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這么嚴肅的命令,洛青老實的認開,去幫婦人簡單的包扎一下頭部。她方法哪里不對了?這都是部隊專業教的!
把男人也救醒,陸將、洛青兩人想著怎么上去。
男人跟小孩是醒了,但完全沒有能力爬上這二十幾米的山坡,外帶還有個昏迷的婦人。
“我先帶孩子上去。”陸將看看山坡,抱著瑟瑟發抖眼快又不支的孩子,向臉色同樣凍得發青的洛青講。“把我衣服披上。”
洛青搖頭,把自己的披女人身上,又把陸將的給男人。他們兩個更需要。
看到地上兩個傷患,陸將沒多說,背著小孩往上爬。
等陸將剛好爬到路面時,遠處的救護車跟警察威武威武的來了。
救護車一停下,幾個穿白大衣的醫生火速從陸將手里接過孩子進行施救,警察也扔下繩索打著燈,施展救援。
陸將謝絕警察的軍大衣,同他們一起下去幫忙。
“四少,洛青,我們又見面了。”0007熱絡的打招呼。
被陸將拉著上來的洛青,面無表情瞧著笑洋洋的007。不是她想冷漠,而是她全身冰冷,怎么熱情起來?“這里是密云縣。”怎么老是能見到他?
“過年大家都放假呢,我暫時調這執勤。”0007解釋著看了下差不多的兄弟們。“看你們這弄的,跟我們一起回去喝碗姜湯吧。”
“不用。”陸將想也沒想拒絕,冷酷的連為什么都沒解釋。
聽著陸四少這么明確的話,0007還得送沒地放的遇難者去醫院,便也不多跟他們聊,向他們兩伸大拇指離開。
瞧著又威武威武走掉的警官,洛青打了個寒顫。這大冬天的水冷啊,怎么不跟他們一起回去?
“還有半小時車程。”陸將簡短的說了句,拿出備用衣服,把濕衣服換掉。
陸將雖然是在車那邊換,但洛青還是稍不自在,轉向大河,瞧著又恢復平靜,連雨都停的夜空,想著這還真是一次驚險歷程。
“你有帶衣服嗎?”換好衣服,陸將看向背對著自己的人兒。
聽到他話,洛青轉身點頭,從背包里拿出干凈的衣裳,瞧瞧左右不知道要去哪換。現在她全身都滴水,車子等下還要坐,不可能把車弄臟了。
“換完趕緊上來。”陸將坐進主座,把車門關上,又把暖氣調高了些,保證她一進來足夠的溫暖。
見著黑抹抹一片的后玻璃,洛青三下五除二,迅速換上干燥的衣服上車。坐上座位時把濕掉的鞋子襪子扔掉。這車里裝飾一新,可以說是保養的很好,穿濕鞋子反正不舒服,不如脫了來的好。
關上車門洛青發現長官也是赤著腳,心里不禁一寬。這叫要脫一起脫,沒什么好尷尬的。踩著米色的車墊,蹭腳、搓手。回暖啊,現在的水溫度可不是好玩的,起碼得零度以下。剛才心急救人沒顧得上,現在要是再叫她下水玩玩,打死也不去。
“陸董,你剛才看到了什么?”洛青哈著手打擺子,偏頭看向剛才出事的地時猛然想到什么。這玻璃自己看不到里面,不代表里面看不到外面。
陸將靠坐位上,平靜的反問。“我應該看到什么?”
“不,你不應該看到什么。”洛青決絕搖頭。
陸將沒接話,又坐了會兒,等身體機能完全恢復才繼續前進。
嗯,小腰桿勁廋的,應該還有繼續保持鍛煉。
……
還真不愧是當教官的,瞧得光明正大!
又開了近十分鐘,狹窄的路面出現山一樣高的黃土。陸將停下車,滑下車窗打量周遭情況。
是大雨引發的山崩,還有一根電線桿斜斜插在黃土堆上。瞧著這幕的洛青心里一沉。這回家的路,還真是多災多難,何時才能回到長官的家?
