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緣份來了
與鄧衛東分手后的第二天,張里給老書記袁立國打了電話,如約來到了他的新辦公室。袁立國現在是項州市市委副書記,辦公地點暫時設在原縣第一招待所。張里是第一次來。走到招待所二樓最東面,門口站著一位年輕的小伙子,年齡和張里差不多大,很精神,帶著一副金邊眼睛。看到張里放緩了腳步,年輕人笑著說:“你是張里同志吧?我是袁書記的秘書劉剛,叫我小劉就行。”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張里一聽,是外地口音,可能是公務員招考剛來的,他知道袁立國原來的秘書張勇現在鐘吾縣工商局擔任局長。
“你好,劉秘書,我是張里。”張里也笑著上前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
“請進吧,袁書記在里面等你。”說著,劉剛很地讓張里進屋,他能看出來老板和這個年輕的人關系不一般,剛才吩咐他出來看一下時,他就能感覺到。
袁立國的辦公室也是一個間,他在里辦公,秘書劉剛在外面。到這里他才發現,這面的房間是重新裝修過的,比市委組織部的二招要好多了。
“小張,來了,坐吧,”袁立國還是以前那樣,看到張里他心很好,自己也過來坐到屋里的沙發上。秘書劉剛進來倒了一杯水就離開了。
他細看著眼前的袁立國,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老話,袁立國現在比幾個月前人顯得年輕了,氣色看上去非常之好,只是頭上的稀發好像又少了點,但是臉色紅潤,很有精神。“袁書記,您現在看上去氣色很好,人都年輕了!”張里看著他笑著說,
“是吧,最近這地級市剛成立,整天是忙不完的事,我覺得最近很累呀!”袁立國說著還嘆了一口,但臉上的笑容還是說出了他的言不由衷,有時他自己都覺得現在精力旺盛,老伴老劉最近還說他不知羞,不看自己多大歲數了。權力真是好東西!
張里坐下后和袁立國閑聊了一下,張里就轉到了正題,說了市委組織部找自己談話的事。
“噢,這是好事呀!”袁立國再次笑著看著張里說,“有人想升官都沒辦法,你升官了反而不高興,在福中不知福嘛!”
“袁書記,您是了解我的,我是您的老部下,我的想法您知道——”張里趕緊說道,
“現在升上來也好,早晚都要升的。現在不是很好嗎?”袁立國打斷了張里,“我聽說新來的縣長鄧衛東是你在黨校的同學?”他接著問
“是的,袁書記,就是上次去清安時的那期的。他是班長。”張里回答說。
“噢,也不錯嘛,同學在一起可能合作上也會好一點!”袁立國拉著長腔說,
“袁書記,我——”張里有點著急,在袁立國這樣的老官場面前,他始終感覺有點笨拙的感覺。他知道這里面還有一種對長輩的溺賴行為。
“好了,事我都清楚了,你既然到縣里了,就好好工作吧,”袁立國看張里有點急措,安慰說,“這事何書記也問過我了,他也很高興你到縣政府這邊,你放心干吧!”
