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師?”李邪和莫濤齊聲問道。
“沒錯。”這時候林羅裳站出來說道,“就是那個在煉丹和醫(yī)術(shù)方面造詣極高,連院長和副院長都要給幾分薄面的臭老頭,塵老。”
聽到這,李邪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塵老他自然是聽說過的,是一位能夠輕松煉制出,武修夢寐以求的靈品丹藥,的四品煉丹師。
在蒼玄大陸,煉丹師是獨立于武修的存在,他們精通煉丹制寶,擅制丹藥服食后即可增進修為,臨陣亦可提升戰(zhàn)力,以煉丹之法制毒,更可殺人于無形。
煉丹師也依據(jù)其煉制的水平高低分為九品,而三品以上的煉丹師就已經(jīng)是武修們爭先想要討好的對象了。
只要能得到這些煉丹師親自煉制的丹藥,就能比尋常人修煉得更快,更強。
所以,四品煉丹師,莫說是姜城,就是放在姜城的隸屬國,傲云國境內(nèi),也是極為珍稀的。
然而塵老的性格卻是極為古怪刁鉆,從不見外人,多少想要巴結(jié)他的人都被拒之門外。
雖說是老師,卻從未向?qū)W員授過課,每天,都只是窩在他的小木屋里煉丹制藥。而且就算是院長和副院長親自去他那,也得等上好半天,他才出來一見。
這樣的人物,別說是找他幫忙,估計連面,都很難見得著。
“忘了跟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我的朋友林羅裳,也是東院的學員。“劉晏海笑著說道,又是指著劉珊兒,“我的親妹妹,劉珊兒。”
林羅裳大大咧咧地笑著,而劉珊兒卻是露出了些許嬌羞局促的模樣。
李邪和莫濤點頭致意。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去找這位塵老,讓他來救治莫大叔么?”李邪問道。
劉晏海點點頭,表情卻是有些猶豫,顯然清楚塵老的脾氣。
“除了他,像司馬倩一類的其他人就都沒辦法了是么?”李邪又問道。
劉晏海和林羅裳點點頭。
“那好,有大能者往往性格倨傲,與一般人不同。劉師兄,你熟悉那塵老居所,人多眼雜,咱們二人前去就好。”
“叫我劉大海就行!”劉晏海爽快地答應。
“李邪……”莫濤感激地說不出話來。
李邪向莫濤投以放心的目光,囑咐他先將莫正鐵扶回家,然后找了個地方換了身衣裳,便跟著劉晏海往塵老住所而去。
此時,在姜城一座府邸,王家大宅之中,王保在屋子里踱來踱去,而王烈則坐在一張?zhí)僖紊霞毤毜仄分悴琛?
還有另一個人站在王保面前,面色蒼白虛浮,雙手耷拉著,正是才被李邪廢了雙手的蔣方。
“過了這么久,三叔他們怎么還沒回來?”王保有些耐不住了。
“二弟,稍安勿躁,三叔他有分寸,知道該怎么做。”
王烈云淡風輕地說道,但目光中掩蓋不住冷厲和陰寒。
王保點點頭,突然側(cè)身一把將蔣方揪住,惡狠狠地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李邪是只用了兩招就將你這雙手廢掉了么?”
蔣方點頭如搗蒜,“王少,我確定……我確定!”
王烈站了起來,這次派人去圍毆莫濤父子和對付李邪,都是他出的主意。
他本以為氣武境五重的李邪,在氣武境六重的王保面前,肯定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所以才會慫恿這次比武。
可是這個蔣方突然跑過來說自己被李邪給廢了,想要王烈兄弟替他報仇。
面對同境之人,李邪都不費吹灰之力,這不得不讓王烈重新審視這個昔日廢物的實力。
所以他才會背著父親,私自派出王家豢養(yǎng)的一部分武修,還求著自己父親的弟弟,氣武境七重的三叔王動前去督戰(zhàn)。
一方面對莫濤父子下狠手,而另一方面也引出李邪,試探他的實力,弱則罷,強則滅。
此時,宅子外面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只見先前那逃走的蒙面男子,一瘸一拐地進了屋。
王烈和王保見著蒙面男子雙手染血,神情狼狽,當即沖上前去扶住,急切地問道:“三叔,你怎么搞成這樣子了?其他人呢?”
這蒙面男子正是王動,他緩緩的抬起頭,嘴卻是有些僵硬,說不出話來。
“三叔?那廢物怎么樣了?”王烈心中涌出絲絲不好的感覺,隨即問道。
“烈兒,李邪的實力的確讓人震撼,我看保兒跟他的比武,還是取消為好啊……”
王動剛說完,就咳出一口血來。
“三叔……難不成你的傷,是李邪……”饒是王烈,也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是他……”王動擺擺手,“是你們學院,那個人稱‘奔雷劍’的劉晏海干的。”
王烈面露兇光,劉晏海,這家伙怎么也摻和進來了!
“那李邪和莫濤父子呢?他們是不是身受重傷?或者說已經(jīng)死了?”王保急道。
王動一陣黯然,“莫濤的爹是被我們打成了重傷,但后來李邪來了,派出去的那十幾個人……全部死了,被他殺了。”
此語一出,在場王烈兄弟和蔣方都是猛然一顫,王家豢養(yǎng)的這一部分武修,都死在李邪手上了?!
一個突然突破氣武境五重的廢物,狠辣地誅殺了一群同境的武修?!
王保剛才還以為,李邪至少應該是個重傷什么的,但竟然……
一股震撼之感在空間蔓延,同時也讓王保感到恐懼,那死了的武修可都是王家的武力啊,要是作為家主的父親怪罪下來,后果不堪設想。
而王烈卻是思忱了半天,才咬牙切齒道:“二弟,不管怎么樣,五天后的比武,為兄一定要讓你把那李邪千刀萬剮!”
……
而李邪此刻還不知道王家兄弟對自己已恨之入骨,他也不會在乎那些,因為雙方的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總得有一方流血,甚至是斃命。
兩世為人的他深刻地明白,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只要你實力強大,其他比你弱的生命,就是螻蟻無疑,可以任你收割。
此刻,天色已黑,圓月高照,他和劉晏海沿著天肅學院的整個外墻,繞了很大一圈,又走過一段小徑,才來到一片竹林中。
那塵老的小屋,就建在這竹林深處。
來的路上,李邪和劉晏海隨便聊了聊,才知道對方同樣是父母雙亡,和唯一的親妹妹相依為命,一起長大。
光這一點,就讓這兩個年齡相差不大,又同樣好劍的劍癡,感覺彼此親近了不少。
“說老實話,我也是第一次來,連塵老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劉晏海邊走邊說道。
李邪不語,抬頭看見不遠處有亮光,兩人遂加快腳步,穿過繁密的竹叢,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這里,有一座用竹子搭成的簡易小屋,門前還掛著兩個燈籠,燈光昏黃卻將一片空間照亮。
而在竹屋的前面,有一排木頭柵欄圍起來的田地。
此時,一個老者的身影正俯身蹲在那里,好像在仔細觀察著什么,時而發(fā)出干癟的笑聲,在黑夜中極為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