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你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小姐好像都生氣了。”才剛剛走出寧府,梨兒就開口問道。
“哪樣的話?”
“就是‘怕是不能與你共寢’那句。”說到共寢二字的時候,梨兒小臉一紅,明顯有些不自然。
蘇揚搖了搖頭,“你小姐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只是被我先說出來了而已。”
梨兒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姑爺是不是對小姐心有怨懟?”
蘇揚一愣,也只有這種腦袋脫線的丫鬟才敢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也沒怎么在意,只笑著說道:“怨懟談不上,只是覺得她太兇了一點,恰巧我又打不過她,真?zhèn)X筋……?!?
此時蘇揚腦中想著的,乃是寧晚清三段通脈期的實力,以及新婚之夜被她踹下床的那一腳。不過仔細回憶一下,她那雙腳倒還真白,踹自己的時候也沒有用多少力氣。
“小姐平常也就是冷漠了一些,不會兇啦,姑爺不要怪她才是。其實小姐心里也是很苦的,每天都要練武,不停地練武,身上又肩負著那么重的責任……”梨兒忍不住為自家小姐辯駁了幾句。
對于寧家的境況,蘇揚倒也了解一些,雖然現(xiàn)在依舊頂著一個南部三郡五大世家的名頭,但只怕過不了多久便要沒落了。因為繼寧老爺子之后,已經(jīng)沒有了能夠扛鼎的男丁。
而唯一能扭轉這種趨勢的,便只有寧晚清一人。可惜她還沒有成長起來,又是女兒身。南部三郡之中,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對這個世家的未來抱希望。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五大世家中的方家似乎也在扶蘇郡,他應該是寧家最大的威脅吧?!碧K揚看似隨意地問道。
“是啊,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方家老早就窺視扶蘇郡郡守的位置了,處處與我們做對。姑爺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蘇揚嘴上這樣說,心中卻警惕了起來。其實這些天他一直在調查一個月前自己遇刺的事情,好拔除這個威脅,以免再次發(fā)生這樣的情況。而方家,便是最大的嫌疑對象。
開陽城是扶蘇郡的治所,繁華程度自不必多說。來來往往的行人,各式各樣的店鋪,還有小攤販吆喝的聲音,繪制成了一副熱鬧的景象。蘇揚走在青石鋪成的大街上,倒也被這里的氣氛給感染,心情舒暢了不少。
“丫頭,這附近有沒有出售功法或者戰(zhàn)技的地方?”蘇揚雖然得了一些前主人的記憶,但這些末枝小事卻記得不太清楚。
“我們開陽城自然是有的,再往前走一條街就能看到,不過里面只有三品以下的功法和戰(zhàn)技,而且還貴的要死?!彼坪跏窍氲搅四切┕Ψǖ膬r格,梨兒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涼氣。
“貴也是應該的,具體是多少?”蘇揚好奇地問道。
“最便宜的也在一千兩上下,我以前跟小姐進去過一次。不過小姐說了,里面的東西都很沒用,根本比不上我們寧府的藏書閣,因此以后也就沒有再進去過了?!?
“一千兩,確實有些貴了?!碧K揚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錢袋,里面只有十幾兩的樣子,差太遠。
寧府的藏書閣他也知道,那里面功法、戰(zhàn)技確實很多,可惜,只有寧家嫡系子弟才能進入,像他這樣的贅婿,是沒有那種權限的。
“哎,想弄本戰(zhàn)技都這么難?!碧K揚微微嘆了一口氣。空有一身資質卻無戰(zhàn)技可學,就像空有一身屠龍的本事卻無龍可屠一樣,真愁人。
經(jīng)過前幾天的修煉,蘇揚的修為已經(jīng)徹底穩(wěn)固在了一段剛柔中期,可惜掌握的戰(zhàn)技太少,只有【猛虎擊】這一種,以后與人對敵的話,肯定是要吃虧的。所以他才想要再尋一本戰(zhàn)技,最好是步法方面的。
“如果姑爺想學戰(zhàn)技,可以跟小姐說啊,小姐肯定會給你的?!崩鎯盒÷曁嵝训溃龑μK揚這種舍近求遠的行為非常不解。
“你家小姐嗎?還是算了吧,什么時候她肯躺我床上了我再跟她說?!?
梨兒聽后,小臉一紅,“姑爺真不害臊?!?
兩人正走著,前面卻是走來了一名青年。此人相貌英俊,腰間別著一把長劍,看起來頗有氣勢。這樣的人就算丟在人堆里面,也是極其搶眼的存在,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蘇揚也發(fā)現(xiàn)了他,不禁稱贊了一句,“三段通脈期,資質還算不錯,而且長得又帥,怕是會迷倒很多少女。”
可他才剛剛說完,梨兒卻悄悄拉了拉他,“姑爺,我們往左邊拐吧,別被那人看到了。那人叫李永,開陽城有名的天才。”
蘇揚愣了愣,疑惑道:“天才就天才,為何要避開他?”
