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尷尬,更令我害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就這樣意識清醒的,體會失去身體控制權的感覺嗎?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做什么。
對于現狀,我毫無辦法,原本還寄希望于不化骨能看出我的不對勁。
我不知道現在的他有沒有發現什么,只覺得他好像要順應我的挑逗了,因為他的手已經重新環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按在我要解褲扣的手上。
和剛才從老板娘口中救我時不同,他一向冰冷的手現在溫度滾燙,像是能把我腰間的皮膚融合。
“等一下!”他俯身在我的耳朵旁吹氣。
“大人……”我委屈又疑惑的聲音響起。“大人不想要奴家嗎?是奴家長得不夠好看嗎?”
控制我身體的這位是要操縱著我的身體向不化骨獻身啊?
讓我暈過去吧?這輩子我還從來沒有做過這么丟臉的事情。
“不是!”不化骨伸出舌頭在我的耳朵里添了一圈,含糊不清的說:“你的身體很美……”
我不相信他沒看出我的異常,他現在的所為實在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在趁火打劫,乘人之危!
“不過……”他離開我一點,笑得曖昧。“我不喜歡女人太主動,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么?我快要被氣糊涂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不化骨話中的意思,他環在我腰間的手突然收緊,低頭深深的看著我。“會有點疼,你做好準備。”
“大人,奴家不怕庝!”
我發誓,要是那個控制我身體的東西落在我手里的話,我絕對……
還沒想好要怎么報復那不明之物,不化骨的另一只手就已經移到我的脖子上,速度飛快地往外一抽。
“嗷……”這次的痛呼聲絕對是我發出來的,因為實在是太痛了!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魂魄把硬生生嘶了一塊出去一樣。
疼痛不僅在持續,而且在加劇。
人類在遇到不可承受的痛苦時,都會產生自我保護的行為,最常見的是暈倒。
我現在就感覺兩眼發黑,意識遠離……
“你要是敢暈過去,我就真的在這里辦了你!”不化骨惡狠狠的聲音傳來。
他是有多殘忍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我都快痛死了,他還不準我暈。
我艱難的睜開眼睛,幽怨地看他。
“給我忍住!這就是你多管閑事所要付出的代價!”為了防止我掙扎,他環住我的手收得更緊,我快不能呼吸了。
另外一只手明明已經離開我的脖子,為什么那種靈魂被剝離的痛好在持續?拔麥芽糖一樣把我身體里的什么東西往外拔。
“出來!”不化骨突然低喝一聲,手猛地抬起。
這種程度的劇痛,讓我大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所幸它維持的時間很短,不到一秒鐘,隨后是渾身一松。
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有不化骨的手在腰間支撐,我絕對會滑落在地。
“啪嗒”一聲,什么粘稠的東西被甩在地上。
“你膽子倒是不小!”不化骨冷哼。
“大人饒命啊!奴家只是仰慕大人您的風姿,想要伺候您而已,覺得不敢要任何歹意,望大人明察!”
“奴家”這兩個只挑起我敏感的神經。是控制我身體的那個家伙。
我剛一動,身體就往下出溜。
“有力氣了?”不化骨一邊重新摟緊我,一邊低頭蔑視。“有力氣了就自己站好,沒力氣就不要亂動!”
現在形勢比人強,我不敢頂嘴,只是看著地上自稱“奴家”的東西。
我以為這么稱呼自己的,就算不上美女,至少也得是個女人,可是那東西非但不是美女,甚至還不是人,那分明就是一條蛇。
“這是……巴蛇?”沒有電腦上描述的那么偉岸,才不足一米長,身體還霧氣一樣飄飄忽忽的。
“這只是蛇靈。”不化骨說完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而且是條雌蛇的蛇靈。”
雌蛇就雌蛇啊!他為什么用這種奇怪的眼光看我?讓人心里發毛。
自己話中的意思不被理解,不化骨也不生氣,只是搖了搖頭。“看了你并不了解蛇的習性。”
“我知道啊!蛇會冬眠!”我有些不服氣。好歹我也是看過動物世界的,還有探索頻道。
他不屑地勾了勾嘴唇。“還有呢?”
還有什么?“蛇是兩棲動物!”是嗎?我也不太確定。
“沒了?”
“沒……了!”
“蛇性好淫,尤其是雌蛇,到了交配季節,巴蛇的雌蛇可以同時和數十甚至是上百條雄蛇交配。”他說完終于把視線從我的臉上移開,看著地上的雌巴蛇。“我說得對嗎?”
