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悲秋說完,想著要怎么出手才能殺死聶飛。就算不能殺死聶飛,也要對聶飛造成威脅。
剛才的六刀,已是他的絕招。可是聶飛似乎對飛刀反應(yīng)很快,居然能躲過他的飛刀。
他的飛刀,世上能躲過之人極少。從交手來看,還沒有能躲得過的。但就他已知的人當(dāng)中,皇帝秦龍肯定能躲過。
他需要超常發(fā)揮,逼著自己想出比絕招更強(qiáng)的招式。
可是,就在他對宇文中天自辯的話音才落,就聽見聶飛說道:
“你沒機(jī)會了!”
聶飛說完轉(zhuǎn)身,左手往后一甩。
一道寒光乍現(xiàn),仿如流星快似閃電。
“飛刀!”
葉悲秋是使飛刀的行家,看到聶飛甩手后寒光閃現(xiàn),頓時將身一躲。
可是他的身體才移動半個身位,就感覺身體一滯,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胸口插著一把沒柄飛刀。
原來,在他躲避之時,飛刀已經(jīng)命中他。
“飛刀!你怎么也會飛刀!”葉悲秋不可置信地看著聶飛。
自己玩飛刀多年,用飛刀殺人無數(shù),從來只有人死在他的飛刀之下,還沒有人能從他的飛刀下逃生。
誰料今日,他卻死在飛刀之下。
這是個多么大的諷刺!
宇文成和宇文中天比葉悲秋還吃驚,這個結(jié)果根本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請來暗器第一人,天下無雙的飛刀悲愁,就是想讓葉悲秋用飛刀殺死聶飛。就算不能殺死聶飛,也能威脅到聶飛,幫助他們。
可是,刀無虛發(fā)的葉悲秋不僅飛刀被聶飛躲過,還被聶飛用飛刀殺死。
這這這,這根本沒天理!
“聶飛,你怎么會使飛刀!”宇文成質(zhì)問聶飛。
同時,他與宇文中天的隔空罡勁并不停止,還在不斷攻擊著聶飛。
聶飛或躲或擋,慢慢接近宇文成。對于宇文成的質(zhì)問,他根本不想回答。
葉悲秋卻在回想著聶飛的出手,發(fā)覺手法與自己的飛刀很相似,似乎有同出一脈的嫌疑。
“我?guī)煾赣袀€關(guān)門弟子,多年前出來闖蕩江湖失蹤。聶飛,你飛刀的手法與我門中手法相似,是不是你偷學(xué)我?guī)熼T絕技,殺了我?guī)煹?!?
面對葉悲秋的質(zhì)問,聶飛沒有隱瞞。
“我的飛刀,學(xué)自一個叫蘇瓊的女人?!?
“不,不可能!我不信!”
葉悲秋說完,對空噴出一口血,身亡倒地。
少了飛刀干擾,聶飛又已經(jīng)晉升罡勁中期。他左晃右閃,時而如獵豹撲擊,時而似猛虎出山,時而如羚羊掛角,時而像飛燕掠水。
幾招之下,聶飛已經(jīng)逼到宇文成身前。
“聶飛,我宇文成絕不退縮!”
我宇文成歷盡千辛萬苦,打殺過多少生死之戰(zhàn),從生死血戰(zhàn)中拼殺到家主之位,豈能被你一個小小的聶飛殺退。
縱然聶飛很強(qiáng),但我宇文成不服!
堅決不服!
不屈不服的意志,化成強(qiáng)烈的戰(zhàn)意灌注入宇文成的雙拳當(dāng)中。其意化其勢,其勢含其意。拳意拳勢澎湃而出,如天神揮拳,頂天立地。
一呼一吸,牽引天地風(fēng)云。一舉一動,引發(fā)天地動蕩。
“千錘百煉!”宇文成打出他的絕招。
剎那間,聶飛如同闖入一鐵錘的世界。一個巨大如山的鐵錘,當(dāng)頭向他打來。
天上的云不見了,變成一個個山一般的大鐵錘。
這些大鐵錘像下雨一樣落下來,砸向聶飛的腦袋。
大鐵錘掄起來,形成罡風(fēng)颶風(fēng)狂風(fēng),呼嘯著撲向聶飛。以雷鳴電閃之勢,以天塌之威,以地翻之能,從四面八方錘向聶飛的頭。
那些身陷此中之人,見到如此拳勢拳意拳威,無不生出深深的絕望。
這是宇文成聚集全身內(nèi)力的瞬間爆發(fā),這是義無反顧地舍命搏殺。
“聶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宇文成的誓言!
