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在新聞記者的鏡頭下並沒有大包大攬,這個案子牽扯太廣,確實有功勞,但是警方在前期的危機應(yīng)對中,存在極大的過失,現(xiàn)在傷亡損失還未具體統(tǒng)計出來,不過李二心裡大概是有數(shù)的,這個鍋他可不要背。
李sir趨利避害的本能驅(qū)使下,謙虛一番自己的個人表現(xiàn)之後,很快就把話筒讓給瞭望眼欲穿的曹達華。
曹達華拿到話筒後大喜,這貨看不透李二的陰險用心,還感激地衝李二點頭微笑。
“我是灣仔警署的高級督察曹達華。”曹達華擡頭挺胸,躊躇滿志地自我介紹道。
李二趕緊招呼自己的手下悄悄開溜,李纖鷹、馬軍、周星星這幾個傢伙,該上的電視也上了,該表現(xiàn)的也表現(xiàn)了,不然等一下葉德閒反應(yīng)過來,被抓包到就不好了。
“阿頭,去宵夜嗎?”馬軍坐副駕駛問道。
“宵你的頭,去醫(yī)院啊!沒看到有幾個傷號嗎?”李二說著轉(zhuǎn)頭瞪向馬軍罵道:“你個撲街不是也中槍了嗎?這都沒事?”
周星星與陳百叻均有中槍,李纖鷹與馬軍雖然穿著避彈衣,卻也被打中了好幾處。
馬軍:“中槍也要吃飯啊!晚飯沒吃,我現(xiàn)在好餓!”
此時已經(jīng)天黑,別說馬軍,李纖鷹、周星星幾個人也都餓得前胸貼後背。
李二把李纖鷹幾人送到尖沙咀的醫(yī)院,幫忙叫了外賣後,就離開了,橫豎周星星這些倒黴鬼都死不了的,李sir也沒有那種特別關(guān)心下屬的表現(xiàn)欲。
“喂!阿敏,我沒事,真的沒事。”李二剛剛回到家,就接到了何敏打來的電話,港島的新聞傳媒真的很發(fā)達,此時何敏已經(jīng)在電視上看到了明心醫(yī)院的採訪畫面,得知李二可能有危險。
“你移動電話怎麼打不通了?”何敏雖然聽到李二報平安,卻還是很擔心:“你回到家了吧,我去找你好不好?”
何敏撥打的是李二家裡的座機,自然知道李二已經(jīng)回到家裡了。
“不用不用,我原先的移動電話丟了,準備明天去換一個。”李二看到朱婉芳拼命向自己搖頭,趕緊拒絕何敏的好意,李二整個芥子空間被毀,放在芥子空間裡面的移動電話當然也不可能逃過。
“哦!那你明天有空嗎?我明天正好沒課,要不要我陪你去逛數(shù)碼城,還是我買了移動電話送給你。”何敏知道發(fā)生大案子之後,警察通常都會很忙,她在‘壹號漢堡’有股份,莎蓮娜瘋狂擴張生意之後,連帶著何敏無端端地成爲了一個小富婆。
“不用,不用,對了,阿敏,你表哥中槍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你倒是可以去看一下他。”李二很不習(xí)慣被人噓寒問暖,趕忙轉(zhuǎn)移話題。
“哦!我表哥不是又被你調(diào)去當交通警了嗎?”何敏小聲地嘟噥道。
交通警應(yīng)該是沒什麼機會中槍的,只是何敏可能是真的不怎麼跟陳百叻聯(lián)繫,陳百叻早就又調(diào)進CID的事她都不瞭解。
李二放下電話座機後,纔想起要給自己大哥大嫂報平安,卻看到朱婉芳已經(jīng)乖巧地跟王港生通電話報平安了。
“大嫂,二哥已經(jīng)回來了,二哥沒事,二哥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讓你們不要擔心。”
“嗯——!”李二舒心地揉了揉朱婉芳的軟發(fā),這妹紙實在太招人喜歡了。
柏安妮現(xiàn)在不在港島,不知道今天發(fā)生的案子,李二倒是省了一通電話。
“二哥,你不要生氣哈,現(xiàn)代人的忘性都很大,他們很快會忘記今天的事情啦!”朱婉芳漲紅著臉,拼命憋著笑意。
“什麼意思?”李二有些摸不著頭腦。
朱婉芳怯生生地咬了咬下脣,小聲地說道:“二哥,你還不知道呀!”
