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又稱“埡口”或“山鞍”。
通常認為,山口是山脊兩邊的河流侵蝕切穿分水嶺的結果,它會自然的成為穿過一座山脈的通道,而且由于它通常地勢較低,通過的成本會成級數的降低。
東段高加索山脈的馬米索伊斯基山口就是這樣的一個山口。
(注:現代在這個山口建了一條公路,從薩爾達至奇利克)
費多爾上尉是第1山地師第100團的一個連長,他們負責固守山口的左側,另一個連也就是二連駐守在山口的另一側。
費多爾上尉和他的部下已經在這里抵擋蘇軍整整六天了。
費爾多上尉的一連和二連采取的是交替掩護的戰術,簡單的說,就是當蘇軍朝一連陣地發起沖鋒時,一連就稍稍抵抗一下然后沿著交通壕撤至第二道防線,蘇軍會尾隨著德軍往前追。
然后很自然的,蘇軍沖鋒隊形的側翼就會暴露在山口對面的二連的槍口下,接著一連與二連協同將蘇軍打回去。
同樣,如果是蘇軍朝二連進攻,二連也會后退把正面一道防線讓出來使沖鋒的蘇軍遭到兩個連德軍的夾攻。
德軍士兵將這種戰術稱為“探戈”,因為兩個連隊就像兩條“探戈”中的兩條腿,互相配合著一進一退。
戰斗還算輕松,因為費多爾還有空在步話機里與二連連長漢斯上尉爭論:
“如果說這是跳‘探戈’的話,那么二連一定是男的!”漢斯上尉說。
“不,當然不!”費多爾在炮聲中氣急敗壞的反對道:“一連打退蘇聯人的進攻整整比你們多了五次,我們才是男的!”
wωω ?тт kan ?℃ O “這就對了!”漢斯說:“蘇聯人喜歡打女人,所以他們多打了你們五次!”
“去你的!”費多爾大聲罵道,然后兩人在步話機里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蘇軍又發起了一次進攻,兩邊同時進攻。
自從三天前,蘇軍察覺到德國人搞的花招之后,就開始采用同步進攻了,但這依舊改變不了什么。
原因很簡單,德軍一個連擋住蘇軍進攻綽綽有余,兩邊商量好誰先頂一下另一邊依舊像之前一樣往后撤一些,接著又會形成之前的夾擊狀態。
但是……
這一次德軍很快就發現事情有些不一樣了,因為后方遠遠的打來一梭機槍子彈在德軍頭頂上“嗖嗖”直響。
“怎么回事?”費多爾大聲問。
步話機里傳來漢斯驚慌的大喊:“蘇聯人繞到我們背后了,我們被包圍了!”
“堅持住!”費多爾回答:“他們說關鍵時刻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你相信他們的話嗎?”漢斯問。
“當然!”費多爾回答:“是弗雷科將軍下的命令,他從來都沒有騙過我們!”
“我可不像你那么有信心……哦,上帝,他們至少有一個營繞到我們身后!”
漢斯估計的是對的,蘇軍的確有一個營繞到了德軍身后,他們是繞過山口十幾公里,并翻過一座兩千米海拔的高峰甚至還翻過了幾座懸崖足足用了四天的時間才趕到的。
為此,帶領這支隊伍的梅爾斯科夫還摔傷了自己的手臂,那支手臂現在還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部下也在行程中要么凍死、摔死三十幾個人。
但梅爾斯科夫卻認為這是值得的,因為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同志們!”梅爾斯科夫用沒受傷的右手舉著槍往前一揮:“勝利的時刻到了,痛宰這些法西斯吧,讓他們知道侵略我們的代價!”
蘇軍士兵高呼一聲,就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在機槍火力的掩護下往德軍陣地沖去……
按常理,德軍應該無法避免被圍殲,因為他們已經四面受敵,而且敵人的包圍圈已經小到無法轉移無法回避的地步。
然而,就在這時,梅爾斯科夫卻感覺到一點異樣的氣流,槍炮聲中隱隱還能聽到些馬達的“突突”聲。
梅爾斯科夫朝后方望了望,什么也沒有。
但是下一刻,他就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架兩邊帶著螺旋漿的怪飛機從懸崖處升起來出現在他的面前,機翼下幾十個炮管看得讓人頭皮發麻,以至于梅爾斯科夫都沒注意到機身下方左、中、右的三挺機槍。
發揮作用的其實是機槍,因為這時候敵我距離太近,火箭炮精度差很容易誤傷。
梅爾斯科夫趕忙朝士兵們大叫:“后方敵人!”
但已經太遲了,武裝直升機的三挺機槍“嘩嘩嘩”的噴吐出火舌,密集的子彈打得雪地一塊塊飛起,然后延伸到正朝德軍陣地沖鋒的蘇軍人群中……一排排蘇軍慘叫著倒下,他們到死都不知道這些子彈是從哪來的。
接著武裝直升機又“嗖嗖嗖”的朝另一面的蘇軍方向打出一排火箭彈,一團團火焰騰空而起,將蘇軍沖鋒部隊的后半段攔腰截斷……這是因為擔心誤傷自己人,火箭彈往遠處打。
緊接著,又是兩架武裝直升機冒出頭來,“突突突”的越過德軍頭頂,下方的機槍朝殘存的蘇軍一陣猛烈掃射。
蘇軍趕忙舉槍還擊,但武裝直升機底部裝甲加厚到足夠抵抗蘇軍步槍、輕機槍……這也是直升機是高地作戰利器的原因之一,敵人手里很難得會有重裝備。
這使蘇軍的抵抗變得微不足道,武裝直升機對下方排著密集隊形的蘇軍簡直就可以說是一場屠殺。
更糟糕的還是,周圍又出現十幾架直升機,然后從直升機上就滑下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德軍士兵。
“我說的沒錯吧!”費多爾拿著步話機說:“他們會出現的。是第一步兵團,我們跟他們一起穿插巴庫,你還記得吧!”
“當然!”漢斯回答:“知道嗎?我恨他們!”
“為什么?”費多爾不解的問:“他們剛剛救了我們的命!”
“因為……”漢斯說:“他們明明可以輕松的把敵人解決掉,卻要讓我們在這里拼著命守六天!六天……整整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