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演武場本來一片喧囂,全都對何境處事不公,面對墨老威壓,有意放過秦天一馬,而心生不滿。
可這個時候,秦天的一聲大喊,卻讓演武場陡然安靜了下來。
沒有誤會?
所有人都沒有弄明白,秦天有了墨老的袒護,明明已經可以脫身了,他安全了,卻偏偏自己還站出來說這其中沒有誤會,這不是自己將自己再拖下水嗎?
這算什麼?
高傲自滿,不領墨老的情面?
這個時候,所有人看待秦天的目光更加厭惡了幾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墨老,那可是有多少人想要巴結都巴結不到的人啊。
時靖神色也是更加陰寒了起來,這是墨老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雖然他從心底裡對這個墨老新看上的弟子十分不爽,但這第一個人任務他必須要完成啊。
可這秦天竟然否決了。
這讓他如何回去跟墨老交差?
“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時靖鼻孔出氣,冷哼連連。
而看臺上,何境和其餘人無疑也是一愣。誰會預料到,秦天在這個時候,還說出這樣不合時宜的話來,難道就爲了再忤逆一下何境,打一下何境的臉?這樣做值得嗎?
當然,何境面子上確實有點掛不住,他屈於墨老淫威,在秦天證據確鑿,被衆人千夫所指時,有意放過秦天,但秦天卻絲毫不給他面子。頃刻間,他心中地的怒氣也更加上漲了幾分,怒道:“秦天,我都說了這件事我之後會派人徹查,你只要回去等消息就可以了,聽不懂嗎?”
“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得好?!?
秦天不屈不饒,不畏不懼。
他必須要當面洗清何境等人沾染在自己身上的污點,他要活得堂堂正正。
“那你覺得要怎樣說清楚?”
何境真是氣岔了,他非常想直接給秦天定下罪責,然後讓你大卸八塊,可他不敢啊。雖然這秦天似乎不想領墨老的情,但墨老的話,他何境可不敢違背。
這一幕,不禁讓一些看戲的人覺得好笑。
之前口口聲聲說自己無罪的人被放過一馬後卻要求立即當場再說清楚,而之前一個勁想定秦天的人,卻不敢有所作爲了。當然,更多的人還是認爲秦天這不是不領墨老的情,而偏偏就是仗著墨老的情,以此來欺壓何境,報復何境。
“沒想到這小子如此睚眥必報,如此小心眼,如此會仗勢欺人?!?
雖然對於墨老袒護秦天一事,柳無雙也有些驚訝,但現在見到秦天這番表現,她也是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厭惡了。
這樣品性的人,她怎能信任?
秦天沒有去管其餘人的心思,他如同遺世獨立一般,站定在演武場上,一字一句,毫不含糊地道:“當然就是將這件事徹徹底底地當面弄清楚了?!?
弄清楚?
這還不夠清楚嗎?
所有人都是心中鄙夷,因爲所有人都覺得,那毒就是秦天下的,已經毋庸置疑了。秦天說的弄清楚,不過就是要藉著墨老的人情,然後讓何境當場顛倒黑白地說秦天不是下毒者罷了。
好卑鄙。
被秦天如此咄咄逼人,那何境儼然是有些忍無可忍了。若他現在,真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秦天無罪,那毒不是秦天下的,不但沒有人會信,更多的人恐怕會因爲他這等被秦天牽著鼻子走的舉動,從而瞧不起他這個內殿執事。
死就死吧。
何境也是豁出去了,纔不管那什麼墨老,反正現在證據確鑿,他要秉公辦理就是了,就算那墨老有所不滿,也不能說他做錯了什麼。心中一橫,他高聲喝道:“這還用說嗎?你在與同門比試時下毒,之後又中傷同門,如此歹毒手段,天理不容?!?
秦天嘴角微微彎起一個詭異地弧度,道:“大人如此對我定罪,是因爲我身上有這毒針嗎?”
“難道這還不夠嗎?”何境氣勢洶洶。
“夠了?!鼻靥禳c了點頭,讓人詫異,可緊接著他又道:“不過,據弟子所知,這種毒並不常見,它表面上無色無味,但製作它的過程中,卻一定加入了一種十分特別的材料:焚香草?!?
看吧,秦天對這種毒藥如此熟知,這下毒者非他莫屬了。
所有人心中對秦天的下毒者身份更加肯定了一分。
“那又怎樣?你是想說明,你很清楚這種毒,甚至是想告訴我們,這種毒就是你煉製的嗎?”何境覺得好笑,這秦天似乎一直在給自己挖坑,然後又自己往下跳。
“當然不是我煉製的。想必任何一個對丹藥有所瞭解的人,應該對這種毒都會有所瞭解。不知哪位在丹藥上有所領悟的師兄可否出來鑑定一下?!鼻靥煊挠亩?。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一齣。
很快,一名外殿丹藥閣的弟子自告奮勇站了出來,他檢查了一番那毒針,肯定了秦天的說法。
“這位師兄,據我所知,這種焚香草雖然無色無味,但非常容易沾染在衣物和皮膚上,而且若是沾染了這等毒的人,只要接觸驗毒石,那驗毒石會立馬變成暗黑色,此話可對?”
秦天對那名自祤在丹道上有所瞭解的弟子道。
“不錯。”
那弟子再度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鼻靥煳⑽⒁幌玻会釋χ鴶酂o涯道:“斷執事,不知能否麻煩你幫弟子找一些驗毒石來?!?
斷無涯雖然也不懂秦天到底要幹什麼,但他見秦天那麼自信滿滿,也當然沒有任何拒絕,立即派人去取驗毒石,在取的過程中,疑惑不解的何境心頭有了一絲不安,出聲質問道:“秦天,你裝神弄鬼到底想要幹什麼?”
秦天反笑了笑?!按笕?,稍安勿躁,你剛剛不是說,只要誰身上有毒針就是下毒兇手嗎?我身上有毒針,我抵賴不了,就算我執意說那毒針是有人栽贓嫁禍放在我身上,也恐怕沒有人會信。”
“不過,既然誰身上有毒針誰就有可能是兇手,那麼誰接觸過這種毒針,是不是也可以說明,他可能也是兇手?”
“那又如何?”何境不滿地道。
“不如何,就是想把這件事徹底弄清楚,想看一看,還有誰接觸過這種毒針,還有誰是你剛剛所說的兇手?!鼻靥燹揶硪恍?,讓何境和潘摩等人心神都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