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章 談婚論嫁
桑紅莫名其妙地眨巴眨巴一點也不再惺忪的睡眼,無可奈何地滑下了牀,蹲下?lián)炱饋砟桥P在地毯上的手機,按亮了屏幕,翻開了來電顯示的目錄,小心地看看——啊啊啊,要死了,果然是秦洛水那傢伙,她欲哭無淚地再次想要埋了自己。
“嗡嗡嗡——”她的手機又響了。
看著上邊跳躍一般閃著的秦洛水的名字,桑紅擡手揉揉有些發(fā)紅的面頰,鎮(zhèn)定地拍拍心口,滿臉不爽地接了電話:
“妞兒,幾點了還賴牀?”秦洛水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愉悅。
“我賴牀關(guān)你什麼事?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桑紅無意中被他聽去了私密的話,有些羞惱,轉(zhuǎn)而一想,她什麼樣的人那貨最清楚,索性厚了臉皮更加肆無忌憚。
“唉,我一大早被你家男人從牀上挖起來,讓我到你家提親去,你不回來一趟嗎?”秦洛水幾乎能夠想到桑紅那張堪比醉蝦的小臉,心情更舒暢了。
這樣不端著假面的妞兒挺有意思。
“回來?你現(xiàn)在在哪?”桑紅驚悚了。
“在你家的客廳,一個人被晾著,只有兩個管事的陪著笑臉沒話找話地陪著,沒意思死了!
準(zhǔn)確來說,我現(xiàn)在是坐在你家衛(wèi)生間裡的洗臉檯上,找了藉口躲這裡喊你一聲,你爸你媽你外公,估計都覺得這婚期時間太緊了,乾脆躲了不見我。”
秦洛水想到宋書煜那黑臉,不由苦笑,耳邊響起那傢伙危險的笑聲:“要是二月份不能讓我結(jié)婚,你晚上的牀上就甭想有女人,做和尚咱們哥倆一起。”
他的牀上甭想有女人?那怎麼成!
他都忘了一個人睡覺是什麼感覺了,還是不嘗試比較好。
“躲了不見你?呵呵,怎麼可能?你別說是做媒這樣的好事了,就是你去我家做客,我們家人別提會多樂了,排著隊迎接你,怎麼可能躲你?”桑紅皺眉問。
“反正我來這裡已經(jīng)半個小時了,進(jìn)來的時候,就有人去喊你外公回來了,你爸爸倒是見了,說了幾句話,說這事情得喊你媽過來,他這一走,到現(xiàn)在都沒露面。”
秦洛水想想今天早上宋書煜剛掛了電話,宋家的司機就把媒人提親需要帶的材料和各種禮物都給他送了過來。
“哦——這樣啊,估計有這個可能,那個時間,我也覺得挺緊張的。”
畢竟媽媽要是聽說秦洛水去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磨蹭著不出來。
難道她真的很介意結(jié)婚的時間緊?
桑紅想著,就順著媽媽的態(tài)度說的,對她來說,結(jié)婚自然是越快越好了,畢竟愛情對她來說是件公開體面溫暖的事情,可她現(xiàn)在夜夜睡在宋書煜的大牀上,這個院子裡圍著宋書煜轉(zhuǎn)的人太多了,無論她敏不敏感,她都覺得她的一舉一動絕對受人關(guān)注,會招人笑話一樣。
“呵呵,妞兒,宋書煜可告訴我了,我要是不能讓他在二月結(jié)婚,他就把我送到寺廟裡做和尚去。”秦洛水適當(dāng)?shù)匾炅艘幌孪胂罅Γ_始可憐巴巴地訴苦。
“哈哈——你這樣的人,進(jìn)到寺廟裡純粹是玷辱佛門淨(jìng)地嘛!”桑紅聞言大笑。
“你怎麼說話哪?我是公認(rèn)的很有慧根的人,說不定進(jìn)了寺廟勾出了我的佛性,以後就不打算再回到這滾滾紅塵裡受煎熬了,那該有多人女人爲(wèi)我傷心啊,桑紅,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個?”
