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
寶刀如虹。
黑衣女人,臉色冷峻,目光高傲。
刀,一尺見方,寒光凜冽。
此時,刀便擱在燕青的脖子上。
剛才還狂暴如雷的燕青終于冷靜下來,汗水順著額頭滾滾而下,此時此刻,從沒經(jīng)歷過害怕的燕青,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死亡氣息。
“你是誰?項羽刀?你是鳳凰?”燕青有些激動起來:“你是鳳凰出,青龍昌中說的鳳凰?”
女人沉默,臉上的寒氣也沒有散開。
“有種你就殺了我,殺啊,你殺??!”燕青的情緒在進一步的惡化,他需要刺激,要么殺人,要么被人殺害。
“你不配?!兵P凰搖了搖頭,將刀收起來,大步朝東面而去。
燕青本待叫上幾句,說幾句硬氣的話來充充場面,可就在這個時候,身邊卻響起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你鬧夠了嗎?”
秦天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臉上有幾分憐愛,還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義父——”
燕青竟然眼睛濕潤,差點沒有掉下眼淚來,秦天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哭吧,想哭你就哭吧,等你哭好了,我再好好跟你聊聊天?!?
燕青便哭了,失聲痛哭。
…………
…………
一壺上好的茶葉已經(jīng)沏好。
龍女為龍飛斟了一小杯,然后便笑了起來。
“你早就料到結(jié)果了?”
“當(dāng)然,如果你連燕青都對付不了,那如何能奪得龍幫幫主的位置,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秦天柱的龍吟功早在幾十年前就練到了十層境界,而且他有過一段奇遇,更學(xué)會了龍陽神功,只是不知道他修煉到了第幾層?!饼埮嵝训?。
龍飛脖子一昂,飲盡杯中茶,眉頭皺了起來。
“那我豈不是沒有半點取勝的機會?”
龍女點點頭,又搖搖頭。
“有些事情,命中注定的,誰也改變不了,我剛才又為你測了一卦,此行有驚無險,想來中間還會出現(xiàn)一些變故吧!一切隨緣而行,自然水到渠成,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不過遇到任保變故,你也要保持一顆平淡的心,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
龍飛點頭答應(yīng)。
兩人在房間聊了一會兒,葉問天便來請兩人到飯廳,齊雨菲做了點宵夜,一家人坐下來,邊吃邊聊。
明天便是大戰(zhàn)之時,成功與否在此一舉。
氣氛有些沉悶。
“對了,不知道龍幫在燕京城有沒有什么總壇之類的地方?”龍飛想要打破這種沉寂,于是問了一個很白的問題,他以前也看過小說書,書上若要提到幫派,必定會有總壇這種地方。
沒想到葉問天卻笑著點頭:“當(dāng)然有?!?
龍飛一愣:“還真有?”
“哈哈,明天一早吃過飯,我會帶你去的?!?
宵夜味道不錯,種類也很多,一部分是齊雨菲親手做的,另一部分卻是從外面買回來的。
龍飛正好晚上沒吃好,現(xiàn)在吃得香甜。
剛剛回到房間不久,龍女便敲開了龍飛的門。
“你還有事?”龍飛一愣。
龍女臉色微紅:“我今天晚上還有許多話要對你說,就在這里睡了吧!”
龍女的聲音很小,龍飛卻是狂拍腦袋。
豬!
哈哈一笑,龍飛趕緊將門關(guān)好,一把將龍女抱住,直接便進了房間,爬上床,龍飛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毛手手腳的開始在龍女的身上使壞。
后者也不拒絕,反倒是配合龍飛將自己一身白袍解開,頓時,一具完美而白晰的侗體便展現(xiàn)在龍飛的面前。
借著暈暗的燈光,龍飛的喉嚨開始蠕動,一股**從小腹部猛的沖了上來,比任何一次都來得強烈。
想忍一下,可實在忍不住,龍飛連前戲都免了,猛的朝龍女撲了上去。
……
……
酒不是什么好酒。
紅星二鍋頭。
可秦天柱卻已經(jīng)喝了十瓶。
沒醉。
沒有一點醉意。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酒仙一類的人物,只是戒酒了許多年了,但真要喝起來,平常人卻遠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燕青就睡在他的客房之中,因為太激動的緣故,秦天柱制住了他的暈睡穴,這一覺醒來,至少已經(jīng)是明天下午了,到時候,龍飛與他之間已經(jīng)會有個結(jié)果,燕青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燕青受此打擊,秦天柱還是很難過的。
苦心栽培二十年,臨戰(zhàn)時卻敗得窩囊,這讓秦天柱的心里很感無奈,這就是天意。
而從第一次見到龍飛開始,秦天柱就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對龍飛恨不起來,也一點都不想傷害他,反倒是有一些好感,所以他現(xiàn)在有些為難。
一邊是自己的愛徒,另一邊是自己不想傷害的人物。
龍幫需要一個年輕人來掌管了,自從自己接管了龍幫以來,其實是沒有多少作為的,二十年前那場風(fēng)波,更是讓龍幫差點四分五裂,雖然錯不在自己,秦天柱依然不想再繼續(xù)執(zhí)掌龍幫了。
人老了,有許多的事情就沒有多少興趣。
而燕青與龍飛兩人一比較,不管是哪一方面,龍飛都是最合適的接班人。
但,到時候燕青會有如何的反應(yīng)呢?多年的希望一下子破滅了,他受得了這種打擊嗎?
