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冷王妃你想當皇帝?!
他從來不和沒有價值的人多說一句話,眼下那個男人和他兜圈子無非是想替慕容瑾擺脫嫌疑罷了,可是他不知道他這么做只會加速自己更快死亡而已!
“你!”那個男人高呼,才吐出一個字,他的人頭就被暗衛砍了下來。
傾城在這個過程中一句話也沒有說,她與慕容絕并肩向后走,明眸內有了一層陰郁。
——他想當皇帝嗎?
傾城將那個男人的話聽進了心里,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居然懷有這樣的心思。
“帝位對我而言從來就不是我所看重的!”慕容絕邊走邊說,他沒有看她,目光幽幽看向前處。
他不用瞧她竟然也能讀懂她的心,這讓傾城腳步慢了下來,微揚螓首看著自己身邊的偉岸男人。
“剛才嚇到你沒有?”慕容絕殤然的笑了笑,頃刻散去了眼底的那份孤寂。
他的轉移話題并未令傾城就此止住心里的疑惑,她直視他,想要看進他心底一樣很專注的望著。
“怎么?”慕容絕又問,笑意加深試圖讓現在的氣氛變得緩和些,可他心里明白傾城是在意剛才那個男人的話的。
“王爺此次去華燁城不知所謂何事?”傾城忍住心里的懼意問了他這次出門的原由,其實她在決定和他一同上路時心里就很擔心他有陰謀的,如今再加上剛才那個男人的話,她更是懷疑他此次離開皇城的動機不單純!
面對她的直言相問慕容絕臉色平靜,他不言不語只是瞧著她,這樣的眼神令傾城的強忍鎮定在漸漸瓦解!
“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會相信我說的,是嗎?!”慕容絕的心里被她的眼神瞧得有些壓抑,為什么她可以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的話,卻也不會考慮對他信任一分呢?
他剛才還有些竊喜的心情頓時被她此刻的不信任給剿滅了,但他沒有像從前那樣冷聲呵斥她,只是平聲的問,將心底的那抹失望掩飾的很好。
傾城擰眉,不知道眼下該怎么回答他?
若是真心話她自然是不相信他的,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她已是看清了他的狡猾。
“你不必回答了,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看明白的!”慕容絕在她猶豫不決時啟聲說道,他不想讓她為難,隨之先自行往前處走去。
傾城的視線依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因他剛才的那句話她的眸色更深,黛眉也擰的更緊了!
——他是什么意思?是在暗指自己錯怪他了么?
傾城現在的心里很復雜,她看著他此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該懷疑他一樣!
為什么她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是他的背影太過孤寂?還是剛才他說那句話時眼里的那抹稍縱即逝的晦澀?
傾城心里很矛盾,她在原地想了片刻后還是邁開了腳步向他走的方向走去,而慕容絕似乎也有意放慢了腳步,雖沒有回頭卻在等著她追上自己!
這一天內他們從皇城帶出的人馬已經所剩不多了,而唯一的行駛馬車也在這場打斗中被毀,眼下慕容絕與傾城走在一起,其他人則尾隨在他們身后。
今日黃昏他們本是可以到達華燁城的,可單靠步行,從速度上明顯就慢了許多,而且慕容絕擔心傾城的身體吃不消長時間的趕路,所以他也是走走停停,眼下已是臨近晚間時分,他們才剛剛抵達華燁城的城門。
“累了么?”慕容絕側首問著安靜了一路的傾城,她的臉色泛紅,可雙唇卻隱約有些發白,看樣子她的身體還是沒有完全調理好。
傾城搖搖頭,額間密布的汗水染濕了她的劉海與鬢角。
慕容絕眉宇深鎖,她在他的面前越是表現堅強,他的心里便會對她多增加一分疼惜。
若是她可以在他面前放下這種倔強,那該有多好!
慕容絕希望這天是可以到來的,他攔腰將她抱起,不讓她再走一步。
“放我下來!”傾城驚呼,臉色瞬間煞白,她驚恐的看著他,眼里是他所熟悉的恐慌。
“等到了前面,我自會放你下來!”慕容絕將目光流轉到了前面說著,他本是在半路上就想這么抱她趕路的,但出于對她的了解,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碰她,她的反映便會像現在這樣又驚又怕,眼里甚至還會浮現薄薄的霧氣。
他不忍見她哭泣,如今她的每一滴晶瑩的淚水都如硫酸一樣,一顆一顆的掉下時仿佛都是砸在了他的心間,將他心頭最嫩的肉一點一點的腐蝕一般!
