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鶴的表情,步風的神色很平和,嘴角帶著笑。接著從天機鼎中拿出了一柄長刀,放在手中仔細觀摩著。這種一品二品的武器,都是步風殺了人之後,就隨意扔進了天機鼎。
“一個多月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步風目光凝視著刀鋒,手指在刀尖上跳動著。
“哼!那又怎樣?是她自己撞過來的!死了與我何干?”王鶴冷哼道。
“是嗎?”
步風目光停留在了王鶴身上,手中長刀緩緩貼在了王鶴胸口。感受著冰冷刺骨的氣息,王鶴身子下意識後仰連帶呼吸都已經屏住。
在刀鋒靠近王鶴胸口後,步風手腕一抖,伴隨著王鶴一聲悶哼,破碎的衣袍間有一道淺淺的傷痕,其中有鮮血溢出。
步風刀尖輕觸傷痕,笑著問:“那些東西在哪?”
“我……啊~!”
王鶴剛想開口,步風刀尖一挑,由傷痕處開始,一塊血肉被硬生生挖了出來,疼得王鶴冷哼直冒。
“我再問你一次,”步風將刀尖放在了王鶴另一處皮膚完好的地方,笑著說:“那些東西在哪?”
然而還沒等王鶴開口,步風手腕一抖,刀尖再次挖出一塊血肉。兩個血洞一左一右,正好在*上方。王鶴疼得面容抽搐,眼神卻極爲兇狠的看著步風。
“嘴硬?呵呵,不錯,我就喜歡嘴硬的人,有骨氣!”步風笑著讚歎一句。聽到這裡,龍葵兩人面色古怪。至始至終步風的問話都是自問自答,連給對方回答的機會都沒有,有這麼逼問的人嗎?
步風握著長刀,左右擺了兩下笑著說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是左手還是右手?”
“有種你殺了我!”王鶴怒喝。
步風伸出食指輕輕擺動幾下:“不不不,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好好活下去,選吧,左手還是右手?”
見到王鶴沒反應,步風淡淡一笑。
“既然你不選,我就幫你選吧。”
步風從天機鼎中拿出五根金色長槍,插進地面,接著拔出一根指了指王鶴的左手道:“就這隻!”
說話之間金槍已經化爲一道光影向著王鶴掌心刺去,修爲被廢的王鶴又如何能夠躲開,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左手掌心一痛,接著手臂上一股巨力傳來將其拽翻在地。
“啊~!”
王鶴看著被釘在地面的手掌,頓時大聲慘叫起來。長槍幾乎有一半沒入了地面中,他現在想要撥出都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步風!我日你祖宗!”王鶴面色猙獰的大叫,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步風一腳踹翻在地。
步風笑了笑問:“那些東西在哪?”
“我他媽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王鶴疼得冷汗直冒。
步風沒有多言,再次撥出一根金色長槍猛地刺中王鶴右手,將其釘在地上。王鶴再次慘叫起來,然而在他嘴巴剛張開的瞬間,一顆黑色的藥丸已經彈進了王鶴喉嚨中。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王鶴面色惶恐的問。
“沒什麼,只是幫你療傷罷了,我是個很有善心的人,看見你這麼慘當然要給你吃點療傷藥。”步風依舊笑容滿面。
“你……你這個瘋子!”
這一刻的王鶴終於恐懼了起來。從現在的狀況來看,步風很明顯是要打算好好折磨他,甚至連讓他死的權利都沒有。他現在修爲被廢,連自殺的手段都沒有,而且現在又吃了療傷丹,配合他本身的身體恢復速度,這些傷口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
如果換做平常,痊癒傷口當然是好事,但現在對王鶴來說無疑是讓人恐懼的一件事。這不單單是肉體上的疼痛與恐懼,而是來自於心靈上的害怕。
特別是看著步風帶著笑容的臉,他莫名的感覺有些滲人。
對於王鶴的謾罵,步風完全不在意,再次笑瞇瞇的抽出一根長槍。這次他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對龍葵兩人笑問道:“你們要不要試試?”
龍羽面部表情抽動了幾下,不知作何感受。至於龍葵則永遠都是一副性冷淡的模樣。
步風回過頭,金槍對著王鶴的腳掌,笑問:“說不說?”
“我……。”
王鶴剛想開口就感覺腳掌一痛,再次痛苦的慘叫起來,步風問的問題,完全就沒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變態!你不得好死!瘋子,變態!有種你就殺了我!”王鶴絕望的嘶吼著。
“瘋子?變態?”
步風開心的笑了起來,認同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個瘋子。但我爲什麼會瘋呢?你們有沒有想過?”
說到這裡,步風的語氣頓時變得冰冷,喝道:“因爲這都是你們逼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在你們害死媚娘那一刻,我就已經瘋了!只要能殺了你們,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別說瘋,就算是打入十八層地獄,歷經千萬年折磨我也心甘情願!但是在那一天……我會讓將你們這些人一起拉入地獄,陪我受罪!”
