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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他還忘了一個武術
劉明輝的心情是極盡崩潰的,他在這一行學習了這么多年,積累了這么多的經驗,都不如一個從未接觸過導演這一行當的外行。
這對于劉明輝而言是一個不下的打擊。
天才有時候生下來就是為了鄙視凡人的,劉明輝深深地意識到,與一個天賦幾近于妖的人比較,是一個十分愚蠢的事情。
其實何止是劉明輝,顧繁所展現出來的專業姿態是午夜兇鈴劇組所有成員都沒有料到的。
簡直是,神了
寺廟后山的井是口廢井,據說存在了將近一百五十年,這幾十年隨著水位下降,井里的水漸漸干枯,僧人們在寺廟前院尋了個合適的地方另挖了一口井,這口井就這么荒廢了下來。
雖然井邊沒有雜草叢生,但露出的井口與井壁外延都布滿了綠色的青苔與褐色的銹跡,配著冬季蕭瑟荒涼的樹林,透著一絲詭譎與陰冷。負責威亞的小王站在井邊,不知怎么總是感覺有一股涼氣直吹后脖頸,他伸手環胸搓了搓汗毛豎起的手臂,斜眼朝著身旁的枯井看了一眼。
枯井下是太陽無法照射到陰暗角落,井底不知名的蟲子在潮濕的泥土中鉆來鉆去,小王看不到這些,他只能看到幽暗散發著潮氣的一口黑洞。
“哎,導演喊開始呢,你發什么呆啊”
“哎呦我去…”
小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與搭在肩膀上的手嚇了一跳,他猛然回頭無意識的向后錯去,左腳差點絆在右腳上整個人跌進井里,還有身后的同時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小王驚懼顫抖的拍了拍胸口,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剛剛那一瞬間的恐懼,就像是有無數雙手攥著他的心臟,讓他血液逆流,呼吸急促,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小王,你沒事吧,想什么呢?”
“沒事,沒事~”
小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揚了揚嘴角,可這笑卻比苦還難看。
貞子爬出井口這一幕拍得十分順利,在顧繁的指導下,曼曼很快找準了貞子的感覺,只是她扮演的越想,劇組的工作人員就越覺得恐懼,那種感覺,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一天的拍攝很快落下了帷幕。
夜幕降臨,寺廟后山萬籟俱寂,只有幾盞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小麗,陪我去趟洗手間。”
“內個誰,跟我去前院打幾桶水。”
這樣的聲音遍布整個劇組,即便是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也不敢單獨一個人走在這夜路上,經過那口枯井的時候,眾人只覺得后背發涼,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生怕真有一個貞子從井中爬出來。
夕陽落山時那一幕場景,直嚇得人渾身僵硬。
第一開始,當他們得知顧繁要拍鬼片的時候,與眾多人一樣,秉持著不看好的態度,一個鬼片能拍出什么花樣?能有多嚇人?而且一個純外行的導演能拍出什么?
但今日,僅僅是今日,他們所經歷的一切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輕視。
不過是僅有的幾個鏡頭,就足以下的人屁滾尿流,他們此時不由期待起了最后的成品,真不知道當真不電影完成剪輯配音配樂之后,將會達到一個什么樣的效果,還真是,讓人既期待又害怕啊
“顧寒,怎么樣?”
顧繁將目光從白日拍攝的畫面中移向顧寒,問道。
顧寒微微皺眉,顯得十分不解,“那個孩子應該不是變異人,至于是不是異能者還不敢確定,只是在我與他比試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那種注視著一切,但當我尋找時,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
顧繁眉頭輕蹙,眼底波光瀲滟,絲絲流動,就像是平靜的海平面下,波濤洶涌的深海。
就連顧寒都無法正確鎖定的目光,這件不大的寺廟中,看來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如果對方沒有找麻煩,我們也不必過多的探尋。”顧繁吩咐道。
對方的深淺她全然不知,寺廟中有多少厲害的角色她也完全不知,在什么都不知道情況下,他們沒有必要與對方發生沖突。畢竟,他們整個劇組可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啊。
顧繁想想,真有些哭笑不得,她不過就是隨便找了一處拍攝地,竟然還會遇見這些事,真不知是事找她還是她找事
“扣扣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
顧繁詢問。
“顧施主,深夜打攪了,不知顧施主是否已經休息了,若果沒有,主持想要見見您。”
是白天的那個將他們領進寺廟的清秀和尚。
“公主…。”
顧寒與顧云同時站起身,肌肉瞬間緊繃在了一起,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顧繁沖著他們擺了擺手,對方要是有惡意,就不會深夜來請了。
“好,容我整理一下。”
“施主請便。”
顧繁將散落的頭發重新綁在腦后,套上一件外套,穿好鞋子,嘎吱一聲打開了房門。
“請小師傅帶路。”
“公主…”
沒等顧繁開口,清秀和尚沖著顧云與顧寒微微笑道:“二位如果愿意,也可一同前往。”
顧云與顧寒望向顧繁。
“如此,那就一起吧。”
既然對方如此說,顧繁才不會傻到單槍匹馬一人前去,雖說對方應該沒有什么惡意,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切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寺廟前院,只有偶爾風吹枯枝的聲音。
主持房間亮著昏黃的燈光,誦經聲透過門沿窗沿的縫隙隨著空氣飄入顧繁幾人耳中。
清心寧神
顧云與顧寒的心奇異的平和了下來。這樣他們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訝異與忌憚,這誦經聲,竟然能左右她們的心智?
