要進行整體封閉,連食堂都要打烊了。
這總得找個地方吃飯睡覺,過完今天才是。
去哪兒呢?
放眼整個京城,吳巖想來想去,都只想到南宮世家這麼一個地方。
也罷,從南宮世家得到了這麼多的幫助,臨別前去南宮世家拜謝拜謝,那也是必要的禮節(jié)。
想到這兒之後,吳巖撥通了南宮雲(yún)天的電話。
“吳巖?怎麼想起老頭子我了?哈哈。”南宮雲(yún)天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吳巖跑到京城華威大學當老師,以及跑到南宮菲菲那兒搬救兵的事情,南宮雲(yún)天都已經(jīng)知道,只不過他一直沒有主動跟吳巖聯(lián)繫,就是不想去打擾吳巖而已。
畢竟,到了他這種境界層次的人,活著的意義,更多的是爲了這個行業(yè)甚至是這個國度而貢獻自己的力量,所以一切世俗之間繁雜的事情,都是一種修行,他只是比吳巖先走完了這一步而已。
現(xiàn)在,吳巖主動打了電話過來,南宮雲(yún)天還是比較欣慰的,因爲吳巖的身份註定了他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這也證明著他跟自己之間的關係多少都算是密切。
聽著南宮雲(yún)天的笑聲,吳巖反倒是心底有些不好意思,他略帶歉意的說道:“老爺子,實在是對不起啊,我一直在京城,卻一直沒能
夠來拜見您,不過我一直都念叨著您的好呢。”
“哈哈哈。”南宮雲(yún)天撫掌而笑,道:“臭小子,什麼時候?qū)W會這麼市儈了?”
“嘿嘿。”吳巖笑了笑,也奇怪,也就南宮雲(yún)天無論說吳巖什麼,他都不會反駁,也不會去辯解,可能在吳巖的心底,更多的是把南宮雲(yún)天也當做一個長輩看待吧,他的地位幾乎等同於富萍兒了。
“好了,你給我打電話,不會只是找我聽你傻笑吧,有什麼事,我能夠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爲。”南宮雲(yún)天爽朗的說道。
吳巖連忙辯解道:“沒事,就是快過年了,我想來拜見拜見您,就是不知道您有沒有空?”
“這樣啊。”南宮雲(yún)天滿心歡喜,他翻了翻隨手的記事本後說道:“我現(xiàn)在有空,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現(xiàn)在過來吧,明天開始我就要出去辦事,一直到年三十才能回來了。”
“好的,那我馬上過來。”吳巖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已經(jīng)晚間十點的樣子了。
如果從華威大學趕到南宮世家的老宅子,打個的過去,沒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估摸是做不到,太晚了的話,南宮雲(yún)天明天有事,不能打擾他休息。
所以,辦法只有一個。
那就是奔跑過去。
打定主意之後,吳巖立刻把行李收拾了一下,然後扛著行李箱落鎖而去,到了宿舍樓底下之後,吳巖便催發(fā)六合掌,然後開始一陣雪地狂奔。
茫茫京城大道之上,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一道黑旋風颳過之後,雪地裡便留下了一絲輕微的腳印。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惡鬼來過,一個個的全都害怕的往邊上逃竄,這樣更好,反倒利於吳巖加快速度奔跑。
很快,吳巖便出了京城的主城區(qū),到了清東陵地帶的昌瑞山地帶,這個過程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樣子,由此可見,吳巖的速度比起一般的機動車輛,速度要快了多少倍。
放眼望去,莽莽夜色之中,連綿起伏的昌瑞山像一條夜空之中的巨蛇蜿蜒盤旋,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清代五代帝王的埋葬之地果然不同凡響,吳巖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卻依然被昌瑞山的帝王之氣給深深的吸引,這南宮世家盤踞此地附近,也算是得天獨厚了。
順著熟悉的道路往裡,南宮世家的老宅子漸漸的浮現(xiàn)在了吳巖的眼前,依舊是那樣的古樸素雅與莊嚴肅穆。
當吳巖扛著行李箱站在南宮世家老宅子的大門口時,一道俏麗的身影在寒風之中翹首期盼,扎著馬尾,配上一身修長的牛仔衣褲,看起來更多了一份女子的英氣,這不是南宮菲菲,又是誰呢?
