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問你話呢,你不說就殺了你!”赫爾維斯特柳眉倒豎地唱著黑臉。
“你要是好好回答,我們就不殺你,還幫你治傷,怎么樣?”莫川唱著白臉。
可惜了,紅臉白臉沒一個管用的。這只狐貍精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外界毫無反應。幾人面面相覷,竟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他聽不見?”赫爾維斯特說道。
“不,他能聽見。”程玨反駁,“剛才穆德里亞給他脫掉防護服的時候,衣服扔在地上,發出了‘碰’的一聲,當時他抖了一下。”
那是人體下意識的反應,而且是長期處于驚嚇的環境中,說明這只狐貍精非常膽小。如果是聾子,根本不會聽到聲音,也就不可能做出這樣下意識的反應。
“你故意裝傻?”赫爾維斯特生氣地說道,她也走上前。
那狐貍人還被胡三娘踩在腳下呢,動彈不得,當然,他原本也并不想動彈吧。赫爾維斯特走到狐貍人面前,蹲下身體把他的頭扳過來,讓狐貍人的眼睛與自己的眼睛對視。
突然,赫爾維斯特兩眼開始向上翻起眼白,雙手也顫抖起來,看上去十分嚇人。
“喂!”程玨被赫爾維斯特的狀態嚇了一跳,但看她的同伴并沒有管,胡三娘也保持著悠閑的狀態還是腳踩著那個狐貍人,便問蘇七:“她這是怎么了?”
“別慌,這是靈媒的一種能力,只是看起來有點可怕而已。”穆德里亞聳聳肩,“所以赫爾才不喜歡使用,哦,這對于淑女來講實在是太破壞形象了。”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狐貍人的眼睛也跟赫爾維斯特一樣向上翻起眼白,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向一條被丟到了岸上的魚一樣整個人在地上反復打起擺子,過了好一會兒才仿佛是力竭一樣,攤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還在劇烈起伏的胸膛,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樣。
赫爾維斯特的眼睛已經回復了正常:“太奇怪了,他的記憶都是混亂無序的。”
“這是攝魂術?”蘇七饒有興味地問道。他當然也會這種讀取對方記憶的法術。這種法術是蘇七迅速了解當前社會的捷徑。每次他從深山老林里進入人類社會的時候都會抓一個或者幾個幸運兒看一看。
攝魂術對雙方的傷害其實都很大,時間越長,影響越多。受術者不用說,如果施術方技藝不精,可能直接攪亂了受術者的記憶,或者繳壞了受術者的精神,直接讓人變成癡兒也不是不可能。施術方則是會被受術者的記憶影響,如果受術者年齡大,記憶多,施術方閱歷不夠心志不堅也可能會被洗腦,把自己當成受術者。畢竟要過濾很多并非自己的記憶,這些記憶不是一掃而過,而是帶著受術者感情,把自己變成他去體驗的,代入感極強。
當然蘇七是沒有這種煩惱的,他控制力精湛,心智又堅定,本身精神力就很強大,所以他才能把攝魂術做得如此隨便。要知道,攝魂術在玄學界其實是禁術,哪怕是在上古修真時代都是禁術。即便是胡三娘這樣的精神法術專家,活了不知多久的老狐貍,也不敢隨意使用攝魂術。
蘇七還沒見到哪個人類能這樣輕易地讀取別人的記憶呢。他倒是對赫爾維斯特升起了一點興趣。
“攝,魂,術?不不不不,這不是拿取靈魂的法術,我并沒有碰他的靈魂。”赫爾維斯特顯然沒有聽說過,或者說東西方的文化差異,雖然她自帶了語言類的天賦,但對這些東西還是出在只能理解字面意思的程度上。
“我們華國玄門的攝魂術,指的是進入對方的靈魂中,體驗他的記憶。”蘇七解釋得通俗易懂。
“哦,蘇,我懂你的意思了。只是還是不一樣。”赫爾維斯特一點就通,她說道,“你們的是沉浸式的吧?”
蘇七點點頭。
“靈媒的能力是讀取他的記憶,不過我們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赫爾維斯特解釋道。
“哦?竟然有這樣的法術。它的原理是什么,要如何施法?”蘇七感興趣地問道。
“no,no,no,蘇,不是我不愿意教你,是這種方式只有我們靈媒才能做出來,是一種傳承于血脈的能力。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教,這種東西自然而然就用出來了。”赫爾維斯特聳聳肩。
蘇七摸了摸下巴,西方的異能者好像確實很喜歡把這些統稱為特殊的能力,除了巫師有特定的修煉法術咒語外,其他的異能者都是靠“自然而然”就用出來了。蘇七當然知道確實有很多能力是通過血脈傳承的。只是這么多年下來,他發現這些并非是唯一性。
三千大道都是相同的,就比如狐族擅長靈魂類精神類的法術,是因為他們初始在這方面資質就高,但這塊的上限是可以提高的,任何人通過精修都可以達到。比如蘇七原本是不會驅使役鬼的,但他吸收了窮奇的遺骨,破解了部分役鬼之術,摸到了門道,自己也創出了類似的方法。
又比如蘇七這一手出神入化的空間法術,他本身可不會什么空間之術,他是火屬性的大妖,天生傳承只會火系的招式,但蘇七研究過翳鳥,那是落寞的鳳凰旁支遺族,因為太弱了,當初沒有跟隨著一起進入妖界。翳鳥天生有空間能力,當然只能開辟一片固定空間而已,蘇七研究透徹后甚至可以移動空間,禁錮空間,自己隨意劃破空間。那只翳鳥被他玩膩了就吃掉了,確實太弱了,蘇七自己隨便研究出來的結果都比它強太多。
當然,蘇七能使用空間之力也不排除蘇七自身和翳鳥有同源的血脈——鳳凰。當然鳳凰本身是否有空間方面的天賦和能力也不為人知,人間的鳳凰早已銷聲匿跡了,遺留的傳說里大都是祥瑞的象征,并沒有說過鳳凰的天賦是什么。