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你找我?”易云嫣剛想過去皇后易水寒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嫣兒見過大伯。”易云嫣連忙欠身行禮。
易水寒一怔,扶住易云嫣,喜道:“嫣兒,你恢復記憶了?!?
易云嫣再次抬頭看向對面柳樹時,那里空無一人,垂柳在晚風中揚著枝條,剛才自己產生幻聽和幻覺了。
原來深愛一個人,會覺得處處都是他的影子,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哪怕于陌生的天際,若有綠意浮動,也宛如看見了他笑眸流轉。
易云嫣搖了搖頭,對易水寒苦笑道:“孩兒只是想起了大伯,還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才來問大伯。”
“你想知道什么?大伯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币姿兆∫自奇痰氖?,道,“今天咱們叔侄倆找個地方去好好敘敘?!?
葉赫千琪從柳樹上躍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易水寒和易云嫣離去的身影,她叫大爹爹為大伯,大爹爹對她也很是關愛,可皇姐為什么非要殺她呢?
京都富貴大酒樓的雅閣內坐著一女一男。
男子一襲藍衣,風華絕世,一身卓然貴氣盡在舉手投足之間,女子一身白衣,超凡脫俗,精致漂亮的五官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她們是葉赫皇朝的右相易云嫣和皇后易水寒。
易云嫣這才知道,原來四年前是大伯易水寒幫她打聽到了爹爹的下落。
這些年易云嫣在鳳國一直經營著自己的勢力,她在伺機踏平雪國皇城,這不是妄想,她雖然表面上是文官,但是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武才。
鳳國的一次軍事演習中,易云嫣帶著一個銀色面具,匿名參加選拔,結果奪得頭籌,讓女皇葉赫水芯對她刮目相看。
女皇興奮之余承諾易云嫣,倘若與雪國交戰一定讓易云嫣領兵。
鳳國軍事演習中人才的選拔主要分成五個部分,首先是騎射打斗,最重要的是對于戰術的布置。在模擬的戰場上演習,誰先攻克對方的堡壘,就算贏。易云嫣不但精通騎射,在戰術的布置上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易云嫣讓一向在戰場上戰功顯赫的太女殿下葉赫千尋帶領的一隊人應接不暇,節節敗退。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本來就對易云嫣防范嫉妒的葉赫千尋更加忌憚她,多次暗殺她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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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她可是您的親生女兒,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呢?”易云嫣似笑非笑地瞧著易水寒淡聲道。
易水寒慈愛的目光落在易云嫣清秀俏麗的臉上,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優雅地喝了一口,輕聲道:“對大伯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要你防備著千尋,同時大伯也想提醒你,你曾經答應過大伯,不管千尋對你做過什么,將來在你有能力報復她的時候,你都不會傷害她?!?
易云嫣淡然地笑笑,道:“在鹿州郡的時候,我差點死在她派去的殺手手里?!?
“唉!”易水寒嘆了口氣道,“尋兒是越走越入迷途了,為了除掉你她居然不顧她爹爹的清譽在你的酒中下情欲散,這件事我亦不敢告訴陛下,只好讓你背了黑鍋?!?
易云嫣心里感嘆,他貴為一國之后,此刻卻也只是個為自己女兒擔憂的普通父親,她淡然地看著易水寒道:“大伯,你放心,不管大殿下對我做過什么,我都不會記恨她,因為她是大伯的女兒?!?
“我就知道嫣兒是不會讓大伯失望的。
”易水寒欣慰地點點頭,他忽地想起什么,目不轉睛地盯著易云嫣道,“嫣兒,你幾年前跟大伯說過想娶雅貴人的兒子,現在他從鳳國回來了,你還有這個打算嗎?”
易云嫣一怔,訕訕地笑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我只想早點把爹爹救出來。而且我與他最好的兄弟肖雨互定過終身,我不能在肖雨尸骨未寒之時,就另尋新歡?!?
易水寒很是失望,他悵然道:“你們之間怎么會這樣呢?昔日你對他一片深情,他置若罔聞,今日他終于對你動了情,你卻已經心如止水。難道你們今生注定是擦肩而過的緣分么?”
易云嫣亦惆悵滿懷,道:“我和肖雨又何嘗不是有緣無份呢?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云嫣只有辜負四皇子的情意了。”
易水寒和易云嫣又聊了一會兒以后,易云嫣回右相府,易水寒回皇宮。
易云嫣見過易水寒后剛剛回府,就聽花弄影慌忙來報,萊侍郎聽聞妻主明天要將他和靜園里的那些暖床小廝一起送到鹿州郡去,他嚇得暈倒了,直到現在還不曾蘇醒。
易云嫣一驚,匆匆向靜園走去,萊清竹這樣若美玉般的謙謙君子有自己的心上人,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是很開心的,他怎么會被嚇暈呢?