說到最後,步風大笑起來。笑聲瘋狂中帶著一絲淒厲。
見到步風這幅模樣,王鶴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現在終於怕了,懼怕步風這種瘋狂的狀態。從步風的語氣中,王鶴可以聽出步風對他的恨意,那種恨,恨不得吃其肉飲其血,碎屍萬段!
不光是王鶴懼怕,當步風露出這幅模樣後,連龍葵兩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有些時候,讓人畏懼的不是手段不是強者,而是瘋子,是瘋狂的作爲。
很明顯,步風現在就被幾人劃分爲了瘋狂一列。
步風的大笑徒然一收,整個人的臉色再次恢復正常,變得平靜淡然,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彷彿發生的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越是這樣,王鶴就越是恐懼。
見到步風再次舉起一根金槍,王鶴頓時惶恐的大叫起來:“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等等!”
就在步風不管不顧準備刺下時,龍葵突然開口制止。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讓步風停下,金槍再次刺下。四根金槍先後刺穿了王鶴的手掌和腳掌,將他釘成了一個大字型在地上。
“你剛纔說什麼?”
金槍出手後,步風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了龍葵。面對步風的神情,龍葵少有的皺了皺眉。此刻的步風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比上次在購買面具時教訓龍心兒還要可怕。
至少那時的步風表情正常,該怒的怒,該狠的狠。而現在,步風下手雖狠,臉上卻完全沒有應有的憤怒。反而是一種溫和的笑,那種笑容讓她有種熟悉的錯覺,彷彿在哪見過。
似乎想到了什麼,龍葵再次皺了皺。當步風轉頭笑看著她時,她終於知道在哪見過步風的笑容。那不就是小丑面具上的笑容嗎?!
“他剛纔已經準備招了。”龍葵表情平淡的說道。
“哦~!”
步風頓時恍然,目光再次看向了王鶴,笑問:“你剛纔準備說了嗎?”
此刻的王鶴直接哭了出來,疼得眼淚鼻涕直流,嘶吼的聲音只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見到步風反問,王鶴連連點頭:“我說!我什麼都說!”
似乎怕步風會錯手殺人,龍葵上前幾步與步風並排而站,道:“說吧,聖蛋在哪?”
王鶴眼神躲閃了一下,連忙道:“在王家!我放在了王家!”
“黑血城王家還是這座小城中的王家?”龍葵再次問道。
“是……是這裡的王家!”王鶴哭喊道。
他雖然想說是黑血城王家,畢竟那裡高手多,很容易讓步風等人陷入虎口。但他又吃不準步風是否知道他現在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如果知道王家高層正在暗中通緝他的話,那麼他現在的謊言就是不攻自破。到時會迎來什麼樣的懲罰,王鶴不敢想象。
所以他現在只能暫時取得步風信任,說在這個地方。因爲這樣纔算符合情理,而且步風想要尋找到那些寶貝,肯定還需要他來引路。到時,有王明長老和背後那人在,步風進去後同樣有去無回。
看著王鶴的模樣,步風突然喝道:“你在說謊!”
“我……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在這裡!”王鶴微微一怔後,立刻惶恐的保證起來。
“我開個玩笑罷了,不用這麼緊張。”步風笑了笑。
聽到這裡,王鶴哭喪的臉部連連抽動,已經被步風整得分不清喜怒哀樂了。
“龍葵小姐,你相信他說的嗎?”步風笑看著龍葵。
龍葵秀眉輕蹙,淡淡的道:“半信半疑,不管怎樣現在只能賭一賭。聖蛋之事,不容有失。”
步風認同的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既然你相信他,我就幫你問問他藏在哪了。”
聽到這裡,王鶴面色頓時驚恐起來,道:“不!不要!我要和她單獨說!單獨說!”
“你好像很怕我?”步風的笑容緩緩收斂。
“不,不是!是!是!”王鶴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見此,步風淡淡一笑:“既然你要和她單獨說,就給你一個機會,不要撒謊哦”
步風用手指了指王鶴,緩緩向後退去,與龍羽並排而立。見到步風后退,王鶴有些抽搐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相比於身體上的疼痛,心靈上的恐懼更加讓他備受折磨。
看著之前還十分硬氣的王鶴,轉眼間就被步風折磨成這幅模樣,龍葵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唏噓。從雙方短短的交流中,龍葵已經得知一些事,那就是步風的心上人似乎被王鶴等一些人殺害。
而步風會變成這幅模樣,全都是拜王鶴所賜。她唏噓的不是王鶴現在有多慘,而是步風經歷過什麼,會讓他帶上小丑的笑容用來僞裝隱藏自己。
當然,也僅僅只是唏噓而已。這個世界有太多人經歷過太多事,她雖然身份高貴,但又何嘗沒有煩勞呢?只是這樣沒人知道罷了。
“說吧,你把聖蛋放在哪了?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事?”龍葵面無表情的看著王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