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后。靖海宗別府的地下碼頭處。岳羽操縱著丹一、二訂混元真氣,形成陰陽球狀。然后十幾股具有毀滅性能量的靈力團,迅速在其中產生。再經由經脈,從他的手指尖一一噴射了出去。刺去的方向,正是前方小湖中的那條鎮府神獸。
而那蠟蛟銅盆大的眼里,也是露出恐慌之色。他對岳羽發出的這根大五行陰陽滅絕光針,實在是忌憚和畏懼已極。就在那些光針從岳羽體內激發出來的瞬間,就已經匆忙向湖底深處潛進去。不過終究卻還是慢了一步,它雖是避開了要害部位,然而其尾部處,卻被生生洞穿出十幾個“手指頭大小的創口
岳羽眉頭微挑,心中一陣遺憾,這次的試驗卻又是失敗。他自從把那五色神光練到還算純熟之后,就開始試圖改善著這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光針,以求能發揮更大的威力。
本來按他的想法,是準備將所有因對斥磁力而高速震蕩的靈力團,全都凝聚壓縮成一束,然后噴射出去。然而一方面沒這個實力,另一方面身體和丹田都承受不住,再加上發動神通的時間過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最后所能做的,就是使得這十幾束滅絕光針的能量盡量集中。而接下來的效果是立竿見影,速度增加了三成不說,這穿透力也遠遠提升了一倍!便連眼前這只不知到底是七階還是九階的妖獸,在有心有提防的強況下,也是避之不過。
不過這集中雖是有它的好處,但所謂有得就有失。那能量不外溢之后,滅絕光針的殺傷力卻是急劇下降。若是正中要害時,自然是一擊斃命。可若是擊中其他非還要部位,卻未免殺傷力有些不足。
不過他眼前的蜒蛟卻并不這么看,加上之前的幾次,他身上已經有幾十個洞穿的傷口。此刻自然更是怒意如狂,那兩雙巨大瞳孔內,閃著瘋狂的火焰向這邊撲了過來。雖是頸項處被那不知名的巨大金屬鏈托住,然而它的巨尾還是順勢鞭擊在了地下碼頭上。
岳羽卻是眼睛眨都不眨,繼續凝思著這大五行陰陽滅絕光針到底該如何改進。他的想法是像前世的那些達姆彈一樣,在刺入敵人身體的那一瞬間,能量全部爆發開來。這樣的話,哪怕不是擊中要害,也能造成對方的重創。
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對五色神光,和體內的球形五行符陣的精確控制,是最基本的要求。而這一但,遠遠非是他現在所能達到。
再還有在陰陽磁力產生,靈力高速震蕩時,對其進行結構性的改善,這也需要無數次的試驗。
此外還有這經脈,若不是之前經過清靈玉液的加強,險些是無法承受。一天來那么個四五次,就已感覺有些隱隱作痛。看來以后修行的時候,也要注意這方面的加強。
正思及此處,那炮蛟的尾部,已經是重重的轟擊在了他的身前。而果如岳羽所料的是,之前他試演滅絕光針時毫無反應的靈陣禁制,突然產生出了一股無形的力場,將蛹蛟的鞭尾完全彈飛。然后又是十幾道風刃和雷網同時擊出,讓蛹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楚狂吼。當這地下小湖內再次平靜下來時,那螃蛟的尾部,已是有些部位,完全變成了焦黑色。更有數道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
岳冉熟視無睹,感覺自己丹田內,內息又快速從那五行符陣中流淌出來,已經差不多快恢復充溢。就再次開始了下一波滅絕光針的凝結,不過這一次,他卻是放在體外。雖是真氣的消耗遠遠強過體內之時,也沒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可對他經絡卻并無負擔。
不過就在這時,岳聽見身后。傳來了岳冰倩那嬌俏無比又帶著些無奈的聲音:“哥!你怎么又在招惹它?再這樣,我們這次恐怕真的是別想出去了。”
岳羽嘿然一笑,還是將凝結的那十幾束五色光針,再次朝那甥蛟射了出去,不過對方這次卻是早就瞄好光針指向的方向。機靈的往旁一閃,只有其中一束避之而過,身上被擦出一條刑痕。
這畜牲對人類早已恨之入骨,無論有沒有招惹它,都沒有什么兩樣、岳羽在這別府內已經等了足足三天,都未看它又回到湖底的意思。以至于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不過當他從湖中反光看到岳冰倩臉上的那抹嬌嗔,最終還是無奈的停下,然后笑著轉過頭:“可是已經突破先天了?”十幾分鐘前起,他的靈覺就已感到別府之內,那股驟然爆發開來的靈力震蕩。
