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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渠收到璩美英失蹤的消息,已經下令顧開元和凌全一同去找,只是現時代電子眼還不多,只能在排除人流后,從她離開醫院的足跡摸索——
倒是很快就尋摸到了水果灘大娘這里,因為璩美英此時的長相確實很特殊【丑】,倒是很快得到了她詳細離開醫院而行走的路線。
只是距離真的有點遠!畢竟,璩美英離開醫院后,可是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吶。
而濮陽源父子因為顧忌到大房家的喜事,不好在這個眼節上給人家找晦氣,便拖了半天。
濮陽渠得知璩美英失蹤的信息時,原本還沒有多注重的,只聽到這個信息之后,一向不能看到自家人氣運的欒宜玥,突兀地覺得心口發悶!
有過經驗,她立即就睜開天眼,果然、仍是什么都看不到——
只隨著身體這個反射信息而來的本能反應,明確告訴欒宜玥,這正是個預兆!
她腦子馬上想到的便是,今天可是小柔出嫁,若是璩美英在這天出事了,可不就是給大房添堵?
若是累及性命,自家丈夫怕是心里也會過不去——璩美英到底是濮陽渠的親娘!
而且,欒宜玥之前雖然一直跟在丈夫身邊,共同追查南家的最后殘留的幕后助力,但是家里發生的重要事情,她后面也在凌喜的提醒下查閱了不少。
只是家族大,夫家娘家明家等等,有太多信息累積,因此她看地有些慢,一般都是按著凌喜的提點優先處理緊張或者特殊事件。
而錢花枝的情況正是處于特殊事件中。
她被凌全救下來時,精神已經是精神失常了,一醒過來就會發瘋自虐、失控還會自殘,送回老家時,她直接是讓屬下將人送進精神醫院醫治,安生點。
后來是葉友芬看到女兒漸漸地平伏下來,只是同時抑郁癥更加嚴重了。只是命運對她實在是苛責,在她有點好轉之際,又再一次迎來了致使打擊——她有孕了。
在確定她真的意外懷有身孕后,她的情緒失控達到了頂峰,一再受到這樣無法承受的刺激,一度錢花枝是真的瘋了。
只她情況特殊,身體根本無法承受打胎,在看到葉友芬受打擊而暈過去后,她才有了短暫的理智,伏在剛被捏著人中醒過來的親娘,求著她娘要出院。
醫院出于人道主義,在無法確定她生命安全之下,根本不肯動手術讓她打掉胎兒,完全不松動。
錢花枝絕望了,哭著鬧著她不要生下這個孽子!一直只能依靠著鎮定針,才能勉強平伏她已經崩潰的神智——
于她來說,這胎兒的到來,正不斷地提醒著她那些經成過,無論如何都無法忘卻的恐怖記憶,她的身體是從里到外的臟,惡心、腥臭!
不、她要逃,她不要再呆在醫院!!!
那種從心底絕望的吶喊,尖銳如利劍,一刀刀砍進了葉友芬的心窩,明知道她一個老婦人,若是真帶著這樣情緒不穩的女兒回到村中,結果只會成為災難,她在對上女兒那祈求的目光后,終是在醫院提醒的事項上一一簽了字……
活得如此絕望痛若,比她正值青年守寡更讓人憐憫,這又是葉友芬十月懷胎生下的唯一孩子,她能不心軟嗎?
便是知道心軟之后,是無望的悲慘結果,她也認了。
果然,錢花枝才回到家中,不過是才住了三天,在不斷的自虐自殘之下,仍是無法打掉她腹中孽子,她是真的失常瘋狂了——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絕望的傷害,她在心理崩潰后,在夜色下,她蹣跚迷惘地跳下了家旁邊的河泊,求死之心強烈到,根本連窒息的恐怖都沒讓她掙扎一下!
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在冷夜里。
這個令人惋惜的信息,對目前璩美英失蹤的信息來說,很重要!
欒宜玥因為瞬間想到這一點,而渾身緊繃地杵著,反射性地握緊了丈夫的手肘,望著她苦澀地提醒他說道:
“老公,讓屬下全力搜查她的下落,要快!你…務必叫上青竹跟緊,怕是結果不太好——”
青竹除了那個頭腦異于常人外,一手精湛的醫術,亦不輸普通醫師,相對于她的頭腦,這醫術只是略顯地平淡了而已。
若是她的預感沒錯,有青竹在,也夠救治璩美英可能會遇上的危險。
“好。”濮陽渠頓了一下,虎目閃過精芒,給顧開元使了個眼色后,見屬下都離開了,他摟住愛妻的腰肢,沉穩地說道:
“老婆,既然你覺得事情有異,那我親自去看看,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欒宜玥點頭,“老公,你親自去看看也好,我記得事發時,是由凌忠跟著的,凌全要是解釋不清楚,你可以跟太爺借用一下凌忠,時間寶貴,別遲疑!”
時間,都被三房那兩父子浪費了!
璩美英是早上八點多就失蹤的,現在時間都二點過了!
“嗯,保護好自己!”濮陽渠眸光半斂,頜首應諾,親了她眉心一口,便要大步離開。
卻被欒宜玥又拉住了手肘,她擰著秀眉仍是不放心的解釋清楚:“老公,你馬上讓人去查一下,葉友芬的落腳地點在哪……因著咱們家小柔有喜事,我一直沒提,錢花枝在半個月前,就因看守不周,她…跳河尋死了。”
濮陽渠劍眉一沉,這個信息確實是很重要,他掌心撫了愛妻露出愧疚神色的小臉兒,他失笑地搖搖頭,握住她的小手包裹后才沉穩勸道:
“老婆,你可別將什么事情都攬在你身上背負!這世間之事,向來都有因果循環,誰能想地到,她會一醒來,就自個兒離開醫院找事情?真有什么意外,那也只能怪她前半生不修善德,自找的!”
這些話可不是濮陽渠說來哄嬌妻,而是他心底就是這么覺得——璩美英若不是他生母,他早就親自動手讓她消失在人前了!
而不是象這樣子如同個懦夫,只能委屈妻兒,還地認命受制血脈親緣,一忍再忍!
璩美英真的感謝,他的身上,有一半的血脈源自于她的繁衍——
“嗯…老公,你快去吧!時間緊迫……”欒宜玥知道現在時間緊迫,抓住他撫在自己臉頰的大手,心疼他,自然地在他掌心烙下一吻,朝他說道。
“等我回來!”濮陽渠拇指劃過愛妻嬌嫩地唇瓣,邁著大長腳利索轉身,虎目低斂如鷹隼泛起精芒,疾步矯健地離開,眨眼間就消失他健碩的身影。
隨后,沒半分鐘,凌喜立馬就來到欒宜玥的身邊,俯首站在她身后,讓她沒有時間再傷懷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