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意識都模糊了卻依舊不招供，不用說，短時間也無法摧毀他自我催眠設置的防線了。
寒朗拽過他的襪子塞進他的嘴裡，不打算浪費時間了。
這種情況其實就是浪費時間，或許長時間審訊，通過審訊技巧加酷刑會得到口供，但眼前沒時間。
大媽沒用寒朗說就拽過另一人，直接弄醒，捏著他的臉，讓他湊近那人的手用通用語說道：“回答問題就不用遭罪，其實你很清楚，招供是早晚的事情，說吧，你們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
那人驚恐的聲音都顫抖，眼前那些斷掉的手指讓他看著都疼。
“爲誰工作。”
大媽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只知道他們……從高盧……過來的……”
那傢伙不是自我催眠，聲音顫抖，但回答的卻有條理。
有門！
寒朗一邊擦著刀一邊判斷。
大媽也心裡一動，問道：“他們什麼時間來的？”
“就在……今天……今天下午……”
那傢伙身上的肉都在顫抖，顯然受不了眼前的血腥。
“你的身份。”
大媽意識到這人或許不知道具體內幕，換了個方向問道。
“我在這……是……是幫人越境……的……”
那人磕磕巴巴說道。
“你是阿方索的人嗎？”
大媽聲音平靜，繼續問道。
“是……是的……”那人更加驚恐了，顯然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
“他們具體從哪過來的？那邊誰負責？”
“是……是……”
那傢伙絲毫不敢隱瞞，費力說著。
原來，他們在中午接到通知，說接一幫人過境並安排在這轉一轉後送去海邊。
到了下午這些人到了，但這人不知道一共來了多少人，他知道的是十一個，今晚都在。
就在出事前十幾分鍾，對方突然要求更換住處，並給了兩萬歐元。
他負責租了車，那些人自己開著直奔酒店，然後那些人還不著急下車，就幾個站在酒店門口，才一兩分鐘就發生槍戰了，他在車裡都沒來得及下車，他也有槍，知道捲入了什麼不該捲入的事件，但抽不開身了，直到撞車，其實前後才一兩分鐘那樣。
從高盧雞那裡過來的？
寒朗看著驚恐萬分的傢伙判斷著。
這人的供詞不能說明什麼，阿方索是不是跟這事有關，甚至就是他要找的勢力中的分支，這會還不確定。
單從他的供詞裡也只是說明這些人是他們幫助偷渡的而已，是不是付錢就兩說了。
念頭閃動中，他掏出一直沒開機的衛星電話示意了下。
大媽連頓挫都沒，嘭的一掌砍暈了手裡的那人，跟著抓過腳底下那個，如法炮製，但沒聽到悶哼，似乎那傢伙已經意識模糊，感覺不到疼痛了。
寒朗決定求證下，看看阿方索什麼反應，如果有丁點可疑，那他不介意殺光這個有著黑幫背景的偷渡組織。
但他還沒播出電話，電話突然響了。
寒朗看清電話號碼的一刻目光一凝，利索接通。
“蕭先生，是您嗎？我是弗朗西卡斯。”那頭電話一通就傳來掮客的聲音，很著急的樣子。
“是我。”
寒朗淡淡回了句，什麼也沒問。
“蕭先生，渠道沒有出問題，阿方索那裡我親自查過，包括警察得到的信息都說明襲擊者是殺手，他們身上除了武器什麼信息都沒有，但衣服都含有毒藥，一種很霸道的毒藥。”
弗朗西卡斯快速說道：“這種毒藥很久以前出現過，大致三十幾年前，中毒後會慢慢呼吸停止，解刨也是呼吸功能衰竭，血液裡卻查不到毒藥的痕跡，只有沒被吸收前能檢測出來。”
大媽在弗朗西卡斯話音未落就拽起那個先審訊的傢伙，一探鼻息，竟然細若遊絲了，立時大驚，看向手掌。
寒朗也一驚，但很平靜，問道：“這種毒藥可以肌膚吸收嗎？”
“不能，但會通過傷口進入血液，效果一樣。”
那頭弗朗西卡斯肯定的說道：“當時這個組織很厲害，猖獗一時，還無法鎖定，幾個國家都有案底，目的是大量斂財，短短幾個月掠走了不下二百億米金的巨資，在連續被抓了十幾人，這些人都自殺身亡後銷聲匿跡了。”
“粘上這毒藥怎麼處理。”
寒朗依舊平靜，沉穩問道。
“當時做過研究，這種毒藥的成分分析是草本提取物混合的，很多種，但清理很簡單，入水則融，只要稀釋掉就沒問……”
“拐進去！”
寒朗不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低吼一聲。
鬼少聞聲一腳剎車，跟著一打方向，麪包就下了公路，直接開進一條小路。
大媽也暗暗心驚，但強自鎮定沒有急躁。
這人身上的衣服有毒，這點誰也沒料到，但他們同樣接觸了，是不是會中毒這點很難說。
至於弗朗西卡斯說的真假，這點不能懷疑，考證也簡單。
先審訊那人已經沒可能活命了，但後審訊這人還活著，一試便知。
只是他們需要儘快處理有可能粘上的毒素，否則就麻煩了。
這裡是山區，公路邊上大多會有河流，最少會有水溝。
果然，沒走出幾十米就看到了小溪。
大燈熄滅，四人直接泡進水裡，雖然很冷，但四人都沒有在意，靜靜泡著。
泡多久，寒朗沒細問，也不知道衣服什麼位置有毒，是不是都粘上了，沾了多少，這會都無法確定，但多泡會總沒壞處。
溪水嘩啦啦流淌。四人僅露著鼻子，仰面躺在水裡，連靠近的揹包也一樣，東西倒出，按在了水裡。
足足十幾分鍾，寒朗纔在公路上一溜車燈出現時慢慢坐起，下令更換衣物。
他則先一步來到車邊，確認先審訊的已經聲息全無，用木棍挑著衣物塞進活口的嘴裡。
不到五分鐘，那人的氣息就開始微弱，在寒朗換完衣物後呼吸斷絕，死的無聲無息。
寒朗小心用溼布擦拭衛星電話，在大媽擦拭他接觸過的槍支時，再次開機，撥通弗朗西卡斯的電話，問道：“這個組織的信息收費多少？”
“蕭先生，這個組織叫沙漠蝰蛇，這個消息免費。”
那頭弗朗西卡斯說道：“我只是要證明我的渠道沒問題，而信息只有這麼個名字。”
沙漠蝰蛇？
銀質戒指上的兩條蛇他細緻研究過，腦袋的形狀很像沙漠蝰蛇，不是角蝰。
這個組織叫沙漠蝰蛇嗎？
寒朗眼睛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