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眾人閉上了眼睛,大地都砸出一個坑,這人肯定是從很高的地方地方落下來,別說活著了,只怕整個人已經摔成肉泥了。“咳咳咳,只聽坑里有人咳嗽。”眾人面面相覷,這都沒死?不可能吧,不禁屏住呼吸,有些緊張的靠過去。
就在這時,眾人眼前一花,樹上又落下一個東西,正好落在這個坑里,發出響亮的一聲嘭。眾人不由松了一口氣,“這回肯定死了吧。”
煙塵稍散,一人從坑中跳了出來,卻是一個看守者。正是之前和黃小龍交過手,能夠使用海軍六式的人。這人看到被紗布包成粽子一樣的黃小龍,許多看守者跪在他面前,吃了一驚,迅速奔了過來,“尤薩將軍,你怎么了?怎么傷成這樣?”這是把黃小龍當成尤薩了。
黃小龍鐵青了臉,在他看來,之前掉下來的,不是亞當就是戈夫,既然這人把他當成了尤薩,那就順水推舟,于是開口說道,“你來晚了,導致我被傷成這樣,你切腹自盡吧。”黃小龍臉腫的厲害,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來,何況此時蒙了臉,說話舌頭也大了,吐字不清,靠聲音也無法分辨,就算熟悉的人也認不出來。
這人一時手足無措,“將軍,屬下殺了敵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何沒有賞賜,反而被處罰,屬下不服。”這人鼓足了勇氣,大聲質問。尤薩對他來說,不只是首領,還是師父,而且積威日久,向來言出如山,可謂一言九鼎,如果不是讓他自殺,他肯定毫不猶豫的執行。
“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被傷成這樣。”黃小龍怒喝一聲,這人殺死了自己的伙伴,這是因為他動不了,否則早跳起來了。
這人目瞪口呆,“我……我……不關我事啊,又不是我把你傷成這樣的。”
“還敢說不關你事,要不是你不在這里幫我,我會被人打成這樣么,趕緊自殺,別逼我動手。”黃小龍強詞奪理,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這人目瞪口呆,他清楚的知道尤薩的實力,如果尤薩起心殺他,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會被秒殺。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這雙手不知道打破了多少沙包,也不知道打碎過多少石頭,原本是用來上陣殺敵,縱橫天下的,到頭來,要用這雙千錘百煉的手打碎自己的腦袋么,他迷惘了。
看他不動手,黃小龍翻了翻白眼,回頭對斯卡克說“把我的刀扔給他。”然后對那人說道,“你再不自殺,我就親自動手了。”斯卡克把黃小龍的銹刀扔向那人,風馳電掣,疾若流星。
那人看也不看,徑自伸手去接。斯卡克心中一喜,斯卡克這手甩手箭,那是自小練習的,內勁十足,這人如此托大,這下就要讓他吃個大虧。只見銹刀被那人穩穩接在手中,簡直舉重若輕,斯卡克不由瞪大了眼睛,由此可知,這人的實力非常強大。
只見他把銹刀拿在手中,依然呆呆看著,臉上神色變幻,似乎難以抉擇。“你還在等什么?”黃小龍催促。這人不理黃小龍,猛然抬頭
,在場中掃視一遍,指著黃小龍哈哈大笑,忽然神色一肅,“我說情況怎么這樣反常,原來你是個冒牌貨。”這人識破了黃小龍的詭計。
黃小龍也不在意,冷哼一聲,“唐尼,給我撕了他。唐尼,唐尼跑哪里去了?”眾人無語,四處尋找,只見唐尼從坑里爬出來,手中拎著一個人,這人長發遮面,卻穿著男人的裝束,“戈夫,這是戈夫。”蘭汀叫了起來。
“唐尼,他怎么樣了?”黃小龍冷聲問道,雖然跟戈夫認識不久,但是好歹是一起并肩作戰的伙伴。戈夫從樹上跌落下來,已然受傷過重,這人卻趕盡殺絕,又踩了一腳,如此心狠手辣,讓他心中騰起一股怒火,如果不是受傷過重,無法動彈,早就出手了。
唐尼把戈夫扔在地上,“還有氣息,應該死不了。”他仔細查看過戈夫的傷勢,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沒有生命危險,這讓他大為驚異。眾人聽唐尼這樣說,不禁一呆,這樣都不死,這是何等健碩的身體。
唐尼活動活動脖子,朝著打傷戈夫那人走了過去,卻聽一聲微弱的聲音叫道,“慢著,哥生氣了,哥要親自打敗他。”唐尼回頭看去,只見戈夫掙扎著爬了起來,甩一甩亂糟糟的長發,極為風騷的擺了造型,雖然滿臉是血,神色卻非常堅毅,偷著一股騷勁兒。唐尼翻了個白眼,退到一旁。
