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心素的房間一直保持著她走之前的樣子。
梳妝柜上的梳子放在一邊,睡衣整齊的疊放在床頭上。
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空氣中仿佛還滯留她的氣息,只是那個時而憂郁,時而調皮,時而開心的不得了,時而悲悲戚戚的簡心素已不屬于這里了。
魏遠方打開衣柜,衣服整齊的排放在里邊,除了兩人相處后他給她買的幾件新衣服,還有幾件她原先的舊衣服。她是從醫院逃走的,所有的家當都在這里。
這些日子,她住在哪里,和誰見面,遇到什么樣的難處他一清二楚。
他故意忽視她的所有難處,放她一個人去解決。她總有一天要長大的,不能只藏在他的羽翼下,應該要接受社會的磨練,到那時她才能真正的體會到什么是生活。
此時的簡心素站在魏府的門口,看到曾經住過的臥室亮著燈。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面了,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去忘記他,可再一次站在這里,她知道,她永遠都不可能忘掉他。
在他面前,她一敗涂地。
可為了花月,她只能低下頭,再來求他一次。
張管家將她請進客廳,便上樓去通報。
她環視了一下客廳,還是原先的老樣子,只是桌子上她的照片不見了。
一陣酸楚泛上心頭,轉念一想她如今的身份再也不是他的任何人,他換掉了她的照片也是再正常不過的,這樣想著,心里便覺得釋然。
魏遠方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他走下樓梯,一步一步的向她身邊走來。
她熟悉他的腳步聲,在公司的時候,她每次聽到他的腳步聲就心跳臉紅。
現在的她也是如此,她不敢看他,怕僅僅是一眼,她好不容易復合的傷口又一次撕裂,那種痛楚,她記得太清晰。
“找我有事?”,他的聲音從背后冷冷的傳來。
他真的是已經和她劃定了界限。
也好,既然他不念舊情,她也就沒必要再癡情了。
她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他。
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頭上也生了密密麻麻的白發。
她為他心疼。
而魏遠方此時的心又何嘗不是揪痛。
她清瘦的臉龐,她冷冰冰的神情,令他不忍再看。
他轉過頭,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坐下,指著一邊的沙發,“坐下說吧。”
簡心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兩只手相互握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
魏遠方只以為她是為被趕出出租房的事而來,他早已在市中心為她買了一套公寓,如果她是為這事而來,鑰匙就在他手中攥著。
簡心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怕哪一句話說不好,會讓他再一次對她失望。在他的面前,她說話之前都是先看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生怕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曾經笑她的緊張,他說,小傻瓜,在我面前,你不必擔心說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因為我可以包容你的所有。
就因為這句話,她感動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