岳冰倩的唇角得意地微挑,然后一劍向前掃出,豐余丈長的帶著一“出意的劍芒。瞬間就將身前的湖面劈出了道深痕,瓜肋冰渣和水花。
而緊接岳冰倩又打出了一個法決,身周一層密實無比的靈力,開始籠罩周身。
望著這一幕,岳羽的面色卻是一點都好看不起來。岳冰倩突破先天的代價,是幾個月內都無法控制體內的內息,亦不可使用那冰系秘法。而剛才的那個靈甲術,則是全靠她身上這明顯有些不合身的女式道袍中,所擁有的秘法符文。
這次岳羽得到的法器當中,有兩件都是月白鑒金道袍,全都被他給了二人穿上。這兩件法器,除了本身擁有幾個秘法之外,更能防御兵刃和真氣沖擊,能力差不多相當于十五級的皮甲。
然后就是岳冰倩手里的這把冰蛹劍,雖是與她修煉的碧水冰云決有些不合,卻也勉強堪用。等階更高達十九級,足足比水云劍多了兩個道法。
其余的東西,也就只剩下一個水月盾,一雙火云護腕,和幾個類似于牽魂菩,用以增強神識的一品法器,都被岳羽給分掉。
這些都足以令冉力和岳冰倩二人的戰力大增,不過岳羽心里卻仍舊有些放心不下。那些靈虛境修士,未必能有這個等級的法器護身。可若真遇到必須與這等人物正面,這些身外之物能給他們的幫助,是少了又少。
“哥你愁眉菩臉做什么?。
看出自己兄長心思的岳冰倩卻是甜甜一笑,不是不清楚提前晉升先天的危害,不過她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前兩日哥您不是就說過。這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比起族里的其他人,倩兒現在不知道快了多少。
若沒有兄長,我這輩子都可能進入不了先天,已經夠知足的了”。她嘴里這么說著,心里卻是一真黯然。這一關若過不了,那還有什么以后?
岳羽先是一怔,然后啞然一笑。雖然有些不以為然,然而這時卻也不想去反駁。而當他網欲開口,問及已經被送至鰓鵬體內躺著的林卓,如今情況可曾好些的時候。突然感覺整個地下洞府的靈力,開始了一陣劇烈無比的激蕩和波動。別府內聚集的靈力,也在被瘋狂的提取,然后被輸靈之陣往上方輸去。
岳羽微一皺眉,然后唇角略帶嘲諷的翹起。上面的那些人,終于要開始了么?這個時間,到是比他預想中的,還要足足提拼了半日。而且看起來,這聲勢還不
這般看來,他這邊的動作恐怕也該提拼了。
自己的實力,是沒辦法與外面那些強者們空橫。可這洞府,卻有著令他彌補這實力差距的法陣
別府幻陣之外,慕希瑤與褚云二人,也在一個小山坡的頂部,俯視著那山下的密林。這幻陣的布置,卻是奇妙之至。
明知道剛才進去的那五人,如今的情形必定是兇險萬分。可在他們外面的人看來,那幾位卻依舊是在里面一切如常的漫步著,依稀間可以看到他們在林間穿梭的身影。
如果不是陣內那不斷激蕩逸散出來的水靈和其他五行靈力,這景象還確實是祥和之極,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慕希瑤的魂識已達引動心魔之境,對這里千丈之內每一束流散的靈力,都能了然于胸。而褚云雖是一身修為盡廢,然而他本身魂力,卻被保留了下來。
“那幾個老家伙,總算是舍得下血本了!”
褚云裂開了嘴,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玉米牙。“到如今為止,已是連續用了三十張破幻符,三十五張避水符,那幾人好大的手筆。”
“我這邊也該動手了,太晚進去只怕不好。”慕希瑤也微微頜首,隨著她的的心念微動,身后的千絲雪劍就已是離鞘而出,漂浮在她的身旁。
“你要小心了!那幾人好像真有聯手之勢”
說到這里時,褚云的眼里總算露出一絲憂色。“雖都是一介散修而已,不過卻都是有些本事的。你不要在迂腐到等到他們動手!什么正道名聲,都沒有師妹你的性命來得重要。估計沒師伯師叔他們,也不會太看重!”
“知道了師兄!”
慕希瑤展顏一笑,移步走到了褚云身旁,然后迅捷地抓住了對方正欲退避的手。“這次不管是那丹師魏好古的居所,還是靖海宗的別府珍藏,我都定當盡力把你的藥找來。不過無論結果如何,這次回去,我都會跟師傅提親的。我知道師兄不想誤了我,可希瑤這一輩子,卻是忘不了師兄呢!”