他這人若是愛了,那便是深愛!
如今他對傾城就是如此,一心希望自己的改變與對她的疼惜能換來她的回眸一望,也希望自己總有一天是可以走進她的心里,取代夜云漠的位置……
這樣的愿望很難實現,這個他知道,但他會等、用他這一生來等侯!
傾城被他抱在懷里,頭頂的月光落在了他們身上,她微揚下顎瞧著將視線放在前處的慕容絕,他的俊顏被月色鍍上了華光,細致剛毅又透著似乎與生俱來的冷意臉龐令他在這一刻顯得很是魅惑!
他是一個出色的男人,這是云國上下眾所周知的事情。若是這個男人想要成為皇帝,相信并不是一件難事,但是他會是一位好皇帝嗎?
傾城仰面瞧他想著這個問題,有些出神,直到慕容絕到了目的地將她放下,她才尷尬的回過了神。
慕容絕眸子黑亮凝視她的面容,她眸底內恍然消失的憂慮是因為自己嗎?
“王爺、王妃,一路辛苦了!”門口的管事已經等了他們很久了,恭謹的低著頭向他們兩人行禮。在他們抵達這里不消半刻,屋內又疾步走出了幾位,他們面色略帶嚴肅,來到慕容絕面前時紛紛垂首道:“王爺、王妃辛苦了,堡內已是備好了晚膳,請!”
“進去再說吧!”慕容絕只是點點頭,淡聲說了一句就攬著傾城的腰身一同走進了府中。
傾城剛才抬首瞧了一眼此地的門匾,‘陸家堡’三個金漆打字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底,這個名字她在雪域聽她師父說過,據說的云國飼養戰馬最好的地方。
——他在這里做什么?
傾城一路默默走著,對慕容絕已然成習慣的輕微觸碰她沒有過激的反映,眼下有這么多人在,她都是不會那么緊張,而且她心里還縈繞了疑惑,想要知道慕容絕此次之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行人來到了廳中,慕容絕和傾城入座以后,其他人才紛紛坐了下來享受著滿桌的精致菜肴。
這一頓晚膳大家似乎吃的都有些拘謹,本以為慕容絕在飯后會和那些人商議事情的,可他卻說:“今日天色已晚,戰馬之事明日再議!”
“是王爺!”應答他的是其中一位中年男人,想來他就應該是陸家堡的當家人陸震容。
等到慕容絕的吩咐后下人和一位較為年輕的男子領著他們兩人去了堡內的廂房,待到門口時,那年輕男子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向他們彎彎腰,在慕容絕他們進入房間后他才離開。
這個男人是陸震容的獨子,也是位啞巴,不過若是為此小看此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們兩人進入房間后,屋內早已備好了熱水以供傾城沐浴,絲絲縷縷從桶內冒出的熱氣將內屋籠罩在朦朧之中。
傾城立在外面,目光落在里面的浴桶上神色不自然。
“你先去洗吧,今日趕路定是累了!”慕容絕微低眼簾凝視她說著,她的尷尬是因為他的存在。
她在他的面前始終放不下矜持與緊張,她還是那么怕他,無時無刻不是在防備他……
慕容絕看透她黛眉微擰中的顧慮,他說完以后就自行向左邊的書桌那里走去,拿了一本書就坐了下來細細瞧著,似乎他的做法是當傾城不存在,也是告訴她,她同樣可以在這一刻內將他當作不在的……不過,僅是這一刻而已……
傾城盯著看了半晌,他面色從容平靜,令人瞧不出他心里懷有陰謀。
她低眸又想了想,最后向著右邊的里屋走去。
一道屏風隔著床榻,而一道白色紗簾將這間廂房分成了內、外兩間。
這樣的設計與王府的不差多少,只是少了那份皇族的氣派及華麗而已!
傾城褪下了身上的衣物跨入浴桶中,溫度適合的水令她頃刻散去了滿身的疲憊。
嘩嘩的水聲從內屋傳來,這讓本就沒有心思看書的慕容絕將目光轉向了那里。
雖然彼此間有一段距離,而且還隔著一道輕薄的白紗,但這樣朦朦朧朧的景象更令他的眼眸無法轉移半分。
他專注的凝視著,眼里沒有欲望沒有占有,這是一種很平靜的眼神,似乎他在看著她沐浴時,心里在想著什么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