“姑爺真不知道嗎?他曾經(jīng)追求過小姐,不過被小姐給拒絕了?!崩鎯黑s忙提醒道。
“我操,原來是情敵??!”蘇揚總算反應了過來。不過情敵就情敵吧,干嘛要避開,莫非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敢對自己動手不成?因此蘇揚不管不顧,拉著梨兒繼續(xù)向前走。梨兒卻一臉擔憂,生怕那人會找蘇揚的麻煩。
兩人越走越近,終于不可避免地相遇。
李永起先并沒有注意到蘇揚,可是在看到梨兒后卻不禁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將他們攔住,問道:“你是寧晚清手下的丫鬟?”
果然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都是姑爺?shù)腻e。梨兒心中一緊,但還是微微一福,“見過李永公子?!?
蘇揚看到這,心中很不是滋味了,平常怎么不見這丫頭對自己這么客氣,難道就是因為那個什么李永是天才,而自己只是一個窩囊廢?
“果然是你,那這么說來,那身旁這個人就是寧晚清的夫婿了?”李永轉過頭來,認真打量了一下蘇揚,沒過多久,又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南部三郡第一美女又如何,拒絕我李永,這就是報應!”
說完,李永便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肆意大笑。
原本蘇揚還準備斥喝他幾句,見他就這么走了,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隨即轉頭看向梨兒,疑惑道:“他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梨兒捂著臉,羞愧難當,好半天才說道:“估計是在說,小姐與你這樣的人成婚是一種報應吧?!?
蘇揚聽完,已是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我操,老子有那么差勁嗎?李永是吧,我記住你了,你怎么把這句話說出來的,以后就讓你怎么把這句話給吞回去!”
這一次蘇揚是真的怒了,被人這么諷刺,誰也受不了。
此時李永已經(jīng)走遠,隱約聽到了蘇揚的叫囂,倒是沒怎么在意,只是輕蔑地哼了一聲。
“姑爺,不要在大街上說臟話,會被人恥笑的?!崩鎯阂琅f捂著臉,臉上滾燙。可隨即,看到的卻是蘇揚冰冷的目光。
“如果你覺得跟著我很丟人,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還有,以后沒有我的同意,不許隨便給別人見禮,否則的話你就回去跟你家小姐說,我要求換個丫鬟?!碧K揚說完,不再理會她,繼續(xù)向前行。
梨兒卻是被蘇揚剛才的模樣嚇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淚水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梢娞K揚走遠,咬了咬嘴唇,還是跟了上去。
蘇揚自然發(fā)現(xiàn)她跟了上來,倒也沒說什么,繼續(xù)向前走,不多時卻來到了一片開闊的場地,有點像前世的廣場。廣場中央擺了三個巨大的擂臺,擂臺邊上圍了許多人,時不時傳出激烈的打斗聲。
似乎看出了蘇揚臉上的疑惑,梨兒立馬講解道:“這是尚武閣搞出來的擂臺比賽,共分三個級別:剛柔期擂臺賽、氣泉期擂臺賽和通脈期擂臺賽。只要符合級別的武者都可以報名參加。每次參賽需要繳納十兩銀子,連贏五場以上可以得到功法、戰(zhàn)技的獎勵?!?
梨兒的眼眶依舊泛紅,但該講解的事情卻一點也不含糊。
蘇揚聽完,沒有理會她,直接向那三座擂臺走了過去。
尚武閣他也聽說過,它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舉辦這些擂臺比試,盈利的同時,也可以給武者們一個磨練戰(zhàn)技的機會。
獎勵聽起來很豐富,但其實很少有人能夠得到,因為連贏五場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一來中間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二來尚武閣還會特意派高手來狙擊。因此,能夠贏得獎勵的,基本上都是天才。
那些普通武者也都知道這些潛規(guī)則,但并不妨礙他們參賽的熱情,畢竟花十兩銀子磨練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是挺劃算的。僥幸勝了話還能贏來喝彩,何樂而不為?
梨兒默默地跟著蘇揚走了過去,沒有多說什么,在她想來,姑爺應該只是過來看看而已,滿足一下好奇心??上乱豢?,蘇揚的舉動卻是讓她吃了一驚。
只見蘇揚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柜臺,掏出十兩銀子丟了上去,然后對著柜臺旁的尚武閣執(zhí)事說道:“我要參加剛柔期的擂臺賽,給我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