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腿,有死人。”那個手下指著深坑里面,哆嗦著的說著。
“媽的,膿包,死人沒見過嗎?滾一邊去。”
光頭男一腳踢翻了他的手下,看了王濤一眼,見到王濤微微點頭,于是會意,自己跳下了深坑,手腳并用翻開土,把尸體搬了出來。
尸體上面的肉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看起來死去有很多的年頭,而且讓王濤更為心驚的是,這尸體竟然沒有頭!
“看來你的死很不尋常啊,你的仇家甚至都不想讓人知道你是誰?會和他們柳家有關系嗎?”
王濤說著,有些疑惑的往大廳深處,長廊那里看了一眼。
他有種感覺,在那長廊的深處,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在偷偷的注視著自己。
這讓王濤感覺非常難受,芒刺在背的感覺很不舒服。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這些了,多大的深仇也放下吧,而且我吞噬了這么多靈魂能量,現在已經有些壓制不住,再不超度,恐怕又要變回那個沒有思想的殺戮怨靈了,你現在就送我上路吧,我準備好了。”
王濤點點頭,知道魂六說的是實情,像魂六這種怨靈走的是吞噬其他靈魂強大自己路線。
每一個靈魂,或多或少的保有一絲做人時候的意識,這么多的殘破意識被魂六集中在自身,隨時都會有精神分裂,再次變成暴虐怨靈的可能。
而他和魂六控制壓抑這種精神分裂也幾乎到了能力的邊緣,他們不能再壓抑了,只能盡早的超度魂六。
“去,給我找來汽油和一盆雞血。”王濤立刻作出決定,吩咐光頭男。
光頭男雖然吃驚和不解,卻也沒有耽擱,立即跑了出去,平時他也沒少給少爺柳城做這些無厘頭的事。
汽油好辦,雞血稍微費點事,可是也沒有難倒光頭男,很快就把東西弄齊了。
王濤蘸著雞血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畫了起來,豪華典雅的會所,很快就變得血腥無比,污穢滿地。
光頭男和他的手下,站在一旁,伸長了脖子,看的目瞪口呆。
只見王濤先是在空地上畫出了一個六角形法陣,然后在六個角上都畫出六種動物。
其中兩個是雄鷹一樣的飛禽,兩個是虎狼之類的走獸,剩下兩個是光頭男從來沒有見過的雙頭怪獸。
王濤又把無頭尸體放在了六角形法陣中間,尸體周圍的地上寫上了一些近似于英文的符號。
一切完成之后,王濤把汽油澆在尸體上面,要來了打火機,低聲開始吟唱著什么。
他的音調合轍押韻,聲音由低變高,到了激昂之處,雙手也隨著一起揮舞。
忽然,王濤把點燃的打火機扔向了六角形法陣的中心尸體處,砰的一聲悶響,如同是炮竹爆開,整個法陣散發出來耀眼的光芒,晃的光頭男等人急忙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們再睜開眼睛看時,發現六角形法陣中間的尸體竟然消失了!
一絲燃燒的痕跡,甚至骨頭渣子都沒有,而那個六角形法陣也變成了一片血泊,不復之前的樣子。
“這是高人啊,難怪我打不過他。”
光頭男再次被王濤所震驚,他已經從開始的憤恨不服,變成了現在的徹底心服口服,同時在心底暗暗的打定主意。
不管如何,以后絕對不能得罪王濤,王濤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絕對不會吃虧。
王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上的黑影,也就是魂六消失,超度了魂六,今天的事情終于完成了。
現在他可以考慮一下今后的打算,為自己報仇的事情了。
而這個時候,大廳長廊深處,黑暗當中傳來了陣陣的鼓掌聲音。
王濤面色一凜,暗道,終于出來啦!
