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三月楓銘盟主加更
對于小小的女兒家來說,未來的嫂嫂是搶走了哥哥的敵人,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喜歡的。
當然哥哥也是必須成親的,如果在哥哥身邊的女子有一個也不喜歡嫂嫂的同盟,這讓她覺得很開心。
這個同盟是靠著她和母親才進門,所以要想在家里過好,不被哥哥厭棄,依靠只能是她和母親。
想到這里寧云燕也覺得有些可惜。
自己今年已經十四歲了,明年就該說親嫁人,要是和楊家小姐那門親事成了,哥哥就能早點成親,早點納妾,自己在家的時間還能多一些,讓林瑾兒就更能感受到自己的不可或缺。
她停下腳,丫頭們忙拉開屋門,室內的暖香和著笑聲撲面而來。
“燕燕,快來,快來,就等你了。”
屋子里的女孩子們紛紛招手。
寧云燕含笑走進去,被這些女孩子們圍住,依舊沒有人注意到林瑾兒已經離開了。
林瑾兒當然也不介意。
她不需要朋友,也不在意這些人對她怎么樣,女人總是要嫁人的,值得結交的是將來要依靠一生的夫君,她才不會對同性的女子們耗費真心。
更何況還是這些女子們。
不過還真是可惜了。
林瑾兒站在茶樓外,由丫頭小心的戴上兜帽,二月末的寒風吹得她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紅。
十公子跟楊小姐的親事竟然沒成。
真是可惜。
她之所以覺得可惜當然不是因為這會影響到自己嫁給寧十公子為妾,寧云燕說的是寧大夫人不同意這門親事,她已經打聽過楊家,知道從寧大夫人來看這是絕對覺得滿意的一門親事,如果寧大夫人不同意,那肯定是因為寧十公子不同意。
寧十公子不同意自然是不喜歡楊家小姐。
真是可惜了,如果寧大夫人堅持這門親事,寧十公子無奈娶楊家小姐進門。那這個正妻就是個擺設,就是個不堪一擊的對手。
真是可惜了。
林瑾兒嘆口氣,低下頭扶上丫頭的手,另一個丫頭已經遞上手爐。
也許有人會不明白。像她這般家世的女孩子為什么會去委屈的做妾。
那的確是她們不明白,做妾是委屈,但如果為了達成心愿,就沒有委屈的事。
這世上哪有不勞而獲的事,要得到就要付出。至于值得不得,那就看自己的心意,輪不到別人評判。
寧十公子就是她的心愿,這個心愿不是做妻子,而是能一輩子守在他身邊,看著他。
至于他眼里心里有沒有她,那不是她的心愿,與她無關她也不在意。
雖然家世不錯,但要當寧十公子的妻子,在這陽城還輪不上她。所以做妾才是最合適的選擇,既然要做妾就不用現在對寧十公子費心思,而是要對寧大夫人表心意。
寧大夫人的心結,現在只有一個。
“小姐我們回去嗎?”丫頭低聲問道,看著搭住手站著不動的林瑾兒。
林瑾兒抬手將帽子往下壓了壓。
“不,我們去拜訪一個人。”她柔聲說道。
………………
雖然二月末風還料峭,但玻璃窗擋住了寒風,只有日光透進來,照的整個室內暖洋洋。
君小姐挽著袖子露出手腕坐在炕桌前,這一次她的手里沒有捏著筆。而是一根筷子。
炕桌上紙筆微微有些凌亂,除此之外還擺著一個托盤,其內放著小碟子小碗,顯然是送來的小食。
君小姐手里捏著一根筷子。帶著幾分認真看著前方,忽的揚手扔了出去。
筷子撞在不遠處的隔扇上,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柳兒正推門進來,咦了聲撿起筷子。
“少奶奶你頑皮。”她嗔怪道。
吃完了飯拿著筷子扔,的確是太頑皮幼稚了。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適應了新生的身份,她有時候會稍微放松一下。
君小姐面色閃過一絲羞澀。旋即恢復正常坐正了身子,放下袖子。
“覺得悶要出去走走嗎?”柳兒關切的問道,“少爺吃過藥了,我把她們都趕出去了,已經教訓過了,看她們誰再亂嚼舌頭。”
君小姐笑了笑,因為她除了晚上白日里從來不出現在方承宇面前,更別提伺候盡妻子的義務,還不許那些丫頭們伺候太久,所以家里自然有不好的傳言。
不過那些都是無所謂的事,就連方承宇怎么想她也不在意。
方承宇怎么想的君小姐也知道,雖然告訴他真相對治病或許有好處,也讓相處變的融洽一些,但這件事并不是僅僅治病這么簡單,而是找到背后的仇人。
如今這家里藏著多少眼睛耳朵還真不知道,要是方承宇相信自己真能好,這種欣喜就連歷經世態炎涼的年老人也藏不住,更別提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再受的苦多看的透徹,他也只是一個少年,一個對生有無比渴望的少年。
至于相處是否融洽,這種小事君小姐更不會在意,她活過來又不是來交朋友認親戚的。
“可是一個人總是這樣悶著多無趣,不如去找人玩..”柳兒說道。
小姐以前最喜歡出去玩了,現在卻不得不困在這方家。
“我又沒有可玩的人。”君小姐笑道,伸手提起筆。
話音才落,門外響起丫頭怯怯的聲音。
“少奶奶,林小姐來了。”她說道。
林小姐?
因為越來越適應這個身體,君小姐曾經的記憶漸漸的被她同化,那些沒用的被她壓下去,此時不由一時間沒想起來。
“少奶奶!是林小姐。”柳兒高興的說道,“是林小姐呢。”
說到這里又是一臉不高興。
“不過,林小姐怎么現在才來?是不是覺得當初給少奶奶你出的上吊的主意沒用,不敢來了?”
哦。
君小姐想起來了。
林瑾兒,這個在陽城與君蓁蓁關系最好的玩伴,也就是告訴君蓁蓁寧十公子和楊小姐要定親,以及出主意可以用上吊自盡來嚇一嚇寧家的那位小姐。
“林小姐啊。”君小姐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筆,說了一句有些奇怪的話,“我忘了還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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