溫室中的花朵!
想起燕青,秦天柱就是這么認為的。
從小便接受最好的教育,自從自己收下這個干兒子之后,更是沒有讓他受一點點傷害或委屈,做了多年的太子爺,哪里受過什么挫折?
失敗是一種鍛煉,可燕青缺少的正是這種鍛煉。
眉頭微微皺起,秦天柱輕聲道:“進來吧!”
像是從空氣中活生生蹦出來似的,一襲道袍的松鶴出現(xiàn)在秦天柱的面前。
秦天柱一愣之后,趕緊跪拜在地上:“師傅!”
松鶴滿臉含笑,佛塵一揮,坐了下來,取出腰間的朱紅葫蘆,先猛灌了一口酒,這才有些疼愛的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秦天柱,然后緩緩的道:“起來吧。”
“是?!鼻靥熘@才敢站起來,然后乖乖的恭身站在松鶴的面前,一句話也不敢說。
松鶴笑道:“我說過,我并不是你的師傅,我只是指點了你一次而己,哪里敢稱是你師傅,以后還是叫我道長我感覺比較合適一點?!?
秦天柱卻恭敬的道:“師傅有傳功之德,又何必謙虛,一朝為師,終身為師,若不是師傅指點,弟子又哪里能夠?qū)W會龍陽神功。”
“好了好了,坐下吧,我有話對你講?!彼生Q有些無奈的搖搖手。
秦天柱這才坐下來,有些小心的道:“師傅有什么吩咐?”
“你和龍飛這一戰(zhàn)是無法避免的,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為難,但我要告訴你,你明天絕不可以傷了他的性命,最好不要施展龍陽神功,否則你會遺憾終生!”松鶴道長淡淡的道。
秦天柱心里一動:“師傅,難道說,龍飛跟我還有些淵源?”
“現(xiàn)在不能說,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告訴你的,這一切都是天意,命中注定的,我也不能更改,明天的事情會演變到何種地步,并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松鶴道長嘆了一口氣。
“師傅——”秦天柱還想說什么。
松鶴已經(jīng)站了起來,身子一晃便原地消失。
“你不用再問了,一切隨緣。”
松鶴來也匆匆,卻也匆匆。
留下秦天柱呆呆的立在原地,思緒卻更是轉(zhuǎn)得飛快。
……
……
這是一條廢棄的公路。
兩條人影相距不過十米,迎面站著。
都是長袍加身,與現(xiàn)代人的裝束完全是兩樣。
仔細一看,竟是松鶴道長和安倍浩明這一對生死冤家。
兩條人影什么話也沒說,便猛的沖撞在了一起,一時天地變色,公路兩邊的荒草在瞬間被勁氣撕碎,飄散在空中,四處飛舞,方圓五十平方之內(nèi)的東西都幾乎被這種強烈的勁氣撕碎。
兩人眨間斗了數(shù)百招,卻完全又沒有一絲殺氣,招式兇猛,卻又像是互相在喂招一般。
兩人再次分開之時,頓時齊聲大笑起來。
“臭道士,看你武功最近進步太小啊,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可能你早就死了。”安倍浩明譏笑道。
松鶴道長也哈哈大笑:“安倍小兒,你就別吹牛了,你哪一次不是這么說的,可你什么時候能傷得到我???”
兩人又是一陣大笑。
“你這次也是來看熱鬧的?”松鶴笑道。
安倍浩明點點頭:“我想見識一下龍陽神功?!?
松鶴道:“那你要失望了,這次估計你是看不到了?!?
“我知道,你這個小氣鬼,咱們打了幾十年了,也不見你施展過一回?!卑脖逗泼饔行┰褂牡牡馈?
一個冷顫,松鶴趕緊擺手:“得得得,別對我施展什么幻術(shù),你也知道,那對我沒有用,也就是忽悠忽悠小青年還差不多,說吧,現(xiàn)在咱們做什么去?”
“做什么?當(dāng)然是去喝酒!”安倍浩明笑道。
“好,咱們喝酒?!彼生Q也同意。
兩條人影,一晃之間,已然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