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威,落云宗內(nèi)門長老之一,曾和余量頗有恩怨。
只是此時的童威,額頭中央位置,多了一塊古怪的紫紅色印記,那印記如同兩條兩條毒蛇互相交纏,而這兩條蛇竟然是從一個骷髏頭的兩個眼窩當(dāng)中鉆出……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而此時的童威,也是和昔日余量印象當(dāng)中的有些不同。
他的氣質(zhì)變得更加陰冷冰寒,修為竟然也是突破到了七星武者的境界!要知道,原來童威也不過是五星武者而已,短短三個月時間,連續(xù)突破兩星?而且看起來,似乎還變得年輕了一些!
此時的童威,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詭異的危險氣息,讓余量也不得不凝重對待起來。
余量盯著童威,出聲質(zhì)問道:“要我的命,為何要我的命?我知道你雖然惱恨與我,可也沒膽子去動雨賢莊的特等賓客。”
童威輕蔑的哼笑了幾聲,才一咧嘴道:“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所以才想死個明白……你說的沒錯,并非是我我要你的命,而是圣使大人!”
“云嵐殿圣使?!”余量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上一世的時候,這圣使便是神出鬼沒,后來據(jù)說和古魔一族勾結(jié),也不知道真假。
現(xiàn)在看到邪氣凜然的童威,余量卻是對他們未來和古魔勾結(jié)的事情,已然相信了三分。
古魔一族,禍害喪生,人族叛徒,更是為天下所不齒。
而且云嵐殿還和他的身世之謎有關(guān)……
既然如此,余量已經(jīng)將調(diào)查和除去云嵐殿這件事,放在了以后的必做之事的名錄當(dāng)中,在心中記下。
童威有些詫異,旋即眼中迸發(fā)出一絲駭人的殺意,道:“你居然知道圣使大人的事情,那么就更加留你不得。”
余量冷哼一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童威陰鷙一笑,露出顯而易見的貪婪目光,鎖定余量手中的泛著幽綠光芒的戒指道:“這件事,很快圣使大人便會親自向你解釋,不用著急。呵呵,特等賓客的儲物戒指當(dāng)中,肯定是有著不少好東西吧。用不了多久,便會歸我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才好。”
余量的嘴角微微揚起一道弧度:“我覺得你應(yīng)該沒那個能力。”
余量正面對上三階妖獸,都是可以從容獲勝,就算童威隱藏了一些實力,余量自問也可以將其戰(zhàn)勝。
不過人類武修,比起妖獸來說,還是狡猾很多,而且擁有各種各樣古怪陰險的手段,他也是不敢掉以輕心。
童威上前一步,強(qiáng)橫的修為氣勢也隨之散開:“你很快就要為你的自大和愚蠢付出代價了!”
“等等!”余量看到他就要出手,忽然厲喝一聲,“白燕的信,其實也是你們讓他寫的吧?”
余量故意用‘你們’,而非‘你’字。
便是要試探一下,童威和云嵐殿圣使到底勾結(jié)到了什么程度。
童威動作一頓,目光也是有些驚訝的看向余量,有些驚奇道:“哦,你是如何知道?難道說白燕這家伙,故意露出了什么破綻?”
余量倒是不急不忙,右手捏了一下下巴,目光轉(zhuǎn)向童威,笑道:“書信的問題有兩點,第一點和白燕無關(guān),完全是你們自己的失誤……那種高級的封印書信,我可不相信是出自白燕自己之手,而且憑借白燕自己,也斷然找不到能夠制造此種書信的術(shù)者。”
童威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明悟的神彩,隨即露出輕松的笑容,輕聲道:“哦?這一
點,我們倒是有些疏忽了,那還有一點呢?”
他也是在不知不覺中,用到了‘我們’這個詞語。
這讓余量的心情,陡然間沉重了幾分。
因為這說明,圣使對于這件事的參與程度,比他想象的還要更甚,甚至可能親臨!
如果說圣使親自出手,那么他只怕是真的沒有半點勝算。
要知道,能成為云嵐殿的圣使,至少也是五階武君修為!
比起他的導(dǎo)師郭長志、聞人文山、愈陽炎都是強(qiáng)上了一個大階層,那樣的人,前一世余量雖然可以不在乎,現(xiàn)在卻是不可力敵的存在。
童威頭頂?shù)墓殴钟∮洠渲刑N(yùn)含一絲恐怖的壓抑,讓余量心中很不安,只能繼續(xù)拖延試探……
余量繼續(xù)說道:“還有便是,白燕在信件里的語氣,有些客氣的過分了,平常他都叫我余哥,在信中卻叫我‘于大哥’,說話用詞也是有些過于客套,就仿佛是面對一個陌生人一般。要是書寫的信件也就罷了,偏偏這是還是聲音傳信。”
“這分明是在提醒我,而他的真意,完全和書信內(nèi)容相反,也就是在告訴我‘不要回來’這件事。”
童威臉上有趣的神采越發(fā)濃郁起來,他倒是不急著動手了,反而是想從他身上,多挖掘出一些樂趣一般。
這也是余量希望見到的。
“不錯的分析,那還有沒有別的?”童威雙手抱胸,如同最后的勝利者,正在欣賞失敗者的竭力表演一般笑道。
余量快速說道:“當(dāng)然有,因為我偏偏回來了,這才有了第三個疑點。”
“第三個?”童威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似乎有些許的驚訝。
“沒錯,或許你和你的那位圣使認(rèn)為,你們已經(jīng)做得天衣無縫,可惜啊,實際上卻是錯漏百出,粗鄙的很。”余量忽然說了一句看似毫無意義的廢話。
這當(dāng)然不完全是一句廢話,因為余量必須要確定,參與這件事的圣使到底有幾人!