“三位,請稍后…”
“慧明,讓幾位施主進來吧”
清秀和尚上前敲門,只是還沒走到門前臺階,主持的聲音便從屋內傳了出來,清秀和尚一聽,止住向前的步子,轉身對著顧繁三人,說道:“三位施主,請進。”
“有勞小師傅了。”
顧繁推開大門,一個大約六十多歲,身披袈裟的和尚坐在右手邊書桌后的蒲團之上,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見顧繁幾人進屋,揚手召喚,“幾位施主,這邊請。”
書桌上,紫砂杯中的熱茶散發著微微薄霧,顯然是新砌的茶。
顧繁一打眼就看見了書桌前的幾個蒲團。
她脫下鞋子盤腿而坐,顧云與顧寒如同哼哈二將般站在顧繁身后。
“坐~”
顧繁轉頭,對著顧云與顧寒說道。
顧云與顧寒這才坐下。
主持一直看著顧繁,直到三人坐定,他這才微微垂頭,撫摸著手上的佛珠,似是在思考人生哲學。
整個禪房縈繞著檀香的味道兒,顧繁見主持不說話,也沒有先開口,只是端起面前的紫檀杯,抿了一口那茶香撲鼻的茶水。
“好茶~好香~”
顧繁說的好香非茶水好香,而是在贊嘆檀木香氣,檀木香順著鼻腔與口腔內的茶香混合在一起,那種苦澀褪盡透出甘甜時揚起的混合香味,簡直是讓人口齒留香,讓顧繁舌尖每一處味蕾都興奮的跳起來了舞。
主持微微一笑,“這茶是寺僧從后山采來親自晾曬翻炒的,雖然不及別的茶那般名貴,但卻別有一番風味。”
顧繁點頭,“確實如此。”
顧繁放下茶,開口問道:“主持這么晚請我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主持執起紫砂壺,替顧繁倒滿杯中茶后才道:“聽歧兒說,山上來了兩個能打的女施主,貧僧有幸目睹了這位女施主與歧兒對戰,不過是好奇,能讓她甘愿跟隨的人物有何等風采罷了。”
“好奇?”
顧繁輕笑,“佛門清凈,本應斬斷塵緣,大師何來好奇只說?”
“佛自在心,好奇與不好奇又有什么關系。”
顧繁飲了一口茶,掠過之前的話題,“大師,剛剛的小師傅是慧字輩,那么歧兒呢?”
“悟字輩。”
“悟歧,悟歧,吾走歧路?”
“阿彌陀佛。”
主持微微垂頭,沒回答是與不是,但結果顧繁已經明了。
“我等不過是匆匆過客,大師不必介懷。”
“不走路,何來腳下之路,怎知是歧是正。”
“大師…。”
“施主可愿當一次引渡菩薩?”
顧繁笑,fèng眸微斂,“大師怎知菩薩真是菩薩?”
“眼見,心明。”
“好”
顧繁朗盛回答,語落,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起身離開。
顧云與顧寒對視了一眼,追隨顧繁消失在大師的視野之中。
大師低眉垂眼,手指尖觸碰著佛珠,誦經聲慢慢回蕩在寂靜的黑夜。
“公主,真的要帶上他?”
回到房間后,顧云迫不及待的詢問。
“嗯。”顧繁嗯了一聲。
顧寒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聽不同顧繁與顧云到底在說些什么。
顧繁沒有解釋,顧云也沒有心思解釋。
他只是不明白,那個老和尚為什么要讓那個小和尚入世,而又為何,選中了公主。
那個小和尚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何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力量。
顧云腦子里滿是疑問,而顧寒同樣滿是疑問,只不過前者是憂思重重,后者卻是…。缺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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