秦洛水聽得她的笑聲也笑逐顏開,繼續(xù)和她沒皮沒臉地貧。
“切,我覺得書煜這主意挺好,讓佛祖收了你這妖孽,省得你去禍害那麼多被你的皮相迷惑的女人。”桑紅尖牙利齒地刺激他。
“啊?你們倆果然是狼才配女貌、豺狼配虎豹,這樣缺德的事情都能一拍即合,你還不趕緊滾回來說服家人嫁給他,或者給我支個招兒,還在牀上磨蹭個啥子呦!”
秦洛水的嘴巴一貫是繞得再遠(yuǎn)都能再繞到目的地處。
“你聽我說,時間不是問題的關(guān)鍵,等等就等等,要有點誠意,問題是我媽可能心情不好,估計是昨晚被婆婆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具體情況我當(dāng)時恰好上廁所,就給錯過去了,所以,你的任務(wù)就是放低姿態(tài),陪著我媽聊聊天,逗她開心,我們家的事情一貫都是她說了算的,她一開心,那結(jié)果,呵呵,你自然就明白了。”
桑紅聽得出他的糾結(jié),畢竟這是她和宋書煜的事情,平白地讓這樣一個日理萬機、日進(jìn)斗金都不止的人摻和進(jìn)來,還要受委屈,宋家人憑著勢力可以這樣做,她們家憑什麼得罪這樣的一個財神爺?
那秦洛水是好欺負(fù)的?
她這一點撥,秦洛水就明白了癥結(jié)所在,原來昨天的飯局埋下的禍根啊。
“哎呦,這話好聽,好聽,我本來以爲(wèi)昨天你們一起吃飯,什麼都說好了,讓我這媒人過來做做樣子,誰能想到竟然被冷落,原來引子在昨天就埋下了,你這話說到了點子上,我這就去客廳坐了,等你媽出來了就試試,你可快點回來救場哦。”
秦洛水說完就掛了手機。
桑紅挑挑眉尖,抿脣輕笑,這還用說,她比他更好奇更在意家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青燃一夜翻來覆去、未能安眠,她又身不由己地沉到了無數(shù)年都擺脫不了的惡夢裡。
半夜,桑大偉沒有和往常一樣晃醒她,而是探手輕輕地旋開了牀頭燈,靠著牀頭櫃低頭看著睡得沉沉卻又嗚咽出聲的林青燃。
柔和的暖色的光線照著她那緊蹙的眉尖,面頰上隱隱閃著水光,他覺得心疼又無力。
難道她的腦神經(jīng)衰弱又犯了?
紅紅的婚事多順暢,不會是因爲(wèi)這她就心神不寧吧。
這幾年她都能睡得好好的,很少做惡夢了。
尤其是動了手術(shù)後,她更是對身體關(guān)照有加,注重養(yǎng)生,自從找到了父親,看著她一天天地歡喜起來,一天天豐腴起來,她如同曾經(jīng)萎頓的乾花點點地變得滋潤明豔,他也覺得這生活是他從來都不敢想的一種美好。
她的嗚咽聲太悽然了,聽得桑大偉都覺得兩眼發(fā)澀。
他起身倒了杯水,走到牀邊試探地擡手推推她的肩。
林青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眼神悽迷地睜開,帶著茫然,帶著說不出的一種絕望和悲傷,那目光茫茫然地一點點開始聚焦,最後落在桑大偉那滿含著擔(dān)憂的臉上。
林青燃眨眨眼,然後慢慢地臉上都是疑惑:“怎麼了?半夜三更的,你嚇我一跳。”
桑大偉呵呵笑了兩聲:“怎麼了,又做惡夢了?”說著拿著紙巾去擦她的臉。
林青燃擡手摸摸溼潤的眼角,心底一沉,勉強笑道:“有可能。”
桑大偉小心地扶著她坐起來,把水杯遞給她:“喝點水好了,能把我這睡得死豬一樣的人都哭醒,估計喉嚨該不舒服了。”
林青燃接過水杯,靠在枕頭上,她覺得眼睛紅紅腫腫的,很不舒服,就沒話找話地解釋道:“可能是白天和親家母見了面,唉,紅紅都要嫁人了,有點捨不得吧。”
桑大偉有些奇怪地看了下她,晚上還恨不得把女兒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睡了一覺就開始想了?再說,紅紅的婚事她別提多滿意了,捨不得?這話說得好怪異。