張里這才心里稍安,隨后兩個人又聊了一會,袁立國對關的口吻告誡說:有什么事要多多尊重何書記,當然和你那個同學縣長也要合作好,畢竟鐘吾現在是市區縣,很重要。
離開袁立國的辦公室,張里心中還是思索出點味來了,那就是書記何厚才對自己也是很支持的。想到這,他拿出手機給何厚才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后,不出張里所料,何厚才在電話里很高興,說:“你這兩天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抓緊時間到縣里報道吧,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他沒有時間。”
掛掉手機后,張里心里這下是全部安心了,心大好的他開著車在鐘吾縣城里閑轉起來。現在的鐘吾縣城,自從搞了土地開發后,現在縣城是大變樣了,老城區街道基本沒多大變化,但是很多道兩旁的建筑物都在搞新建,現在有不少都已建成,使整個縣城看上去頗有點舊貌換新顏的感覺,雖已是9月初,但鐘吾這個地方氣候還是有點,早晚有點涼,現在是中午還有不少人著夏裝,很多女人更是衣衫單薄,看得人是心猿意馬。
張里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撞在他懷里的佳人,心里顫了顫,似乎鼻子里還有那種幽香的氣味,唉,怎么就忘記去打聽一下她的名字呢?這種心動的感覺他是好久都沒有了,這兩年一直在神工作沒時間,現在心放松的他,一時間這種感覺上來后,他有種血氣賁沖、心中好像有螞蟻在爬一樣,有點意亂迷的樣子,他趕緊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下來,在車上抽了支煙,打了個電話給張勇和程向東,邀他們晚上聚一下。分了一下神,這才感覺好點,一時間不僅有點疲倦,于是他就在車上靠在駕駛座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來。
這一覺睡得真是香,質量太高了,絕對是深睡眠,醒來的張里感覺很舒服,伸了個懶腰,這才想起約了人,于是趕緊一看表6點多了,糟糕!張里忙著把車發動起來,打開車窗,急急忙忙地調頭往新世界酒店開去。
新世界酒店在縣城的西邊,他現在縣城偏東邊,張里急急忙忙開著車,剛拐到二招門口,這時手機響了,張里一看是程向東,忙接通告訴他自己馬上就到,剛掛掉又響了,一看是張勇,只好又接通,手忙腳亂的,就在這時路邊的第二招待所門口走出來一個人要過馬路,張里一時慌亂,來不及說話,就慌亂的踩離合剎車,“吱”一聲,車堪堪剎住,前面的過馬路的人也被嚇得摔在地上,張里驚出一聲冷汗,趕緊開門下車跑過去,手忙腳亂地把那人扶起來,口里一迭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傷著沒有——”說著說著張里目瞪口呆地住了口,被他嚇到正是昨天撞到他懷里的佳人!
“你這個人怎么開車的?——”說著佳人摔開張里扶他的雙手,抬頭看對是張里也不吃驚地住了口,
“對不起,沒傷著你吧?”張里最先回過神來,趕緊問道。
“又是你!怎么每次都是你?”佳人也皺起了眉頭,腳上疼得他臉上表很痛苦。
這時路上其他的車開始鳴起了喇叭,“我送你去醫院!”說著張里上扶著她,另一手還把地上的包拿著。這次佳人沒有拒絕,可能腳真是疼得邁不開了,只發任由張里扶著一跳一跳的上了車。
縣里第二招待所所處地段在縣城里稍偏一點,路面有點窄,路燈也是有點昏暗,張里一時沒有注意到路邊有人,又忙著接電話,這才有了趕巧的事,張里在車上慌亂的解釋著,自己下午還在想著她,這會誰知鬼使神差又碰到了一起,張里的心又有點不爭氣的跳了起來,一邊開車,一邊慌亂的解釋,有點越說越亂。
旁邊的佳人也感覺到了,有點生氣又有點想笑,但腳上很疼,于是“咝”著牙不說話。很快縣中醫院到了,張里停好車,把女孩扶下車,小心翼翼地扶她到大廳坐下,自己去急診上掛了號。
這才過來又扶著女孩去看醫生,值班的是個老中醫,他仔細地察看了傷,女孩的腳很白,看得張里有點心跳,臉發燙,扶著女孩的手上就有點發緊,他趕緊把臉轉過一旁,女孩可能也感覺到了,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掙了一下張里的手,張里這下更是發窘,連忙拉過旁邊的凳子讓好坐下,這才松手,站在旁邊不吭聲。看病的老中醫可能也發現了,有點詫異地看了二人一眼,問道:“你們不是夫妻?”
