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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許以重利,直言要買紀坤灃一雙腿,正好吳氏父兄心中都憋著一口惡氣呢,如今有正當理由朝他下手,利益當然是裝進自己口袋更好,結果便是紀坤灃直接被打地陷入了昏迷!
村里時常有斗毆,只要不出人命,一向都是村里私了。
紀坤灃被妻娘家人打斷了腿腳,當時就陷入昏迷,吳紅花怎么也不可能主動去報警來抓她父兄進牢!
何況,父兄那是霍霍替她出氣,她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將昏迷的紀坤灃送進醫院,給醫生檢查看過后,確定沒有大內傷不會鬧出人命后,吳紅花直接就將她這丈夫又接回了家。
并且,直接將她女兒送往娘家長住,讓老娘好好看著女兒,讓她短時間不要歸家。省得村里那些難聽的話傳進女兒耳里,弄臟她女兒的耳朵!
吳紅花雖然對婆母是真不好,但是對于唯一的姑娘卻是挺好的,因著她生女兒時受不罪,后頭夫妻生活也不多,她本身又不是易受孕的體質,近十年下來,一次都沒有懷上。
她本身也不在乎有沒有兒子,她唯恐還要再生多一次,一想到生孩子的痛,她覺得有一個女兒就夠了。
所以趕走婆母之后,她照顧女兒很上心,對女兒的學業很緊張。
特別注重女兒的教育和想法,時間久了,就視女兒如命了,之前發現了丈夫出軌都不敢往大的鬧,便是因為顧忌著女兒的心情。
女兒可能是對父親接觸比較少,上學后,為了讓女兒受到更好的教育,吳紅花是直接送到鎮上小學的,所以父女感情真不深。
在紀坤灃眼里,這女兒長得不象他,反倒更象是吳家血脈,五官雖然說不上丑,卻是平平無奇,他看了都不喜歡,哪可能傾注父愛,因此,接下來的紀坤灃真的悲劇了……
被吳紅花接回家里,沒有醫治,雙腿是真的斷了,便是接好了,也要有好的藥物繼續醫治,細心照顧才能恢復如初地說。
可現在呢?
女兒不在,妻子心中對他是又恨又怨,將他鎖在最后頭最潮濕的偏屋里,一天二餐按時送,吃就吃,不吃就直接拿走轉頭就倒去喂雞禽,根本就不在乎他餓不餓!
身體虛弱的他,連鬼吼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見天就覺得渾身痛地哆嗦,尿了糞了都喊不來吳氏。
吳紅花最后服待的煩了,直接就不讓他穿褲子了,一天兩回給他端飯都是來去匆匆,嫌臭熏熏。
這么七、八下來,他病灶沒好,人卻瘦的不成樣子,初初一看,人就老了十歲都不只。
按這種養法,便是好人都會弄出病來,何況是被吳氏父子揍了一頓兇狠后,還被打斷雙腿的傷患,沒有無聲死在夜里,真的是紀坤灃命大了!
好歹吳紅花還有點人性,在兩天沒聽到紀坤灃病弱呻吟喊聲后,覺得真奇怪了,不放心的進入屋里去查看,見他老臉黑紅唇白如紙,明顯一臉病重要死的樣子,她這才驚慌的打電話去娘家,叫父兄來幫手抬人送去醫院。
只是到底還是感染嚴重了,這一回可真的要在醫院住上好久才能好——至于能好到什么程度,醫生都遺憾的搖搖頭直說,能保住腿不劇就很不錯了,至于腿能恢復到什么樣的程度,真的是聽天由命了!
自此,紀坤灃的命運就由盛極而衰,直到五年后,秋大娘原諒了小兒子曾經對她的傷害,心里也是想著老家的小孫女,便叫了大兒子陪她回了次老家——
再看到紀坤灃時,明明才四十歲余的小兒子,如今卻老地跟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家里冷冷清清,這才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而這時候,早就遲了。
紀坤灃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吳紅花見他真的是廢了,對他更是沒有任何期待,一心就照顧唯一的女兒,后來還在父兄的坦誠和縱容下,毅然決定跟他離婚帶著女兒,舉家搬離了幸福鎮。
而等秋大娘回老家時,紀坤灃已經跟吳紅花離婚四年,這四年多里,他沒錢沒物,完全是靠村里救濟,因為沒錢沒藥來治病,他的傷勢都是反反復復地折磨著他——
而他的老娘和大哥離開村時,因為是真的惱他,說走就走了,根本就沒有給他留下個聯系電話,他便是想向母兄求救都沒有方式。
村里的老爺們個個是人精,之前紀坤灃打著長兄的大官來糊弄村里干部為他所用,后面就反過來被所有村干部聯手孤立。
也就是瞎婆婆看不過來,勸了村人一句,這才讓他有口飯吃。但也只是保證他死不了,他連起床都做不到!
漸漸的,誰還記得紀坤灃?
最多是村里有些了解細節的老娘們會用他來做黑模,教育子嗣做人要對地起天地良心,要不然天不收,自有人收!
而等到紀坤洲再想尋找原因后,知道這一切是紀坤灃咎由自取,何目前濮陽家家大勢大,他一個小小的副團長,根本就斗不過,最后當然只能自認倒霉,帶著紀坤灃離開了青溏村……
欒宜玥感嘆地聽完丈夫說起公婆這段時間的報復手段,臉色陰沉地低語:“紀坤灃這樣的人,真不值得人原諒!
便是他妻子再不是,一開始不是他先默認了嗎?若不是他默許了吳紅花的失德行為,吳紅花敢越來越過分?
呵、他后頭又來允什么大孝子?!
真怪不得他女兒一點兒也不緊張他,她媽不許她見他這個生父,女兒便連問都沒有多問他一句死活……”
“當然,父母的言傳身教是很重要,下一代稟性如何,就取決于父母是怎么給孩子做榜樣。”濮陽渠頜首,拉著妻子的手感性地道:
“老婆,小珠寶就被你教的很好,你瞧著,誰不喜歡咱們家小公主?!”
“行了,你臉皮真的太厚了。如今你是有女萬事足,連爸媽回老家都沒跟上去?!”
“我倒是想跟著回去,但是媽她不許。老爸也說我不去地好,我這身綠皮還披著在身呢,兩老都覺得我不參與就是最好的支持。”濮陽渠攤開雙手,朝著嬌妻無辜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