摸了下口袋的陸將皺眉。“看來我們得在這里過夜了。”手機隨著衣服被受難者帶走,想求救都無門。
“我的手機還在。”眼睛轉溜一下,洛青翻出自己的手機。還好她有用它打電話,不然也隨衣服去了。
喜滋滋拿出手機,洛青把它舉上天,秀眉皺得老大。“沒信號!”
陸將:……
“洛青同志,你沒看到前面的信號柱都倒了嗎?”
“那你剛才找什么?”洛青不服氣反問。
“找手機。”
洛青:……
“我手機不用信號,隨處可使用。”能打通家里的電話,便什么事情可以解決。
洛青:……
不平等啊!怎么可以這樣!“咕嚕~”不等洛青憤青完,肚子恰巧有節奏的響起。
洛青:……
能不能別讓她無語?
“已經九點多了,不過這車上沒存糧。”瞧著她套拉腦袋,陸將露出絲淺淺笑意。這次回家還真值得留戀,就是害她挨頓餓。
“誰說沒存糧的?”洛青這次眼睛一亮,轉過身就往后座爬,又趴后座靠背上,努力在后備箱使勁找。
陸將打開車里的燈,側過頭就瞧見她挺翹的臀,十趾粉嫩跟玉似的,又想到換衣服那幕,瞬時感覺有點氣血上涌,忙轉過頭抬高下頜。
“找到了。”扒拉許久,洛青拿著個六角形盒子和一些水果回到副座,沒發現敬重長官的異樣。“這是我準備的見面禮,看來只有到那里再臨時買了。”瞧著包裝十分漂亮的食物盒,洛青垂下眉。
“現在填肚子要緊,這些東西你拿去也是吃。”陸將奪過盒子,直接拆開分著吃。
沒想她會帶禮物,不過這下倒解決了餓肚子問題。
沒幾分鐘,以稱不上斯文的速度解決完一盒點心、水果,陸將關了車上所有可以關掉的設備。“趁現在能睡著,就睡會。”
現在能睡著?洛青對這句話有些疑惑,不過她是個好兵,絕對服從長官命令。
等她放下靠背睡下,陸將也抱著手臂假寐。
一車寂寞,就連山里的風都變得溫柔,可還是一樣無情冷冷吹著。
洛青睡著就沒動過,部隊的刻苦訓練讓她能在樹上過夜,這么睡雖然有點難受,但比起高空睡覺,要安全的多。
只是……
“咯咯。”牙齒打架的聲音。半夜三點的時候,洛青全身發抖,老實睡著的身子動了動,抱著手臂卷縮起身。
陸將聞聲,睜開清明的眼睛,看了眼熄滅的能量指標燈,把外套脫下輕輕蓋她身上。
現在還不是最冷的時候,暖氣才停止沒多久,再過個六十分鐘會更冷。
沒有六十分鐘,二十分鐘后洛青就凍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眸子,被壓折的碎發貼在臉上,蓋身上的衣服滑下層疊腿彎處,模樣有點像冬眠被擾醒,正不知所措的小獸。
“陸、陸董,你把衣服穿、穿回去吧。”車內溫度巨減,發現問題的洛青打罷子,哆嗦的把衣服還給陸將。
唔……手僵住了,誰來幫她把?好不容易拾起衣服,洛青怎么也伸不直手把它遞到陸將面前。
陸將冷峻著臉,緊抿的唇線呈直線。“不用。”
“可、可、可……”洛青可了半天,緊提的那口氣就是沒緩過來,后面的話不管大腦如何下命令,它就是說不出來。
“現在才三點,以你現在這樣子要熬到天亮恐怕很難。”看著黑暗里顫抖的影子,陸將陳訴的講。“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合作。”
洛青知道是哪種合作,可是她已經出部隊很久了,而且這深山老林,孤男寡女……
感到她的猶豫,陸將動了動身。“這樣與你與我,都好。”
聽著長官的話,洛青蹭了蹭拔涼拔涼的手,再三考慮后點頭。
“好、好……嗝!”話沒說完,一個大大的嗝不受控制冒出來,讓洛青好一陣尷尬。
“小心別碰頭。”陸將伸手拉住她,讓她坐過來。
洛青感覺自己像冰柱,艱難半站起身遲鈍的想起自己還有件風衣。“我、我、我再……”
洛青:……
算了,不說了。發現自己說不出完整話的人,用手機照明鉆去后座位,把背包里的風衣拿出來。還好她多帶了兩件衣服。