女孩一聽,臉“唰”一下紅了,熒光燈下連脖子上也是緋紅一片,張里心中發苦趕緊
說:“老先生,不是,不是——”
“噢,”老中醫噢了一聲便不再問。接著給女孩開了一些膏藥、紅花油一類的,又開一些活血化淤的藥,叫張里去拿藥付錢。張里慌忙接過去辦好后拿來交給老中醫,后者一一交待用法,這才作罷。
張里這才扶著女孩一跳一跳地回到車上,剛要問女孩住哪,手機又響了,是程向東問他到哪了,他們兩個已經到了,就等張里了,張里讓他們等一會,一會來。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坐出租車吧!”女孩見他忙,于是開口道,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自從昨天和他撞在一起,到今天又碰到一起,真是湊巧,想想他看到自己慌里慌張、毛手毛腳的樣子,女孩覺得有點好笑,一點也生不起來氣,現在還有這樣薄臉的男人真少見!
張里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要不這樣吧,這么晚了,你肯定還沒吃飯,我請你吃飯吧,吃完飯我再送你回去吧,好不好?”
女孩一聽,想拒絕,但是有點猶豫,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城市,這腳傷了,回去還真不好動。但她又有點擔心,跟陌生男人一起吃飯,是不是不好?誰知道是不是壞人?不過又一想這個人還是個干部,應該不是什么壞人,壞人應該是臉皮很厚的,眼前這人卻不像。這都是一瞬間的思索,女孩決定去吧。剛要開口,
“你放心吧,我是雙莊鎮的黨委書記,我叫張里,我兩個朋友也是在這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張里怕女孩不答應于是感緊說。
“哎,你就是張里呀?”女孩突然想起來了,大聲說。
“是呀,你認識我?”張里也奇怪,不過隨后有點釋然,自己昨天才去的組織部,人家在組織部肯定比他熟,要想知道他還不容易,隨便一問就知道了,畢竟進出組織部的都是有名有姓的。
“不對,”女孩看了張里一眼,
“怎么了,這怎么還有假冒的呀?”張里也奇道。
“應該叫你張縣長了?”女孩突然笑了,昨天他就在打印文件,知道張里現在是鐘吾縣常務副縣長,她對眼前這樣年輕就是一縣之長的人現在充滿了好感,看他剛才在醫院來回地跑很細心,同時心中也是大定,畢竟堂黨一個縣長總不會是壞人的。
“噢,”張里松了一口氣,“你說這個呀!應該是副縣長才準確。”他也開起了玩笑。
于是張里也發動了車子,調頭往新世界大酒店而去。
這一下,車里的氣氛活泛多了,張里知道女孩叫黃詩韻,家是省城人,今年剛參加的公務員招考而來的,分在市委組織部,張里也沒多想,但是張里心中現在很興奮,有點激動,一時話有點多,很健談,女孩也被張里逗得一笑一笑,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到酒店時,已經很熟悉了。
坐在包間里的兩個人正在無聊地抽著煙、吹著牛,突然門開了,兩個人不一愣,看到張里扶著一個漂亮的女孩一跳一跳地進來,兩人對望了一眼,相互間都有疑惑,但都沒有開口問。
扶著女孩坐下,張里也坐在好旁邊,張口對二人說:“趕緊上菜吧,我都餓死了!”
黃詩韻看著張里夸張的樣子,掩著口俏笑。
兩個人于是趕緊吩咐站在旁邊的服務員上菜,轉過臉來一齊看著張里滿面風、意氣風發的樣子,二人的目光在張里和黃詩韻之間徘徊,眼中充滿疑惑。
張里也發覺有點不對,趕緊給二人做著介紹:這是市委組織部的黃詩韻,這是我的兩個朋友雙莊鎮副鎮長程向東、縣工商局局長張勇,并一一指給黃詩韻。三個人也相互問候了一下。
隨著張里的介紹完畢,兩個人眼中疑惑并沒有減少,反而更深了,程向東心中更是郁悶:這家伙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我和他基本上天天在一起怎么沒發現,這也太機密了吧。
這時候酒菜都上來了,張里殷勤地問旁邊的黃詩韻;喝點什么?后者答是果汁。
二人是大跌眼睛,張里什么時候這樣德,真沒見過!不過二人也算明白了點什么。
由于有女士在場,一頓飯更是吃得很斯文,本來張里想邀人來談談心的,這會也全部忘到爪哇國去了,席間不時地對黃詩韻大獻殷切,更是以她腳不方便,關心地為她不斷夾菜,弄得旁邊的二人徹底地做了一會電燈泡,心中很是郁悶:有請人這,有請人那,沒見過請人來做電燈泡的!只有對著酒發泄。
喝著喝著,二人眼珠一轉,對望了一眼,程向東頭腦靈活,發話說:“張哥,在我的記憶中我還沒見過你對哪個女孩這么體貼過?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張勇也說:“是呀,張哥,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平時你可不是這樣的!”