“怎麼了,看什麼?醜死了。”林青燃喝光了杯子裡的水,隨手遞過去,就把自己的頭蒙到了被窩裡。
“你到底心裡裝了啥事,怎麼整個人都怪怪的?”桑大偉也揭開被子上了牀,挨著她躺下了。
“半夜三更的,你才奇怪哪。”林青燃擡手捂了眼睛,示意他關(guān)燈。
桑大偉抱著林青燃,大手尋了她的手握著,半晌道:“燃燃,安心睡吧,再做惡夢遇到了什麼都別怕,有我在哪。”
說著另一隻手把她往懷裡捂捂,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林青燃埋在他懷裡,那眼淚又涌了出來,這樣的一個愛她如命的男人,沒什麼文化,沒什麼本事,甚至連句有情調(diào)的話都不會說,可是,這麼多年默默地守著她,護(hù)著她,沒有他,她不定已經(jīng)埋在哪一座荒山野嶺了。
就這樣好好地活著吧,要是真難受出病來,作孽的人可能連知道都不會知道。
可是,她仍然無法管住自己的大腦——那個人現(xiàn)在過得怎麼樣?那麼有魅力的一個人,說不定早就討了外國老婆,兒女成行了,她這裡還惦記什麼啊。
不過是驚鴻一瞥,她怎麼就這樣陷入魔障了。
這樣胡亂地想著,怎麼能安穩(wěn)入睡?
第二天一早,桑大偉吃驚地看著老婆的眼睛紅紅腫腫的像兔子,連忙把室內(nèi)的空調(diào)調(diào)高些,跑去廚房給她拿了冰,用軟毛巾包著給她冰敷在眼上。
秦洛水來的時候,早有人來喊他們的,無奈林青燃堅決不出去,桑大偉只好出去招呼了,聽說秦洛水來保媒,他自然滿口殷勤地應(yīng)承著,昨晚林青燃回來也沒有說什麼,他問的急了,她不過說了句宋家的婚期太緊了。
所以,桑大偉一看秦洛水遞過來的大紅燙金的帖子,煞有介事地看看,說回頭找個懂陰陽八卦的合合他們的八字,看秦洛水並不滿意這個態(tài)度,他曾經(jīng)得過秦洛水那麼多的照顧,自然是滿懷敬意,當(dāng)即就說喊林青燃過來說話。
桑大偉回到房內(nèi),就笑著對林青燃說:“秦總過來是說紅紅的親事的,他想和你說說話,估價這個事情需要你出面表態(tài)才行。”
“我這樣子怎麼見人?”林青燃馬上想到秦洛水那卓爾不羣的風(fēng)采,她這樣子好丟人啊。
“我說了你有些不舒服,秦總說不舒服更要見見你,書煜前幾天還說抽空要陪著你去醫(yī)院複檢,他正好可以代勞,陪你去醫(yī)院看病順便複檢;
你說他那樣精明的一個人,眼珠兒一轉(zhuǎn)我這心就突突地跳,人家那麼忙的一個人,昨天還陪著你們孃兒倆去買衣服逛街,再推辭會傷人感情的;
噢——你這眼睛冰敷了之後,看著好多了,你自己瞧瞧。”
桑大偉取下她眼上覆的冰塊,看看紅腫已經(jīng)退了,心裡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拿了梳妝檯上邊的一面仿古化妝鏡,過來遞給他。
林青燃一聽,就知道今兒是躲不過去了,看看鏡子裡,眼睛卻是已經(jīng)消了紅腫,於是就只好接了桑大偉殷勤地遞過來的外套,打算出去見客。
想到了婚期,林青燃又連忙和林玄玉通了電話,問他的意思。
林玄玉聽了後稍微消化了一下,就滿口答應(yīng)著:“我早就通知了你的哥哥姐姐們,過年他們就休假回來,早一些正好,說不定他們也能一起參加婚禮,正月不成親,二月二龍擡頭,趁著這大節(jié)氣,時間多好;
我這邊有點事情走不開,你們先招待著,我在酒店訂飯局,讓秦總中午一起吃個便飯。”
林青燃連聲應(yīng)著,爸爸的話自然更實用,乾脆就賣秦總一個人情,雖然這樣會讓張雲(yún)萍那個臭女人更得意,可是一好百好的事情,她不過是心裡有點不順氣,沒事瞎胡攪和什麼啊。
打定了主意,就簡單地梳頭洗臉,質(zhì)樸本色地出去見客了。
秦總看到林青燃過來,連忙從位子上起來,迎上去扶她:“怎麼了,昨晚飯局上被氣到了?”
