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視死如歸的那五個人，燕若谷遲疑道：“大師兄……難道你們打算就五個人去？那我呢？師叔呢？碧兒呢？”

耿天金道：“師弟，你和碧兒還有師叔就先留在這裡，如果我們失敗了，你們再去。”

燕若谷斥責道：“大師兄，我不同意，爹不光是你們的師父，他也是我的親爹，難道我這個做兒子的就不能去嗎？難道要我看著自己的師兄們爲了我的爹隻身犯險？我做不到，你們也太小看我燕若谷了。”

見燕若穀神情激動，韓若水上前柔聲道：“小師弟，我們當然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白少堂武功深不可測，就算我們所有人都去也未必能成功，一旦失敗我們所有人都會萬劫不復，到那個時候還有誰可以救師父？”

燕若谷搖頭道：“正是因爲如此，我才更要去，多一個人去便多一份勝算，總之，我是跟你們去定了。”

蘭碧兒嬌聲道：“對，燕大哥說得對，我也要去，就算死也要和燕大哥死在一起。”

王海生噙著淚仰頭笑道：“哈哈……好，好，我今天算是對我這個剛認的師兄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很高興，我沒認錯這個師兄，他交出了一羣心懷仁義的弟子，我替他感到欣慰。玄天山莊門下沒有一個孬種，你們這些小輩都去了，難道我這個掛名的師叔就能置身事外？孩子們，我們大家一起去，成則同生，敗則共死，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啊，哈哈……”

耿天金急道：“師叔，你怎麼也跟著瞎起鬨啊。”

王海生神色一正道：“師侄，我問你，我是不是你的師叔？”

耿天金道：“當然是。”

王海生道：“既然你認我這個師叔，那我說的話你聽不聽？”

耿天金無奈道：“聽，可是……”他剛想說下去，就被王海生打斷。

王海生道：“好，既然你聽我的話，那就讓我和谷兒、碧兒一起去，多一個人去就多一份勝算。”

耿天金朝其餘四人看了看，四人均無奈地衝他搖了搖頭，他長嘆一聲道：“罷了，既然你們想去，那我們就一起去，我就不信憑我們幾個聯手還對付不了區區一個白少堂。”

王海生朗聲道：“這纔對，這纔像一個玄天弟子說的話。”

耿天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大家都先休息一晚，我們明早清晨動身。”

“好……”

這一晚燕若谷反覆無法入睡，他坐了起來靠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靠在一旁的破天劍怔怔發呆。蘭碧兒悄悄坐到了他的身旁，關切道：“燕大哥，是不是在擔心明天的事？”

燕若谷默默地點了點頭道：“碧兒，想起了當時結交白少堂時的情景，如今想來確有可疑之處，先是在山間茶寮遇見他，之後又在西湖邊的酒樓遇見他，後來我跟魔域的人打鬥他又突然出手相助，這一切似乎他都是在刻意的跟蹤我，現在想來他那時就是爲了刻意接近我，所幸當時爹還未將玄天寶鏡之事告訴我，否則我真不敢想象。白少堂的確不簡單，他藉著山本的勢力將自己滲透到武林中，並且掌握了大權，明裡看似他在幫山本完成稱霸武林的大計，暗裡他實爲得到玄天寶鏡而來，這個人城府之深，令人不寒而慄。若論此事，我難辭其咎，是我將他引上了這條路，也是我在無形之中幫他完成了這些事。都怪我……都怪我……不然蕭大哥不會死，萬劍宗也不會出事，八派聯盟也不會被人滅門……”燕若谷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頭。

蘭碧兒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燕大哥，這些都不能怪你，怪只怪白少堂心機太重，你並沒錯，你對兄弟重情重義，對朋友坦誠相待，你怎麼會有錯呢？你無須自責，我相信大家都不會怪你。”

燕若谷噙著淚道：“我知道……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