“不知道哥是讓著你么,你還來勁了,我的棒子呢,掉哪里去了?”戈夫到處尋找,要找他的武器。人群中走出一人,手里舉著戈夫的鐵棒,“你找的是不是這個,你怎么亂扔東西,剛才差點砸死我了,就算沒砸到我,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眾人無語。
戈夫接過棒子,面向之前和他戰斗那人,“如果你能告訴我埃菲爾被關在哪里,我或許能饒你一命。”
這人哈哈大笑,“你只是一個失敗者,有什么資本跟我談條件,我不會告訴你的,埃菲爾被尤薩關在一個極為秘密的地方,尤薩一死,誰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了。”
這人狂笑起來,“只要過個兩三天,埃菲爾就會被餓死,戈夫,尤薩待你不薄,為了留下你,已經放過埃菲爾一次了,想不到你恩將仇報,帶這些人來對付尤薩,今天你們都得死。”這人原來和戈夫相識。
“戴蒙,別那么多廢話,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殺了你,島上那么大點地方,我還怕找不到一個大活人么。”戈夫大怒,手持鐵棍,朝著戴蒙奔了過去。奔到近前,掄圓了鐵棍,朝著戴蒙砸去。
戴蒙舉起黃小龍的銹刀一架,擋住戈夫這一棍。“你戰勝不了我的,你們德羅群島出來的人,都是神經病,你們只懂武術,不懂戰斗。”戴蒙去過德羅群島,自然知道那里的戰斗方式,那是一群戰斗理論家,比拼的是戰斗理論,就算把戰斗演化到極高的境界,只不過是紙上談兵,一到實戰就跪了。戈夫在他眼中,就是個逗比。
戈夫鐵棒一抖,沉重的鐵棒居然嗡嗡作響,仿佛活了一般。
“指槍,繽紛。
”戴蒙厲喝一聲,右手連番戳出,仿佛一朵繽紛的花朵猛然綻放,帶著危險的氣息,朝著戈夫籠罩過去。
戈夫知道厲害,猛的轉身,鐵棒橫掃過去,這是以力破法的招數。鐵棍呼嘯著,隱隱有風雷之聲,可見這一棒的力量之大。
戴蒙不敢硬接,閃身躲開,看了看手中的劍,他本不是用劍之人,但手中有把兵器,也想耍上一耍,于是伸手拔劍。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成全……成……”戴蒙手上用力,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拔出手中的銹刀,“靠,這他媽是什么破刀,拔都拔不出來。”說完把刀一扔,赤手空拳,朝著戈夫殺了過去。
斯卡克把銹刀撿了回來,用力一拔,手中的刀卻紋絲不動。斯卡克雙腿彎曲,全身的勁力都集中在雙臂上,怒喝一聲,“開!”依然毫無反應,仔細看了看刀鞘,不由破口大罵,“我靠,這把刀沒有刃,刀鞘和刀柄是澆筑在一起的。”
黃小龍目瞪口呆,“拿過來我看看。”斯卡克把刀送到黃小龍眼前。黃小龍仔細看了看,不由哈哈大笑,“我從來沒拔過這把刀,反正我也不喜歡用刀,就是個裝飾品而已,蘭汀幫我收起來吧。”
蘭汀感到無語,“這種廢刀你還留著干什么,扔了算了。”說著就要扔出去。
“別扔,你懂什么,這把刀是有煞氣的,刀里有魂,說不定是神兵利器呢。”黃小龍叫住蘭汀。
“什么煞氣,難道這把破刀還殺過人,就算殺過,也是把人活活砸死吧。”說道這里,蘭汀渾身一顫,“實在太殘忍了。”一刀斃命多痛快,要是用刀鞘把人打死,這要打多少下才行,果然很有煞氣,敬畏的幫黃小龍收了起來。
眾人把目光投向場中戰斗的兩人,不得不說,戴蒙的六式已經有所成就,各種招式的銜接頗為流暢,沒有絲毫遲滯,簡單粗暴的招式極為有效,能夠對抗任何玄妙的招式。
六式本身就極為強橫的戰斗方法,那是海軍歷經數百年,逐漸凝練精簡出來的招式,講究的是一招制敵,攻防皆備。戴蒙得尤薩真傳,一招一式,仿佛演練了無數次,如同機械一般精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一次攻擊都能給戈夫造成極大的麻煩。
“戈夫,你看你,我隨便出一招,你就如臨大敵,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像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戰勝我,乖乖受死吧,省得零碎的受罪。”戴蒙勝券在握,無論戈夫怎樣變幻招式,都無法躲避他的攻擊,每一次出手,都能在戈夫身上添一道傷口,敵人如此不堪一擊,使得他內心極度膨脹,出言諷刺。
戈夫咬著嘴唇,一語不發。鐵棒在手上翻飛著,仿佛這不是一根硬邦邦的棍子,而是一條柔軟的蛇,靈動的吐著信子,每一招每一式都秒到顛毫,似攻似守,若隱若露。這種招數不像這個世界的戰斗方法,倒有些像地球上的古老武術,許多絕妙的招數,看得黃小龍如癡如醉,如果不是無法動彈,手中還有塊木頭的話,他肯定要擊節贊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