林青燃一看他的笑臉,覺得悶悶的心口神清氣爽的,當(dāng)即笑道:“秦總說笑了,親家母很和善的。”
秦總噗嗤一聲笑得別提多親暱了:“也就阿姨您這樣爲(wèi)人和善心胸寬的,才能看到什麼樣的人都覺得和善。”
林青燃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想到張雲(yún)萍的模樣,和他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
“哎呀,昨晚我?guī)еt紅一起過去吃飯,她婆婆不是一個人,還帶著她那大兒媳婦,那媳婦一看就是常常應(yīng)付大場面的,坐在那裡端茶遞水,小心翼翼地把她當(dāng)太后一樣敬著,我也沒有看到她給那媳婦一個好臉色;
我們家紅紅看著怎麼都沒有人家那個大媳婦的穩(wěn)重和涵養(yǎng),這要是嫁了過去,口無遮攔又沒有什麼心機,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怠慢輕視,一想到她以後的日子被婆婆轄制,我就無法睡得踏實。”
秦總聽了頓時忍俊不禁,給林青燃端了茶水遞過去:“阿姨,你這樣想得一點都不差!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不過要避免這種情況出現(xiàn),也不是沒有辦法。”
林青燃聽她隨便一句話,秦洛水就給她支招,意外地問:“你有什麼法子?”
“法子多了去了,最簡單的一招,讓宋家給小兩口單獨買套房子在外邊住著,不和她們一起生活就好了;婚後,她待桑紅好,他們小兩口就多回去,她待得不好,就少回去見她得了,有什麼值得那麼煎熬的。”
秦洛水舉重若輕。
“這樣合適嗎?”林青燃想到b市那天價一樣的房價,覺得這樣說會不會有點被人懷疑貪圖錢財?shù)囊馑肌?
“怎麼不合適了?要我這媒人做什麼啊,不就是你們雙方不好當(dāng)面說的話,讓我?guī)椭f和嘛!”秦洛水說得萬分理所當(dāng)然。
“我也這樣想過,主要是宋家的老宅那麼大,他們家在軍校也有房子,可是離這邊太遠(yuǎn)了,離書煜現(xiàn)在的公館也太遠(yuǎn)了。”
林青燃想著怎麼能讓桑紅婚後住的離自己近一些。
“好,我記下了,讓宋家在南區(qū)這邊再買套房子,給他們以後生活,我保證這條會不打折扣地執(zhí)行了,這樣可好?”秦洛水笑吟吟地問林青燃。
林玄玉剛好進(jìn)了客廳,聽到秦洛水這麼說,就笑道:“他們家要是不想買,乾脆我們家就陪送紅紅一套房子好了,只是那地方就要選得離這邊近一些了。”
“林老說笑了,你們陪送什麼,是你們的心意,他們那邊也得拿出來一些誠意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麼要求,你們儘管說。”
秦洛水大包大攬地笑道。
“秦總你對我們家的恩遇太大了,你來這一趟也是給我們面子,這邊就這樣一個要求,他們應(yīng)了那婚期就按著他們說的來好了。”
桑大偉看著林青燃的示意,就出聲以家長的姿態(tài)表態(tài)。
“什麼恩不恩的,只能說咱們投緣罷了,畢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相互照應(yīng)是應(yīng)該的;
不過,我有個想法,這房子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買到手的,他們的婚期什麼的,都按部就班地開始一件件地來,等年後桑紅滿了十八歲,他們倆領(lǐng)了證,然後再出錢買房,那房子將來的房產(chǎn)證上,就是夫妻共同的財產(chǎn)了;
如果逼得太急,不買房子不結(jié)婚什麼,這樣傷和氣的話就不說了,我既然應(yīng)承了,自然會招呼著他們買的,這樣你們看行不?”