褚云怔怔地看著慕希瑤那長裙飄逸宛如落凡仙子似的身影。進入到那幻陣之內。他眼里的喜悅興奮環境、和悲哀自卑之色夾雜,一直掙扎了良久之后,這才舒緩了過來。而嘴里面,除了滿嘴的苦澀之外,還有著一股鐵銹味。
不知不覺間,他那緊要的牙關已是滲出了幾絲血液。
“師叔,您看我們幾個是不是也應該跟上去?”
說話的是左瑞,兩兄弟以及其余幾位先天強者,都是恭敬無比的躬身在他身旁聽令。
而這句話,也打斷了褚云的凝思。
“用不著,你們的修為還差了點!要進去的話,還是等到這幻陣破了再說——’
搖了搖頭,褚云的目光掃向了一旁:“倒是那邊,需要防范一下!人家可是不懷好意1”
左榮左瑞兩兄弟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眼,然后打心里笑了起來。雖說對方人多勢眾,修為不在他們之下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幾人打心里,卻是看不起這群窮鬼。
這自身修為固然重要,可這靈兵法器,卻也是不可或缺。一群散修而已,又能弄到什么好貨色?
而此刻的褚云,已是再次看向前方幻陣之內。他的靈覺已經感知不到自己師妹的身影。不過卻可以從里面震蕩不休的靈力,感覺到爭斗的激烈。
他師妹和那幾人盡管都有大量專門針對水系幻術的符箓在手,可這靖海宗所布置的幻陣,又豈是凡物?幾人想要強行憑秘法符箓闖入,然后破壞掉這幻陣靈樞,難度絕不下于與一位靈虛境頂峰假丹修士的戰斗。特別是對這幾個都已經達到引動心魔境界的人而言,這種擅長于刺激人心潛意識恐懼的幻陣,就愈發的危險!
他心理一陣不自禁的擔憂,然后漸漸的,慕希瑤的容顏身影,往日的一語一笑,充斥在他的腦海之內。
“師妹啊師妹!你的心意,我又豈能不知?可你跟著我這廢物,只會廢了你的長生之途而已。即便你不在意,可我褚云又情何以堪?難道就等著我白發垂鬢之時,看你紅顏依舊么?難道說半年來我這般肆意折辱你,難道還未能使師妹你回心轉意?”
這一刻,褚云直欲大哭出聲,他眼里滿是酸澀,而同一時間一股戾意,也激發于胸。他想起了那天再藏珍樓見到的那個小子,同樣是絕頂天資,憑什么我褚云,這終生卻必須躺于輪椅之中?而那個小子,卻能擁有錦繡前程?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他還不至于要去特意找那小子的麻煩。可他要買的,卻恰巧是三血斷續丹——
想必那孩子家里。是什么人需要此丹救命。為了這一顆原料其實不值錢的丹藥,花費那般大的代價,那小子倒是重情重義,可為何要偏偏是在他眼前?嘿!他褚云夢寐以求都得之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眼里的殺氣戾意略退,褚云重新把視線投往前方的幻陣。雖說不是那丹師魏好古所留的洞府,可他的希望卻也并沒有完全斷絕。可惜的是那些得到靖海宗別府藏珍的幾個宗族,都對自己的所得是秘而不宣。否則的話,他倒是可以直接就推測出,這洞府之內,可曾擁有他所想要的東西——
地下洞府的穹頂處,時不時的傳來了一陣陣爆響。那是是輸靈之陣失控的跡象。原本預定要輸往頂部某處法陣樞紐的靈力,由于失去了目標,而逸散炸裂了開來。
岳羽此刻卻是定定的站在了別府大殿之前,任憑整個別府之內靈力逐漸混亂,而巋然不動。直到在三刻鐘后,感覺別府的靈陣,再一次的大幅度地從別府之內抽調靈力,這才微微一笑,踏上那的九十九層臺階。
初時他還小心翼翼,可一直到臺階之上。還未感覺有幻覺加身之時,岳羽的身形驀然加速,直沖向那大殿門口,轉瞬間已是掠除了幾十丈的距離。
而直到那殿前廣場中央處那個巨大香爐附近時,岳羽才感覺到了靈陣禁制開始了反應。不過這幻覺的效果及其微弱,岳羽甚至都不用減速,腦內的輔助智能系統就能幫助計算修正。直到距離只剩三十步時,那幻術的強度,才達到了平時的水準。
不過這時岳羽的五色神光,已是散出體外。這次他只約束在身邊,堅持的時間又長許多。而等到他沖到那封閉的金屬巨門時,又用五色神光再次一刷,這里的禁制應聲失效。岳羽再一聲猛喝,發力向前一推。就在那大門稍稍打開一線時,已是閃身沖了進去。
