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軒轅烈密詔左丞相進宮之時,右相府中開始了忙碌。
王懷俊將軍密報右相:“丞相大人,皇后娘娘從宮中傳來消息,皇上今晚召見了左丞相。剛才,臣派去跟蹤的人回報,左丞相沒有回府,直接去了上官府。”
郭仁握緊了拳頭,一臉陰冷:“哼,早就知道他們會來這一手。他以為和上官老賊結(jié)了親,就能控制我?哼!做夢!軒轅小兒,想跟我斗,還嫩了點……給我快馬江南,按計劃行事!……不管是誰,一定不能讓他們踏上南方的土地。”
而瑞康王府也沒有閑著。
軒轅靖雄躺在榻上,宮女給他輕輕地拿捏著雙肩、小腿,榻下跪著一人:“王爺,宮中傳來消息,皇上召見了左丞相,右相府中暗中派人跟蹤左丞相,左丞相去了上官府。”
“軒轅烈,你終于要動手了!嘿嘿嘿……”軒轅靖雄發(fā)出了鬼魅般的笑聲,“讓他們先去斗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們按兵不動,隨時注意他們的行蹤即可!”
“屬下明白!”手下隨即告退。
第二天一早,靈竹就忙開了:準備換名字。
她聽小林子說,換名字必須征得皇上的同意,不是隨便可以換的。于是等到皇上散了早朝,便來見駕。
軒轅烈聽到小璇子的通報,嘴角掛著冷笑:“做夢!不見!”
小璇子只得來到靈妃面前,面露難色:“皇上有事,沒時間,不見!”
“他沒時間,我有!本宮就等著。”靈竹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堅持等候在殿門外。
殿門外寒風呼嘯,靈竹披著紫色的裘毛大氅依然抵擋不了凜冽的寒氣,她不得不一邊咒罵著鬼天氣,一邊搓著雙手,在原地跺腳取暖。
小林子怕凍壞了靈妃娘娘,一再懇請靈竹回宮。
倔強的靈竹看看緊閉的殿門,搖搖頭:“今日見不著皇上,本宮絕不回去!”
陰冷的天氣送來了朵朵雪花,靈竹抬頭看著紛飛的雪花:“呀,下雪啦!……”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還沒有等她看清楚,掌心只剩下一滴晶瑩的水珠。
放眼望去,雪花雪飄飄灑灑,紛紛揚揚,像煙一樣輕,像玉一樣瑩.像銀一樣白,從天空灑下,親吻著久別的大地。
雪花,像扇動著翅膀的白蝴蝶,輕輕地飄飛著;像夏天釀蜜時期的蜜蜂,忙碌地飛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著人身,或擁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
靈竹被這白色的精靈包裹著,情不自禁地伸開雙臂道:“呵呵呵,好美的雪花啊!……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雪花呀,你是來報春的嗎?……小雪花,我愛你……呵呵呵……”
她忘情地嬉笑著,在雪中不停地轉(zhuǎn)動著身影,紫色的大氅旋成了一朵花,潔白的雪花在身邊飛舞,如靈動的仙子向人間撒著潔白的花兒,銀鈴般笑聲回蕩著……
“皇上……”
軒轅烈伸手止住了小璇子,凝視著在雪花中舞動的靈竹:她的世界如雪花般純潔透明,在那個白色的世界里,卻有著那么多豐富多彩的生活……
而那個世界,對于他來說,也許永遠是個夢境!
不知不覺中,腳步漸漸地邁向她……
“雪紛華,舞梨花。再不見煙村四五家,密灑堪圖畫。看疏林,噪晚鴉,黃蘆掩映清江下,斜纜著釣魚艖……呵呵呵……啊……好美啊……”
正在興致中的靈竹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定睛一看,趕緊跪拜:“皇上……臣妾見過皇上……”
“免了!靈妃何事要見朕?”軒轅烈的語氣比那寒風還有冰冷。
“回皇上,臣妾有事相求!……就是……就是臣妾想把雨棠宮換個名字!請皇上恩準!”靈竹避開了他冰冷的臉,鼓起了勇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軒轅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靈妃,你以為這是上官府嗎?”
“早知道你不會答應(yīng)的……”靈竹撇了一眼軒轅烈,心中憤憤地想。
她挺起胸,直視軒轅烈,朗聲道:“回皇上,這里雖然不是上官府,但也是臣妾的家啊!……家是什么?家,是一個人能遮風避雨歇息的港灣,是幸福、溫暖、寧靜、舒適和隨意的……而雨棠宮卻不是給人這樣的感覺……皇上,聽著那名字——雨棠宮,雨打海棠,多不吉利啊!每每想到此,臣妾心情就會不舒服,不舒服就是生氣,生氣臉上就會生面瘡,好難看啊……與其丑死掉,還不如現(xiàn)在就死去呢……”
“啊哈,你是在說,如果不答應(yīng),朕就是那殺害你的兇手?朕還真有些擔當不起呢!”軒轅烈聽著她為換名字找出這樣的借口,還顯得振振有詞,嘴角的笑意漸濃。
“臣妾不敢!……我可沒有這么說!”靈竹賭氣地看向別處,不過,后面的這句話輕得如蚊蠅。
軒轅烈顯然聽到了,他瞪了她一眼,“嗤……”一聲輕笑,轉(zhuǎn)身離去。
“皇上……”靈竹看著軒轅烈離去的身影,“小林子,皇上這算是答應(yīng)了?還是沒答應(yīng)啊?”
“這……奴才愚笨……”小林子哪里知道皇上的心思,趕緊打了馬虎眼。
“唉……”靈竹嘆息一聲,“什么人嘛!一點也不爽快……哼,不答應(yīng),明天還來,天天纏著你,一直纏到你答應(yīng)為止……”
靈竹似乎下了決心。
看到地上已經(jīng)變白了,她又高興起來:“小林子,回宮!咱們?nèi)ザ蜒┤吮荣悾≌l輸了,誰請客!快……快點!……”
說完,一陣風似地消失在御書房面前。
墻角拐彎處顯出軒轅烈的身影,靜靜地看著雪中飛奔的靈竹,如凌風飛翔的蝶兒飄然而去……
幾天后,靈竹正在練劍,小林子氣喘喘吁吁地奔來,一路奔一路喊:“娘娘,靈妃娘娘……”
“小林子,叫什么呢?耳朵快被你震聾了!”靈竹并沒有挺住手中的招式。
“皇上……皇上已經(jīng)答應(yīng)換名字啦……”小林子站定身形,喘著粗氣,樂呵呵的。
“真的?是真的嗎?”靈竹停住了,驚喜地問道。
“回稟娘娘,工部已經(jīng)派人來了!”小林子高興地回答。
“哈哈哈,太好啦……” 沒想到懦弱的皇上竟然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自己的要求,靈竹沖著御書房的方向,大聲喊道:“呵,看來,還不是那么無用嘛!雖然恨你,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娘娘,您小聲點,當心隔墻有耳!”小林子趕緊提醒她。
靈竹一伸舌頭,趕緊停止了叫喊,高興地端坐在門前,本想拿出點妃子的模樣,但是,一會兒功夫就忘得干干凈凈,站起身來,指手畫腳,指揮著。工匠們在她的指揮下,飛快地忙碌著,一刻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