秦洛水做什麼事情都有著商人的精明,自然不會粗粗糙糙地答應(yīng)了,婚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延誤的。
三個人相互看看,都連聲應(yīng)承了。
“林家的親戚大多都在國外,你們大致估摸了人數(shù),冬天結(jié)婚的人多,這麼大型的婚宴,要提前預(yù)定合適的場地和酒席。”
秦洛水接著又體貼地問了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
林玄玉點頭道:“好,我今晚就按著這個婚期通知親屬,看看到時候能回來多少人,然後直接給桑紅說了,這個就不用你再費心了。”
“哦,那既然這樣說定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商量,過禮的時候,現(xiàn)在都流行拿禮金的,你們覺得多少合適?”
“這個就隨便好了,反正他們拿了,我們還會花嗎?也不過是給桑紅存著,當(dāng)以後過小日子的本錢。”桑大偉呵呵笑著,他覺得這件事挺不好說的。
“這可隨便不得,禮金代表著面子和分量。”秦洛水又不糊塗,怎麼可能被桑大偉一個哈哈給應(yīng)付過去。
“她家不是娶過兩個媳婦了嗎?她們怎麼樣,紅紅就也怎麼樣好了,不過他家拿多少禮金,我都會拿出同樣的錢來補貼給紅紅的。”林玄玉覺得前有車後有轍的,挺清楚的事情,加上他的錢多得對錢也沒有什麼概念,就應(yīng)聲道。
“爸,這話說的怎麼行?她們那兩個媳婦至少都是十年前娶回家的,通貨膨脹得這麼厲害,和她們一樣拿,紅紅多虧!”
林青燃是女人,自己知道該計較的地方是哪裡。
秦洛水呵呵笑道:“這樣好了,比照著同類人家現(xiàn)在婚事的禮金拿好了,別說十年前的物價了,就是五年前,現(xiàn)在的錢也泡沫膨脹了不少,沒有可比性;
至於林老說的話,我可以順便捎帶過去嗎?”
“爸,我們一家三口都在這裡混吃混喝的,你那錢還是留著養(yǎng)老好了,紅紅嫁到宋家的日子怎麼都能過去,你沒事出這份錢幹嘛?”
桑大偉有些慚愧地對岳父說。
秦洛水頓時笑出了聲:
“林老,瞧瞧你這女婿多孝順。”
林玄玉也笑出了聲:“大偉呀,這養(yǎng)老不能靠錢,靠得還是你們一家三口人,我這點錢拿得心甘情願,有錢不讓子孫花,我死了還能帶到棺材裡?”
“就是,林老名下的錢,多得估計他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拿出來嫁孫女,又貼心又有面子!
現(xiàn)在的人都長著一雙勢利眼,宋家再有錢有勢,也會冷眼瞧著你們家的出手是不是大方,我覺得你們說的買房子之類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這事情本身就屬於宋家的事;
而這禮金,很有必要說清楚,省得宋家的人小氣不捨得多拿,也讓宋家的兩個媳婦看看,知道桑紅背後的財勢,以後別小瞧她了。”
秦洛水把人性看得通透,幾句話說得三個人連連稱是。
一時間又說到了b市哪裡的酒店檔次不錯,氣氛很好。
桑紅急巴巴地趕回來,老遠(yuǎn)就聽到客廳裡的說笑聲,知道心裡的擔(dān)心估計白搭了,也輕鬆起來。
桑紅進(jìn)去又聊了幾句話,聽他們說了情節(jié),直接就把她心裡的隱憂給化解了,高興得一蹦三尺高,連忙真誠地給秦洛水端茶致謝。
林玄玉也笑著說聚起來不容易,一定要請秦洛水和大家一起去旁邊的酒店吃飯。
秦洛水看到這麼順利地完成了任務(wù),時間也到中午的飯點了,自然也不推辭,這一家人都挺有意思的,他覺得胃口更好了。
吃飯的時候,秦洛水貌似無意地問到了昨天她們那盛裝麗服的效果,遺憾沒有親眼看到,他對林青燃道:
“阿姨,昨天下午你們離開設(shè)計好形象離開後,給你做設(shè)計的大師專門給我電話,說很多年都沒有看到過能把唐裝演繹得這麼有味道的女人了,我也這麼覺得,桑紅那丫頭,估計也就得了你遺傳的好模樣,穿不出你的味道來。”
一番話說得林青燃的臉紅得不得了:“秦總真會說笑話,這麼滿臉皺紋的老太婆了,還能被你說成一朵花。”
“氣質(zhì)是學(xué)不來了,估計是林家的遺傳基因強大,你今天這樣素面朝天,更讓人覺得自然優(yōu)雅,將來你即便成了老太婆,也是一個漂亮的老太婆。”
秦洛水呵呵笑道。
“就是,媽,你就別謙虛了,你怎麼老了?”