在瞧見吳巖來了之後,她的臉上閃現(xiàn)出了一絲喜悅之情,又瞧著吳巖這副裝束之後,不免揶揄道:“吳巖,瞧你這個樣子,不像是爺爺說的來看望他啊,反倒是像來投奔他似的,你能不能別老是這樣別出心裁?”
“哈哈,怎麼,不肯收留我啊,那我看完老爺子就走人?”吳巖笑道,他可不怕南宮菲菲戳穿他的心思,還真不好意思,哥就是來看望老爺子,順便
借地留宿的。
“那哪能呢,這豈不是顯得我南宮家太小氣了?”南宮菲菲滿心歡喜,她能夠見到吳巖一眼就不錯了。
人跟人之間講究一個緣分,同時也有既有的宿緣,南宮菲菲可能這輩子都明白了,她遇到了生命之中,可以讓她笑,也可以讓她哭的男人。
不管他到底是好還是壞,南宮菲菲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
所以,吳巖現(xiàn)在要留宿南宮世家的話,南宮菲菲還巴不得這樣,這樣正好可以增加她跟吳巖接觸的機會。
吳巖並不清楚南宮菲菲的內(nèi)心世界,他也就當跟南宮菲菲開個玩笑而已,又跟南宮菲菲寒暄了一會兒,在她的陪同下,在南宮菲菲的隔壁住下之後,吳巖這纔拿出了一點兒小禮物,先去拜訪南宮雲(yún)天。
望著吳巖離去的身影,南宮菲菲美麗的大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喜色,長夜漫漫,好不容易跟吳巖碰上一回,我是不是該找個什麼事情做做,跟吳巖多呆一會兒呢?
“嗨,有了。”
仔細想了想,南宮菲菲頓時便有了主意,她連忙跑進自己的房間裡,開始擺弄起一堆的東西來。
……
南宮雲(yún)天這個時候正在老宅子的內(nèi)部進行煉丹,不過等吳巖到了的時候,南宮雲(yún)天卻一席黑衣,雙手揹負站在門口等候。
吳巖連忙走上前去,恭敬的說道:“老爺子,您怎麼出來了?”
“哈哈,我不出來,估計你也進不去,還是去我的書房裡坐坐吧,那兒靜雅。”南宮雲(yún)天笑笑,領著吳巖往對面的的一座小閣樓裡走去。
這座閣樓也就十來個平方的樣子,裡面擺放著一些書籍之外,就剩一套茶具,這會兒上面正燒著水,走過去後,提起水壺往茶杯裡面一到,頓時滿室生香。
吳巖嗅了嗅,驚訝的說道:“老爺子,這似乎不是普通的茶葉啊,這麼香,我第一次聞到。”
“哈哈,那當然了,這可是我南宮家族培養(yǎng)的柏葉草,專門的養(yǎng)生茶,外界可是見不到的。”南宮雲(yún)天笑了笑,遞給了吳巖一杯。
吳巖一喝,在嘴裡砸吧了一下,立刻就覺得餘香饒舌,滿口生津,更加難能可貴的是,他感覺那股香氣在透過他的鼻孔,往腦子裡竄,讓他的大腦在第一時間裡便感覺到一陣空明提神的作用,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瞧著吳巖這個樣子,南宮雲(yún)天捋須一笑,道:“現(xiàn)在知道柏葉草的作用了吧,它可是標準的養(yǎng)生茶,比起外界那些廣告滿天飛的保健茶,效果起碼高明一百倍。”
“確實,如此美妙的東西,能不能夠送我一點兒?”吳巖眼前一亮,心道:這次過年,回去弄點兒這樣的好東西給大傢伙嚐嚐,那遠遠比送些個世俗的玉鐲之類的東西要高明瞭許多。
“哈哈,好說,到時候我讓菲菲給你弄五斤,你到時候帶走吧。”南宮雲(yún)天笑了笑,話鋒一轉,道:“我聽菲菲說,你現(xiàn)在在華威大學任教,據(jù)我所知,這是丁家掌控的地盤,可是丁家現(xiàn)在卻四分五裂,遠遁歐洲,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背後是你乾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