整個數百丈方圓的殿堂空曠到了極點,除了座椅之外,還有許多蒲團,這應該是供門人弟子修煉吐納所用。這里的靈力濃度雖是被護府大陣抽調了許多,可靈力濃度也是不遜于藥園那邊,是修煉的絕佳場所。
不過岳羽的第一眼,卻是投向了這大殿的最深處。那里的中央墻壁上,貼著幾副形象各異的老人畫像,皆是仙風道骨。而在畫像之前,有著眾多靖海宗祖師的牌位,不過那個在這別府中留字的墨觀瀾,卻不在其中。岳羽估計,此人應該是那幾幅畫像中的一位。而之所以未留供奉牌位,怕是已經真正得道。
而緊接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牌位前的幾件東西所吸引。首先自然是擺放在一側的兩顆珠子。一白一黑光澤耀人,靈力波動異常之弱。可若是一旦你用神識探查,卻能察覺到內中的海量空間和靈力,更仿佛與另一個不知名的世界連通在了一起。
岳羽縱身向前,身影迅捷無比的將那兩顆珠子抄在手中。然后眼皮再次一跳,他的解析能力,竟連這兩顆珠子的表層都無法分析。
不過他心理也不著腦,反倒越看越是歡喜。這一品之物,若是那么簡單就能看頭,那才真正是令人失望。
“想來這就是那墨觀瀾所言的通幽定冥二珠了,可惜!這兩個珠子都有傷痕,若非如此,其品階也不知高到什么層度?”
那兩個顆龍眼大小的珠子表面,都有著一道細如發絲的刻痕,使其靈效大失。不過那時墨觀瀾與這通幽定冥二珠的主人殊死搏斗,每一擊都必是頃力而為。即便如此,也只是令這兩個不知是什么材質煉就的東西輕傷,其堅其固可見一般——
“那玄煞煉尸大法中,倒是記載了此物的煉制和修復之法。可那些符文復雜無比,所用之物,而已無不都是四品之上,許多都是未曾聽聞。想要將其修復完善,只怕是難上加難。不過此物功用未失。唯只有靈效大減。難的是那上佳神魂難尋——”
思及此處,岳羽心里猛地一醒。心想這都是什么時候了,自己還在想這個?匆忙將這兩顆寶珠收入到自己的空間戒指之內。他的目光又掃向了別處,然后微皺眉頭,看這東西的擺放間隔,這個主殿之內,怕應是有四十余件寶物才對。可如今留在這里的,包括通幽定冥二珠在內,只有擺在側旁的寥寥十二三件而已,而且可用的不過三四,其余皆是不見蹤影。
最有價值的。應該是一顆紫色的珠子,名叫紫雷珠,位階是六品,可惜的是他的真氣根本無法催動。再次一點的,是那有著九品玄兵龍血盾標簽的玄青色夾雜的木制盾牌。而在木盾之旁,還有一件風青色,表面繡有白蓮狀花紋的玄清素蓮旗,品階同樣是在九品,不過這和那紫雷珠同樣,卻是在法寶的范疇了。
此外還一塊指甲片大小的紫色魂玉,以及擺在一起的幾塊金屬令牌,稍稍引人注目。
至于其余,一看都是一些邪道法器,對岳羽而言,卻是毫無作用。更無他所期待的,空間更大一點的須彌戒指。
岳羽心里是大失所望,不過對此他也算是有些心理準備。其實只看各處的藏珍就知道,這里的好東西,基本都已是被人席卷大半。而大殿之內這真正的寶物,那人又豈不下手?估計留在這里的,都是那人看不上眼的東西。
真正說起來,他這次的收獲已經足夠豐厚。通幽定冥這二珠不說,那龍血盾和玄清素蓮旗都屬于木屬性,恰巧是他能用得著的。而其余的邪道法器,他雖是不愿去使用,然而等到以后在煉器方面實力夠時,將那些珍貴材質分解出來,卻也是煉制法寶的絕佳材料來源。
將這些東西也一股腦的收回到了須彌戒指之內,岳羽再次掃視了整個大殿一眼。發現這里靈力雖是濃厚無比,然而卻并非整個護府大陣的核心所在。岳羽也不失望,徑自走向了位于前方左側的后面。他觀這洞府穹頂輸靈之陣的走勢,那控制整個大陣的中樞之地,不在此處就在后殿,絕不會超乎這兩者之外。
——這兩個別府最大建筑物之間,只有著大約百丈,法陣禁制比大殿之前還要強一些。不過此刻別府的靈力,已是愈發的稀薄。根本就無力來阻止他向那后殿闖去。
而當這扇同樣以紫銅制作的大門打開之時,岳羽的唇角,已是逸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