轉(zhuǎn)而眉飛色舞地對其他的三個男人道:“你們都不知道昨天我們倆一起站在婆婆和大嫂面前的時候,她們那眼睛有多亮,估計是被震撼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中間我和媽媽一起去了趟洗手間,她竟然還被一個陌生的登徒子盯著,追著要她的電話號碼哪!”
桑紅越說越興奮,畢竟母女倆第一次穿親子裝,那效果讓她畢生難忘啊。
“噗嗤——”秦洛水笑噴了口裡的粥,將信將疑道,“估計是那登徒子看中了你的小模樣,看出來你氣場強悍,知道你難惹,就專門找好脾氣的阿姨說話吧?”
林青燃嚇了一跳,連忙踢踢桑紅,制止女兒胡亂說話。
“媽呀——你踢我?guī)致铮课艺f了讓老爸知道你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讓他好好地把你當(dāng)寶貝一樣捧著,有什麼壞處?”
桑紅理直氣壯地一句話把桑氏夫婦說得面紅耳赤,這丫頭怎麼這麼人來瘋啊。
只見她興致不減,繼續(xù)道:“no——no——那男人看著不像是吃嫩草的範(fàn)兒,倒像是真的看上了我媽媽,追著她走了好遠(yuǎn)。”
林玄玉笑著道:“紅紅,她是你媽,你這丫頭怎麼傻乎乎的,看著她被人追著你還有臉了?”
“額,我雖然很好奇,不過看我媽那被鬼追著的模樣,當(dāng)然出手懲戒了一番那傢伙了。”桑紅笑著說著,眼角卻掃到了林青燃及其不自然的神態(tài),她頓時就擡手夾了一筷子菜,把自己的嘴巴堵住了。
“做得好,去部隊不白練,你這丫頭,以後陪著你媽出去,要寸步不離纔好。”
桑大偉也不以爲(wèi)意,青天白日的在吃飯的地方,有桑紅這樣不吃虧的主兒跟著,他量老婆也不會吃什麼虧,當(dāng)即就讚賞地擡手給女兒夾菜。
秦洛水卻若有所思:“舒雲(yún)小築那地方,去吃飯的非富即貴,是個什麼樣的傢伙這麼不規(guī)矩?”
“呵呵,我覺得中年婦女偶爾被欣賞性地調(diào)戲一下,這是魅力的證明,所以只是推搡了他兩下——又踩了他一會兒,而已。”
桑紅這回不說實話了,她看出來媽媽的神態(tài)不正常,就隨意地打著哈哈說了幾句來應(yīng)付秦洛水。
這回輪到秦洛水和林玄玉傻眼了。
林玄玉笑著問她:“就你那身手,推搡了他兩下,又踩了他一會兒,還能說‘而已’這兩個字?”
“你出手沒輕沒重的,別把人打壞了吧?”秦洛水想到那天和桑紅對打的樣子,不由笑著呲呲牙,誰這麼不長眼,覬覦她媽媽的美色,這絕對是找抽的。
在場的人自動腦補了那男人被她三拳兩腳踹倒在地上,然後被她踩著胸口撩了幾句很囂張的狠話,對,一定是這樣。
桑紅看著四雙瞪著自己的眼睛,連忙把頭埋在盤子裡:“我真的沒有下狠手,只是小小地教訓(xùn)了他一頓,警告他離我媽遠(yuǎn)一點,不然,我就見他一次扁一次,嘿嘿——”看著他們明明不信的目光,她無力地說,“算了,估計他也沒膽跟著,當(dāng)我沒說好了。”
林青燃蒼白著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也低了頭吃菜。
秦洛水是個轉(zhuǎn)移話題的好手,很快就順著桑紅的話,把飯桌上的話題移開了去,把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午飯散場,秦洛水殷勤地要帶林青燃去醫(yī)院複檢一下身體。
自然被林家人拒絕了,讓他一個外人這麼忙,他們都幹什麼去啊!
