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這時,原本放鬆的時刻卻突然被一道聲音打破。
“薛小姐,一個人?”
熟悉的嗓音讓薛暖瞇眼,凝眉,身子微微的向後靠去,回頭,看向來人。
一絲不茍的純黑西服,依舊是那般的金絲框眼鏡,溫文優雅,那雙深邃的冰藍色眼眸此時正一臉淺笑的看著自己,男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個子高挑,沉穩的中年男人。
如果薛暖沒感覺錯的話,這個人便是昨日跟著白一的人。
今日,倒是沒有跟著,這讓薛暖有些許小小的疑惑。
弧度淡淡上揚,薛暖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位先生,你剛剛在一邊觀察了我這麼久,不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
對方笑的隨意,很自覺的在薛暖的對面坐下。
“我只是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毖?,薛暖。
但是眼前的女人和薛暖之間長得卻並不是很像,就連氣息也不像,不過男人覺得,這些東西都是可以隱藏的。
可他的直覺,卻不是這樣的。
伊凡諾爾表示,和其他現象相比,他更信任——自己的直覺。
然聽到他的話,薛暖卻是嗤笑一聲,“這位先生,你這搭訕的方法,好像有些太老土了。”
“只要有用,便沒有什麼老土不老土不是?!币练仓Z爾仿若並不以爲意。
“更何況,我說的是實話,你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就連姓氏,也同樣?!?
“是嗎。”薛暖笑的淡淡,隨手拿起面前的白水喝了一口,“那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笑容底下,一抹諷刺掩過。
被他盯上,是她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了。
只可惜他們之間的糾纏,到最後終究是要做一個了斷的。
只是薛暖沒有想到,他竟然連白一都那般利用,爲的估計就是他的直覺。
除去他們之間是敵人的關係,薛暖爲白一,抱不平,只可惜,終究只能是抱不平罷了。
白一的選擇,她,不干預,更干預不了。
伊凡諾爾呵呵一笑,“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不過我覺得薛小姐你應該並不是這麼想的?!?
眼前的女人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可是相當明顯的——不歡迎他。
晃動了一下手上的茶杯,放下,薛暖沒有說話。
不過表情,依舊是相當明顯。
薛暖表示,既然試探已經結束,那麼也該走了,不是嗎。
只可惜,某人彷彿沒有察覺到薛暖那不歡迎的表情,就這麼自在悠閒的拖著薛暖聊天。
“媳婦。”
差不多過了半小時的時間,景令璟從廚房走出,手上端著兩個餐盤,身後跟著一人,手上端著托盤,托盤中還有三個大盤子外加一盅鮮榨的果汁。
景令璟走到薛暖面前將手中的一個盤子放下,身後的人則是將菜放下,托盤收起之後對著他們說了句用餐愉快便退了下去,離開的腳步,有點快。
對方表示,這桌上的氣氛,感覺有點怪,怪的讓他的毛孔的有些豎起來了。
涼颼颼的。
“好香。”薛暖看著眼前這色香味俱全的餐點,眼眸笑著瞇起。
景令璟漠涼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伊凡諾爾身上。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做的位置,應該是我的,你現在搭訕的人,也是我的媳婦。”
說話間,景令璟上前一步,原本站在伊凡諾爾身後的人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景令璟的面前,面上冷漠。
景令璟眉頭擰起。
“裡奇。”淡淡的聲音,伊凡諾爾開口。
“是,主人。”裡奇頷首,移動身子不再擋在景令璟的面前。
“你這下屬倒是不錯?!本傲瞽Z淡淡道,弧度上揚,聲音中帶著一抹怪異。
“多謝誇讚。”伊凡諾爾衝著景令璟禮貌一頷首,“如果薛小姐喜歡的話,我不介意送給你?!?
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薛暖身上。
“別客氣?!毖ε裘伎此?,“畢竟我可沒有找個眼線在自己邊上盯著的習慣,畢竟我也會害怕?!?
“怕什麼?”伊凡諾爾饒有興趣的問著。
薛暖弧度上揚更深,“我怕啊…一不小心的,我特怕自己弄死他?!?
清冷的眸子在裡奇的身上略過。
這個人,上一世,自己也還算熟悉。
那時候還沒有白一,李麒便是伊凡諾爾身邊最信任的人。
薛暖相信,現在也同樣。
聽著薛暖的話,伊凡諾爾哈哈大笑,“薛小姐,真有意思?!?
說話間已經站起身,“既然薛小姐不喜歡裡奇,那麼以後有機會,我再送你別的禮物?!?
“不過現在,我就不打擾兩人的…燭光晚餐了。”
說話間人已經走出位置,眼神在餐桌上掃過,“華夏的食物,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
話音落,人已經離開,徒留一顆讓人摸不透的人心。
沒有理會這突然出現擾亂人心的人,薛暖和景令璟倒是心無旁騖的繼續吃著晚飯,就彷彿剛剛的一幕,沒有發生過。
另一邊,電梯內。
裡奇站在伊凡諾爾的身後,透過電梯內的鏡子看著自己主人那張平靜的俊臉,問出聲。
“主人,她是薛暖?”語氣中有些不確定。
“嗯?!钡膽?,伊凡諾爾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著自家主子,裡奇很好奇,“主人爲什麼那麼確定她就是那個薛暖?!?
他剛剛有觀察過,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易容,也就是說,那是他們的真實容貌。
不過裡奇再想了想,“那個薛說話時候的破綻有點多?!本秃孟袷恰?
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有對上他主人的態度,都很像上一次。
上一次裡奇雖然不在現場,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
特別是薛暖對自家主人的態度,和對白少完全不一樣,這點,裡奇其實很好奇其中原因。
雖然很平靜,但是卻有一種他們之間有著深仇大恨的感覺的。
雖說不想這麼想,但是裡奇有這種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裡奇從來沒有說出口過。
想到這裡彷彿想到了什麼,眼前突然一亮。
“主子的意思是…她根本是在故意露出破綻!”
但是,爲什麼?
裡奇一時間沒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