宇文成舍身取命的一擊,刺激聶飛的爆發(fā)。雖然他才升罡勁中期,而且還是因為火困閉氣勉強(qiáng)晉升,罡勁中期并不穩(wěn)固。但是,所有不穩(wěn),都被聶飛戰(zhàn)意所彌補(bǔ)。
生死拼搏,生與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高手過招,剎那即永遠(yuǎn)。
死,即成永遠(yuǎn)。
聶飛熱血沸騰,仿佛變成一頭洪荒巨獸。戰(zhàn)意入刀,刀意燃燒,刀勢披靡。
聶飛左手擋下宇文中天的攻擊,右手烏刀直取中線砍去。
世間本沒有黑色的閃電,但此時有了。烏刀如黑電,黑色的閃電??邕^重重大山,穿越重重大鐵錘,切入宇文成兩道隔空罡勁的間隙,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劈入宇文成的胸膛。
這一刀,哪怕是山,也會劈開。
何況宇文成只是個人。
這一刀,哪怕是閃電,也不夠快。
何況宇文成的隔空罡勁。
宇文成看著破開他防守劈入而來的黑刀,仿佛一把魔刀砍入他的腦海,劈開他的心神。
之前的拳意拳勢,那無邊的戰(zhàn)意,被聶飛一刀破開。
如果他的拳意是大鐵錘,他的大鐵錘被聶飛一刀劈成兩半。
如果他的拳勢是高聳入云的大山,他的大山被聶飛一刀劈成兩半。
如果他的戰(zhàn)意是翻著巨浪滔天的無邊無際的大海,他的大海被聶飛一刀劈成兩半,斷水截流。
我不服!
我不甘!
我恨??!
我宇文成六歲練武,十歲成才,十五冠絕宇文家年輕一輩,二十已經(jīng)江湖成名立萬,同輩中獨(dú)占鰲頭。
“我堂堂武林大世家家主……”
宇文成眼前一黑,如同從天上云端跌落地獄深淵。
宇文世家家主宇文成,卒!
刀劈宇文成胸膛之時,聶飛已然跳起。他這一跳,宇文成擊出的原本應(yīng)該打中他腦袋的隔空罡勁,頓時落在他胸膛上。他劈了宇文成的心,宇文成打中他的胸膛。
烏甲衣護(hù)體,被近距離打中的聶飛,只是在空中一滯,并沒有被打成傷。
這一滯,漏掉宇文中天一道隔空罡勁,被其打中腰部。
哪怕有烏甲衣保護(hù),連中三道隔空罡勁的聶飛也被打落,在地面上“噔噔噔”連退三步。
他后退三步立足未穩(wěn),宇文中天已經(jīng)趕上再次攻擊而來。
“聶飛,我要你死!”看到家主被殺,宇文中天怒火爆炸,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聶飛。
聶飛腳踏乾坤陰陽倒轉(zhuǎn),身如幻影挪移轉(zhuǎn)到宇文中天身側(cè),一刀劈出,宇文中天眼中的天地頓時變色。
“天倒云崩!”宇文中天轉(zhuǎn)身,雙拳先后打出,直搗聶飛腦袋。
他以死志,讓天地崩塌,讓世界毀滅。這是他的拳勢,這是他的戰(zhàn)意,這是他的拳意。
宇文成被聶飛砍死,他知道自己不拼命,根本傷不到聶飛。就算拼命,也只是有一線機(jī)會而已。
家主已死,宇文家全部希望寄托他身上。聶飛不死,宇文家亡。這是他所不允許的,絕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