送走了秦洛水,一家人自然關(guān)懷備至地圍著林青燃轉(zhuǎn),不容分說,陪著她上醫(yī)院複檢去了。
秦洛水回去忙完了手頭的事情,看看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就給宋書煜電話,約他一起吃飯,彙報今天的戰(zhàn)果。
宋書煜聽他說了婚期如期訂下,笑得合不攏嘴,就爽快地赴約了。
他聽了秦洛水說的林家讓買房子的條件,不由無語道:
“買什麼房子啊,家裡那麼多的房子,我這裡的地方那麼大,你這都是什麼狗頭媒婆啊!”
秦洛水滿頭黑線地掛了下來:“這是你岳母說的,不應(yīng)下來,婚事哪裡能這麼利落地應(yīng)了?”
“難怪都說這房價都是丈母孃給炒起來了,果不其然,好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哪裡能買到房?她不會說不買房子就不讓我們結(jié)婚吧?”
宋書煜黑了臉。
“你怎麼一提到和桑紅有關(guān)的事情,就缺乏耐心了?你聽我說完成不?”
秦洛水心裡悶笑,這傢伙吃癟的模樣真好看。
“說。”宋書煜冷眼瞅著他,大有你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看我怎麼收拾你的意思。
“你家裡的房子很大,那是你爸爸媽媽的家,你媽整天在家閒著,桑紅又退伍了,你讓兩個家庭主婦住在一個屋檐下,嘖嘖,你覺得張阿姨很好相處嗎?那是對你,對別人可就不一定了,等你夾在媽媽和老婆之間左右爲(wèi)難的時候,買房就遲了,到時候搬出去不定多傷感情。”
秦洛水說得很實在。
宋書煜想了想,就想到那天他帶桑紅回家,走了慢了幾步,就聽得媽媽那陰陽怪氣的挑剔的話,知道秦洛水說的話不假,就沉著臉沒有出聲。
“第二,桑紅家就一個女兒,靠著她養(yǎng)老送終哪,你說老兩口想要去看看女兒,或者到女兒家小住兩天,去你家老宅合適嗎?”秦洛水反問他。
宋書煜想想,覺得是有點不舒服。
“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不是挺好的嗎?”宋書煜想到自己剛剛分到的大別墅。
“那是公家的房子,看看你那裡邊配著的幾十號人,冷著臉一副誰都欠了他們錢的模樣,除了你住那裡合適,其他人誰不覺得彆扭?你可以問問桑紅,是更喜歡你以前部隊裡的宿舍還是現(xiàn)在氣派的大別墅?”
秦洛水笑得別提多諷刺了。
“你是說這房子非買不可了?我這不是沒事找抽嗎?每天累死累活的,晚上就那麼點能支配的自由時間,見老婆還要換地方?”宋書煜想著都覺得太沒有意思了。
“別把這事看得太嚴(yán)重了,那房子的意思就是告訴桑紅,有一個屬於她的私人空間,讓她可以自由支配,買房子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秦洛水說得很隨意。
宋書煜看看他:“那是房子,不是個小數(shù)目,我回頭籌款給你。”
“這事好說,剛好有個好機會,要是很難的話,我自然不會給你添堵了。”秦洛水?dāng)[擺手,示意他不用費心。
“什麼樣的好機會,難道你最近進(jìn)項太多了,打算搞房地產(chǎn)?洛水,我可告訴你,這一塊兒不能沾。”宋書煜正色道。
“我那點錢算個屁,投到房地產(chǎn)上不是找虐嗎?
咱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高咱們一屆有個叫邁克的傢伙,搞金融的,你還記得不?”秦洛水問。
宋書煜努力地想了一下,道:“大概還有點印象,怎麼了?”
“那傢伙畢業(yè)之後,得了咱們系教授的推薦,混到了華爾街,做了牛b的金融操控專家,現(xiàn)在聽說也能抵擋一面了,前段時間聽說做了詳細(xì)的市場調(diào)查,已經(jīng)作爲(wèi)亞太地區(qū)的代理進(jìn)駐b市了。”
秦洛水興奮地說著,顯然這個大人物讓他很推崇。
宋書煜不動聲色道:“萊爾集團(tuán)的?”
