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墨雷猿】那雙宛若探照燈眼睛般的就這么盯著甬道周圍的魚群。
看著魚群慘死，祂的眼眸中盡是興奮之色，直接抓起沒能經得起墨綠色液體腐蝕的海洋生物，塞進嘴中。
這場洗禮前后持續了約莫一天的時間，最終成功存活下來的海洋生物……發生了驚天的改變！
【墨雷猿】似乎并不滿足由于被改造的海洋生物只有這么多，長滿黑毛的手掌拍了拍深海海底，鼻子噴著粗氣，擾動海水，重又向上層游去。
兩三天的功夫，歸來之時，身后跟著的是更多的海洋生物。
海底甬道似乎能感受到了這邊傳來的訊息一般，另一頭，釋放出了更多更大量的腥臭液體。
在這萬米海底，被液體包裹著的八爪魚身上開始滋滋冒泡，一個又一個密集恐懼癥患者看了要嘔吐的膿包開始冒出……
被包裹著的劍魚背部的鰭開始以一種極為夸張地方式生長，吻部向前延長為扁而尖銳之劍狀開始發生二次進化不斷向前延伸……
體型健碩的鯊魚尾鰭竟然開始迅速分裂，有著慢慢變成哺乳動物后肢的趨勢……
人類對戰外星異獸的經驗在不斷豐富，外星異獸這邊，也沒有閑著……
……
龍國，國務司，衛生部。
“楊老！”
楚堯微笑著站到了楊衛國局長辦公室的門口。
“這是……”
厚厚的老花眼鏡后，楊老的瞇著眼睛，順著聲音，從厚厚的文件中抬起頭來。
“楚堯！！”
楊老的臉上，當即有了笑容。
收拾了一下文件，楊老急忙站起身來：“今天怎么有功夫來我們這里了？”
長時間的工作交接、磨合，兩人如今的關系，完全是兩個相識多年的老友。
楚堯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楊老，心情有些復雜……
不僅是因為楊老頭上憑添的幾縷銀絲，還有他看上去更加佝僂了些許的背脊……
其實從靈氣彌散階段開始，堅持鍛體的人身體素質就應該有了些許改善。
現在是靈氣大爆發階段，按道理來說人類的身體素質在潛移默化之中，多少都會優化，但是楊老……明顯身體素質甚至還不如之前。
這個中原因，不用想，楚堯心中跟明鏡似的：這位老人家整天沒日沒夜忙著工作，別說每日健身了，只怕他連自己最基本的休息時間都顧不上了。
“您……”
楚堯皺著眉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剛要開口。
“喝些什么？我剛燒了白開水，去給你倒掉！”
沒等楚堯說話，楊老見到楚堯，心中只顧著高興，只顧著自說自話，也沒主要到欲言又止的楚堯。
“您別忙活了……”
楚堯忙上前，奪過楊衛國老人手中的水壺：“我來我來！”
二人落定，楚堯顧不上喝手中的水，有些焦急地開口：“您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健身計劃我們已經擬定完畢了，報告數據處理什么的有下面的人幫忙，您何苦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呢？”
說實話，楚堯心中是有些著急的。
楊老這樣的位高權重的醫家學者，依著他的身份地位閱歷，就算他整天無所事事只怕都不會有人有什么閑言碎語。
不為其他，因為這些老人的大半輩子，早就上交給了國家。
多少年的風里來雨里去，晚年了想想清福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但是楊老非但不是如此，反而工作得比年輕的時候還要拼命……
“……”
聽到楚堯語氣有些急促的話語，楊老一愣。
看著楚堯緊緊盯著自己的發絲，心中已然有些明了，這位負責人是在擔心自己呢！
“如今靈氣復蘇時代降臨，我們人體可能出現的基礎代謝的變化、不同年齡階段的人身體素質的變化率，那都是需要記錄、研究的啊……”
“還有一些基礎病癥臨床反應也發生變化，這些都是我們需要研究考慮的。”
“至于那些國民氣血水平、身體素質數據報表嘛……”
提到這個，楊老笑得像一個天真的孩子：“我坐在這個位置，整理整理、檢查檢查這些報告也是應該的！”
“再說了……天天看著我們的人民身體素質不斷提高，我這心里吶……也開心！”
“可是……您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體啊！”
看著眼前嘴角嘴角還掛著傻笑的楊老，楚堯喉嚨向被堵住了一般， 說是要哽咽似乎又有些矯情。
但是確實……有些心疼楊老。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
“小堯吶……”
片刻之后，楊老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你們這一輩中，沒有出過國的可能感觸并不深刻，你們感受到不到，當年的我們，我們龍國，在世界上是處于怎樣的一個地位……”
“我們這一代，能坐到我現在這個位置的，都有幸去過國外求學過……”
楊老目光投向窗外，時光仿佛倒流回了當年那個年代。
“因為國家不發達、主權不完整，我們便被打上了落后民族的標簽，雖然沒有人明著侮辱你，但是我們承受地最多的……都是背地嘲笑以及不公待遇。”
“那些嘲笑，真的就是軟刀子，一刀一刀輕輕挖在你的胸口卻又不致命。”
“那種在異國他鄉，午夜夢回，睡夢中都盡是嘲笑聲的日子，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明白那種屈辱……”
“那時候的我們拼了命地學，不僅僅是想為自己爭口氣，更多的……是想為了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爭口氣！！”
“后來啊，日子真的慢慢好了起來……”
“大家伙能吃飽飯、穿新衣了，再后來，我們能造自己的飛機大炮了！”
“日子苦是苦了點，但是啊，過得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楚堯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里，靜靜地聽著楊老的回憶，聽著他講述著那個風雨飄搖、一切都是從無到有的年代。
那樣一個年代，那個年代中所有奮斗著的先賢、人民都不應該被遺忘……
“終于，現在的我們走出國門，雖說得到崇拜艷羨，但是起碼的尊重是有了！”
“我們出使其他國家，得到了應有的重視。”
“直到三個月前……”
“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民族騰飛的希望！”
“災變帶來的此消彼長，再加上這場天賜的機遇，接著這場擾動世界級別的大風口，我們龍國……真的有可能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楚堯看著楊老，依舊是沉默。
楊老說了很多，一句沒有提工作的事情，但是句句都在告訴自己，為什么自己那么拼命辛苦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