趴到后座的人兒喘著氣,抱著雙腳不動了。先前在冰冷的河水里泡過,又加上山里的低氣溫,她鉆過來時是完全沒知覺全靠意念,現在血液暢流,雙腳像萬蟻噬骨,又酥又麻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你別動,后面寬一些,我們就坐后面。”看她遲遲沒動作,陸將轉到后面,把她抱懷里。
被長官像小孩一樣抱住的洛青,猛一哆嗦。好冷啊,怎么像冰塊一樣。想到他剛才把外套給了自己,洛青哈著氣,使勁搓手,便反抱住他,在他背部用力搓。
他剛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情況肯定比自己還嚴重,而且還大男人主義的把衣服給自己,他找死么?想到自己冷得直抽筋的腿,洛青不顧什么男女授受不親,抱住他一頓猛搓。
慢慢回曖的陸將一手攬住她,把衣服都蓋她身上,光明正大的“摸”著她腰。
被長官這一搓,洛青僵硬挺直,略不自在。她怕癢不行么?
嗯……現在她是男人。臉紅的洛青把臉埋進他胸膛,手上動作卻沒停下,只是力道越來越緩了下來。
“陸、陸董,天、天亮、亮后……”天亮后要怎么辦?前面路過不去。
“翻過去。”猜想她要說什么,陸將摟緊安順趴懷里的小豹子,有些心猿意馬。多年的獵物就這么無害的近在咫尺,小手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能坐懷不亂的男人,就不是男人。
不過他還是得忍著!
“車、車呢?”沒多久,像投身暖洋洋水里的洛青,表達能力稍稍好轉,至少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了。
把頭埋進她頭發里,陸將收緊手臂好笑她這時還想著這車要怎么處理。“自有人來把它開回去。”“睡吧,睡著會好一些。”再搓下去,真的要擦槍走火了。
“嗯、嗯。”他靠得太近,熱熱的鼻息噴在耳朵上有些癢,洛青點頭借此在他胸前蹭了蹭。如果明著去揉,多難為情,讓人以為自己很嫌棄似的,不禮貌。
瞧著她這舉動,陸將突然想到動物園里撒嬌的小豹子,那么的溫順,發亮的毛發像是上帝杰作,實在無法想像它會突然間撲過來咬人一口。
趴在長官身上的洛青一動不敢動,回暖的身子一陣陣蘇麻,但又不能扭動,只能輕微動動手腳,等不適感過去才閉上眼睛。
睡覺睡覺,睡著就沒這么尷尬了。發現自己不淡定的洛青,自我摧眠的進入夢鄉。
等她氣息平緩,陸將拉了拉她身上的衣服,親了親她的發。
他應該試著改變策略了。想到窮追不舍的莊曉,陸將黑眸又沉了沉,在黑暗里黑得發亮。
洛青沒睡多久,在天茫茫亮時被武直的旋槳聲吵醒。
“陸上校,奉老將軍之命,前來迎接。”武直放下繩梯,一個橄欖綠軍服的兵哥哥下來,向車子里的人行禮。
“嗯。”陸將點頭,動了動身,但沒把還在驚愕中的洛青放下。
我的個天,只是路封了而已,用得著出動武直來迎接嗎?被颶風吹的一哆嗦,回過神的洛青趕忙離開長官的懷里。咳!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等她離開,陸將沒有馬上下去,等麻疼好的差不多才下車。
“洛青,你還好嗎?這里沒有地方可以降落。”瞧了瞧離地面不到三十米的武直,陸將問旁邊的洛青。
洛青唰唰點頭。“沒問題。”不過是爬上軟梯,太小兒科了。說完便打開后備箱,把背包跟一個一米多長的盒子帶上,摩拳擦掌準備動身。
等洛青帶好東西,剛才那個大兵向空中的兄弟打手勢,示意再飛下一點,準備拉人上去。
許久沒玩過這東西的洛青第一個上,抓住軟梯在厚重的衣物下,還是能爬得十分敏捷,沒幾下就上了機艙,向下面的人打個OK手勢。
見她安全到達,陸將第二個,大兵最后一個。
那大兵抓住軟梯才爬上一節,武直便起飛了,他被掉在空中,掠過山川河流,一直到五分鐘后回到陸家大院才下來。讓洛青那個佩服,看他時都帶著幾分崇拜。
這大冬天的,多冷啊。你說若是夏天還好,可以吹吹風,現在又是為的哪門子?