“請太婦了嗎?”易云嫣蹙眉道。
“姚管家已經安排人去請了,還不曾到?!被ㄅ盎氐?。
易云嫣進了房間,立在床頭侍候萊清竹的小廝慌忙行禮,他慌張中無意碰倒了身邊的椅子,匆忙的扶起椅子,自己卻又跌了個跟頭。
易云嫣的眼里掠過一絲不悅,真是個笨手笨腳的小廝,平時怎么能侍候得好萊清竹呢?
“你先出去吧,我來守著萊侍郎?!币自奇虒πP道。
“是,奴才告退?!毙P慌忙出去,順手關上房門。
萊清竹靜靜的躺在床上,跳躍的燭火映著他的臉,沉靜得迷惑人的心神,長長的眼睫垂下來形成彎月樣的陰影。
易云嫣坐到床邊,輕輕撫上萊清竹的臉,他的皮膚真好,湊近了看越發地眉是眉,眼是眼,眼睫又長又濃,瞥一眼都是光影流離,風華照人。
就在此時萊清竹忽然從昏迷中清醒,他睜開雙眼,腦中一片空白,呆呆看著他的妻主。
萊清竹生的真是很美,清雅卻又不失妖嬈風情的大眼睛璀璨生輝和肖雨有幾分相似,也難怪易云嫣第一次見他時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易云嫣忍不住俯身在他的眼斂上溫柔的吻了一下。
萊清竹的心里輕輕一顫,垂了眼簾沒有說話,易云嫣又湊上去在他唇上輕啄一口,他半睜著迷人的眸子迷茫地看著易云嫣。
易云嫣忽地扯下幃帳掩住床塌,在枕上追逐著萊清竹的唇,同時輕聲呢喃道:“琪兒,寶貝,我愛你?!?
萊清竹顫了顫,沒有力氣推拒,任由著易云嫣在他頸間徜徉輕咬,她以前寵幸他時,也總是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妻主,求你不要休了奴家,不要把奴家送到鹿州郡去?!比R清竹被易云嫣吻得喘不過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
易云嫣抬起頭,看到萊清竹清澈的眼眸里蓄滿了淚水,楚楚可憐地瞧著她,他抬手摁住自己的心口,似乎心里很痛。
萊清竹的手指節分明,修長盈潤,指甲晶瑩剔透,很好看,輕輕地覆在他自己的心口上,仿佛他手底下蓋住的是一碰即碎的露珠。
易云嫣握住萊清竹的手,安慰道:“我是想給你自由,讓你有機會去尋找你自己的心上人,你這么睿智,難道還不懂么?”
“妻主,奴家只想要平平淡淡的日子,就這樣跟著妻主過一輩子,就像普通的妻主和夫侍那樣?!比R清竹滿眼希冀地看著易云嫣,在他和程如玉大婚當日,他被母親當成禮物送到右相府,清白的身子給了易云嫣,他早已經不敢奢望自己的愛情了。
易云嫣嘆了口氣,萊清竹此刻的神情像極了那天在百花樓時,肖雨向她邀寵的神情,易云嫣半瞇著眼睛,她再次俯身吻上萊清竹淡淡的紅唇,一陣甘甜在她唇齒見彌漫,她加深了這個吻。
“妻主,醫館的太夫來了。”花弄影和姚玉推門進來時,看到易云嫣正撲在萊清竹的身上……
姚玉慌忙告退,心里暗道,主子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夫侍,虛弱得暈倒的萊侍郎就算已經醒過來了,經得起她這么折騰么?
花弄影怯聲問道:“妻主,看來萊侍郎是不需要太夫瞧病了?”
易云嫣還不曾回答,跟在花弄影后面的太夫語氣怪異地道:“既然是好好的暈倒的,當然得讓太夫瞧瞧,否則任由妻主如此虐待,到時候死在床上的可能性都有。”
易云嫣從萊清竹的身上起來,語氣如此惡毒的行醫之人她只見過一個,就是姿容貌美如花,為人卻歹毒怪異的小美男程無雙。
男人特有的敏感讓花弄影回頭瞥了一眼程無雙,他嗅到了情敵的味道,這個年少貌美的太夫語氣里帶著濃濃的醋味,他肯定對妻主有情。
程無雙轉到花弄影的前面,微偏著頭,眼眸里閃過一絲敵意,似笑非笑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領口處。
花弄影順著程無雙的目光低頭往下瞧,他的臉忽地紅了,昨夜易云嫣把他當成肖雨,在他的頸間種下一串草莓和月牙印記,衣領都無法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