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一雙眉毛立時一皺,雙目內(nèi)一雙痛苦圓瞪,厲聲道:“你瞧不起老夫?”
“不敢,不敢!”李西壘聞聲嚇的幾乎要跌倒在地,這霍老可是連掌門都不愿輕易招惹,的存在,自己看不起他,那不是找死嗎?
李西壘連忙解釋起來:“弟子怎么敢瞧不起霍老,只是弟子當(dāng)真有事。等弟子返回……”
李西壘說話間,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抬起頭看著面露怒色的霍老,連連止住后面要說的話,改口道:“一盤,霍老您說的一盤,那咱們就一盤如何?”
若是一盤,自己快些結(jié)束,也有時間去追趕鄭十翼。
“也好,一盤便一盤吧。”霍老臉上露出一道滿意的笑容,轉(zhuǎn)身當(dāng)先走入血海魔窟中,隨之霍老更是拿出棋盤,又端上一壺香茗,慢慢煮了起來。
“這……霍老,下棋罷了,何必飲茶。”李西壘看著緩緩泡起功夫茶的霍老,急的幾乎要瘋了,自己可是保護他徒弟,又不是害他徒弟,現(xiàn)在卻被他這個師傅攔在了這里,偏偏自己還無法開口,當(dāng)真是郁悶!
“棋與茶怎可分開?”霍老說著雙目一瞪,厲聲道:“你看不起我的茶?”
“不是,不是,能喝到霍老的茶是弟子的榮幸……”
李西壘一心想著快些結(jié)束,可是霍老卻是不慌不忙的拿著棋子,半天就是不落子。
“霍老,您……”李西壘實在受不了霍老落子的速度,忍不住開口出聲,才剛剛說了連個字,霍老雙目一瞪,怒道:“怎的?老夫思索一下,你有問題?”
“沒有,沒有……弟子是想說……霍老,您的茶非常好,醇香的很。天下間怎么能有如此極品……”李西壘滿是無奈的坐在一側(cè),這對弈是兩個人的,一個人想要快些結(jié)束根本就沒用,他也只能在心中暗罵不已。
定是那鄭十翼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才讓霍老纏住自己的。
鄭十翼返回一路進入死亡深潭,潭水一如既往地冰涼刺骨,猶如萬千針錐刺來。
♂style_txt;很快,湖底的絞力給吸了下去,在經(jīng)歷了要將身體撕裂的絞殺之力后,他又被彈了出去。
蘇雨琪依舊像以前一樣,坐在地上。
似乎是習(xí)慣了鄭十翼進入的方式,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她的臉上并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平靜的睜開了眼,看著被彈起,又向地面落下的鄭十翼。
忽然間,她的眼眸中露出一道疑惑之色,這個小家伙的眼神怎么怪怪的,之前從未有過這種眼神。
鄭十翼望著一側(cè)的蘇雨琪,忽然毫無征兆的開口叫道:“掌門。”
什么!
蘇雨琪盤膝而坐的身體猛然一顫,雙眸之中充滿驚色,隨之眼眸之中射出一道仿佛凍裂人靈魂的冰寒殺意。
鄭十翼就像是沒有感受到這殺意一般,語氣平靜道:“我見過門派的掌門了……不,應(yīng)該說是門派如今的掌門,她和你長的一模一樣。
第一次看到她之后,我甚至以為,那就是你。只是很快,發(fā)現(xiàn)你們不是一個人。她雖然也顯得很冰冷,可是她內(nèi)在的氣質(zhì)卻與你完全不一樣。不知道為何,她如今雖然是掌門的身份,可我在她的身上察覺不到一點高貴的氣息。
還有這些年來門派的變化,我也多多少少聽到門派的老人提到過,這些年門派有些亂。再看你如今的處境,還有她見到我之后的所作所為,其實不難推斷出,她其實是假的,而你才是真正的掌門。”
“是嗎?她對你做了什么?”蘇雨琪眼眸中的冰冷殺意很快消散,絕美的臉上再次恢復(fù)以往的平靜。
鄭十翼沒有隱瞞,將鐘元將自己帶上山中,給自己的好處,以及自己的推斷一一講出。
“這不是很好嗎?”蘇雨琪忽然笑了起來:“我承認,我的確是門派掌門,我遭受了那丫鬟的暗算,才落的如此。你來此處只是想要確認我的身份是嗎?如今你已經(jīng)知道了。
而她給了你不少好處,跟著她,以后有更大的好處。反正跟著我,你什么也得不到。如今你已經(jīng)知道真相,達到目的,可以離開了。”
鄭十翼臉上露出一道堅毅之色:“我為何要走?我來此處,就是為了弄清楚這件事。”
“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搞清楚了,可以走了。”蘇雨琪的語氣仍舊平靜,甚至帶著明顯的冷漠。
“你明白我的意思。”鄭十翼蹲到蘇雨琪一側(cè),輕聲道:“你知道嗎?其實除了那些猜測之外,我認定你是真正的掌門而她是假冒的,還因為,我內(nèi)心深處本能的認為,你便是真正的掌門。
因為,你如同我的親人一般。我希望能夠?qū)⒛憔瘸鋈ァ!?