“大人博學多才,奴家敬佩不已。”
明明是條蛇,怎么那么狗腿?這種事情還敢承認得那么理所當然。
巴蛇忽然瞪了我一眼,扭動粘滑的身體“好叫這位姑娘知道,奴家雖是神獸,但終歸還是獸,交配和捕食是我們的天性,沒有什么可害羞的。”巴蛇突然看著我說。
它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難道還有什么東西殘留在我的身體里。
巴蛇又一次看穿了我的想法。“姑娘不用緊張,剛才奴家借用過你的身體,所以魂絲和姑娘還有些聯系,這才能‘看到’你的想法。”
“能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想法把看得那么徹底,我和赤身裸體站在巴蛇面前有什么區別啊?即使它是母的,我也不愿意。
“姑娘不用擔心,這位大人的手段很厲害,我留在你身體里的魂絲只能存活一刻鐘而已,過了這個時間,我就再看不透你的想法了。”
真的?我用目光向不化骨求證。
“即使它現在只是蛇靈,也曾經是神獸!”不化骨只說了這么一句。
“那你為什么要占據我是身體?”想起剛才被它控制身體后發生的事情,我又尷尬又憤怒。
巴蛇居然很人性化的出現了幾分抱歉的表情。“奴家這副身體,不是怕大人看不上嗎?姑娘你的身體就很不錯,而且還是處子,奴家覺得大人一定會喜歡!奴家真的沒有什么惡意,不過是想要大人的幾點精血重新凝結肉身而已,沒有肉身,奴家始終受制于人,實在有些不甘心。”
居然敢覬覦不化骨的精血,難怪不化骨說它膽子不小。想到這里,我的腦海里不其然出現不化骨和一條蛇……
什么時候我變的那么重口味了?難道是受到巴蛇的影響?
“胡思亂想什么?”不化骨低斥了一聲,在我抬頭看他的時候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視線。“腦子本來就不夠用,還盡想些有的沒的東西。難過那么笨!”
他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我撇撇嘴。“那是告訴我要想些什么咯?”
“想想這條蛇該怎么辦?還有陰魂,還有上去后怎么和那個女人說!”
“那你想這么辦?”
“我?”不化骨冷冷地笑了笑。“簡單!我把它們全吃了!就什么都解決了。”
“不行!”我想都沒想就開口了。
“危險解除后,你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了嗎?”
我被他問得滯了滯。“你既然能吃飯,為什么還有吃這些……”我看了看懸浮在半空中禁錮著陰魂的圓球和地上的巴蛇靈。
“它們比較好消化!”
也就是說,吃陰魂和靈體他不用上廁所?這理由……
“大人,請您放過奴家吧!只要您能放過奴家,奴家為您做牛做馬!”
蛇怎么做牛做馬?我無語地抓住不化骨的衣襟。“它們沒有招惹你,你就不許吃它們……我不是命令你,是懇求你!好不好?”
不化骨定定看了我好一會兒,那目光似走透過我看著別人。
“和她簽訂血契,用你的靈魂發誓終生保護她,我就答應放過你,等到她魂歸地府的時候,我給你一滴我的血,愿不愿意?現在就給我答案!”不化骨突然看著巴蛇說。
“奴家愿意!”巴蛇立刻答應道。
說完朝不化骨磕了一個頭,又轉向我,一連磕了三個頭,口稱:“主人!”
啊?看著這情況我有點懵。
不化骨拉起我一只手,連問都沒問就在我的中指上咬了一口,擠出一滴血。他的手指一動,那滴血珠就懸空飄到巴蛇面前。
“我用靈魂發誓,終生守護主人,保護主人,如有違逆,靈魂將永世受真火炙烤!”巴蛇把這段話說完,抬起,任憑我的那滴血融入它的額頭中,嘴里吐出蛇珠,吹了一口氣,把珠子送到我面前。
我看著懸浮在面前的珠子,不知道該怎么做,只能求助的望著不化骨。
“那女人送你的蛇鱗呢?拿出來,蛇珠會自己附進去。”
我照做,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蛇鱗要是丟了呢?”
“主人,蛇珠是奴家魂魄的一部分,絕對丟不了!”巴蛇“游”過來,帶著諂媚仰視著我。
它說完突然頓了頓。“大人,主人,奴家還有一縷魂絲附在另一率魂絲上,請允許奴家去收回來。”
不化骨點點頭。“這里的事情完了,我們也上去吧。”他一招手,把虛浮的圓球收到手里,一把就我橫抱起來。
這姿勢……
“主人,你的臉紅了!”
我大囧,瞪一眼那條多嘴的巴蛇。
不化骨在黑暗的地道里如履平地,比巴蛇的速度快了幾倍。
出了堆放雜物的小房間,我不好意思再讓他抱著,自己下地,慢慢朝大門走。
不化骨和巴蛇雖然還在我身邊,但我知道別人都看不到他們。
離行政樓大門還有幾十米,我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不停有人朝那里跑。
“怎么了?”我拉著一個人問。
那人被拉住原本有些不高興,一看是我,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你不是戴總的秘書嗎?杜專員的刀子都架到你上級脖子上了,你居然不知道?老板都過去了。你也趕緊去看看吧!”
說完掙開我的手跑了。
戴總被杜專員劫持了?
我大吃一驚,也趕緊跟著跑去。
剛跑進去,就看到“風生水起”前面站在兩個人。
前面的是戴總,她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脖子上架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握住刀柄的人是杜專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