“是啊,怎麼,他也去找你了?”秦洛水問。
“呵呵,那倒不曾,畢竟我們幾乎沒有說過什麼話,我只是看到了這個龐大的金融機構(gòu)進(jìn)駐中國市場的申報材料,不愧是世界級的金融老大,那材料嚴(yán)謹(jǐn),無懈可擊。”
宋書煜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唉,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財大氣粗得讓人眼珠子都掉到地上,他告訴我說已經(jīng)控購了b市兩個小區(qū)的樓盤,問我要不要,剛好就在南區(qū)這邊的繁華地帶,我去看了,地段很好,配套設(shè)施也很完備,將來孩子上學(xué)從幼兒園到高中,都不需要離太遠(yuǎn);
六千戶的房源都在他的手裡,房價竟然只有三折,三折是什麼概念,你懂不?”秦洛水雙眼放光。
“那麼多的房源?即便只是付出前期的定金,也是個天文數(shù)字啊!”這個數(shù)目顯然太出乎預(yù)料了,宋書煜挑眉問。
“是,我本身就不打算買房,聽了這價錢,不動心怎麼可能,乾脆咱們倆各要一套,全付款,按著他那折後的價錢,直接弄房產(chǎn)證得了。”
秦洛水顯然覺得好機會一定要和哥們分享。
“這樣啊,我回頭讓人調(diào)查一下,美國鬼子很狡猾的,來這裡不是颳走咱們的資源就是捲走咱們的財富,天上掉不下來餡餅。”
宋書煜慎重地說。
“呵呵,我正有這個意思,擔(dān)心被套了,我的能量不夠,查不出什麼,不然拉你下水乾嘛?”秦洛水一聽宋書煜的話頓時笑得明豔。
宋書煜這才明白,估計這傢伙找自己談話的重心就是在這件事上的,不過,既然對兩個人都有好處,他自然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三折,給那丫頭一個可以自由支配的空間,多好的機會。
“這樣好了,你調(diào)查你的,我抽空和他多接觸一下,增進(jìn)了解;
還有個好消息,林老說了,結(jié)婚時候你們家送給桑紅的禮金,你家拿多少,他就也拿多少陪送給桑紅,看不出來,他對這丫頭這麼看中。”
秦洛水說著就笑了。
“什麼的感情,一涉及婚姻,不算計簡直是不可能的;
這不是釣魚嘛?薑還是老的辣,估計是生怕我媽輕慢了桑紅,在給她撐腰哪,行,隨便他們吧,多少都是人家的心意。”
宋書煜苦笑道,不知道媽媽聽了這樣的話會是什麼反應(yīng)。
“嘖嘖,沒想到桑紅天上能掉下來這樣一個有錢的外公,這丫頭果然是個有福氣的。”秦洛水故意酸溜溜地刺激裝苦逼的傢伙。
“這婚事我是很滿意,可和婚禮一聽我頭就大,我和桑紅說了,等年假一到,就出去提前把蜜月過了,等回來了,直接舉行婚禮好了,有什麼事情,就辛苦你兩頭多說和說和,給我們小兩口謀求到最大的利益,這事就拜託你了。”
宋書煜想到了什麼,順便就把大事託付給秦洛水了。
秦洛水一聽刺激這傢伙沒有刺激到,反倒把自己給刺激到了,不由苦笑著說:
“這要求是不是高了點?”
“你這樣長袖善舞、舌燦蓮花的媒婆,百年難遇,不給你提供發(fā)揮的舞臺,不是太委屈你了嗎?我的婚事你全權(quán)代理,怎麼整我都沒有意見。”
宋書煜看著他僵硬的俊臉,終於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話可是有語病——你的婚事要是我能全權(quán)代理,還怎麼整你都沒有意見——操,這不是哄小孩子的話嗎?我說咱們?nèi)齻€乾脆一起結(jié)婚,搞個三人行怎麼樣?”
秦洛水惡寒地抓了他的語病來。
“噗——”宋書煜噴了口裡的菜,惡寒地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秦洛水,你是不是皮癢了?敢這樣消遣我!”
秦洛水笑得很無辜,聲音更是委屈極了:
“不是你先消遣我的嗎?出了這麼多的力氣,不僅沒有一句感謝的話,還打算丟下一個爛攤子給我,你這是哥們嗎,簡直是吸血鬼,周扒皮都沒有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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