“到底什麼事?”李二心裡一涼。
“哦!那沒什麼事了。”朱婉芳眼神一轉(zhuǎn),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二哥,你快點去洗澡哈,我好把換洗的衣服洗了。”
李二奇怪地看了朱婉芳一眼,他敢肯定朱婉芳有事瞞著自己,只是這個小妮子就算有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李二沒有放在心上,這貨芥子空間裡面的全部家當被毀,心情很不美麗,洗完澡就埋頭睡去了。
第二天。
尖沙咀警署。
李二一路回到重案組,發(fā)現(xiàn)每一位警員看自己的眼神都很怪異。
胡教官、陳雅綸、慧英紅三人看到李二紛紛憋紅著笑臉,李二怒了。
“你們怎麼回事?你們集體發(fā)春嗎?”李sir不忿地冷哼道。
“呃——!”胡教官三人趕緊找藉口跑了。
“神神怪怪的。”李二看向林海英,剛要詢問什麼情況。
“阿頭,反黑組那邊要幫忙,十萬火急,我要趕緊過去一趟。”
林海英也溜了。
李二擡頭看向辦公室的電視機,終於明白了什麼事。
“......”
李二看著電視上自己招搖的紅色內(nèi)褲,非常地辣眼睛,真是撲街,這段肯定是樂慧貞那個賤女人拍攝的,李二這次倒是冤枉樂慧貞了,並不是所有的港島記者都有底線,李二爲了穩(wěn)住尊尼.汪,被強迫脫褲子的時候,有部分記者是沒有關(guān)機的,這些傢伙全程錄製下了整個畫面。
樂慧貞很瞭解李二這個傢伙小氣兼眥睚必報,她纔是真的沒敢把一些得罪李二的錄像交上去,至於爲什麼她還要拍,那就鬼知道了。
黃炳耀還在警務(wù)處開例會。
“黃sir,你們警署的這位李二督察很出位呀!”警務(wù)處處長點名黃炳耀笑道。
明心醫(yī)院這麼大的案子,早就傳遍整個港島了。
“呃——!”黃炳耀尷尬地拼命撓頭,試圖把自己的頭皮屑散到坐在自己身旁的葉德閒口鼻裡。
葉德閒立刻捂住口鼻,一臉厭惡地瞪向黃炳耀。
“處長,李二雖然平時的爲人也很粗放,但是他昨晚絕對是爲了辦案,纔不得已給警隊的警譽造成一點點的影響。”黃炳耀說著把火燒向死對頭葉德閒。
“我覺得這不是李二的責(zé)任,我們可以翻一下李二李sir的履歷,他每一個案子都處理得雷厲風(fēng)行,井然有序,可是沒辦法,誰讓他昨晚攤上了一些豬隊友。”
“你說誰豬隊友?”葉德閒立刻豎眉怒叫道。
“還能是誰,堂堂一個總警司,竟然讓一個匪徒給劫持了。”黃炳耀顯然是有備而來,老傢伙眼睛餘光不屑地斜了葉德閒一眼:“我懷疑某人連槍都不知道怎麼拿了。”
“這個話題打住!”
葉德閒正要拍桌子,處長就往下壓了壓手,示意黃炳耀不要太過分了,雖然葉德閒昨晚確實是丟盡了顏面,但是一警署署長的體面還是要留給她的。
“明心醫(yī)院的案子,尖沙咀警署李督察的辦案應(yīng)對方式,雖然有一點點的出格,但是他畢竟還是達到了辦案目的,成功擊斃了罪犯,解除醫(yī)院的炸彈危機,這一點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講,都是非常值得肯定的。”處長似乎想起電視上李二的紅色內(nèi)褲,臉色滿是笑意:“拋開其他的因素,我很讚賞李督察這種爲案子犧牲自己的壯舉。”
警務(wù)處處長說的倒是中肯,明心醫(yī)院的案子,李二的確是出醜了,但是無論是新聞媒體工作者,還是廣大的港島市民,對這個面對匪徒脫褲子的傢伙都是一律的正面評價,爲了救人而丟人,一點都不丟人,何況李sir的身材確實不錯,紅色的內(nèi)褲也很風(fēng)騷、很搶眼。
“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誰來爲明心醫(yī)院案子的失誤負責(zé)。”處長說著眼神凌厲地看向葉德閒與另外一個鬼佬總警司。
那個鬼佬正是西區(qū)警署的署長,這個傢伙也是倒黴,他只是掛名撈油水,所有的事都是彭欣健負責(zé),沒想到這一次彭欣健給他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幸好似乎有灣仔警署可以分擔火力。
“我們西區(qū)警署佈置得好好的,我也不明白爲什麼葉女士的手下要插手進來,把我們警署周密的計劃都打亂了。”鬼佬總警司不知道在港島混了多久,一口倫敦腔的粵語說得很是流利,責(zé)任也推卸得很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