黃詩韻一聽,臉就紅了,其實她早就感覺到了,只是自己很亨受這種有人呵護的感覺。在家里父母平時都忙于工作沒人照顧他,所以自己才一氣之下跑到這個地方來上班,反正一個人,離他們遠點。
張里一聽話里有點醋溜溜的,也有點尷尬,于是掩飾說:“你們不知道,是我開車不小心碰到了詩韻,我這不是請求原諒嘛!再說也怪你們,不打電話催,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其實他心里美著呢,這兩個人的電話來得真是及時節
“詩韻!?”兩個人一下子沒話說了,現在都這樣稱呼了,張里的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
張里一時沒注意,把心里的想法一下子叫出來了,自己也覺得臉發燒,旁邊的黃詩韻更是像喝了烈酒一樣紅云滿面,心里有點甜絲絲地。
于是張里趕緊端起茶杯說:“來喝酒,喝酒!”話一出口,發現不對
四個人一齊哈哈大笑起來,黃詩韻更是笑得伏在桌上花枝亂顫。
一頓飯就這樣結束了,張里心愉快地送黃詩韻回去,沒想到黃詩韻就住在關總開發的小區內,黃詩韻說這是市委專門給新參加工作的單青年買的房子,當作宿舍,現在單位里人少,只有黃詩韻一個人住一。剛好張里的房子離這不遠,隔了幾幢樓而已,張里是一區,他的房子已經裝修完工了,是張勇給他找人裝的,現在還在晾著,家具是妹妹給買的,差不多能住進去了。
黃詩韻住在四樓,上樓時很是尷尬,黃詩韻幾乎是紅著臉靠著張里被托上樓的,好容易進了屋,張里有點意猶未盡,黃詩韻子軟軟的,一點都不顯得沉重,那幽幽的香味讓張地里恨不得這樓梯永遠都走不完。
放下面紅耳赤的黃詩韻,開了房間的燈,張里定了定神,裝作欣賞屋內裝修的樣子轉移氣氛說:“你們這屋里裝修還可以嘛,到底是市委領導,檔次就是高!”
黃詩韻也從尷尬中脫困出來,“也就是集體宿舍,都是臨時住的。”說著,“你自己倒水喝吧。”
張里一看,趕緊說:“你好好休息吧,最好能請假休息一下。真是對不起!”說著歉意的表示。
“唉,現在單位人手少,哪能請假呀,明天還得上班。”說著自己也有點犯愁起來。
張里看著對面佳人秀眉微簇的樣子,心都要化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形成了,于是壯著膽子說:“要不這樣,我每天來接送你上下班吧,反正我有車,過幾天我也要到縣里上班了,我很方便的。”說完,他有點緊張地看著黃詩韻,怕被拒絕。
“這——”黃詩韻有點遲疑,這樣兩人相處就變味了,不過現在她也有點喜歡張里,于是想了一下才說:“那好吧,反正我這傷也是你造成的,你得負責!”
“是的,怪我,怪我,我一定對你負責任!”張里心中大喜,信誓旦旦的保證。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黃詩韻臉上又羞紅了。一時兩個人都有不說話。
“咳咳”張里假裝一下,“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我來接你。”說著就趕緊搶著跑出門外了,順手還把門關上。
一口氣跑到樓下的張里,終于長吁一下,回頭望了望還亮著的窗戶,心里充滿了幸福,想想以后幾天可以又有機會在一起了,心中很是激動。戀戀不舍地回到車上,發動汽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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