陸家大院有些偏僻,以洛青剛才在天上看到情形,估計這方圓五里沒有人家,有也是零散幾戶小村民。但是它建筑并非別墅模式,而是真有點像那軍區大院似的,看上去即不華麗也不豪華,就是規模有些大,可這個也不怕被人找茬,也成不了什么借口。
你說一個開國老將軍,三代從軍,若是連這房子都建不起,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
洛青在草坪里下機,背著長長的盒子像榮耀歸來似的。可她卻榮耀不起來,縮著腦袋跟在陸將后面,安分守己的怕哪里做的不對。
走進雕花大門,站崗的兩個侍兵嗖的敬禮,讓洛青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想當年,她也這么干過,大冬天的一站就是幾小時。
“四少爺,你終于回來了呀。”大廳外面,管家帶著幾個傭人迎接遲到的少爺,彎腰恭敬的態度有點像是八十世紀的禮儀。
陸將點了點頭,走進大廳。“老爺子呢?”大廳里空無一人,這代表老頭可能還沒起。
“回四少爺的話,老爺還未起。”管家大約四十多一點,臉上有道傷痕,可能是某份榮譽事跡留下的。
還沒起?那讓武直去接人,是誰的意思?洛青疑惑看向管家,瞧到他臉上的疤心里一悚。這里的人都看樣子都不簡單,她還是多聽少說,免得招人不待見。
“嗯。”現在確實不是該起床的時刻。對于誰指使營救一事,陸將并不關心。他們這里有的是人能做出這樣的決策。“為洛小姐準備間房,她會在這里過年。”
過年?一直低著頭畢恭畢敬的管家徐全,不禁詫異望了洛青一眼。幾位少爺從未帶女孩子回過家,難道……“是。”想到可能是四少夫人,徐全立即應著,親自帶人去整理客房。
“四少爺,老爺子昨晚特意讓我給您煲的老母雞還在火上溫著,要現在端上來嗎?”等管家走了,一個微微發福的婦人慈祥的問。
“嗯,端上來吧,許久沒嘗梅姨手藝了。”脫下外套,陸將坐到米色的古樸沙發上,跟婦人說話時緩了些語氣,有點家常。
“好咧,梅姨這就給四少爺端來。”梅姨一聽這話樂了,高興應著走出去時忍不住多瞧了眼被少爺帶來的人。這姑娘好,傻傻的好騙。想著很快可以看到小蘿卜頭的婦人,更加興奮的帶著傭人去準備早餐。
長官好像某宮殿里的王子一樣,先是管家畢恭畢敬,后是婦人細心伺候。洛青瞧著貴氣,不張揚的大廳,暗自想道。
等大廳里的人都走了,陸將看向傻不愣登站著的人兒。“沒人讓你罰站。”
“哦,嗯……”洛青被喚回現實,連忙把身上的裝備缷下,規規矩矩坐他對面的沙發上。“陸董的家,真不一般。”又看了圈,洛青誠懇的贊賞。
“能得到洛青博士的贊美可不容易,只是不知哪不一般了?”陸將交插著手,望著對面稍微有些緊張的人問。
“從地毯到窗簾,再到與復古式結合的落地窗,這里一定出自大師設計。”洛青信手捏來。“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剛才那些兵從哪里來的?。”
原來是想打探情況,他說怎么她對室內設計這么感興趣。“這附近有處秘密基地,老爺子可以調動一些人。”
“真的?”洛青唰眼睛一亮,像看到寶藏。
“假的。”
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