如果只是一人,或許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如果人數(shù)更多,那便是必死之局了。無論何種方法,也不可能逃過多個圣使的聯(lián)合追殺。
“別想拖延時間,快說第三點是什么?!”童威忽的踏上前一步,暴喝一聲。
他并沒有反對,也就是說,下意識的默認(rèn)了圣使只有一人…
余量深吸口氣,調(diào)整呼吸,旋即抬起右手指了指童威道:“第三點并非是你們的問題,而是白燕……”
他的話和動作意思完全相反,讓童威的心中生出一絲古怪不協(xié)調(diào)之感,可好奇之下,并沒有在意,注視豎起耳朵繼續(xù)聽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們使用了什么辦法,無非是威逼利誘,反正促使白燕去做了違心之事……”
童威哈哈一笑,打斷他道:“說的不錯,我們確實給了他一點好處,所以才能能有七星武徒的修為。不過威脅卻是他全家的小命。”
“那就怪不得了。”余量絲毫不感到驚奇,這和他先前所想,也是差不太多,他繼續(xù)道,“第三點疑惑便是,白燕首次前來拜訪我的時機(jī)。”
“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么他突然間就消息靈通起來,知道我已經(jīng)來到落云宗邊界的客棧住下?”
“就算是他知道,為何偏偏選擇子時這種深更半夜的時候,前來造訪?”
“他來了之后,為什么不直接敲我的房門,而是先去牽我的龍駒?”
“為什么他撒囈掙一般,連夜邀請我
參悟神石?”
“雖說他一個字都沒說,可是所有的不合理的行動,都是在暗示告訴我,潛入落云宗,很危險!”
童威陰險的笑了一聲,目光陰森道:“看起來白燕這小子很不老實啊。”
余量原地來回走動幾步,摸了下鼻子,大膽的推測到:“他之所以能如此大膽的提醒我,我懷疑脅迫他的人,能夠才遠(yuǎn)處監(jiān)聽到他所說的話,不過也是因此,才放松的警惕。”
童威再次譏笑出聲:“這點,你又猜對了,可是你分析的如此精妙,為什么還是如我們期望的那樣站在我面前?可見你先前所說,完全是狗屁不通的馬后炮。就算換做是我,也能說得頭頭是道,前后呼應(yīng)。”
余量再次抬手,指了指童威,同時道:“白燕他的我的好友,他做出違心之事,顯然是遭到了極大的威脅,我不能坐視不管,這就是為什么我先現(xiàn)在還在這里的原因。”
他的話語和動作完全不搭,讓童威心中古怪詫異了一瞬。
童威瞇了瞇眼,道:“有情有義,是好事,可是為此搭上小命就不好了。擒下你之后,不僅你的所有財產(chǎn)歸我,圣使大人還答應(yīng)我,讓我成為落云宗的門主,代替凌云嘯之位。”
“只有這點出息,甘心成為一個二階傀儡勢力的傀儡頭子,這有意思嗎?”余量嘲諷出聲,轉(zhuǎn)而又道,“你要是現(xiàn)在放我離開,我保證你將來成為五階武君,統(tǒng)領(lǐng)一方一級戰(zhàn)國!萬人敬仰!”
這不光是無意義的許諾,而是余量最后的試探。
他想知道,云嵐殿的圣使,究竟在哪?或者以何種形式幫助童威完成他的目標(biāo)。
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童威卻是斷然拒絕:“抱歉,我做不到。”
余量心力咯噔一下,這差不多是最壞的結(jié)果。
余量忽然笑著抬手,說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你知道五階術(shù)君才能施展的星術(shù)是什么嗎?”
或許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余量抬手的動作,童威倒是幾乎毫無反應(yīng),只是本能的反問道:“那是什么?”
“定身術(shù)!定!”
頓時精純的魄力,以狂猛的姿態(tài)涌出,瞬息臨近不遠(yuǎn)處的童威,令他的身體完全僵硬。
不過童威乃是巔峰武者,距離大武師也不過一步之遙,余量明白這種效果無法持久,當(dāng)下已經(jīng)是爆發(fā)出最快的速度臨近。
在童威因為驚駭而急速放大的瞳孔中,那個煞星的身影急速放大,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并且毫不留情的一刀劃向他咽喉部位。
只聽噗嗤一聲輕響,匕首便是輕易劃開了童威的脖子,鮮yan的**噴灑出來。
只是剛剛刺入不到一寸的位置,便是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所阻擋,緊接著便是一陣強(qiáng)烈的紫光爆發(fā),直接將余量擊退,并且形成一道厚厚的紫色光幕,直接將童威護(hù)在當(dāng)中。
余量則是借機(jī)轉(zhuǎn)身就跑,在致命一擊受阻的瞬間,他就明白了,他已經(jīng)失去了斬殺童威的機(jī)會。
捂著噴血脖低聲痛呼的童威,卻是突然間安靜下來,古怪的是,他的傷口也是同時停止噴血。
童威面抬手一指余量逃走的方向,同時如同死尸一般面無表情的開口:“可不是只有你一人,會施展定身術(shù)!定!”
前沖之中的余量身體頓時遭到一股大力的束縛,再也無法動彈一絲,而在沖擊慣xing的作用下,硬生生的沖出了四五丈的距離,才一頭撞在一顆碗口粗細(xì)的樹干上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