他轉過身,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黑暗里面,緩緩的走出來一個彎腰駝背,滿頭白發的老者,光頭男等人見了,立即跑過去,躬身施禮,口中直叫著恭叔。
“年輕人不錯,馭鬼之術何止千萬,但是最后還能超度鬼魂的絕無僅有,能這樣做的,絕對是心胸開闊的正人君子。”
恭叔一邊鼓掌,一邊走了過來,雙眼緊緊的盯著王濤,想要從王濤的眼神和表情里面讀出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嘿嘿,你夸張了,我只是不想被強大了的怨靈反噬而已。”
王濤露出一貫玩世不恭的笑容,接著反問道:“你是這里主事的人?你們做的惡可真不少啊?”
恭叔不為所動,笑瞇瞇的搖了搖頭:“尸體的事情和我們無關,這個會所也是最近才收購的,至于江家的事情嘛……”
王濤聽見他提起江家,目光一聚,臉色沉了下來。
恭叔察覺到王濤的情緒變化,急忙接著說道:“江家的事情是個誤會,他們投資失敗,欠了我們一筆錢……”
“江家當年于我有恩,現在不管他們欠了多少錢,還不還的上再說,我不許你們再出手對付他們江家的人,這個主,你做不做的了?”
王濤打斷了恭叔的話,迎著恭叔的眼光,直視過去,相當霸道的開口詢問。
光頭男等人頓時大驚,恭叔做了幾十年的管家,絕對是響當當的家族二號人物。
他平時不茍言笑,但是只要露出一絲笑容,絕對是大禍臨頭,堪比閻王的催命符。
所以在光頭男他們一眾下屬里面都流傳著一句話,寧見閻王哭,不見恭叔笑。
可是現在,恭叔不但笑瞇瞇的對著王濤,而且他說話期間,還被王濤這樣強硬的打斷。
那么,不是王濤馬上要倒霉,面臨著抽筋扒皮的下場,就是王濤這個人有絕對的實力,讓恭叔不得不笑容面對。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此情此景都夠光頭男等人震驚異常。
“沒有問題,原本就是誤會,我只是讓下人過去詢問一下的,誰也沒有想到會有剛才的誤會,我會嚴加管教手下,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恭叔的眼光閃過了一絲陰戾的狠色,但笑容不變,語氣依然和緩,痛快的答應了王濤,以后不再對付騷擾江家的人。
出乎王濤的意料,他沒有想到恭叔答應的這樣痛快!
他雖然心中覺得恭叔的笑容有些虛假,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原本做好動手的準備,現在也只能作罷,于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對了,這里的人都叫我恭叔,年輕人如果看得起我老頭子,也可以叫一聲恭叔,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稱呼啊?”恭叔不動聲色的隨口問了一句。
“我嘛,無名小輩,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叫王濤。”
恭叔長長的哦了一聲,聽起來全國糧票的名字,太普通,他的確不知道王濤這個名字。
王濤卻心中突然酸酸的,暗想自己真的是被這個城市遺忘了。
可是恭叔在哦了一聲之后,雙眼瞳孔猛地收縮,好像是想起來什么似得。
他語氣顫抖的問道:“姓王的,和江家有舊,你是本市人?你是王家的人?”
王濤苦澀一笑,裝作無所謂樣子,回答,“竟然還有人知道,王家還有其他的后人,不容易啊,我還以為整個東安市只知道一個王家的王凱呢。”
“你……你是王濤,當年乘船出海的那個小孩?那船……那船不是沉了嗎?”
恭叔的聲音顫抖著,看起來還沒有從震驚當中恢復過來。
“嘿嘿,那船的確是沉了,大部分的人也死了,不過我卻是逃了出來,避開了一次必死之局。”
王濤冷冷的又說:“我沒死掉,有些人就要倒霉了,當年有恩的我要報,有怨的自然也要報。”
恭叔眼光閃動,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行了,王家的事情和你們柳家也沒啥關系,剛才是我多嘴了,只要你答應不再為難江家,我就不再打擾了。”
王濤環顧四周看了一眼,見到地上血污滿地,一片狼藉,笑了笑,瀟灑的轉身就要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