親人……
蘇雨琪心神猛然一顫,看著身前這張稚嫩的臉龐,腦海中閃過之前的一幕幕場景,忽然沉默起來,半晌她才柔聲開口道:“沒有辦法的。你猜的沒有錯,她是在利用你,而我也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鄭十翼看著蘇雨琪絕美的讓人目眩神迷的臉龐,臉上忽然露出一道笑意,輕聲道:“我知道你最初是在利用我,但是現(xiàn)在,你不是了。”
蘇雨琪平靜的看著鄭十翼,她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波動:“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利用你。
我曾利用過你,想讓你把他們引出來。也曾利用過你,想讓你把他們弄成重傷,還曾……我曾經(jīng)利用過你,我現(xiàn)在也在利用你,你若不走,我將來還會……”
“只憑你現(xiàn)在所說的話,便知道你現(xiàn)在不想利用我了。”鄭十翼有些好笑的看著蘇雨琪道:“你這么想讓我遠離你,是怕我為此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遠離了你,就遠離了危險,我說的可對?”
蘇雨琪臉上不易察覺的閃過一道慌亂之色,轉(zhuǎn)移話題道:“她利用你,也是為了拉攏你,該給的好處,她還是會給的。”
“這個我清楚。她給的好處,我自然會要,至于拉攏我就算了。其它的事情,我都不擔(dān)心,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你。”
鄭十翼臉上露出一道擔(dān)憂之色:“從我第一次到這里來之前,你應(yīng)該在這里呆了好久了吧,一直被鐵鎖捆著,吃的東西,都是硬邦邦的,甚至還發(fā)霉了。
除我之外,更沒有人跟你說過話,即便是牢房中的囚犯,也沒有你這么慘,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而且你無時無刻都在忍受著體內(nèi)寒氣的折磨,我真害怕你突然有一天,支撐不下去了,所以,不論有多難,我都要將你救出去!”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初次見到蘇雨琪的場景。
若不是蘇雨琪給他指導(dǎo),他也不可能沖擊第十條靈輪成功!
若非蘇雨琪把守山人的功法,傳授給他,他也不可能凝出那么大的靈泉,在那么短時間內(nèi)進入靈泉境!
若不是蘇雨琪把狂霸丹的煉制方法告訴他,靜丹那小丫頭也不可能給他煉制出狂霸丹,讓他在最短時間內(nèi)進入靈泉境四層!
如果沒有蘇雨琪在他進入歸墟前,多次提醒他,恐怕他已經(jīng)葬送在歸墟中了。
蘇雨琪聽著鄭十翼語氣中的不容置疑,心中一道暖流緩緩升起,沒有人能通過死亡深潭,她一直以為,她這一輩子,都要呆在這里了。
潮濕的空氣,無盡的黑暗,難以驅(qū)散的冰寒,以及讓人想起就覺得恐懼的寂寞。
直到鄭十翼的出現(xiàn),才讓她重燃希望,從這種黑暗中走了出來。充足的食物,溫暖人心的取暖石,以及那憨態(tài)可掬的笑容。
想到鄭十翼從第一次見面之后的種種舉動,蘇雨琪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忽然一股冷到仿佛讓人微一觸碰,便會被凍冰雕的寒氣從蘇雨琪的身上涌出,鄭十翼整個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蘇雨琪的臉上、發(fā)梢上,漸漸出現(xiàn)了一層白霜,它們越來越厚,以這個勢頭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它們便能形成厚厚的一層,徹底將蘇雨琪的面目遮蓋。
蘇雨琪的耳垂、嘴唇,呈現(xiàn)都已紫紅色,整齊的皓齒,因為極度的冰寒輕輕摩擦起來:“冷……好……冷……”
她的寒氣又發(fā)作了!
鄭十翼大驚,顧不得多想身子向前一趴,雙臂緊緊環(huán)繞著蘇雨琪的后背,將蘇雨琪整個人抱在懷中,自己的魂種可以吸收蘇雨琪的寒氣!
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用力之下,蘇雨琪胸前高高的聳起甚至都被壓的變形。
鄭十翼來不得多想,只是在口中喃喃自語的不斷重復(fù)著:“沒事的,你絕對不會有事的,我會幫你……”
蘇雨琪的氣色越來越差,眼神也越來越暗淡。盡管一股股熱量,不斷從貼著她雙峰的胸膛,及抱著她身體的雙臂上傳來,但她依然無法承受住寒氣的折磨,終于徹底昏迷了過去。
鄭十翼體內(nèi)十輪完全爆發(fā),瘋狂的調(diào)集全身的靈氣,來抵御這些寒氣,體內(nèi)的魂種更是以驚人的速度瘋狂的跳動著,可是這寒氣實在太過恐怖,漸漸的,他也隨之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